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貓兒莊所有村民的信任與支持,楊休相信自己等人今後的發展一定會更加的迅速。
楊休與元彪、宴卿幾人回到屋裡,宴卿想了想沉吟着說道:“大人,您應該到大同去找代王一趟,將貓兒莊‘禍’後的重建情況、以及今後的發展方向與代王說一下,順便將蒙遠的事也說一遍,先讓代王有所準備。”
宴卿特別將貓兒莊禍後的禍字咬的特別重,以此示意楊休,要用這個字,來讓代王首先在心裡示弱。畢竟代王派楊休來貓兒莊時,並沒有說明這裡的情況。
楊休點點頭,說着話此時幾人已經在屋內坐下,想了想覺得宴卿說的在理,不過在去代王那之前,應該再需要做些什麼。
“宴先生,代王那是必須要去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我們可以先到關外附近幾個村子去看看。”
宴卿多麼精明個人兒?一聽楊休這話,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大喜道:“大人高見,關外其他幾村剛遭到蒙遠的強行毀地,情況一定很不樂觀,大人這個時候去幫他們一把,真可謂是雪中送炭。”
楊休今天對貓兒莊的村民坦白了身份,讓宴卿看到,這些關外的村民與關內不同。他們、是可以用真情打動的,所以現在聽楊休說完這番話,自然以爲楊休是要藉着雪中送炭的機會,籠絡周圍村民,這真是高招。
有了楊休指明的大方向,剩下的細節就要掄到宴卿來規劃了。就見宴卿意氣風發的說道:“大人,既然朝廷要改革,那我們自然不能拖朝廷的後腿。其他幾個村莊已經被毀了地,幫他們重新插苗一是浪費、二是得罪朝廷。倒不如去幫他們種植牧草、再開一些空口條件,比如說如果到了秋收,他們沒有糧食,我們可以無常藉助。”
“這樣一來,大人既幫了其他村子改革、又解決了他們吃飯的問題。朝廷會記得大人的好,這些村子也會記得大人的好。”
宴卿的主意正說到楊休心裡去了,他也是這麼認爲的,自己等人現在實力不濟,和朝廷做對明顯是自找苦吃。
“好,明天我就帶着人分別去周圍的幾個村子瞧瞧,幫他們解決一些困難。”
幾人商討完正事,正要散了,楊休叫住虎子。
“大人,還有什麼事?”被楊休叫住,虎子愣頭愣腦的問道。
楊休此時心裡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虎子,蓮兒她……”
一時間楊休不知要如何開口,白月如這幾日一直惦記着蓮兒,楊休心裡也在惦記着蓮兒。在村外的時候,楊休就特意在隊伍中看了看,當他沒找到蓮兒的身影時,心裡空落落的,特別失望。
此時醞釀了好久,這才忐忑的問出這句話,他怕就算他不問,等晚些時候白月如也是要問的,如果蓮兒真的沒有找到,那自己和宴卿的謊言可就穿幫了。
“阿!大人是問蓮兒姑娘阿,我們來的時候她還搶着要跟來呢,不過我怕過關的時候危險,所以沒有帶她,等着我們先摸清了路線,下一批弟兄過來時再帶來。”
虎子這一番話,可以說是讓楊休的心徹底放下了,看來蓮兒是安全的,這就好了。
“山上還有多少弟兄?”楊休問道。
“還有七十來人,大人說啥時候讓他們來,我就啥時候回去通知弟兄們。”
楊休點點頭,讓虎子早些回去休息了。有了這近百號弟兄的加入,自己手下又有了上百人,就算是遇到小股的韃子,自己也總算有了防禦力量。剩下的弟兄,等自己這邊完全穩定下來後再來不遲。
第二天一大早,楊休和宴卿、張老漢分了三個隊伍,分別去往臨近的村莊。一天下來,楊休總共跑了三個村莊,大致的問題都一樣,地被毀了、村民們心裡都不踏實,楊休與當地村正商量了下。讓當地村莊、被官府放回來的工匠到貓兒莊去做工,貓兒莊會出比官府多一倍的價格,除此外、等秋收的時候,如果當地村民沒有糧食,貓兒莊還可無條件借糧。
有了這麼豐厚的條件,這三個村莊一點都沒猶豫,頓時放棄了到製造衙門當工匠的機會,全都跑到了貓兒莊去做工。
晚上回到莊裡與宴卿張老漢一匯合,知道那邊的幾個村莊也都同意,楊休手裡還有着大量當流寇時掠奪來的銀錢,所以足夠發給這些工匠。
在其他幾村考察時,楊休三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其他村子都有着和貓兒莊一樣的難題、耕地澆水不便。因此楊休叫齊村中工匠,開始大量的建造水車,無常捐給各村。
對於這種神奇的水車,關外各村見過後,全都驚呼是神仙老爺的法器。一些懂得算命的半仙、還傳出了謠言,說是貓兒莊北山上仙氣繚繞、是有仙人定居之相。
楊休幾人聽後,紛紛笑而不語,不管外面的謠言怎麼傳,自己這邊是開始熱火朝天的建設村子。
有了大批的工匠入住貓兒莊,貓兒莊頓時火熱了起來,幾個大型的工程同時開始施工。
一個是貓兒莊的城牆建設,這回沒有了時間限制,又有了水泥的存在,楊休將城牆規劃的極其壯觀,規定建好後要高4仗、寬1.7仗,除了水泥以外,還要用岩石加固。
除了城牆,楊休還在村北官窯那位置,以官窯爲基礎,建設起了器械製造作坊。水泥、磚、鐵器、水車等簡單的物件,已經可以在此打造了。接下來等全部建成後,楊休就準備在這裡製造兵械、火器等物。
貓兒莊在楊休衆人的建設下,幾乎每天都會有新的變化。
這邊貓兒莊的建設進行的如火如荼,但大同城內,兵械製造衙門,卻是顯得冷冷清清。
在兵械製造衙門內,陳以勤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臉色一片暗淡。
陳以勤今年已是知非之年,雖說是當今儲君裕王的講師,可卻也是毫無作爲阿。這一次被皇上派到大同,本想大刀闊斧一般,可誰想到,剛來大同沒幾天,就辦錯了事情,着了小人的道了。
握着手中裕王寄來的信,陳以勤滿臉憔悴的自語道:“《淮南子·原道訓》上說‘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伯玉在五十歲時,知道了自己前四十九年中的錯,而自己呢?”
“幼時發奮、閉窗苦讀,三十而立之年考中了進士,庸庸碌碌二十載,一無所成。自認有些學問,不勝皇恩、任裕王之師也。如今、卻是被困與這大同城中,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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