那位謝小姐真是有夠大牌了,上下打量了佳期一遍才慢條斯理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燕窩羹喝下,接着才用那種拖長的語調冷冰冰的下命令:“把頭擡起來我看看。”
[……***親的!你當自己是皇上還是太后呢?在人家家當客人還對主人家頤指氣使?]佳期跟皇甫唯一‘混’了一段時間也變得痞氣了許多,她眯了眯眼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先問候了一遍這位謝小姐的母親。
謝小姐再次冷着臉掃過佳期的臉撇了下嘴角:“我還以爲是什麼漂亮的不得了的美人兒,現在看看,卻也像是個不上臺面的鄉下丫頭的模樣。”
‘花’楹掩着‘脣’咯咯笑道:“哎喲,謝小姐您是‘花’容月貌,普通‘女’子到了您的面前還不得統統都被比下去呀?不過咱們衛家少‘奶’‘奶’模樣不算頂好,手腳那可是相當的利落,尤其會做菜做點心,咱家老夫人都愛着她的手藝吶。”
謝小姐因着‘花’楹的誇讚而略略有了點笑意,但是問佳期話的聲音依舊冰冷:“今年幾歲了?”
佳期別開臉打了個哈欠不理她,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小棠趕緊也倒了杯茶給她,那謝小姐見佳期居然敢無視她頓時黑了一張俏臉,‘花’楹見她心情轉壞怕她又要發作,趕緊賠笑道:“她今年十九了,可惜還長了個娃娃的身子。”
謝小姐聽聞佳期已經十九歲了有些詫異,也因此分散了一點她的不快與怒氣:“已經十九了?身子骨倒還沒長開的模樣,怎的看着還像個尚未及笄的黃‘毛’丫頭?”
拜託,你是大小姐,又不是人牙子,更加不是給家裡兒子挑媳‘婦’的‘奶’‘奶’夫人,你這挑的哪‘門’子長相啊?
‘花’楹見謝小姐對佳期有點興趣,這才斂了緊張的神‘色’抓了把零嘴兒一邊吃一邊笑着解釋,儼然已經成了佳期的代言人:“謝小姐您是不知道,佳期啊幾年前受過一次重傷。足足睡了五年才清醒過來,這五年間她一點沒長,一直維持着小時候剛入府時的樣子。”
謝小姐挑了挑眉“哦?”了一聲,沒什麼表情地再看了佳期一遍才垂下眼去小口小口的吃燕窩羹了。
那清‘玉’身上被佳期蹬了一腳所以留下了一個黑鞋印子,所以下去換了一身衣服纔回來,走進內堂看到佳期不動如山的坐在那兒喝茶臉‘色’頓時變了幾變,一陣風似地走到謝小姐身後就附在她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什麼,那謝小姐聽完立即柳眉倒豎。手裡的瓷勺“砰”的一聲就摜到了地上。
“怎着?聽說有人一回來就拿足了主人地架子。不但接二連三地嘲諷我們鳩佔鵲巢。還出手打我地丫環?”謝小姐地芙蓉臉兒現在兇狠異常。幸好在場地沒有小孩子。不然看到她地樣子還真是要去收驚。
佳期也詫異明明是個大美人。怎麼一生氣來就變得比‘女’鬼還可怕?不過她可是從小看着恐怖片長大地。貞子迦椰子之流都嚇不着她。區區一個謝小姐地青面獠牙又有何畏懼地呢?
佳期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才晃了晃手指:“沒。我沒有出手打你地丫環。”
謝小姐臉上地黑煞氣更形濃重:“喲。還敢做不敢當?”
佳期挪了個方向單手支着下巴睡眼惺忪地看向謝小姐:“我說我沒出手打你地丫環。但是我沒否認我用腳踹了你地丫環。不過說起來。我才踹了你地丫環一次。你地丫環已經動手打了我地兩個丫環了呀。算起來她還佔便宜了呢。”
謝小姐估計是此前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與她狡辯。她被佳期氣地臉上顏‘色’變了幾變。眼神一轉惡狠狠地看向了原先坐在她旁邊地‘花’楹。卻發現‘花’楹早溜到另外一邊去坐着了。這會兒你看。就是不與她地視線對上。
“你可知道我是誰?”哦哦哦,電視劇裡單蠢無腦的反派刁蠻大小姐的標準臺詞出場了。
佳期忍不住嘴角的‘抽’搐差點笑出來,她趕緊‘揉’了‘揉’鼻子掩飾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誰還要問別人?”佳期這話頓時引來了小棠甚至‘花’楹地偷笑。
謝小姐“砰”地一拍桌子,聲響很大。佳期好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謝小姐見她怕了剛想再發飆,沒想到佳期“哎”了一聲問道:“很痛吧?那麼大力。一定痛死了哦?”
謝小姐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方纔拍到桌上地手。果然紅了一片,她這才驚呼一聲捧着手嬌聲叫起痛來。第一次親耳聽到有人居然連呼痛的聲音都可以這麼矯‘揉’造作,佳期默默地撫平胳膊上齊齊跳起來的‘雞’皮疙瘩,又默默的打了個哆嗦才平平的開口補充了一句:“我可憐的紫檀木‘花’卉紋葵‘花’式圓桌。”
謝小姐聽到這一句立即再次從嬌滴滴的大小姐變身成爲母夜叉,拍案而起之後就朝佳期撲過去準備開打,沒想到這位大小姐居然對於打人這種事情這麼喜歡親力親爲,佳期愣了一下,若不是小棠眼明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她差點被謝小姐的長指甲劃‘花’了臉。
“哇,你別告訴你打人就是你平時的運動方式啊!你是有練過九‘陰’白骨爪嗎?幹嘛老是用指甲來戳我?”佳期險險躲過破相的一擊就手忙腳‘亂’的繞着內堂逃了起來,清‘玉’想幫着謝小姐攔住她,小棠卻從她後邊冒出來又狠狠推了她一把讓她摔倒在地,佳期毫不客氣的踩着她的背跳過去還不忘回頭衝她做個鬼臉,謝小姐主僕兩人差點沒氣瘋。
‘花’楹被佳期的膽大妄爲驚呆了,好一會兒才‘花’容失‘色’的跺腳嚷道:“佳期,你快停下,你知道她是誰麼?她可是咱們南方十郡布政使司司長的‘女’兒!得罪了她咱們衛家可是要遭殃的!”
佳期聞言挑了挑眉,布政使司司長?聽起來好像很拉風很大的官職……算了,今天她纔剛回來,還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於是她腳下的方向一變,直接往外邊跑了去。
一路被鬼追似的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佳期剛繞過‘插’屏就一頭撞進了一個芳香馥郁地柔軟懷抱。來人“哎喲”一聲扶住了屏風的一個邊纔不至於摔到。
“誰啊,不長眼……嗯?少‘奶’‘奶’,您怎麼跑的恁急啊?”來的正是絳珠,她一把扶住撞得氣暈八素的佳期站直了身子,後邊謝小姐就追了上來還要打佳期泄憤,佳期生怕跟她有啥身體接觸受了皮‘肉’之苦還要被她誣陷是自己先動手,所以兩人就這樣繞着絳珠開始轉圈圈。
“哎?謝小姐,少‘奶’‘奶’。您二位這是在幹什麼呀?哎喲,別轉了,我眼暈了,小棠,快來拉住她們。”絳珠衝裡邊叫了一聲順手一抓就抓住了謝小姐,只是沒想到謝小姐張牙舞爪的動作太大,長指甲就這麼在絳珠的臉上劃過,一道從下巴延伸到眼角的血痕就出現在了絳珠地臉上。
絳珠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伸手按了一下,看到有淺淺的血絲她立即捂着臉尖叫了起來。
謝小姐猶不自知自己闖了禍還要去抓佳期,倒是佳期聽到絳珠恐怖的尖叫趕緊剎住了步伐兩個閃身就晃到了她面前,小心的拉開絳珠的手看了看,佳期也被那道怵目驚心的傷處嚇了一跳。小棠這會兒才提着裙子跑過來,一看絳珠的臉頓時驚嚇地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僵立在原地都不敢上前了。
“小棠,快帶絳珠進去找‘藥’箱給她上‘藥’,記得一定要用乾淨的水給她多清洗幾遍傷口,免得有什麼髒東西留在裡邊……哎喲!”佳期扶着絳珠就往小棠那邊走去,但沒走兩步她的頭皮就被扯得生疼,她勉強回過頭去一看,竟是謝小姐正緊緊拽着她的頭髮不放。而她另外一隻幽冥鬼爪直接就衝她的面‘門’抓來。
千鈞一髮。真真是千鈞一髮,佳期地皮膚都能感覺到謝小姐指甲傳來的***感了。她當機立斷地飛快轉過臉去,脖頸處頓時傳來了火燒火燎的疼痛。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孃是HELLOkitty只無嘴怪獸?”痛處一片濡溼感,佳期閉了閉眼,好吧,她的火氣已經忍不住了。
不等謝小姐再次一爪子抓過來,佳期趁勢狠狠往後一撞,左手快很準的往後一撈擒住了謝小姐抓住她頭髮不放的手就是一扭,謝小姐頓時鬼哭狼嚎了起來,把自己的頭髮從謝小姐手中搶救出來,佳期轉過身去一把將謝小姐推得遠遠地,可還沒等她轉身離開呢,她那多災多難地頭髮又被人拽住了。
“好啊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個來沖喜的丫頭居然敢打我家小姐?”清‘玉’在佳期背後偷襲成功,又是扯頭髮又是拳打腳踢,佳期一時不察捱了好幾下,心中地怒火燒得更加旺盛。
好,小姐她打不得,這個狗仗人勢的丫環她能動手吧?佳期這下再沒顧及,在離鎮時皇甫唯一教過她地打架招式全部往清‘玉’身上招呼去了。
清‘玉’平時耀武揚威慣了,以前在他們府裡的時候隨意打罵小丫頭誰敢還手?不過無論怎麼說她也只是個一般的‘女’流之輩,佳期跟皇甫唯一學的打架招如果出手再狠一點那幾乎都是致命的,所以沒三兩下她就被揍趴在地嚎的跟殺豬一樣,佳期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準備再補一腳,後腦勺忽然傳來一下重擊。
“啪嚓”,什麼東西碎了?
這是佳期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某綿默:爲‘毛’我這麼血腥暴力?爲‘毛’剛回來就要發生流血衝突?爲‘毛’受傷的總是我家孩子啊啊啊?
佳期怒瞪:你還好意思說?讓我十九歲還是十三歲小丫頭的樣子也就算了,還三不五時的就讓我受個重傷?誰家‘女’主角像我受這麼多皮‘肉’傷啊?我這滿身都是疤了,這年代又沒有‘激’光去疤痕的技術啊!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我的夫君嘛?
某綿小聲:反正衛央又不在意的咯,吹了燈不都一樣?
衛央殺氣四溢:什麼?又讓佳期受傷了?綿綿……你、去、死、一、死、吧!
某綿乾笑:那個,有話好好說,啊!你看,佳期在你背後啊!(衛央回頭:佳期,沒事吧?)我閃!(衛央孩兒握劍仰天長嘯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