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急忙忙的趕回警局,只看到了停屍間一片的狼藉。兩張解剖臺翻倒在地下,有些血漬,盛放屍體的鐵冷櫃上,幾處巨大的凹陷看上去是那麼驚人。
“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徐敏急忙問小張。
“大姐頭,你回來太好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進來的時候宮法醫已經暈過去了,停屍間也已經不知道爲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小張看到徐敏回來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冥曜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凹陷處。“很強大的力量,絕對不是一般正常人能夠做到的……”冥曜暗自心想。
“那宮法醫呢,人沒事吧?”徐敏問。
“已經送醫院了,據說斷了幾根肋骨,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小張回答道。“剛纔醫院來電話說宮法醫剛剛已經醒了。”
“你覺得這件事和我們要查的案子有關麼?”徐敏悄悄的問冥曜。
“應該有些關聯的,不可能這麼湊巧,我們要回來看王大柱的屍體,他的屍體就無故失蹤了,而且還將這裡破壞成這個樣子。”冥曜看着混亂的停屍間回答。“去問問宮法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吧。”
“好,馬上去醫院。”徐敏拉着冥曜剛要出門,一個腆着肚子的一看上去就是高層人士的胖子走了進來。
“小徐啊,這件事不是小事啊,有犯罪分子都上門挑釁啦,我們不能一點回應都沒有,這件事一定要努力的查,狠狠的抓住這些囂張的犯罪份子,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才行啊……”胖子絮絮叨叨將近半個小時,說來說去想表達的還是那麼幾句話,卻變着法的用不重樣的語言表達了出來,冥曜很想請這個胖子喝杯失聲符泡的水。
“是是是……好好好……對對對……”徐敏和小張雖然不耐煩,可上司訓話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聽着,徐敏很想扁這個胖子一頓,可惜,也只能是想想。
“啊,不如我們出去說吧,這裡空氣流通不好,很容易傳染上什麼不乾淨的病菌的。”冥曜在一邊插了一句。
“這位是……”胖子正說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才注意到冥曜的存在,很是不爽。
“啊,這位是我朋友,他是醫學系的高材生,因爲那幾個案子的屍體過於奇特,想找他來幫忙看看是不是什麼新的傳染病毒之類的。”徐敏在一旁幫冥曜打圓場。
“傳染病……病……毒!!!”胖子飛快的向後跳了一大步,冥曜很懷疑這個胖子是身懷不漏的武林高手,這麼胖的身體能夠一下子跳出那麼遠,一定身懷相當強的輕功。
“這個案子就交給你負責了,一定要徹查到底。”胖子說完飛快的轉身離開了停屍間,那速度快過110米欄的劉翔。
“沒有人注意到停屍間的異常麼?”徐敏問小張。
“我都問過大家了,都沒有。”小張回答。“因爲是中午吃飯時間,基本上大家都去吃飯了,宮法醫對我說想下來再檢查一下屍體推斷具體的死亡時間,讓我先去吃飯,所以就他一個人來了。等我吃晚飯回來找他的時候,就看見宮法醫躺在地上昏了過去,停屍間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沒有人注意到有形跡可疑的人來過麼?”
“沒有,監控錄像上也沒有其他人出入停屍間。停屍間這麼偏僻,平時也沒人會來。再說了,一個屍體這麼顯眼,如果有人要搬出去,肯定會有人看見什麼的。大姐頭,不會是詐屍了吧。”
“別胡說八道的,我們是公安幹警,是無神論者,什麼事都要講事實證據的,不要學哪些神棍騙人的那些東西。”徐敏教訓着小張。
“那你還叫我來……”冥曜小聲的嘟囔着。徐敏聽到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啊,沒事,我說我們快走吧。”冥曜被瞪得心裡怕怕的。
醫院裡,宮法醫躺在病牀上有些虛弱,大夫說他的傷勢倒不是嚴重,沒有傷到內臟,沒有內出血的情況,不過因爲斷了4根肋骨,要好好靜養。
“啊,你們來啦。”宮法醫看到冥曜和徐敏進來,動了動卻牽扯到了傷口,痛的呲了呲牙。
“躺着不要動啦,我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順便問問情況。”徐敏急忙阻止了宮法醫。
“啊,我沒事的,放心。好歹我也算是個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夠將停屍間弄成那個樣子,有人來搶屍體麼?”徐敏問。
“太詭異了,我幹了這麼多年都沒碰到過這麼詭異的事。今天這事我跟你們倆說了可千萬別和別人說啊,要不然我就要受處分了。”宮法醫想起中午的是還心有餘悸。
“到底怎麼回事?”冥曜接口問道。
“今天早上運來的那個男死者的屍體情況的確很奇怪,所以我想每2個小時就去看一下屍僵的情況,記錄下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結果沒想到中午去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到了吃飯時間,我想反正這些事我一個人很快就幹了,不用別人幫忙,就讓小張先去吃飯,我一個人去了停屍間,開始的時候我檢查了一下,發現屍體已經開始慢慢變軟了,我就很奇怪,剛想仔細研究一下,突然聽到後面停屍間的門被打開了,我回頭看去,卻沒有看到人。我還以爲是我聽錯了,就沒在意。可是我在做報告記錄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看着我似地。我到處看了一下,確定停屍間就我一個人。我把報告放下,想回頭把屍體推回冷櫃,沒想到看到死者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就那麼死死的盯着我,我幹了這麼多年法醫了,什麼事都見過,可是卻沒見過死人睜眼的,當時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心裡有點發虛,就想去外面找個人來幫忙,起碼有個人一起不會那麼怕。我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解剖牀咔嚓一聲,我回頭一看,那個死者居然從牀上掉了下來,趴在地上。我當時就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看到那屍體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說到這裡宮法醫的臉色有些發白。“我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逃出門去,卻發現停屍間的門怎麼也打不開。那屍體離我越來越近,我看門打不開,就往旁邊躲,離那屍體遠遠的,背靠着冷櫃,不想那屍體突然動作變快了起來,一拳打過來,我低頭一躲躲開了,聽見很響的咚的一聲,我一看,那冷櫃居然被打出了一個大洞來。我想,這一下打在我身上我還不直接掛了啊。我就到處躲,可沒想到那屍體的動作越來越快,眼看它一拳打過來了,我急忙拉開一扇冷櫃的門想擋一下,可這一下透過鋼板的冷櫃門把我給打出去了,我直接就暈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不要說這麼多話了,好好休息吧。”冥曜打斷了宮法醫的描述,悄悄的拉了拉徐敏的袖子。
“放心吧,安心養傷,局子裡那邊我幫你想個說辭混過去。”徐敏知道冥曜一定有些話不好當着宮法醫說,便讓宮法醫好好休息。
兩個人走出了病房。“現在沒人了,說吧。”
“這件事你不要查下去了。”冥曜嚴肅的看着徐敏。
“爲什麼?這可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徐敏斬釘截鐵的回答說。
“這些事已經不是你們這些平常人可以管的了,裡面牽扯了很多東西,我都沒有把握。”
“你都說了,你也沒有把握。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天師啊,抓殭屍麼?你不過是個運氣好點混點飯吃的小神棍而已。不要我管,你自己能保護你自己麼?起碼我還有槍啊。”徐敏不同意冥曜的想法。
“這裡面有很多超自然的東西,你們的手段和辦法不好用。子彈都不一定排的上用場啊。”冥曜看徐敏如此頑固很是頭疼。
“不行,這件事我管定了。你說破嘴皮都沒有。”徐敏做事做人一向喜歡有始有終,很討厭半途而廢。“再說了,這件事是我找你來幫忙的,我自己不管了讓你去收拾爛攤子,那還像話嗎?”徐敏其實心裡很不放心冥曜一個人去繼續查這件事。
冥曜好話壞話說了一大堆,卻怎麼也說服不了徐敏。
“好吧,那你要和我一起查也可以,但是你要什麼事都聽我的。”冥曜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妥協。
“可以,但是你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徐敏多少知道一點冥曜的手段,什麼非法入侵啦,恐嚇啦,都是常用的招數。
“呼……本來就夠麻煩的事情了,又加上你這個大麻煩……”冥曜轉過身小聲嘟囔着。
“你在說什麼?”徐敏沒大聽清冥曜的話。
“沒事,我在想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冥曜岔開了話題。“我帶你去見個胖子。”
“又是胖子,爲什麼今天老是和胖子混在一起啊……”徐敏鬱悶的跟着冥曜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