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換回大批銀子後,這些銀子又怎麼辦呢?
就放倉庫裡存着嗎?
這可沒有發揮錢生錢的效益啊!而且這麼多錢,那可得加派人手保護,防止別人來偷來搶呢。
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先也想過了。就是這些錢得了手,該怎麼辦的問題。
要是能找到一個新的項目,再搞點兒投資,狠狠地賺他一筆,那就好了。
但賈海通提出了這個問題,我還是順帶着強調了一下,這些地皮出手,對方必須是用現銀和黃金來換取。我們一律不接受至正鈔。
對於賈海通的這個問題,衆人也是議論紛紛,一時也真不知怎麼辦好?
許久,陳元貴才說道,要是咱們能找到新的投資方向就好了。
特別是現在一些不值錢的、大家都看不上的地皮,咱們出點錢收購過來了,再好好整理整理。說不定過幾年,又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聽了陳元貴這個想法,我也覺得是條可行之路。
但眼下去哪裡找這麼一塊地方呢?
衆人也是一陣冥思苦想。
許久,鄭有功才說道:“眼下這應天城內的地皮,幾乎都在我們三家手中,可沒有什麼不值錢的地皮喲!”
金大富說道:“不值錢的地皮倒是有,可就是沒有開發的價值。”
聽了金大富這話,我立即追問,他指的是哪裡的地皮,怎麼就沒有開發價值了。
金大富告訴我,這秦淮河兩岸的地皮,絕大部分都屬於公地。也就是說這基本上都歸朱元璋、李善長管。
可這些地,他們自己都頭疼,我們怎麼可能讓其升值呢?
一聽“秦淮河”三字,我心裡立即是一個哆嗦。
這秦淮河畔那不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煙花之地嗎?
什麼董小宛、李香君、陳圓圓這些名妓,不都是成名於秦淮河畔嗎?
怎麼這秦淮河兩岸之地被金大富說得這麼沒有價值呢?
原來當時的秦淮河畔可不是後來的南京繁華之地。因爲受汛期的影響,這秦淮河水經常會發生倒灌。
如果是長江水倒灌入秦淮河,繼而引發的秦淮河水倒灌到應天城內,那個情況就更糟糕。
加上元朝統治者是馬背上得天下,崇尚鐵蹄治國、武力治國,因此對於農業灌溉、人文治理這一塊很不感冒。
所以,這元朝統治百年來,秦淮河內淤積嚴重,每年的汛期都會發生河水倒灌的情況。
早年間,這秦淮河畔還有不少人居住,由於長年無人治理,人們漸漸搬離此地。
當初,朱元璋剛剛拿下了集慶。這秦淮河內漂浮着大量的人畜屍體及各類垃圾,可以說是臭不可聞。
朱元璋雖然十分重視對應天城的治理,加修了城牆,擴大了應天新城的地盤。但對於這秦淮河,他也只是採取了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派人清理了河內的一些垃圾。
如果要清理淤積的河道,朱元璋可是沒這個功夫,那不知又得耗費多少民力、物力和財力。
聽金大富說了這些,我當即就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咱們讓李善長把秦淮河兩岸各一里寬的地方全部賣給我們,我們來清理河道,把這秦淮河兩岸的地方開發出來。
只要把這秦淮河治理好了,想想後來著名的十里煙花之地,那可是多大的財富啊。
我將這個大膽的想法說出來之後,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許久,金大富等人才說,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啊!
他們可是不知道未來的秦淮河畔是多麼的有名,又有多麼的繁華。他們要是跟我一樣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支持我這個想法。
我告訴他們,我們把應天的地皮都賣出去之後,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如果大家覺得這個方案可行,我決定親自去找沈大哥商談。
如果他也同意,我再去錐子山找劉聚大哥談。
如果能夠談成功,將來這個事情就是錐子山、沈大哥還有我,三個方面合作。具體股份分配事宜,我們三人再作商定。
如果按照兩岸沿岸各開發一里地計算,總共也就是兩萬餘畝。這個工程,我初步估計,頂多也就是三、五十萬兩銀子的事兒。
只要我們三人能聯手,別說是幾十萬兩,就是幾百萬兩的銀子,我們都完全拿得出來。
這秦淮河要是治理好了,將來至少能帶來幾百萬兩的收益。
衆人見我描繪了這麼好一個藍圖,也是有那麼幾分心動。
金大富告訴我,如果我真想治理這秦淮河,李善長是巴不得。
金大富還說,最好能跟李善長多作些溝通。最理想的情況是,這些秦淮河沿岸的地皮,李善長他們能讓我們免費使用。
我說這可要不得,不能跟他們貪這點兒小便宜。
眼下這秦淮河岸邊的地皮是不值錢,甚至算得上是負資產。如果我們將來開發得有模有樣了,朱元璋必定是看着眼饞。
到了那個時候,他如果以當初我們沒有付給他地皮錢爲由,要收回地皮,那就麻煩了。
他是官、咱是民,咱怎麼鬥得過他?
而且我也相信,朱元璋這哥們兒幹得出來這種事兒。
所以,我覺得這收購兩岸地皮的事情,必須得跟李善長談清楚。讓他出價,反正他還欠着咱不少錢呢。
這時,鄭有功告訴我,其實這秦淮河兩邊的地皮,我們手中也有一些,但不多。估計我們這邊兩個方面加起來也不足三百畝,原先都是算作灘塗地和林地的。
也就是說,其餘大部分地皮都是在李善長手中。
當然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是在一些應天本地的居民手中,這些人在朱元璋拿下應天之前,就已經住在這裡了。
我當即給大家說了一下我的想法。我明天去找這李善長,就把想開發、治理這秦淮河的事跟他說說。
如果他同意,我就讓他把這秦淮河兩岸各一里範圍之內的地皮全部賣給我們。
另外,一些零星的地皮,讓他出面去找那些居民徵收,錢可以由我們出。
畢竟他代表官方,那些居民不敢坐地起價。要是我們出面,碰上幾個“釘子戶”就麻煩了。
如果這事兒談妥了,我立即去一趟蘇州和錐子山,分別找沈大哥和劉聚大哥,說說這事兒。
如果兩位大哥都同意,這秦淮河治理工程就由我們三方合股經營。
衆人雖然還是心中有點懸,但見我如此堅持。想想當初在這應天城內購置地產、房產,也是我一意堅持,再看看今天這個收益,衆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金大富表示,我們明天是不是先去秦淮河邊看看,把實地情況都弄清楚了,再跟那李善長去談。
我覺得這個辦法相當好,便讓他明天派個熟悉秦淮河沿岸情況的手下,跟着我去實地查看。陳元貴他們幾個,明天也同行。
金大富表示,他明天親自陪我去。
金大富這一開口,鄭有功、馬振宇也說要跟着去。既然是這樣,那更好了。
我告訴大家,我明天一早,先去李善長那裡露個面。畢竟他到我家裡找過兩次,我回應天了遲遲不去見他,說不過去。
如果他明早在家,我就先不談這秦淮河治理的事,等明天跟你們實地查看了具體情況之後,再跟李善長商談此事。
如果他明天早上不在,那就更好了。我就直接從李府到這裡來,我們大家一起去實在勘查。
衆人都覺得我這個辦法不錯。談到快申時的光景了,金大富說是讓人立即準備晚餐。說大家好久不見了,今晚在這裡喝一杯。
說起這晚餐的事兒,我纔想起晚上要去朱老爺子那裡吃飯呢。我立即對大家是以實相告,讓陳元貴他們幾個就在這裡吃晚飯,把我們今天討論的兩個事情好好再琢磨琢磨。
衆人聽說我晚上還得去朱老爺子那裡吃飯,也表示能夠理解。
離開了金大富那裡,我立即回家。我得帶上思淑、蘭兒、小季犛、小季貔,當然還有哈斯其其格。
我們一行六人到朱老爺子府上的時候,朱老爺子還沒回呢。不過曹氏讓我們放心,不出半個時辰,朱老爺子必定回來。
果然,我們才喝了一杯茶的功夫,朱老爺子就回來了。
朱老爺子見了我,也是格外高興。正好菜已經開始擺上桌了,朱老爺子便拉着我坐在他身邊。
因爲都是家裡人,大家也就不避席了。霏兒她們幾個,還有朱異、朱同的妻子也都是入了座。
我怕待會兒朱老爺子一講起來,就沒個完。立即把哈斯其其格介紹給了朱老爺子。
朱老爺子一聽這小丫頭就是脫脫的小女兒,也是立即起身到哈斯其其格身邊,抓着她的小手說:
“孩子,你受苦了。
當年我在大都的時候,與你父親也是共事多年。你父親的爲人我清楚得很,他死得冤啊!”
朱老爺子這話一出,哈斯其其格立即也是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曹氏見了這個情況,立即數落起朱老爺子,說今天是大家團聚的日子,不要說些傷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