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禮堂時,四周已經被警戒線圍繞着,附近圍滿了學生,禮堂裡一片喧譁,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我穿躍過警戒線,還沒走上半步,一個警察拿着電棍跑了過來,給我屁股就是一腳道:“懂不懂規矩?”
我只好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從容地跨上了那半步,然後才往回問站在警戒線外焦急仰頭的同學:“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看,我也不是太清楚。”同學說着身體都快越過警戒線了。
我順着同學的視線仰頭望去,只看到禮堂裡的門被緊鎖着,我又拍了拍那個同學說:“我看不到,你看到了嗎?”
同學眼睛還是極力盯着那個緊鎖的門道:“就是看不到才刺激,你不覺得等待答案是一種快樂的事嗎?”
靠!這小子真逗。反正也看不到,還是等吧!等新聞吧。我坐到旁邊的長椅上,回想着剛纔那詭異的細節,希望能找到一些破綻。
“許強……”一個漂亮的女孩盯着我道:“嘿!真的是你呀!”
我滿頭霧水。你是那棵蔥?我心裡沒底,因爲我沒有許強的記憶,也不可能有。
女孩呆呆地看着我,說:“你忘記了,小學後桌……”
我假裝大叫:“噢!!!”
“噢到了嗎?”女孩一看我異常地鬼叫說:“你噢不到的,我是你小學同學梅子的姐姐啊!”
靠!什麼鳥關係。我納悶。
女孩繼續說道:“記得當時你經常到我們家做作業。後來我們家移民到了意大利,你還哭了好久。其實當時我挺納悶的。”
“納悶什麼?”我不假思索地問道。因爲我對許強的記憶確實沒什麼興趣。
女孩坐了下來委婉地說道:“梅子她長得……那樣……挫……怎麼你……會喜歡她。”
這個問題確實難倒了我,因爲我的審美觀一直沒有什麼問題,但讓我幫一個審美觀出了問題的人尋找一個極端的答案來回答,確實是夠嗆的,我想了想說:“對不起哦!小姐,我前段時間從樹上掉了下來把腦子給……摔壞了。”
女孩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嚴重嗎?”
一個謊言的誕生,換來的就是無盡的謊言。我頓了頓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和女朋友在樹上打KISS,估計現在還留下後遺症了。”我以爲這樣可以讓女孩明白,我其實是一個極度花心和變態的男人,亦不是她想象中對她妹妹純情的男人,這樣也許可以早點結束對話。
“哇……Sexy。”女孩子用讚賞的目光看着我。
哇靠!作繭自縛了。我站起身來對女孩說:“我要回寢室了。”
“我也去……”女孩說着就跟了過來。
“男生寢室是不讓進的。”我大吼。
女孩呆呆地看着我笑咧咧地說:“你還是個處男吧!”
我狂暈!這樣直接的女孩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我對她唾沫橫飛地大吼:“處男怎麼了,我對那鮑魚沒興趣。”
“那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女孩直起身子右手伸得筆直,朝我遞了一支筆。
我翻遍了全身摸出一張紙來胡亂寫了一串號碼遞給了她,頭也沒回地朝寢室跑去。
遠處隱約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我叫葉雨彤,要記住哦!”
我回到寢室已是十點多了,寢室裡一個人也沒有,我暗地後悔爲什麼要離開禮堂,要不自己也會是案發現場的佔地嘉賓了,可以一睹最新的新聞快迅。
我坐了下來,打開錢柏的電腦想玩一玩遊戲讓自己放輕鬆點,因爲今天煩瑣的事情太讓我傷神了。
我蒽開電腦屏幕,靠!這小子在用外掛掛機升級,難怪有時間出去玩,又做到了人情,哎!!我不禁的困苦起來,做人難啊,做好人更難啊,不虛僞的話做好人就超級難了。
我點開baidu網站,輸入了《追夢人》的mP3聽了起來。我被羅大佑作的詞深深地吸引,我想如果在我身上沒有發生這樣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的尋找靈感搞起文字藝術,就象方文山,九把刀那樣。但,一切也不是我想的那樣簡單,很多東西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那是需要一定的天賦。
天賦?我有嗎?話題一時被扯到了一個遙遠的夢想上。
我笑笑地靠在搖椅上,嘴裡哼着,“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地開始。”
人類生命的開始不一直是圈圈在處理的嗎?哪裡有心,哪裡有天,一切只是意識與潛意識主宰着,我嘲笑着羅大佑的無知。
漸漸地我的腦海裡又沉積出一個畫面。
那個我,捂着嘴,眼神充滿了沮喪,目若懸珠的銀髮老婦走了過來,手搭在那個我的肩上,說:“心魔是最可怕的魔,看來你要渡過這個坎必定遙遙無及,因爲你放不下一樣東西。”
那個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是和我一樣在想着娟嗎?
我的心痛了起來。
隨着一陣巨痛,我醒了過來,眼前出現了呆滯坐在邊上的錢柏和茫然吸着香菸的邱澤。
我笑咧咧地走過去,拍了拍邱澤的肩膀說:“呵,結哀順便吧!沒得獎很正常,扮樹其實就是一個臨時工。”
邱澤歇斯底里地朝我吼:“滾開!!!”
我後退了幾步,說:“靠!不至於吧你。”然後拍了拍錢柏的肩膀,錢柏一陣哆嗦。
我頓了頓說:“林偉博是領獎去了還是擁抱mm去了?別不開心拉,麪包會有的,女人會有的,我今天就碰到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沒了,都沒了!”錢柏哆嗦出了幾個字。
“什麼沒了,哪沒了?”我摸了摸錢柏的小**道。
錢柏嘟囔着:“林偉博的頭和腳,沒了,沒了。”然後抓着自己的頭髮,使勁地揉動。
我立定了,搖晃着錢柏說:“你說什麼,林偉博他怎麼了?”
原來剛纔警察局封鎖現場就是因爲林偉博在表演BILLIeJeanH的時候離奇死亡。我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口袋,我來回挪弄了一下,夷!我的符呢?符不見了。該死,是抄了電話號碼給了那個女人。
“完了。”我大叫。
“你有完沒完啊!鬼叫什麼,你沒看到林偉博是怎麼死的,那死狀慘不忍睹。”邱澤朝着大叫的我用更大的分貝吼了一聲。
我識相地閉上了嘴,調節了一下情緒輕聲說:“其實林偉博的死沒有人會不在乎的,我這不是想查真兇嗎?”
“查真兇,他死之前,你去哪裡了?去上廁所需要那麼久嗎?”邱澤似笑非笑地說。
“難道你懷疑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他。
“那倒不會,就你……能用那高超的手法,那我可能早死了。”邱澤輕蔑地說。
“我可沒得罪你吧!邱澤。”我看着態度變味的邱澤說道。
邱澤楸也沒楸我一眼爬上了牀,裹起被子默默地睡去,我隱約聽到他在抽泣。
我蒽掉電腦屏幕對還在全身哆嗦的錢柏說:“你也早點睡吧!睡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怕,我不敢睡,我怕做噩夢。”錢柏綿羊般地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別怕,躺牀上乖乖數綿羊去,數到一百就睡了。”
錢柏聽了我的話,連鞋都沒脫就窩起被子躺着數起綿羊來。
我拿了件羽絨服朝校園的花圃走去,點了根菸坐了下去,腦袋裡漸漸地填滿了疑問。
先前是蔡茗升,現在是林偉博,這預言着什麼呢?發生這些離奇事件應該和我沒有關係吧!我暗自問自己。也許蔡茗升他騙過我,但林偉博應該和我很投契的啊!難道是我沒去看他跳舞?我越想就越象是那樣的,難道凡是有得罪到我或是我沒有負約的,最後都會帶來這樣的噩耗嗎?
我抓着自己的頭,懺悔着。
突然我縱身躍起,自言道:“我算什麼啊!我只是一個失去潛意識的殘缺人,憑什麼是我害了他們。”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時候也該到了,還是先補充睡眠吧!我垂頭喪氣地朝寢室走去。
87……88……90……92……9…9……錢柏在數綿羊聲漸漸睡去,我看着他逗點大小緊閉着的雙眼微微地笑了起來,他真可愛。
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許強的軀殼、許強爸的間接失意、詭異的老頭、蔡茗升的離奇失蹤、林偉博的恐怖死亡,這些事情都朦朧地留在了我的腦海裡,無法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