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千鈞陪直子逛街回來,路上恰好遇上毛利三人組。小蘭手中提着“分明堂”的袋子,柯南一如既往地跟在小蘭身後。夏天依然很熱,小蘭和直子的夏季女裝讓千鈞眼前一亮。聽着蟬的鳴叫,毛利小五郎忽然道,“我記得就在這附近了。”小蘭問道,“是不是光莊啊?”毛利道,“是一棟就像要倒的房子。”柯南指了指旁邊,“不會就是在這裡吧?”千鈞擡頭一看,那邊是棟公寓樓,標牌上寫着“光mezon”。這棟樓非常氣派,絲毫沒有毛利所說要倒塌的樣子。小五郎目瞪口呆,“不會吧?”
進入樓裡,一位名叫宗田光江的老太太迎了出來。千鈞和直子這才明白,宗田太太有事情向毛利求助,而毛利與老太太很久之前就認識的。宗田光江,非常健談,今年73歲了,是這家公寓的所有者。老太太熱情地招呼5人來到屋裡,還端上一個大西瓜。直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們跟着一起來,有些冒昧了。”宗田太太並不介意,“我很歡迎呢,難得有年輕人過來。看到你們兩位漂亮的小姐,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那個時候……”直子站起來,幫着老太太把西瓜放好。
面對毛利的疑惑,宗田太太笑道,“對不起哦,今年春天我把這裡重新改建了。”毛利道,“我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害我嚇了一跳呢!”光江道,“和你讀書的時候,住的完全不一樣吧?”毛利笑道,“當然,天地之差!”光江還記得,“而且是因爲討厭囉嗦的房東的我,半年就不租了。”毛利尷尬,“有這麼回事嗎?”千鈞吐槽,“肯定有!”說着話,千鈞過來,拿過菜刀,切開了西瓜,“我來吧,婆婆!”光江笑着點頭,“年輕人就是有活力纔對啊!”
柯南問道,“婆婆,你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嗎?”光江點頭,“是啊,孩子們都到很遠的地方去了。”直子道,“那就剩你一個人,是不是太冷清了?”光江笑道,“幸好,現在有個孫子和我住在同樓。”千鈞熟練地把西瓜切好,分出了很多塊,“這種工作,我在家裡經常做了。”光江微笑,“吃吧吃吧,不用客氣。”天氣炎熱,西瓜清涼,柯南大笑,“好好吃的樣子啊!”小蘭和直子也笑着拿起西瓜,小蘭道,“有孫子在的話,婆婆就不會無聊了。”光江眼裡都讓寵溺,“是啊,他叫阿真。在城南大學學建築。”
宗田太太似乎有點擔憂,“不過,最近他常常把自己關在房裡。”千鈞詫異,“爲什麼?”光江道,“不知道呢。問他怎麼回事,也不肯講。所以我就想求助身爲名偵探的毛利,有可能問出什麼原因。”毛利道,“所以你纔會打電話給我啊!”光江道,“他說8點左右會來這裡的。”千鈞看了一眼屋裡的時鐘,已經過8點一刻了。光江覺得奇怪,“我們過去看看吧。”
走在樓梯,光江介紹,四樓是她和孫子住,一到三樓全部租給了別人。來到4樓的一個房間門前,上面寫着宗田真的字樣。宗田太太按了門鈴,可是沒人開門。光江奇怪,“也許睡着了,我用備用鑰匙開門吧。”小蘭問道,“擅自開門,沒關係嗎?”光江道,“無所謂,這是我孫子的房間嘛!”門打開了,裡面黑漆漆的。這裡的房間都很深,有很長的走廊。千鈞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光江皺眉,“阿真出去了嗎?”看到地上還有一件藍色衣服,光江搖頭,“真是個邋遢的孩子!”直子笑道,“男生都是這樣的。”
光江把衣服撿起來,打開了燈。大家都驚呆了,房間的牆壁上畫滿奇怪的紅顏色線條,彎彎曲曲如同迷宮一樣順着走廊延伸到裡面房間。光江大叫,“啊,這是……”千鈞立即道,“大叔,不對勁!”毛利小五郎點頭,搶在宗田太太前面,“借過一下。”千鈞檢查了牆上的紅色物,柯南問道,“千鈞,這該不會是……”千鈞道,“不是啦,只是蠟筆而已。”直子和小蘭都鬆了口氣,小蘭發現門上也有,“討厭,怎麼這裡也畫了?”裡間房門前地上有一隻紅色蠟筆,柯南低頭撿起來。
走到裡間門口,千鈞有不好的預感,“柯南,大叔,快進去看看吧!”柯南知道有異,和千鈞一起進入房間。千鈞打開門口開關,燈亮了。這裡的牆壁同樣畫滿了紅色折線,屋子中央是個蓋着奇怪蓋子的水池模型,上面寫着“水中紀念碑”。毛利等人也隨後進來,“這是怎麼回事?”直子道,“怎麼會這樣?”千鈞道,“趕快找一找吧。不過,這裡的小間還真夠多的。”柯南還在觀察水池,發現裡面有一把鑰匙。房間很深,宗田太太看到臥室裡面並沒有孫子在。
千鈞卻在浴室門口察覺到裡面有生命波動在消逝,急忙進去,打開燈觀看,有個青年男子栽在浴池旁,池水都是紅色的,男子的手臂還在水中,另一隻手上還握着刀子。千鈞大叫,“大叔、柯南!快來一下。”其他人急忙從外面跑進來,光江發出驚叫,“阿真!”直子和小蘭也臉色蒼白,站在門口。宗田太太跑過來,“振作點,阿真!阿真!”千鈞嘆氣,“婆婆,已經來不及了。”宗田太太有些歇斯底里,“不會的,我的孫子不會扔下我……毛利,你是名偵探,一定有救,對吧?女孩們,幫我叫救護車好嗎?”
直子和小蘭急忙答應,毛利走過來仔細檢查,“切斷了左手的動脈。”千鈞道,“並沒有其他刀痕,手法很利落。”直子掏出手機,正要叫救護車。毛利阻止,“不用了,太遲了,大嬸!”光江急道,“不會的!對了,去叫城戶來……”小蘭問道,“誰是城戶?”光江道,“就是住在樓下的醫學系學生。他是阿真的朋友。”毛利搖頭,“但是你孫子真的……”光江堅持,“別講了,快去叫啊!”柯南道,“我去叫!”千鈞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大叔,你們留在這裡保護好現場。”
千鈞撈起柯南,快步跑到樓下。樓下有個房間門上寫着“城戶慶彥”的名字,就是這裡。千鈞按動門鈴,沒人迴應。千鈞大力敲門,“城戶先生,你在的話趕快出來!”柯南伸手拉門,發現門沒鎖。二人就一起走了進去,還是沒人迴應。柯南有些擔心,千鈞打開燈,二人進到裡面,聞到了很大的酒味。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正醉眼朦朧倒在沙發上,旁邊桌上都是酒瓶。千鈞苦笑,“原來這個城戶喝多了,跟大叔一樣的品格。”千鈞上前搖醒城戶,柯南卻發現這房間的玻璃器皿裡有很多昆蟲。
城戶慶彥,城南大學醫學部4年級,22歲,是宗田真的朋友。城戶納悶,“你們是誰啊?”千鈞道,“你是城戶慶彥吧?阿真先生出事了!請馬上跟我們來。”城戶頭上都是問號。千鈞扶着城戶快步奔上四樓,柯南三言兩語把二人的身份講給城戶聽。來到四樓門口,三人換鞋。城戶仔細看了看地上的鞋子,有小蘭、直子和毛利的,又看了一眼宗田太太撿起的那件藍色上衣。千鈞催促,“快點!”城戶急忙跟上。來到浴室,城戶很快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搖了搖頭。宗田光江放聲大哭,“阿真!”直子和小蘭只好低聲安慰。
雖然大晚上很不情願,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橫山刑事還是帶隊趕來了,隨同前來的還有千口文良。原來,由於天氣炎熱,高木警官請文良去冷飲店吃西瓜,以感謝他白天幫高木搬東西。接到目暮警官的電話後,二人就一起過來了。看見毛利在,目暮無名火起,先把毛利臭批了一頓,“沒事的話,不要到處瞎跑!你這個瘟神,走到哪裡都會死人!”毛利小五郎非常鬱悶,“警部,出了命案不能總怪到我頭上啊!”
初步調查後,高木進行案情通報,“死者是宗田真,22歲,城南大學工學部建築學科4年級。”橫山刑事道,“死因是割斷手腕動脈出血過多而死。”目暮道,“從他頭部死後的僵硬程度看,差不多死了2到3個小時了。”高木道,“這麼說推定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6點到7點這個時間段。”毛利下結論,“警部,他是自殺的,應該不會錯。”
目暮沒好氣,“什麼,自殺?”毛利點頭,“是的,請到外面說話。”大家來到外面,毛利讓大家看屋子中央的水池模型,就是柯南剛進來時看到的“水中紀念碑”。目暮疑惑,“這是什麼啊?”千鈞道,“剛纔問過了婆婆了。是阿真先生製造的建築模型。”毛利指給大家看,“水中有一把鑰匙,那就是房門的鑰匙。因爲玄關那裡是用特殊開鎖的鑰匙,所以無法複製。而備用鑰匙由他的奶奶和警衛管理公司各自保管着。”
目暮馬上問道,“你們到達時,玄關的鎖呢?”千鈞肯定,“是鎖住的。”毛利道,“就是說整個房間是個密室。”目暮明白了,“原來如此,所以纔會判定是自殺。”光江站起來,“沒那麼回事!阿真是不會自殺的。”直子問道,“婆婆,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光江道,“下午我拿果汁過來時,他還說晚餐想吃南瓜,拜託我去給他做。”直子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不是自殺了。”小蘭也贊成,“有食慾的人,通常不會想不開的。”
目暮問道,“宗田太太,你下午進來時,是幾點鐘呢?”光江想了一下,“差不多是5點鐘左右。之後我就走了。想不到阿真就這樣……我應該早點上來看看的……”文良問道,“你說的那個果汁是?”光江道,“是我自制的,能夠防乾燥的果汁。那是一種有蜂蜜蒜頭香蕉的果汁。總之,那時候一點異樣也看不出來。而且那孩子沒有理由自殺。”城戶忽然開口,“阿真很痛苦。”目暮問道,“那是什麼意思?”城戶道,“因爲他畢業的建築作品一直不合心意。”毛利嘆氣,“果然,所以纔會悶悶不樂吧!”
宗田太太聽他們這麼講,也有些拿不準了。毛利道,“還有看到房間那些蠟筆亂畫,和這房間的佈置,我覺得他的心情很混亂。”柯南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毛利,指着水建築模型,“警部,你們看,鑰匙上面的白色東西是什麼啊?”高木覺得奇怪,伸手進去,把鑰匙拿出來,結果上面綁着的好像白色繩子的東西掉落下來。高木臉色蒼白,知道闖了禍。目暮大怒,“哇,你做什麼啊,笨蛋!”千鈞道,“該不會是廁紙吧?”目暮問道,“爲什麼?”千鈞乾笑,“我隨便說的,開玩笑……”
大家一起汗,直子撫額,“他是在故意噁心人!”柯南道,“我覺得千鈞哥哥說的好像沒有錯。如果是紙巾或者其他的紙,就算溼了也不會那麼容易溶解的。”千鈞立即接話,“對的,就是這樣。我原本打算這麼講的。”大家一起噓他。柯南笑着繼續解釋,“我想大概是把廁紙剪成條狀,然後搓成繩子。”大家無不佩服,“這個小鬼的反應可真夠快的。”千鈞奇怪,“但是,鑰匙上面弄這個繩子做什麼啊?”城戶說不知道,“阿真的個性有點奇怪。”毛利擺手,“大概是興趣的問題吧。”
小五郎繼續堅持原判,“總之這房間是密室不會錯……”千鈞道,“不是密室。”毛利跳腳,“什麼?”千鈞指了指窗戶,“你們看,上面的氣窗是開着的。我記得新一曾經講過,只要有足夠的縫隙,就不能算是密室。”毛利看了一眼窗戶上面的小氣窗,“啊,白癡!那麼小的縫隙,你想人能夠穿來穿去嗎?”毛利走到近前仔細觀察,“你們看,氣窗的長度只有15公分,連小孩子都不可能進來。其他的窗戶又都鎖住了,所以這是一間完整的密室。”柯南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是自殺。”
文良問道,“柯南,你爲什麼這麼講呢?”柯南道,“我記得目暮警官和千鈞哥哥都說過,普通人想要自殺很難準確地割腕成功,對嗎?”目暮點頭,“因此自殺不成功的人,比自殺成功的要多得多。”柯南道,“那麼在黑漆漆的地方,更加無法準確地割到動脈吧?”目暮一愣,“黑漆漆……毛利,你們進來時,沒有燈光嗎?”毛利道,“是的,外面的燈都是關着的。浴室就……”千鈞道,“同樣是關着的,沒有亮燈。我開燈後,纔看到屍體的。”高木道,“死亡的時間推定是下午6點到7點左右。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黑。”
千鈞道,“但是浴室裡沒有窗戶。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要準確地對準手腕,是做不到的。而且,只有專業人員如殺手或者醫生,才能準確地一刀割破動脈。”橫山也道,“普通人自殺往往會把傷口割得亂七八糟,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目暮道,“也許是犯人在犯案後,沒注意把燈給關掉了。”橫山道,“如果是他殺的話,牆上的這些蠟筆畫,應該就是犯人故意畫上去的。”偵破的視線終於轉入正軌,柯南露出笑容。直子驚羨,“小蘭,你家柯南真的好厲害啊!”小蘭搖頭,“這個孩子,總是喜歡玩這些偵探推理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