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朱老爺子不在,一杯茶喝完,我便提出改日再來。
可曹氏哪裡同意啊,說是讓我們在這裡好好玩一天,就等着那老頭子回來。
還是霏兒善解人意,他知道我剛回應天,事情肯定還多得很。霏兒便提議,她和姣兒就在這裡玩兒,晚上我回來這裡吃晚飯。
曹氏聽了這個提議,直說好。還說讓我把思淑、蘭兒她們都叫來。自從她們上次離開了石門,大家都還沒坐在一起吃過飯呢。
我一聽這個辦法也行,順便提議,晚上把哈斯其其格這個小丫頭也一併帶過來。
霏兒當然是樂意,畢竟父親與哈斯其其格的父親早年間也有過交情。
這哈斯其其格是誰,曹氏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於是,霏兒便跟曹氏講起了我們此行大陳國的一些事情。
我則出了朱家的大門,去了鄭有功那裡。
鄭有功見我突然而至,也是吃驚不小。
幾句寒暄的話之後,鄭有功就給我講起了我們離開應天之後,發生的幾件大事。
這第一件就是大量印刷至正鈔的事。
自從上次實行了預算制度之後,至正鈔的印刷規模得到了控制,但是也造成了桑樹造成紙張後大量積壓的問題。
杜黑子在徵得劉聚大哥和我同意之後,讓譚誠他們幾個是加快速度印刷。
用這些印刷的至正鈔在應天、和州等地的黑市上是大肆置換黃金、白銀。在周邊一些地區,還用這至正鈔是購置了大批的銅鐵、棉花、布匹等耐儲存之物。
鄭有功一邊說着,一邊帶我去倉庫裡看。
我看了看,偌大的應天聯絡點倉庫,基本上都堆滿了各種物資。
鄭有功告訴我,象這樣再買個個把月,他這應天的倉庫就堆不下了。
因爲和州那邊是早都爆倉了,所以近來收購的物資全都是運到了應天來。
看到這種情況,我立即告訴鄭有功,應天那些還沒有租出去的房子全部利用起來,下一步也可以當倉庫使用。
另外,我讓鄭有功多購置一些帳篷。這應天聯絡點內還有大片空地,全部搭上帳篷,挖好排水溝,做好防水防潮措施。下一步,購進的東西全部放進帳篷裡。
鄭有功聽了我這話,也是十分興奮地說,那這樣好,那又可以儲存不少東西了。
鄭有功還告訴我,就應天這邊,這幾個月用至正鈔從黑市上就交易回來三萬多兩黃金、二十多萬兩白銀。
整個錐子山目前到底換回了多少真金白銀、換回了多少各類物資,估計也就是杜黑子才知道大致數目了。
聽鄭有功如此一說,看樣子,我得抽個時間回趟錐子山了。
首先得去探望一下劉聚大哥,順便也去天狼學校看看羅仁、陳定邦兩個小子,還有陳維林等諸多兄弟。
最重要的,得去表揚表揚杜黑子。這小子還真不錯,很有經營頭腦。我得鼓勵鼓勵他,讓他甩開膀子加油幹。
說完了這第一件事兒,鄭有功又給我講起了第二件事兒。
應天現在的地價又漲了,而且是漲瘋了。城內的地價都漲到五十兩銀子一畝了,就是城郊地段稍好的良田,也漲到三十兩銀子一畝了。
金大富那邊實在是覺得這個價格太有誘惑力了,他親自回了趟蘇州去請示了沈大哥。
沈大哥讓他緩緩地出手,在我回應天之前,頂多出手一半。
而鄭有功雖然也覺得這個價格完全可以出手了,但他哪敢自作主張。他跟杜黑子提起過這事兒,杜黑子就答覆他十個字“一切等四當家回來再說。”
聽了鄭有功這話,我覺得我更應該抽時間回趟錐子山了。杜黑子這哥們兒不光有經營頭腦,而且政治覺悟極高嘛!
鄭有功給我算了筆賬,現在我們應天新城之內還有良田約一萬一千畝、中田四千餘畝。
如果按照均價五十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七十五萬兩。
城郊還有良田約六千八百畝,如果按照均價三十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二十萬四千兩。
城外還有中田一千九百餘畝,如果按照均價十五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二萬八千五百兩。
城外還有次田七千四百畝,如果按照均價八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五萬八千二百兩。
另外,還有林地三千一百餘畝,如果按照均價四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一萬二千四百兩。
灘塗地三千七百畝,如果按照均價二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出售,可獲收入約七千四百兩。
以上共計可取得收入約一百零六萬兩。
想想三年前,我們錐子山購進這些地皮,也就花費了至正鈔十萬餘貫、現銀三萬餘兩。
短短的三年時間,這些土地將給我們帶來近百萬兩現銀的收益。
當然這還不算我們出租取得的租金、以及先期出賣過少部分田地給李善長用於應天新城的建設。
想着真是令人激動!
還有那二十處房產。因爲還有大批物資購進,要當倉庫使用,我們就不打算出售房產了。
聽鄭有功說到這裡,我看時間還早,還不到午時,便拉着他去金大富那裡,說去那裡蹭飯吃去。
說是蹭飯吃,其實我是想了解一下金大富那邊的情況。
因爲我下一步也打算讓鄭有功出手咱錐子山的地皮了。既然是準備出手,那我們得跟金大富商量好,大家要統一價格標準,不能把市場搞亂了。
到了金大富那裡,金大富正忙着呢,好幾個人正圍着他。
最先發現我們進門的還是馬振宇。馬振宇見我們來了,立即招呼我們入座,讓人沏茶。他則立即去了金大富身邊,幫金大富打發走了那幾個人。
看那幾個人的穿着,似乎也是有身份的人,不知道找金大富有什麼事。
金大富見我們來了,也是對我們大倒苦水,說是李善長害了他。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鄭有功就來了精神,想聽聽這李善長是如何害了他的。
原來,還是那賣地皮的事。
當初也是因爲地價上漲得瘋狂,金大富實在是忍不住了,專程回了趟蘇州請示了沈大哥。沈大哥讓他緩慢出手,但出手量不能超過總量的一半。
當時,沈大哥這麼安排,也是考慮到我的感受。畢竟我還佔四成的股份,他不想替我把這四成股份的主也做了。
可就是金大富這一出手,壞了。
想買地的人太多了,僧多粥少啊!
也就十多天的時間,城內的良田就出手了六千多畝、中田兩千畝。不過價格還算不錯,就沒有低於五十兩銀子一畝的。
沒過幾天,李善長就帶着一個姓周的老闆找到了金大富。李善長說這個周老闆是他發小,因爲做生意發了點財,想在應天城搞點投資,因此想找金大富買點地皮。
金大富心想,反正賣給誰不是賣,再加上又是李善長引薦的,也不好拒絕。
金大富問那周老闆要多少地。
那周老闆一開口,就嚇了金大富一大跳。
那周老闆開口就說要買城內一萬畝地,這不是讓金大富犯難嗎?
本來我和沈大哥這邊,城內也只有良田一萬八千畝、中田三千畝。前段時間,金大富賣出了良田六千畝、中田兩千畝。
也就是說,現在應天新城之內,也只剩下良田一萬二千畝、中田一千畝了。
可這周老闆開口就要一萬畝,那可是大大超出了當初沈大哥給他交待的,賣出的數量不可過半的數量了。
因爲金大富犯難,他也只好以實相告。說我沒回應天之前,這麼大的數量,他真是做不了主。
我沒有迴應天的情況,李善長是清楚的。
說到了這裡,我也忽然想起霏兒說過,李善長派人來我家兩次,打聽我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李善長也找過鄭有功,要求賣些地皮給他的朋友。
估計李善長找我就是爲了這事兒了。
最後,金大富、李善長、周老闆是好一番商議,應天新城內的良田兩千畝、中一千畝賣給了周老闆,價格就按五十兩銀子一畝結算。
但那周老闆還是嫌少。
金大富推脫說這事兒等我回來之後,如果同意賣,剩下的地皮優先賣給那周老闆。這樣才把李善長和那周老闆給打發走了。
如此一來,我和沈大哥這邊,原先在應天新城內的良田一萬八千畝賣得只剩下一萬畝了,中田三千畝都賣光了。
可是沒過幾天,那李善長和周老闆又來找金大富,要求把城郊的良田再賣五千畝給他。
金大富雖然是再三推脫,但也架不住李善長的再三要求,最後又賣給了那周老闆五千畝城郊的次田。
價格也還算不錯,是按十兩銀子一畝結算的。地契的手續一辦妥,銀子也就到位了。
可自從賣給了這周老闆總共八千畝地,金大富這裡天天就忙得很了。
每天都有一些老闆來找他,要求找他買地。還有不少人都是託了關係,遞了一些應天城內各官員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