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遺骸，狗頭人隨從拎着一雙鞋從研究保護中心的門前上車離開。
望着漸漸遠去的車隊，角樓上的伊利亞索把手中的m4ak1甩到背上，從兜裡摸出煙盒掂了兩支，散給一邊的機炮手和供彈手。
“伊利亞索，你能想到這幫土狗連保險都不敢打開嗎？真特麼沒勁。”兼職觀瞄的供彈手放下望遠鏡，悶悶的接過菸捲。
“你就惦記dǎ pào，在這裡可沒有免費的炮可以打，是要掏咱們自己腰包的。省下一個基數足夠咱們好好喝上一頓酒了。”
“比起喝酒我還是想dǎ pào，好長時間沒聽過dǎ pào的聲音了，耳朵都要鏽住了。”
一邊的機炮手點着了煙，看着兩個人嘿嘿傻樂。
站在大門口的侍從官賽克斯也收回來遠望的目光，上前一步，低聲的跟顧問先生說道，“先生……”
顧問先生擡手一擺，頭也不回的二番打斷侍從官的話，“不管是他自己要來，還是有人要他來，這是他應該考慮到的後果。”
“是不是，嚴重了一點。”
安全顧問先生的手還未放下，又是一揮，“我沒什麼時間可以浪費在這些連上神都敢質疑的混賬東西身上。上神現在要的是信仰，不是這些整天只會琢磨占上神便宜的木屐佬。”
“他們，會……會回來的。”安全顧問身後的布萊特低着頭，謹慎的斟酌用詞。
“最少不是今天。如果不是今天，那明天也不回來，等考慮的足夠多，可能這個星期都不會來，不只是他們不會來，其它的也不會來……這就是我想要的了。”安全顧問轉回身，當先走向角門，“咱們回去聊聊信仰檢定器的事，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吃午飯，時間不太多了。”
研究保護中心裡的黏液怪，在覈心上都被固定了一塊芯片。
這塊芯片具有監測主要生物指標、精確定位、強壓電擊甚至自爆等幾項功能，用來完全掌握控制在研究保護中心裡的幾萬只黏液怪，以及其它十二個研究保護中心總數超過五十萬數量的黏液怪。
韓三的想法是要在這塊芯片上再加裝一個模塊，用來測定記錄黏液怪或許會產生的信仰之力的當量。就像是一塊水錶，按量付費，自然也方便按量抽成。
如果成功了，韓三甚至想過把這一組模塊進行組拆，拓展應用到塞沃萊斯其他種族的身上……塞沃萊斯擁有將近千萬級別的人口數量，如果能提升哪怕一個點的信仰強度，獲得的收益就已經不敢想象了。
當然，電擊和自爆這樣野蠻的模塊是萬萬不能出現在未來芯片上的，堵不如疏，威逼不如利誘，餃子不如嫂子，這都是早就寫在東方玄學課本上的基本認知。
在辦公室的午餐前短會上，韓三提出了十幾二十多個功能模塊的構想，要求侍從官聯繫神廟馬上進行研發。
考慮到目前和狗頭人最大的科研集團康斯坦丁之間萬分敏感的雙邊關係，賽克斯建議將研究項目指定給神廟的雙頭怪之一，和唐斯坦丁並駕齊驅針鋒相對勾心鬥角無時無刻不處在競爭狀態的德拉蒙德集團的下屬研究機構，有上神的背書，相信德拉蒙德的這些地精們會欣然接受的。
侍從官賽克斯拿起面前的三頁稿紙，上面胡亂潦草的寫滿了顧問先生對功能模塊的各種需求，這些需求要逐條整理，儘快做出一份研究項目的立項報告。
做好了立項報告，需要去神廟的管理機構逐級審批，好在顧問先生手裡拿着上神的印章，從上到下的逆向流程會輕鬆很多。
完成立項審批，還要跑項目資金審批。年度研究資金調撥計劃早在上年的十二月就完成了，眼前這個研究項目的資金只能走臨時緊急資金計劃申請或者調用神庫儲備金，同樣因爲有了上神的授權，儲備金的調用申請也將十分順利。
然後就是去找德拉蒙德開工了。
根據中心主管布萊特自稱粗淺的判斷，研發週期預計要兩個月，到了後期，很有可能還需要顧問先生想辦法提供幾點神力，以便搭載實驗模塊，測試芯片效能。
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研究保護中心的幾萬只黏液怪基本掌握神文神語了吧，韓三捋了捋時間線。
這段時間很重要，需要防備康斯坦丁或許會到來的反撲，更需要進一步加強研究保護中心的保衛保密工作。塞沃萊斯不只有一個康斯坦丁，如果明白了安全顧問先生在鼓搗什麼東西而且即將鼓搗的風生水起，恐怕很少有眼光會吝嗇於多看這裡一眼的。
侍從官賽克斯連午餐都等不及吃，夾着平板電腦急匆匆的走了。
安全顧問先生很鄭重的送出了門，等不見了侍從官的人影，韓三才把目光落到身邊的中心主管身上，“灰炮幹什麼去了？”
“灰炮？哦，他去採購配件了。昨天有一臺拖拉機的傳動軸壞了，備品庫裡沒有庫存。”
“哦。”
只一個小細節，讓韓三對這個叫灰炮的二五仔居然有點欣賞，還沒失風就先預備了退路，是個好苗子啊，要不看看再說？
“看毛，趕緊收拾掉，恁不懂抓機會呢。”
“你出場前能不能給個提示先！？要不是狼人的心臟夠結實都得被你嚇到梗死。”韓三表達了對宓蜜有限強度的不滿，“你怎麼來了？”
宓蜜理了理襦裙的下襬，“剛剛感應到你使用了神力，過來看看你在幹嘛。”
“沒什麼，就是把一隻疑似犬科動物拉進儲物空間加載了四十萬個大氣壓之後再放回原地，如此而已。”
“你這算虐狗了吧？”
“位面都不同，道德標準是不是也得因地制宜啊？你這樣很容易雙標啊。再說了，我摸着胸保證他消失的毫無痛苦，怎麼也談不到虐丫。”
“哦，我就是怕你拿了滿級號胡來，養成壞習慣回去其他位面就不合適了。”
“不能夠，我多審時度勢啊，多大碗盛多少飯，還有比我知道分寸的咩？”韓三眨巴下眼睛，想起什麼來似的，“剛纔你說，什麼機會？”
“史詩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