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新少‘奶’‘奶’去宗祠堂的時候還叫上寄江,‘奶’娘嬤嬤也想跟着去,但是新少‘奶’‘奶’見她還沒去呢已經嚇得面青口‘脣’白,就命她留下了,於是一行三人偷偷‘摸’‘摸’跟做賊似地往宗祠堂那邊尋‘摸’過去。
宗祠堂在一片繡林與小樹林的深處,之前也不知道那個小丫環是抄的哪‘門’子近路,怎麼會繞到這裡邊來?今兒夜裡還月光黯淡,星星都沒幾顆,就靠着寒江、寄江手裡的兩盞燈籠飄飄忽忽的在前邊引路,小樹林裡靜謐的有些異常,新少‘奶’‘奶’終究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越走越害怕,總覺得黑黢的樹林子裡隱藏着什麼未知的怪物,出‘門’前的那那一點火氣和膽氣已經徹底的消失無蹤了。
“你、你們倆兒慢點……”新少‘奶’‘奶’都快哭出來了,冷汗熱汗順着她的額際落下,臉上的脂粉被糊成了一團一團,黏在臉上脖子上好不難受。
寄江回過頭去瞟了她一眼,逐漸放慢了腳步,不得不說自從她脫胎換骨完全成爲了人以後,她原來的沒心沒肺也漸漸被豐沛的人情味取代,反而以往表現得比較軟心腸的寒江越來越人如其名,冷心冷情的讓人靠近她就覺得撲面而來是一股寒意。
見寄江放慢了腳步,寒江沒好氣的也回頭看了一眼那位有心無膽的少‘奶’‘奶’,順勢將自己手中的燈籠塞到寄江手中小聲道:“讓她自己打一盞燈籠,免得她還害怕,我先去前邊探探。”
言罷不待寄江說話,寒江一雙貓瞳在黑暗中閃了閃,整個人就憑空消失不見了。新少‘奶’‘奶’正好在這個時候趕了上來,眼見着寒江原地蒸發,新少‘奶’‘奶’呆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往寒江原先站着的地方看去,卻還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你要看到半個人影估計也嚇死了吧?=w=),她心中的恐懼瞬間達到最高點,她哆嗦着手指指向寒江消失的地方,小嘴一張就要尖叫,幸好寄江早有準備,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掩住了她的嘴巴。
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寄江小聲威脅道:“您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到宗祠堂來了麼?這事兒如果讓少官知道,您應該能猜到他會多不高興吧?”
新少‘奶’‘奶’又驚又懼的瞪着寄江,眼淚簌簌而下,‘精’心描畫的眼線立即被衝化了,在她滿是粉英的臉上留下了兩道黑‘色’的小河溝,說實話,她的這個樣子倒是比那些鬼還可怕,寄江反倒有些同情那些不小心見到新少‘奶’‘奶’這個前衛妝容而嚇得魂飛魄散的魂靈了。
新少‘奶’‘奶’驚魂甫定,哽咽了幾聲才點點頭,寄江猜想她也沒有敢惹衛央生氣地膽量,所以也就慢慢鬆開了手,見她確實嚇到了不小的驚嚇,寄江又覺得她可憐,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自己的巾子遞給她示意她擦臉,一邊還勉爲其難的編瞎話道:“我姐方纔把燈籠給我了,所以在少‘奶’‘奶’眼中看來,我姐是一下子就不見了,其實她是站到了燈籠光照以外的地方,少‘奶’‘奶’您沒注意到罷了,她說先去前邊探探路看看情況,我們在後邊慢慢跟上吧。”
新少‘奶’‘奶’接過寄江的巾子擦了擦臉,然後半信半的偷覷了她好幾眼,見寄江心不在焉的頻頻往樹林深處看去,她順着寄江的視線看過去,舉目所及看到的都是一團團影影綽綽地黑影,間中還有夜風打着呼哨穿過樹林,枝葉隨之也是一陣嘩啦啦的‘亂’響,這一切在她看來都是那麼恐怖,心中的恐懼再次飆到最後,這會兒她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和逞強,趕緊走上去一把抓住寄江的手腕帶着哭腔小小聲地哀求道:“寄江姐姐,我們能不能就在這兒等寒江姐姐回來啊?”
寄江回過頭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沒說話。拜託。她也很想親眼看看宗祠堂那裡地鬧鬼主角是不是佳期啊。幹嘛都走到這裡了才說不敢前去?
不過感覺到新少‘奶’‘奶’抓住自己手腕地手不但冰涼。而且還在微微發抖。寄江地心腸又軟了。只好望天嘆了口氣無奈地應道:“好吧。那我們就在這兒等吧。”言罷還要自我安慰一番。想說自己現在已經是全人身。沒了以前貓妖地那些靈力。即便是跟去了說不定也見不到什麼云云。
話分兩頭。寄江和新少‘奶’‘奶’就在原地等候了。而寒江卻一路飛快地往宗祠堂那邊靠去。還沒等跑近。目力高人好幾倍地寒江已經遠遠地看到宗祠堂地後上方確實有幾點火光在跳躍。
寒江不是沒見過鬼火。以前地清淨齋就幾乎是個鬼屋。只是那鬼火永遠是慘白慘白地。看着就讓人遍體生寒。而那遠處地幾點火光卻是淺淡地溫暖黃‘色’。看來也就是普通地燈火吧?只是宗祠堂常年點着長明燈還說地過去。宗祠堂後邊有燈火?
寒江一邊快速移動一邊皺了眉細細思索起宗祠堂地結構了。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想起宗祠堂後方不遠處應當還有一個宣禮塔。那塔沒啥大作用。就是裡邊畫了許多衛家先人地畫像和先人們成仙地壁畫。寒江此前也從來沒去過。不過依照她曾經目測過地樣子。那塔上若是安排住一兩個人應當不成問題。
莫非佳期就被衛央安置在那裡了?寒江心中一動。腳下立即更加快速地往宗祠堂那邊掠去了。
站在宣禮塔下,寒江平復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異的貓瞳定定看着塔的最高那一層——那幾點火光透出去的。
待呼吸終於恢復了平順綿長,寒江頭一低身子一蜷,眨眼間她就恢復成了貓身,不待四爪着地,寒江就無聲無息的從宣禮塔最底層的一格窗棱鑽了進去。
宣禮塔的最高層,只着中衣還半敞着衣襟的衛央正拿了一條大巾子小心的幫佳期擦着半乾地頭髮,若不是佳期右腳腳腕上還扣着一條一直延續到牆角的銀光閃爍的細鏈子,這一幕在外人看來不知道該感嘆是多麼的溫馨。
“雖然現在天氣已經熱了,但是這兒一圈全是樹木和竹林,到了夜裡還是涼的緊,晚上你還是要多披一件兒衣服,知道麼?”衛央的臉上是外人從來未曾得見的柔情,他邊幫着佳期擦頭髮邊低笑着在她地額頭、臉留下細碎的輕‘吻’。
佳期也帶着淡淡的笑,但是她的笑看起來卻多少帶着些無奈和苦澀,她點點頭乖巧的應了一聲“知道”,然後轉過身去將衛央半敞着的衣襟拉好:“只提醒我,你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注意,剛洗了澡就這麼敞着,着涼了可怎麼辦?”
因着佳期貼心的舉動而笑的異常燦爛,衛央丟下巾子抱緊了佳期,臉埋進她還沒幹透的頭髮裡嘆道:“要是着涼了便也好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賴在你這兒讓你照顧我了。”
在他懷裡地佳期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一黯,她幾不可察的微微嘆了口氣,爾後才繼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說什麼傻話呢?你要是生病了,這衛家還不得鬧翻天了?哪裡還可能讓你跑到這裡來?”
衛央這會兒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只見他略略鬆開了佳期,改爲用雙手捧着佳期地臉撒嬌道:“我纔不管呢,我要是生病了,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因爲我只有看到佳期的臉纔會安心,病纔會好地起來。”
佳期垂下眼淺淺的笑着,身子略略一動,腳踝處的銀鏈就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這讓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衛央察覺到她的僵硬,視線飄向那一條長長地銀鏈,臉上的笑意也在瞬間隱去了,他將佳期更緊地摟在懷裡,許久才又像是央求又像是威脅的說道:“佳期,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地,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好不好?我這麼做也是因爲害怕你有一天就這麼不見了,你知道你若是離開我,我一定會瘋掉的吧?佳期,佳期,只有你,只有你我是絕對不會放手地!你再等等我,很快你就不用再吃這種苦了……”
話尾結束在急切的索‘吻’中,接下去少‘女’不宜的畫面讓隱在‘門’外的寒江立即扭過了頭去,幸好她的貓身是純然的黑‘色’,不然讓別人瞅見她羞得滿身發紅的樣子那才叫糗大了呢。
想到方纔所見所聞,寒江腳下沒停,又無聲無息的跑下了樓去會合寄江與那個新少‘奶’‘奶’了。
小樹林中,夜‘露’寒重,加之此前驚嚇過度冷汗熱汗出了不少,僅穿着單薄絲衣的新少‘奶’‘奶’這會兒只凍的牙關打顫,但穿的也不多的寄江這次也幫不了她了,只能給予她同情的一瞥。只是寄江雖然不怕冷,可是這小樹林裡蚊蟲還是不少的,難得現在兩個鮮嫩可口的少‘女’自動送上‘門’,不知道餓了多久的蚊蟲前仆後繼輪番上陣空襲,直把寄江叮咬的在原地又是擺頭又是甩手又是跳腳的蹦起了DISCOO。
“老姐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你要再不回來,你妹就要被吸光血‘成’人幹了。”又拍死了一隻吸飽飽血都飛不起來的蚊子,寄江喃喃自語着不停的往寒江離開的方向張望着,只求她能早一點回來解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或許雙胞胎真的有心電感應,寄江這邊剛唸叨着,那邊寒江就像個‘女’鬼似地飄了出來,嚇得那位生人不生膽的新少‘奶’‘奶’一蹦三丈高差點驚叫出聲。
“別怕別怕,那是我姐。”寄江喜出望外的將手中的燈籠全塞到新少‘奶’‘奶’的手裡就提着裙襬往寒江那邊了過去,剛跑到寒江身邊就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極小聲的問道:“姐,那個是不是佳期少‘奶’‘奶’?”
寒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也不看寄江一眼就徑直走到了那還在驚嚇中的新少‘奶’‘奶’面前說道:“我去看過了,根本不是什麼鬼,住在那裡的就是佳期少‘奶’‘奶’,而且,少官也在那裡。”
“啪”的一聲,新少‘奶’‘奶’手中的燈籠掉到了地上,緊接着就燃燒了起來,火光映照着她慘白慘白的臉,看起來有一點鬼魅的可怖。
某綿碎碎念:豆‘花’親說衛央越來越變態了,事實就是衛央真的越來越變態了……咳咳,因爲某不良作者還蠻熱愛武俠小說中那種邪派教主但是一往情深的角‘色’嗒,不討論他們的RP如何(因爲貌似他們愛的‘女’人一般都是某正人君子的老婆,然後愛上了就搶過來的),就看他們對於自己所愛之人的那種執着勁兒吧,即使有時候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但不得不說他們比之那些開口閉口正義仁愛,卻又到處拈‘花’惹草到處留情的正派人士好多了。So,我可憐的央官兒,就這樣被爲孃的一步一步往變態塑造了去……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