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練字練得好好的,跑什麼?”靈筆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兩個人嘛,解決了不就行了?”還需要躲着?
四叔知道這裡面的情況,沒發表什麼看法。阿圖和紅毛也知道前因後果,所以也沒話說。只是磚頭想啊想啊想了半天,道:“那個人我好像見過……很早以前……”
陶昕來心想你當然見過了,當年聶元靜也是在南海上“玩耍”了一番的。不過,她沒打算說出來。
“沒,一個不太想見的人。靈筆,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了,我似乎不適合再在這裡練習字攻了。”
四叔道:“南海確實越來越不平靜了。你是想離開南海,到陸地上去?”
陶昕來想了想,搖搖頭,道:“離開南海也不必,南海大着呢。他們都是來找南海靈脈的,我們只需要離南海靈脈遠一些就行了。”
紅毛不贊同。“這麼多人都來找南海靈脈,可是我卻沒有感應到這南海里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如果南海靈脈真的這麼厲害,爲什麼我感應不到呢?昕來,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紅毛作爲四階的尋寶靈獸,紅毛表示非常好奇。它一對紅眼睛閃爍着水汪汪的光芒,道:“昕來,我們去看看吧!”
阿圖比較擔心安全問題。“可是不是說要好好待在海里嗎?如果碰到魔族人,或者……”
紅毛不在意地反駁道:“不會的。再說了,這裡是開蒙,又不是青崎,昕來已經是元嬰七層的道者了,還有你我在。即便遇上什麼危險,我們也是打得過的。至於魔族人……”它撓撓身上的短毛,道:“就算打不過跑總跑得過吧?總這麼躲着也太憋屈了啊。”紅毛悶壞了。
陶昕來是沉得下性子的人,她一直修煉字攻,倒也沒有像紅毛這樣覺得悶。不過紅毛說的有一點讓她心動。這裡不過是開蒙大陸。開蒙大陸的修仙條件本來就比青崎大陸要差得多了,所以但凡有個什麼了不得的有靈氣波動的地方,紅毛總是能顧發現的。
但是連哥哥都說南海確有靈脈。可不說找到靈脈,紅毛連感應都沒有感應到過。這就有問題了。讓人忍不住去想,南海靈脈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呢?
“會有危險的……”阿圖仍然擔心。
紅毛哼了一聲,道:“那能有什麼危險,除了魔族比較可怕之外。其他的有什麼好擔心的……”自從陶昕來一下子定住了李慕遠和蔣方兩個人之後,紅毛是信心滿滿,一顆冒險的心隨即盪漾起來。
危險是什麼?在修道路上,危險就是機遇,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有實力有膽量,“危險”這個字總不會那麼可怕。要是這也怕那也怕。那也不用修什麼仙了,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陶昕來體內的血液悄無聲息地開始動盪起來。
好像好久沒有出去耍一耍了啊。練字歸練字,還是要去活動活動筋骨吧?不然會生鏽的。陶昕來會心一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與此同時,李慕遠和聶元靜沒找到靈脈的線索。爲了防止蔣正起疑,他們很快回到了南海邊的住所中。
聶元靜腦子裡總是飄過那個紅色的身影。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能分辨出對方是個修道者,很可能修爲還在他之上,但卻沒能看到對方的正臉。即便如此,他心裡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應該認識那個人。
李慕遠就沒有他那麼糾結的心思了。大家都是熟人,陶昕來既然存心躲着他們,總不可能是在躲着已經見過面的他,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她不想見聶元靜。
聞絃歌而知雅意,李慕遠就算沒有聶元靜情商那麼高,那麼會左右周旋,但都到這地步了,他總不會一點意思也沒領會。所以他覺得以後可以不用刻意帶着聶元靜去找陶昕來了。
至於南海靈脈,當然還得找。不然若是讓蔣家人得手了,那就糟糕了。
李慕遠這麼想着,打算修煉一會兒。他在榻上定神盤坐,五心朝天,剛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到屋裡有人。
他內心一驚,趕緊睜開眼,這一看腦子裡頓時“嗡”了一下,感覺不妙了。
來人卻是陶昕來。
見李慕遠不淡定地差點要驚跳起來,陶昕來一個瞬移過去,一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別那麼緊張,我不過是順道來看你。對了,順便問點事情。”
李慕遠嘴角抽了抽,心想說什麼順道來看我,來問我事情纔是真吧?
不過他也沒法不樂意,於是低聲道:“你想問我什麼?”
“你知道的,關於南海靈脈的線索,所有。”
李慕遠本以爲她要問聶元靜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問南海靈脈的事情,未免有點詫異。這詫異表現在臉上,倒叫陶昕來覺得奇怪。
她挑挑眉,道:“怎麼,不能說?”
李慕遠搖頭,道:“不是。”他腦子裡思緒萬千,話出口就成了:“你想知道,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關於南海靈脈的線索,蔣家人知道得要多。”
尋找到南海靈脈着可直接飛昇仙界這種謠傳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傳出來了。那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修士都去了南海,尋找過靈脈了。李慕遠所說的猝死的那五個修道者自然也先後來到了南海。
可是一直以來,沒聽說誰真正看到過南海靈脈,倒是那些去過的人回去後,修爲或多或少或快或慢都有提升,有的人提升的速度還非常快,提升的空間也相當大。不過好景不長,這些提升得太快的人裡有人不明原因地猝死,然後一個接着一個,已經有五個這樣的修士了。
李慕遠覺得是南海的問題,他還隱晦地問那座廢殿的泥塑到底能不能通往南海靈脈,可是遺憾的是,陶昕來根本就沒有通過那泥塑去尋找南海靈脈。當然,即便她這麼做了,也是找不到什麼南海靈脈的。因爲那泥塑跟南海靈脈本來就沒有關係。
李慕遠說他所掌握的線索到那泥塑就終結了,與他同去的蔣方也知道這些。不過,蔣家有人知道更多。
“比如?”陶昕來心想難道要去做賊偷偷聽聽蔣家人在說什麼?
李慕遠想了想,道:“蔣正應該知道,不過他至今未下過南海。”他頓了頓,又道:“蔣家當家也一定知道。”
陶昕來想了想,決得去找蔣家人或許比較靠譜。
“昕來,你一個人去找靈脈嗎?那些人都曾去找靈脈,南海的氣息不對,即便你現在修爲已經很高了,但是……”李慕遠覺得陶昕來的修爲增長得太快了,他將陶昕來和那五個猝死的修道者相比,竟有些心驚地發現他們如此相似。所以他不免擔心起來。
陶昕來看向李慕遠,想到了韓北望的話。李慕遠總是覺得是南海的問題,是南海靈脈的問題,甚至是封印南海靈脈的東西的問題。可是,如果跟南海就沒有關係呢?
如果韓北望所說的屬實的話,她覺得那五個修道者猝死可能是因爲整個開蒙的氣息變化得比之前更適合修道者修煉之後,很多人因此受益,修爲增長很快。其中一部分人禁不住這種喜人變化的誘惑,沒有能靜下心來穩固狀態,就盲目地追求修爲的高速增長。這就像蓋很高很高的房子卻沒有打好地基,或者雖然打好了地基,但中間幾乎每一層都沒蓋穩,只是不停在蓋一樣,那房子肯定是要垮的。
至於說那些猝死的道者爲什麼都曾到過南海,這個她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但是這次她上了陸地之後,感覺到似乎南海中的靈氣比陸地上要優質精純得多。相信如果每一位修道者都適合在海中修煉的話,他們一定都會選擇南海,而不是待在陸地上了吧。
李慕遠還在憂心,他有了一個想法:“昕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不如我們結伴……”
陶昕來搖搖頭,她習慣一個人行動,她還有紅毛和阿圖,一個人要自在許多。若是帶上李慕遠,她反而覺得拘束。
“那五個修士猝死或許不是你想象中的原因。開蒙的氣息本來已經變化了。你不妨往這方面找找原因。”陶昕來說完,就準備走了。
李慕遠下意識地道:“昕來,元靜就在隔壁。如果見到你,他會很高興的。”
陶昕來皺了皺眉,剛準備說話,敲門聲響起來了。
“慕遠,在嗎?”是聶元靜的聲音。
陶昕來看看四周,再看看屋頂的橫樑和磚瓦留下的縫隙,縱身一躍上了橫樑,然後隨意地對李慕遠擺擺手以示再見之意,然後迅速挑開幾塊磚,用縮小了的身子翻了出去。
李慕遠瞪着眼,應了聲:“在。”
看見聶元靜推門進來,剛準備說什麼就猛地怔在那裡,警惕地問:“剛纔有人?”然後用眼神四下搜索起來,李慕遠頓時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元靜兄果然點子背,你就不會再晚來一會兒嗎?
咳,“沒人啊,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