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冥曜清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便看到兩人坐在不遠處正在有說有笑。冥曜晃了晃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頭,剛剛還在大眼對小眼的兩人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要好了?
女人之間的友誼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前一秒還像是殺父仇人的兩人可以再下一秒變得親密無間,而本來看上去好得像是一個人的兩個女人,也可能突然間變得惡語相向。這麼複雜的東西冥曜懶得去研究什麼前因後果,所以他選擇了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你醒啦?”看到冥曜坐起來,ADA笑着走了過來。“那件事敏姐已經跟我說了,我會想辦法,不過需要時間。”
“那好,既然都她跟你說明白了,就省得我的口水了。”冥曜點點頭。“有了消息儘快給我電話。”
“小愛你要儘快哦,全靠你了。”徐敏笑着對ADA說。
“放心,包在我身上。”ADA把胸口拍的咚咚響,那對乳球也隨之跳動,惹得冥曜心也跟着跳來跳去。
離開了ADA的辦公室,冥曜實在忍不住,還是問道:“剛剛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之間的秘密。”徐敏偷笑。
兩人決定還是到楊佩嘉的家去看一下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冥曜在懷素的幫助下,打開了鎖住的房門。徐敏沒有靈力,自然看不到懷素的存在,只看到冥曜嘟囔了幾句,一道光芒穿過房門,那房門便啪的一聲打開了,驚得目瞪口呆。
“真方便,以後出門都不用帶鑰匙了。”徐敏不禁感嘆道。
懷素聽到徐敏把她當做鑰匙的代替品,自然很是不滿,冥曜也沒有理睬她的抱怨,氣鼓鼓的鑽進扳指去了。
兩人在楊佩嘉家的衛生間仔細的看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那衛生間似乎被重新打掃過了,乾淨的很,就算昨天留下過什麼有用的證據那今天也早就不復存在了,這更加肯定了冥曜的猜想,協會想要隱瞞這件事情。
“小玉,又該你出馬了。”冥曜從口袋裡拿出玉扳指說道。
“哼,每次都是這樣,對我呼來喝去的。”懷素不情不願的鑽了出來。
“你……你在和誰說話……”徐敏看到冥曜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有些緊張。
“一個滿肚子怨氣女鬼。”冥曜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女……女鬼?!!!”聽到女鬼兩個字,徐敏緊緊的扯住了冥曜的衣袖,完全不見平時那強勢的作風。
“喂,喂,死人都見過這麼多了你還怕女鬼。”看到徐敏的表情冥曜有些哭笑不得。
“廢話……死人見的多我當然不怕,女鬼我從來都沒見過,怎麼能不怕。”徐敏戰戰兢兢的一邊說一邊四處打量。
“小玉啊,你還是現出身來吧。”冥曜有些無奈,人類總是對自己不瞭解的和沒有見過的東西有天生的恐懼感。
懷素冷哼了一聲,一陣藍光閃過,顯出身形來。
徐敏感覺眼前一花,一個穿着古代宮裝鼓着腮幫子一臉不情願的少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樣貌看上去有些不真切,但卻能感覺出應當是個美少女。徐敏懸着的心放了一些下來。
“這是小玉,算是我的助手吧,這位是徐敏,警察,你見過好幾次了。”冥曜開始對着這一人一鬼做起了介紹。
“在跟人介紹的時候不要介紹把你給我起的綽號,人家明明有名字叫懷素的。”懷素大聲抗議道。
“你好……”徐敏本想伸出手和懷素握手,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開玩笑,和鬼握手,鬼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懷素兩手合攏放胸前,微屈膝,微低頭,向徐敏行了一禮。“小女子懷素,應該是初次見面。”
徐敏尷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那些東西以後再說,先幫忙感覺一下有沒有什麼留下什麼線索。”冥曜不耐煩的打斷了懷素,在他看來,若是再讓她們兩個在這介紹來介紹去,免不了又會出現什麼特殊情況,懷素雖然是鬼,但也是女的不是?
懷素不滿的衝着冥曜做了一個鬼臉,便四處打量起來,一邊四處觀察一邊抱怨:“又是這麼污穢的地方,我可是美少女,總是讓我到這種髒地方來工作,又不給工資,還沒有假期,總有一天我要到仲裁所去告你虐待員工。”
“你哪那麼多廢話。”冥曜感覺一頭冷汗,這麼懷素本來就喜歡碎碎念,沒想到這次從黎胖子那裡回來之後,變得更加喜歡嘮叨了。“先幹正事,辦完了事情我答應你帶你去看電影。”
“切,上次答應帶我去看也不算數。”懷素白了冥曜一眼。“乾淨的很,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連正常的靈力波動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是一片死地一般。”
冥曜點了點頭,這麼說來,應該是協會的人特意來打掃過了,很明顯的是想隱瞞些什麼。
“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懷素皺着眉頭接着說道。“照這個情況來看,應該是有人故意打掃過現場,想消滅隱瞞一些東西,而且還花了大力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的聞到一股香味。”
“香味?”冥曜一愣。協會的那些方法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連平常的靈力波動都能消除的地攤式打掃,怎麼還能留下氣味。“什麼樣的香味?”
“不好說。”懷素在腦子裡仔細的迴響這種香氣。“很香,我記得似乎在哪裡聞過,又記不起來……”
“對了,昨天佩嘉死的時候,也聞到有一股香味,你記得嗎?”聽到冥曜和懷素的對話,徐敏突然記起了些什麼。“是不是曇花的香氣?”
“對,就是曇花的香氣,我很久以前在宮裡曾經聞到過。”懷素連忙點頭。
“曇花?曇花?”冥曜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曇花香氣是哪來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頭緒,兩人還是決定先回去,等ADA的消息。
ADA的效率高的很,不到天黑便給冥曜打來了電話,有些細節不想在電話裡說,只是說在冥曜的事務所見面。
ADA形色匆匆的走進事務所,手裡提着一個包包,一看就是名牌貨,這不禁讓徐敏有些羨慕。
ADA坐下嘆了一口氣。“我的要求被拒絕了,你們協會的上層有明確的指示,不準任何人去查看屍體。”
冥曜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這事情還大條得很。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我不甘心。”徐敏坐在一旁恨恨的說。
“這次的事件我也覺得有些蹊蹺,我以有歐洲人被殺害手段相似爲理由提出要聯合調查被拒絕了,就連一絲情報都不予提供,而且接待的人員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一定不是同一個傢伙做的,那態度明明就像是知道是誰做的案子一樣。”
懷素哼着歌,從裡屋飄出來。冥曜爲了省事,居然在街上隨便買了幾張盜版的DVD給懷素,就當是陪她看電影了。雖然懷素有些不滿意那盜版不清晰的畫面,不過總比沒有的看好。看完之後滿心歡喜的本想纏着冥曜再去買上幾張,出來卻發現ADA也來了,懷素爲了自己的安全起見,迅速躲回了裡面的屋子。若是讓ADA發現了,免不了又要拿着她做些奇怪的實驗,還美其名曰是爲了給懷素解除詛咒。
看到冥曜和徐敏兩人皺着眉頭髮愁的樣子,ADA得意洋洋的從包裡拿出來一個U盤。“不過,本美女自然有其他的渠道,不用去看屍體了,基本上有這些東西便足夠了。”
“這是什麼?”冥曜接過U盤,不解的問道。
“王明偉和楊佩嘉詳細的屍檢報告,還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我一股腦都弄回來了。”ADA一臉得意的笑。
“小玉。”冥曜向裡屋大喊。“不要再看了,我要用電腦。”
“啊,小玉在哪,快來快來,姐姐抱抱,我跟你說哦,我最近從南非的一個朋友那裡又學到了一種可以解除詛咒的方法。”聽到懷素在,ADA連忙推開裡屋的門。
哪裡還有懷素的身影,她在聽到冥曜喊聲的同時,便偷偷的從牆壁的另一側鑽了出來,躲進了扳指裡。
接上ADA拿來的U盤,冥曜點開裡面的文件。
兩份屍檢報告驚人的相似,其他各個方面都很正常,沒有外部傷痕,沒有任何毒藥反應,只是全身的奇怪缺少了心臟,就彷彿這兩個人活着的時候都沒有過心臟一般,最後死因的結論是因爲器官衰竭的正常死亡。
看完這份報告之後,冥曜和徐敏對視了一眼,不光是屍體沒有外傷的同時缺少了心臟讓人吃驚,最後的結論居然是器官衰竭的正常死亡,這任誰說出去也不會相信的,先不說王偉明,楊佩嘉可是他們兩個人親眼看到的,在聚會上無論是外貌舉止談吐還是她的年齡,都不是會因爲器官衰竭而老死的人吧。
“還有這幾個人的照片。”ADA指了指,冥曜用鼠標點開了那幾張照片。“這個人我知道,是個明星,前幾天的報紙登出了他死了的消息。這個是你朋友,自然也不必說了。”
“那麼這三個人是誰?”看着照片上的兩男三女,冥曜感覺離着真相有些近了。
“這個人是個開發商。”徐敏指着其中的一箇中年男子的照片說。“我曾經見過一次,銀街的那片新樓就是他們公司的工程,他最近幾年買賣火的很,這傢伙應該算是超級爆發戶了。而這個人……”徐敏指着另一張年輕男人的照片,想了一會。“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