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千鈞打電話給目暮警官,柯南旁聽。目暮道,“我叫高木確認過了。高橋只有在超市看到惠小姐一次,之後就沒在惠小姐面前出現過。”千鈞道,“那時高橋的裝扮呢?”目暮道,“與跟蹤的犯人們常做的事情一樣,戴着帽子和墨鏡。”柯南在旁邊道,“果然。”目暮奇怪,“千水,你一大早就問這個,怎麼回事啊?”千鈞掛斷電話,“謝謝你,目暮警官,再見!”目暮大爲氣惱,“這小子搞什麼飛機!”柯南卻很高興,“好,終於找到證據了。”
毛利小五郎來到某個遊戲場,把提包放在石桌上,獨自坐在千秋上思索。看着附近的水龍頭不斷地淌水,毛利終於做出了決定。千鈞與柯南迴到事務所,小蘭剛剛接到毛利的電話,但已經掛斷了。柯南問道,“怎麼了,小蘭姐姐?”小蘭道,“爸爸從秋葉原打來電話,說現在要去惠小姐家裡。他說什麼只有他才能說服惠小姐。真是的,爸爸到底在講些什麼啊!”柯南立即道,“小蘭姐姐,我們也一起去惠小姐家吧。”
小蘭納悶,“爲什麼?”柯南支吾不出來,千鈞露出古怪的神色,“也許大叔有不良企圖哦,惠小姐年輕貌美又崇拜大叔,大叔就想來個趁虛而入、美色兼收……嘎嘎嘎……”小蘭立即跳腳,“不行,我們馬上出發!絕對不允許……”柯南汗,“還是千鈞這傢伙知道小蘭的軟肋。”於是,千鈞開車帶着小蘭和柯南趕到了崎原宅,剛巧碰上毛利小五郎也來到這裡。之所以一定要拉上小蘭,是因爲千鈞和柯南沒什麼太好的理由去崎原家,他們跟田中惠是通過毛利父女才能扯上關係的。
小五郎很是不滿,“真是的,爲什麼連你們也來了?”小蘭道,“對不起,因爲有點關心爸爸在電話裡講的事情。”田中惠對4人再次來訪,似乎也有些心理準備,再次端出紅茶,招待4人,“讓你們久等了。”千鈞站起來,“謝謝你了,惠小姐。”放好茶,大家都坐好,田中惠問道,“毛利老師,你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小五郎神色沉重,“小惠,我是來勸你去自首的。”田中惠吃了一驚,“啊?”小蘭更吃驚,“喂,爸爸,別胡說!”
一時間有些冷場,千鈞只好打斷了沉默,“那個惠小姐,關於你前夫與令妹交往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所察覺?”田中惠握緊了手,臉色有些蒼白。毛利接話,“還有,崎原與高橋交換殺妻的約定,你早就知道了。結果你就利用這個,把憎恨多年的妹妹給順手除掉,再把這個罪名完全推給前夫崎原。真是很高明的借刀殺人啊!”田中惠哆嗦着捂住嘴,小蘭呵斥,“爸爸,你怎麼突然這麼講啊?”
毛利眼睛瞪過來,小蘭見老爸認真了,只好閉嘴。毛利開始推理,“首先,在2個月前,秋葉原那裡,你買了竊聽器和自動錄音機,還向店員詳細詢問了使用方法。”毛利提起手錶的袋子,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這是和你買的同樣的竊聽器和自動錄音機。雖然很不好意思,剛纔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去調查過2樓的書房了。你把竊聽器裝在丈夫的書房,偷聽崎原和高橋的談話,牆壁旁邊留下的膠布痕跡就是證據。我想你一開始是想偷聽丈夫與妹妹之間的談話,但是後來卻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田中惠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抱着托盤。小五郎道,“你的丈夫和不認識的男人做了交換殺妻的約定。而且崎原已經殺掉了對方的妻子。接下來就輪到你被高橋殺了。你猜到高橋會在車子上裝炸彈,如果是裝在這個家的話,你的丈夫也會被懷疑而困惑。於是,你就告訴崎原,說要開車回孃家。正好你妹妹的車子送去保養,所以車庫是空出來的。崎原聽到這些後,利用外面的公用電話,告訴了高橋這件事。雖然你不知道這個電話的內容,不過大概知道高橋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於是就徑直回了孃家。”
毛利繼續,“回到孃家後,你藉口說不擅長倒車,拜託你妹妹把車倒出來。然後和計劃的一樣,毫不知情的寬美就這樣死了。只是這個時候,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我突然去找你。驚慌的你,只好讓我先等一下,馬上催促寬美倒車出來。如果當時不做的話,你怕會被我這個名偵探給拆穿吧。”楚楚可憐的惠,那複雜心機到最後一刻才顯現出來,叫人不寒而慄。小蘭有些難以相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田中惠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我的確買了竊聽器。我怕丈夫有外遇,所以在桌子下面裝了竊聽器。不過我很快後悔,就丟掉了。所以我根本沒用過。”毛利冷哼,“你不知道外遇的對象是你妹妹嗎?”田中惠搖頭,“完全不知道。”毛利嘆氣,想要再勸勸她。田中惠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照老師推理的那樣,我會被判什麼罪呢?”毛利幾人都是一怔,田中惠道,“在車子下裝置的炸彈是那個叫做高橋的人,教唆他這麼做的是我前夫。而我所做的,是讓妹妹去開也許被裝置炸彈的車子而已。不是殺人的共犯,也不是恐嚇。不是嗎,老師?”
千鈞嘆氣,“這就是借刀殺人的妙處。”毛利也歎服,“不愧是法律部的學生,律師的女兒。”毛利站起來,“的確如你所講,只是讓你妹妹去開車,你一點罪也沒有。”田中惠笑道,“那這樣的話……”毛利走到窗前,“只是,如果你讓機率很高肯定裝有炸彈的車子,給你妹妹開的話,就會變成殺人罪。”田中惠大吃一驚,毛利拿起桌子上田中姐妹的合影照片,“你那天隨便找了個藉口跑到儲藏室,從窗戶那裡偷看,結果和你預料的一樣,高橋走了進來,把炸彈裝在車上。”
毛利輕輕擦拭那張照片,“當你確認過後,就拜託寬美幫你把車開出來。就是說你在機率非常高的條件下,讓寬美去開裝有炸彈的車子。”田中惠辯解,“你有證據說我曾經多次去看過儲藏室的那個窗子嗎?如果有的話,請現在馬上拿出來。現在,馬上!”毛利有些失望,柯南忽然道,“證據的話,就在叔叔身上。就是上次惠小姐在醫院,畫的那幅高橋先生的畫像啊!”毛利從懷裡取出了那種畫像,千鈞道,“惠小姐說在哪裡見過他。”田中惠脫口道,“在家附近的超市那裡。”
千鈞道,“那就奇怪了。高木警官講過,高橋弘昌在超市跟蹤你時,一直戴着墨鏡。”柯南道,“爲什麼那張畫像上面,並沒有戴着墨鏡呢?”田中惠吃驚,“啊?”小五郎也反應過來,仔細觀看那張畫。千鈞道,“其實惠小姐在超市那裡,根本沒發覺被高橋跟蹤過。”田中惠非常震驚,有些六神無主。千鈞道,“是你偷聽他打電話給崎原時,才知道有這麼個人吧。”小蘭問道,“那這張臉是在哪裡見到的呢?”毛利道,“一定是在那個秘密窗戶看到的。”
外面忽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頃刻間暴雨如注。田中惠終於說不出話來,真是百密一疏。毛利道,“小惠,你在孃家這裡,從那儲藏室的窗戶偷看正在下面安置炸彈的高橋。”田中惠激動問道,“爲什麼會知道呢?”毛利道,“那天不想讓人看到的高橋,在進入車庫前還戴着墨鏡。當然,離開車庫的時候也是。不過只有一次必須摘下墨鏡,就是在車子裝置炸彈的時候。”
田中惠臉色蒼白,毛利道,“因爲裝置炸彈這種危險工作,不會有人戴着墨鏡在漆黑的車庫裡動手的。就是說這張沒有戴墨鏡的畫像,證明了你在儲藏室偷看高橋的事實,是鐵一般的證據。”終於,田中惠跌跪在地,大聲哭泣起來,“老師說的對,我的確偷聽到了。崎原想殺了我,然後把保險金和父母留給我的遺產,全部拿出來給寬美做開店的資金。”田中惠仰起頭,淚流滿面,“那時候真的很快樂啊!那時候的我,真的最幸福,特別喜歡毛利老師……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回到那個時候……但是……”
毛利走過來,扶起田中惠,“15年前,我應該教導你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比讀書還要重要的事情。”田中惠伏在毛利肩頭低聲哭泣,毛利把她扶到座位上,“不過這樣的我,也和妻子分居了。所以也沒資格說你。”小蘭道,“是真的喲!”千鈞道,“就差沒辦法離婚手續了……”小蘭兇巴巴地瞪過來,“你說什麼?”千鈞立即閉嘴,“當我什麼也沒說。”毛利對田中惠道,“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帶着罪再次重新學習。這次是學習如何做人。”田中惠期待地問道,“到時候,你還願意教我嗎?”
毛利大聲道,“嗯,當然了!”田中惠擦乾眼淚,露出一絲笑容。隨後,4人陪着田中惠去警局自首了,目暮等一幫警官全都傻了眼,他們已經準備把這個交換殺妻案件當做典型案例上報,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波折。因爲田中惠自首,警官們沒有面子,這個案子只好不再大張旗鼓地報道了。正如佐藤警官所說的那樣,“這個案子,所有的當事人都受到了傷害,沒有人能夠得到期望的幸福,剩下的只是悲劇。”
千鈞把毛利三人組送回事務所,然後驅車回家,要向家裡的三位女友彙報案情的結果,靜楊三女對這種情感糾紛的案件非常感興趣的。聽完千鈞的解說,直子道,“不要小看女人,哪怕是最溫柔的女子,在觸犯到逆鱗時,也會全力抗爭的。”靜楊哼了一聲,“弄成這樣的慘劇,還不都是男人不好。如果那個崎原作風正派一些,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呢?”小雅道,“還是惠小姐遇人不淑,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一點都不假。”聽着三女在這裡評論,千鈞感慨,“只求三位哪天不開心了,千萬不要學那個殺夫100招啊!”靜楊三人都輕笑起來,《殺夫100招》是最近市面上非常暢銷的書籍,深受廣大女性的歡迎。
第二天,陽光普照,小五郎非常消沉,獨自坐在辦公室喝着悶酒。小蘭道,“事件解決是好事。”柯南道,“不過,叔叔這次好像傷得很重。”小蘭也有同感。毛利趴在桌上,發出囈語。電話響了,毛利本能地隨手去接,“這裡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然後,毛利一蹦三尺高,“啊,洋子小姐!”
小蘭和柯南一起吃驚,小五郎來了精神,擺弄領帶,“啊,演唱會嗎?我當然會去!爲了洋子,啦啦隊、家庭教師……我什麼都願意做!”小五郎還拿出洋子粉絲專用的頭帶,寫着love的扇子,開始顯擺。小蘭吐槽,“看來根本不用我們來擔心!”柯南好笑,“是啊,真是個超快恢復精神的人。”
尾聲,爲了保險金和錢財,崎原和夫與高橋弘昌交換殺妻,殺害高橋佐知子,誤殺田中寬美,由於性質惡劣,二人均被法庭判處十年徒刑。田中惠故意讓妹妹田中寬美進入裝有炸彈的車子,同樣屬於殺人罪,但因爲直接殺人的是高橋,再加上田中惠是自首,法庭酌情量刑,判處她5年徒刑。
這件離奇的案件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因爲田中惠是自首,毛利小五郎也沒有得到警視廳的獎勵。在這個案件中,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表現優異,受到內部嘉獎。因爲這個案子情況特殊,爲了避免負面影響,就沒有在媒體上大肆報道,只是簡單地說警方破獲該案件,以最後一名嫌疑人自首而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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