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親?”白之富現在覺得腦子很亂,楊休、不是一個窮酸秀才嗎?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頭走過來對白之富說道:“白老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家大人是誰嗎?現在我告訴你,這位就是我們家大人,貓兒莊守備將軍,錦衣衛千戶,皇上親封的雷部本事大真人!”
這一刻,白之富如遭雷劈,他傻傻的站在那,看着眼前身穿甲冑威風凜凜的楊休。眼前這位英俊的小將,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窮酸秀才嗎?那個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的窮秀才?
“爹,女兒有話想和您說。”白月如見白之富沒有像之前那樣在對楊休大喊大罵,心裡知道老爹開始鬆動了,趕忙扶着他到屋裡,和他說起了悄悄話,蓮兒看看楊休,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也跟了進去,她是白月如的貼身丫鬟,所以白之富和白月如說什麼事情也從來不瞞着她。
事情的正主都沒了,楊休嘆了口氣,見一旁李德勝還站在那呢,沒好氣的道:“李大人,你還不去辦事情去?要是事情給耽誤了,本將可也救不了你。”
“阿,是是、下官這就去。”李德勝嚇的一激靈,忙跑去辦剛纔楊休囑咐的那兩件事去了。
楊休有些煩躁的在屋中踱着步,那老管家白祿和小管家站在一旁,也不敢去打擾他。
“大人,你想什麼呢?”二頭那大腦袋湊到楊休身邊,嚇了楊休一跳,小聲的問道。
楊休順手在二頭那大腦袋上敲了一下,長嘆道:“我在想,他們爺倆在屋裡聊什麼呢,唉、娶個老婆這麼費事。”
“嘿嘿,大人你就知足吧,我想費事可還沒人跟我呢。”二頭咧着大嘴笑道。
“改明兒給你找個。”楊休笑着道。
“真的?那感情好,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可就全交給大人了。”二頭滿臉喜悅的說道。
楊休笑罵道:“去去去、誰要你一輩子的幸福,留着給你媳婦去!”
兩人在前廳內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楊休都感覺自己肚子咕咕叫了,白月如和白之富才從裡屋出來,楊休連忙站起身。現在自己是提親來的,是白之富的晚輩,當然要有禮數。
“你……不恨我?”白之富來到楊休面前,非常直白的問道。
“不恨。”
“爲什麼?”白之富繼續問道。
“因爲我愛月如,爲了能夠和月如在一起,不管經歷多大的艱難,我也不會放棄。”
白之富點點頭,朝着廳外走去,口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白祿等人見老爺走了,也紛紛跟了上去,一時間大廳內只剩下楊休二頭,白月如和蓮兒四人。
“月如,這是怎麼回事?”楊休不解的問道。
白月如臉上帶着一絲幸福的笑容,有些扭捏的輕聲道:“笨蛋,這還用問,我爹沒說不同意,那就是同意了。”
“真的?”楊休大喜,一把將白月如抱在懷裡。
“月如,你都和你爹說了些什麼?”
白月如輕輕推開楊休,說道:“就說了離開家這些時間發生的事,還有阿,我爹說他有個條件。”
“說,什麼條件?只要他同意我們的婚事,我都會去做。”楊休此時開心極了,忙大點其頭的答應着。
“我爹說、說……大婚要在朔州城舉辦。”白月如低下頭,臉上帶着一絲紅霞輕聲道。
“在朔州舉辦?”楊休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這實在沒什麼難的阿。婚禮在哪舉辦都行,楊休又不在意,何況自己本來就是朔州人嗎。
“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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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富雖然沒有直說同意楊休和白月如的婚事,但也沒有反對,而且他和白月如在裡屋說悄悄話時是點頭同意了的。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也許是白之富真的對楊休不滿、或者是他有些爲以前做過的事感到愧疚,反正這一段期間他都沒有和楊休見面,更沒有討論關於結婚的事情,日子什麼的也都沒定。
就這樣含含糊糊的,楊休在白府住了下來,老管家白祿給楊休等人單獨安排了一間小院,住起來也挺舒適。
也不知道是誰將白府的事情給傳了出去,整個朔州城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談論這件事情。尤其是白之富以前爲難楊休、以及楊休現在當上了大官之事。
朔州一間酒樓雅間內,白之富邊品着酒,邊聽着外面兩人小聲的交談。
“哎、聽說楊休當上大官了阿。”酒樓的廚子說道。
“那可不,貓兒莊守備將軍,嘖嘖、正五品阿。”店小二滿臉的羨慕之情。
“正五品……比咱們知州大人官職都高阿。”廚子驚訝道。
“那可不,守備將軍,手底下上千號兵呢。貓兒莊,知不知道?關外重鎮,和大同鎮一個級別的。”那店小二驕傲着說道,那神情彷彿守備將軍是他一般。
“貓兒莊誰不知道阿,那可是好地方,全是有錢人阿,我跟你說,我有一哥們以前連飯都吃不上,你猜怎麼着?在貓兒莊給人家……那詞叫什麼來着?”
“打工。”一旁的店小二提醒道。
“對,就是打工,你猜怎麼着?一個月二兩銀子,二兩銀子阿!夠我們一家六口吃半年的。”
店小二不無嘆息道:“是阿,咱們這成天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兩錢銀子。不過你別說,以前楊休怎麼着?窮的不也吃不上飯,還上咱們酒樓討過吃食呢,人家現在不是五品大將軍呢嗎,還娶上了白家大小姐那樣的美人。”
“白家也是祖上冒青煙了阿,竟然有這麼出息的女婿,以後白老爺在朔州更加牛了,估計連知州大人也得聽他的了。”
“小二,小二!我的面呢!”樓下有人高呼道。
“哎,我不跟你說了,得給客人上面。”小二說着要往廚房去。
“面?我不做,你給人上生的去阿。”廚子往腰間圍裙上一抹手上的油,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活幹呢,兩人急匆匆的離開。
雅間的門簾被挑開,白之富陰沉着臉走出雅間,這樣的話他這幾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幾乎整個朔州城,都有人在討論,要是放別人身上,估計還真受不了,說的就像以後白家要靠着楊休了一般。
不過……白之富不是一般人,他就是一個典型的商人,見利忘義,爲了利益,他什麼都可以做。
所以、他笑了,笑的很開心,他當初不讓楊休和白月如在一起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給白月如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麼,現在好了,讓那些上門提親的大戶人家都見鬼去吧,有了楊休這麼個女婿,自己以後就是整個朔州,乃至大同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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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休在白府住了四五天,這一日實在是太悶了,於是和元彪二頭兩人出來散散心,到街上隨便逛逛。
幾人說來也是沒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要去哪,走了半天楊休覺得有必要回自己那透風的小木屋去瞧瞧,看裡面是不是還有有用的東西,畢竟別的沒有,書還是有一堆的嗎,他記得自己有很多古書來着,之前在朔州的時候飯都吃不上,他也沒去在意書,這次回來到是可以看看,雖說自己腦中有以前的記憶,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嗎。
三人徒步朝着小木屋走去,不過三個人有些太眨眼,尤其是元彪和二頭,個頭一個比一個大,仍在人羣中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街道旁的茶樓上,羅靜兒正坐在二樓靠窗前喝着茶水,百無聊賴的望着窗外發呆。無意間,她忽然在街道上看見了元彪和二頭,元彪她不認識,可二頭她卻認識,接着她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兩人前面的——楊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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