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將人員基本分組完畢後,就去找了劉聚,把我的這套思想跟他做了個交流。
劉聚聽着就象跟聽天書一樣,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對我說:“胡先生啊,你能當我們錐子山的軍師,真是我們錐子山的造化啊。你真是神人啊,這以後衝鋒陷陣就是我劉某人的事,這排兵佈陣還得靠胡先生你啊。”
我聽了笑道:“大頭領,你這話說的太客氣了,這是你對我的信任,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接着我又說道:
“這組編好了,我想明天把所有的兵器軍械做個清點,然後好分配軍械。只有各種兵器有機結合,才能發揮最大效果。
另外,我還有個想法,就是在行軍作戰中,爲了防止指揮不暢,出現潰逃事件,我認爲,要給他們定下規矩。
在戰鬥過程中,如果班長戰死,班裡的人還活着的,要受到處罰。如果班長沒事,下面的人戰死,要對死去的人給予撫卹。
戰後的論功行賞,一是要看各人的功績,二也要徵求班長的意見,由班長對每個人的作戰情況給予評價。
這樣可以樹立班長的權威,確保班長的安全。
一個班,只要班長還在,就散不了。如果班長都沒了,下面的人肯定是四散潰逃。
排長以至於以後可能設立的連長、營長都依此類推。如果他們戰死了,下面的人還活着,就得追究下面人的責任。
這樣不光可以樹立領導的權威,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這些中下級軍官。
其實在戰爭過程中,大將固然重要,但有一支高素質的中下級軍官隊伍同樣重要。”
劉聚聽了我這一番理論,當即對我表示了深深的佩服。說一切都由我作主,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他一定是竭盡全力從旁協助。
他還說,他等會兒要將我的這一套說給常遇春聽。如果常遇春也沒有什麼意見,他要抽個時間,當着錐子山全體兄弟的面,立這個規矩。
聽到他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在聚義大廳旁邊的大空地上集合了。
我將分組計劃給大家說了一下,當然各班長的人選還沒確定,我先問大家對分組有沒有什麼意見。如果有意見,可以進行微調。
當天,基本上就按照我的分組進行了編排,只有極少數個別情況進行了調整。
於是,當天的任務,我安排讓各小組互相熟悉認識,每小組推選一名小組長。
我則在物色各班長的人選。按照我的設想,杜黑子、劉三狗子肯定得當班長,藍玉、陳定邦也得當班長。
我計劃全體編成十二個班,正好四個排,劉聚、常遇春、杜黑子還有我一人負責一個排。
在各小組互相熟悉之際,我讓人把杜黑子叫了回來,讓他負責清點現有的裝備及軍械,報個數據給我。
我則在醞釀各班長的人選,畢竟這各班長還是比較重要的,以後有好多事情,都得靠他們具體執行。
當然除了我準備確定當班長的人選,其餘的人誰當班長,還得讓劉聚拿意見。畢竟他跟這幫土匪打交道的時間長,誰是個什麼情況,他比我清楚得多。
下午的時候,杜黑子就將兵器軍械的情況報給我了,包括現在發到各兄弟手上和倉庫裡存放的。
我一看,刀、槍、弓箭都夠分配,但盾牌、鎧甲少了點。看樣子,下一步得讓人置備這方面的防禦裝備,總不能只攻不防吧。
我將各組應當領到些什麼兵器,現在手中已經有些什麼兵器,按照編制計劃,還應當補充什麼兵器,做了個詳細統計。然後我把這些東西拿去找劉聚,準備讓他做個最後定奪。
劉聚聽我說要商量這事兒,二話沒說,就拉着我去了常遇春那裡。
我先將我的計劃方案跟他們說了,想聽聽他們有什麼意見。
他們一致認爲,我的安排已經十分合理了。至於各班長的人選,我推薦的那四人他們都表示同意。其餘的人,他們倆也很快幫我確定了人選。
至於盾牌、鎧甲這些防禦性裝備,下一步準備安排讓杜黑子負責製作。鐵盾牌、鐵鎧甲除了從敵人那裡繳獲,也沒什麼其他辦法。自己製作只能用藤條、竹子之類的製作。
其實用藤條製作盾牌、鎧甲也是不錯的。首先它重量輕,利於攜帶,能夠減輕士兵的負擔,而且防護效果也還不錯。
比如,三國時期著名的諸葛亮火燒藤甲兵,不就是說西南少數民族用的是經油泡製過的藤條製作的鎧甲,韌性極佳,刀砍不動、箭射不穿,而且重量又輕,士兵穿着方便。最後諸葛亮沒辦法,纔出奇計,用火攻。
第二天一大早,劉聚和我一起去了聚義大廳前的大空地上。
劉聚先宣佈了各分組方案,及各班班長人選。然後當衆宣佈了我提出的那套獎懲辦法。並鼓勵大家,作戰時要勇往直前,要聽從上級指揮,要通過立軍功的方式謀取富貴。
聽到這一新舉措,下面便議論紛紛。但我看到更多的是興奮,是躍躍欲試。
接下來,我告訴大家如果對分組還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們經過研究後還可以作出適當的調整。
當時,也出現了一些微調的情況,但不是很多。
就在下面議論紛紛之際,我對劉聚道:
“大頭領,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以後的訓練,上午以單兵訓練爲主。各人根據自己的兵器,分爲長槍組、弓箭組、刀牌組,各自練習基本功夫和搏殺技能。
下午以編隊合練爲主,主要練習集體性進攻,集體性防禦。敵人騎兵來襲時,各自應該怎麼跑位、怎麼佈防,讓大家成爲一個整體。”
劉聚聽了,說道:“好呀!胡先生,你想得真是周到。”
我見他沒有意見,便道:
“可是,大頭領,這一來,可能你要辛苦一點了。這上午的單兵訓練,我看要由你來親自坐鎮。畢竟下面這些人,包括我和杜黑子在內,論其單兵搏殺,你都比我們高出不知多少。
現在二頭領還在養傷,如果他的傷好了,他也可以幫你分擔。就目前來說,這事兒只有你能辦了。”
劉聚一聽,拍着胸脯說:
“這事我義不容辭啊!
以前也教過這幫小的們,但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有形成系統性,他們也沒學到什麼。
這下你給他們定下規矩,每天該學什麼都有了計劃,只要加以時日,他們的功夫必有長進啊。
我師父以前最大的希望就是把他們張家的本領發揚光大,這下你也給我提供了一個平臺啊。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聽他答應得這麼幹脆,我又接着道:“這下午集體合練的事,雖然我可以指揮,但你還是要時不時地過來做些指導。說心理話,我也就是紙上談兵,論起實戰經驗,那比你還是差遠了。”
劉聚一聽,又是滿口應承了。既然這樣,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當時已是臨近午時的時分了,我吩咐大家,今天下午,大家以班爲單位到五頭領處領取兵器,準備讓各小組把基本兵器補齊。但盾牌、鎧甲等防禦性裝備肯定目前是不夠的,只能等以後再補齊了。
明天正式開始練兵。以後每天早上卯時正起牀晨練,辰時初吃早餐,辰時正開始上午的練兵。午時正吃午飯,然後休息。未時末開始下午的合練,酉時初結束一天的訓練。
宣佈完這一系列規矩後,我和劉聚一起去吃了午飯,然後我們就一些細節性問題,一起去常遇春那裡進行了深入探討。
也就申時初的光景,我又去杜黑子那裡看了看了各班領取兵器的情況。到了吃晚飯的點兒,我就回來了,讓羅仁給我準備晚餐。
接下來幾天的時光,就和我們預計的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
十天以後,當時也是五月下旬的光景,劉三狗子他們一行回來了。還是老規矩,劉聚和我都到了常遇春那裡,劉三狗子他們對此行作了詳細彙報。
這柳家的確人丁興旺,現在柳家當家的老爺子已六十多歲了,他有七個兒子,除了有一個兒子在縣城當個小吏,其他六個兒子都住在柳家莊。
他們柳家有一支私人武裝,由他的小兒子帶隊,總共有六十多人,都配備有刀槍和弓箭。
他這七個兒子都是文字輩,因此七個兒子的名字按“龍、獅、豹、虎、彪、鷹、霸”排序,也就是七個兒子的名字依次爲:柳文龍、柳文獅、柳文豹、柳文虎、柳文彪、柳文鷹、柳文霸。
在縣城當小吏的是二兒子柳文獅,柳傢俬人武裝的指揮者就是小兒子柳文霸。這柳文霸才三十出頭,正是爭強鬥勇的年紀,在當地也確實是一霸。
其他五個兒子,以前也沒怎麼念過書,對刀槍棍棒比較感興趣,所以都還有兩下子功夫。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附近的這麼土匪從來沒有打過他們柳家主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