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哨子怎麼能吸取人的靈力?”陶昕來問道。
“或者我吹,或者你吹,都有可能觸發它吸取靈力的功能。不過主導者和受益者只能是我,因爲我纔是它的主人。所以你即便拿走也沒用,你用不了。你快給我,你拿着也沒用!”
“那你再告訴我,蔣不棄是什麼人?”陶昕來並沒有馬上把小白哨子還給他。
“你小心一點,不要把我的儲靈哨給玩兒壞了!”蔣不棄憂心地又囑咐了一遍,才道:“蔣不棄?蔣不棄就是個倒黴孩子,我小時候就叫做蔣不棄,結果卻被蔣家丟棄。如今我是蔣柏望,蔣家的人統統都要聽我的,我想丟了誰就可以丟了誰,誰也不能說我一句不是!哈哈!這幫孫子!”
陶昕來無語地看了眼蔣柏望,心道這孩子是受了刺激吧?所以整個蔣家在他的帶領下,風格也格外引人注目?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蔣柏望這麼坦白是爲什麼?
“你倒是格外坦白。”陶昕來給了句中肯的評價。
蔣不棄從接近癲狂的笑聲中冷靜下來。他微擡着下巴,目光中閃爍着瘋狂。“我想跟你合作。”
他手舞足蹈地走過來,“不帶什麼聶家、李家,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些人胸無大志,做事兒磨磨蹭蹭,就算現在修爲高又怎麼樣,都是一羣傻蛋!到時候統統都得跪在我面前求饒!哈哈哈!”說着說着。他又癲狂了。
陶昕來就看着他小小的個子頂着個兒童的身子在那裡上跳下跳,表情都扭曲了,看着實在是違和。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我們合作,就你和我。我看出來了,你是個有真本事的,而且你什麼都不怕。你我合作,我告訴你南海靈脈在哪裡,你帶我去找南海靈脈。等找到之後,我們就將這條靈脈歸爲己用。到時候我們都可以飛昇仙界。到時候誰都不敢小瞧了我們……”
蔣不棄已經入魔了。在他的意識裡,開蒙大陸和仙界的距離也就那麼點兒。只要能藉助南海靈脈的力量,那點兒距離就是個笑話。他自信滿滿,覺得仙界啊仙道啊就在眼前了。他現在需要一個合夥人——他看中了陶昕來。
陶昕來皺着眉看着蔣不棄,這個神志看起來不太正常了的蔣不棄正拉着她的衣袖。巴巴地擡頭看着她,那樣子就是一副不能接受拒絕的表情,讓人看了頭疼。
不過,陶昕來想了想,問道:“你真知道南海靈脈在哪裡?”
蔣不棄神秘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不過,我不能說。這回就算你毀了儲靈哨,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如果我死了,誰也別想得到南海靈脈。你不要以爲我是怕了你纔對你這麼坦白。我是因爲想與你合作。才把自己的籌碼拿出來讓你看看。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們從今往後就是搭檔了。不過搭檔也得有搭檔的說法,我覺得我們應該……”
蔣不棄興奮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滔滔不絕地說着他腦海中已經不知道想象了多少次的美好畫面。試圖用那協面來說服陶昕來。
可惜,陶昕來並沒有因爲他所描述的美好畫面而表現出什麼情緒的變化。
蔣不棄說着說着,便不高興了。“你到底聽我說什麼了沒有啊?”他表示不滿。
此人情緒變化極快,而且很不喜歡人忽略他,不給他迴應。如果不是他想找陶昕來合作的話,按照他的脾氣是怎麼都不能容忍陶昕來的存在的。而從這一點又可以看出。此人未達目的是可以犧牲自己的喜好,忍耐自己的的。
他的血液裡深藏着瘋狂的因子。現在他瘋狂想要得到的就是南海靈脈這塊大餡兒餅。
陶昕來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不過,不喜歡不代表不能。現在要找到南海靈脈,通過此人大概是最省力最快的途經。方纔她說要殺他之類的話雖帶着幾分真心,事情倒也不是非要這麼做。當時那個時候,就看誰更放不下了。顯然,蔣柏望對南海靈脈的執念比她大——或者說,他對更多地分得南海靈脈的資源這種事情執念更大。至於蔣家人如何——陶昕來覺得按照現如今他這種陰晴不定的心理狀態,蔣家其實和什麼李家、聶家沒什麼區別,都是可以拋棄的。他在意的只有自己而已。
合作最終還是確定下來了。蔣柏望也不傻,既然他拿出了自己的籌碼,便要看陶昕來的誠意。陶昕來自覺沒有他那樣的籌碼,於是很光棍地表示,等他們倆安全看到南海靈脈了,可不就說明誠意了。
蔣柏望氣急敗壞,提出用紅毛或者阿圖作抵押,被陶昕來含着殺氣的眼睛冷冷掃過,恨識趣地沒音兒了。
陶昕來想了想,本想從自己的雲戒中拿出幾張高品階的符篆給了他,也算是補償,但到最後只是把小白哨子還給了他。
蔣柏望毫不客氣地收了小白哨子,雖然覺得自己這回事虧大發了,但也沒有時間繼續鬧下去了。
“現在,走吧。”蔣不棄興致勃勃地朝陶昕來招手,示意陶昕來也過去。
等他們都離得變異海鯨很遠了,蔣不棄嘴角冷冷一笑。
陶昕來聽到身後巨大的爆炸聲以及海水翻騰的聲音。她忙往後看去,只見血水染紅了大片海水,海水翻滾着湮沒了一塊一塊的皮肉——變異海鯨自爆了。
“你做的?”陶昕來回過頭來問道。
蔣柏望很乾脆地說:“是我殺了它。”
“爲什麼呢?”
“如果留着它,後面來的人會通過海鯨的線索找到我們的。如果被人打擾,我可不保證就能找到南海靈脈。”蔣不棄斜着眼睛偏過頭,確定後面的海鯨不可能活着了,才繼續往前走。
所以說,南海靈脈的線索其實跟海鯨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不過是蔣柏望藉以消耗修道者的力量,好讓他吸取靈力恢復自己的工具罷了。
陶昕來心頭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她微微眯了眼,手握成拳動了動,最終還是跟上去了。
蔣柏望就算有再多讓人厭惡的地方,不過說話果然算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柏望指着水中一處暗黑的漩渦,道:“這裡面就是封印南海靈脈的東西。”
“是什麼?”
“這隻有進去了才知道。”蔣柏望看着陶昕來,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陶昕來一氣進去看看。
陶昕來在漩渦邊認真看了看,也不和蔣柏望扯什麼先後的問題,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暗黑的漩渦之中。
蔣柏望心中讚了陶昕來一聲好膽量,緊跟着也跳了下去。
漩渦中沒有水,卻有罡風四起,亂世飛掃。全然的黑暗中由不得人用眼睛去視物,全部要靠感覺。
陶昕來倒是沒什麼,就苦了蔣柏望在後面不停地抽氣,似乎又被什麼打到了。
陶昕來無法地迴轉頭去扯了蔣柏望在身邊,也不說話,只帶着蔣柏望往出口飛去。
蔣柏望沒意料陶昕來能幫她,不由得一愣,想想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被趕出蔣家之後的事情,如今已是欲壑難平的心這時難得平靜了一嗅兒。
飛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前方依然沒有光,沒有出口。
陶昕來疑惑地躲避着障礙物,問道:“這裡面有出口嗎?”
蔣柏望很冷靜地道:“只要找到信物,就能出去。只要能出去,就能看到南海靈脈。”
陶昕來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蔣柏望神秘地笑道:“我自然有高人指點。”
“你若真有高人指點,何必與我合作?”陶昕來不怎麼信。
蔣柏望卻很鄙視她地道:“高人事多,忙得很,這等小事怎好麻煩高人?”說着似乎還很崇拜對方的樣子。
陶昕來無語,又飛了一陣,覺得這樣不怎麼美妙。這樣漫無目的地找,根本找不到什麼。她哪裡知道信物是什麼樣子的?
“紅毛。”陶昕來喚道。
紅毛悄無聲息地爬上陶昕來的肩頭,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鑽了回去。
所以,這裡面沒什麼寶貝,信物這種東西還是要靠她自己找了。
蔣柏望突然道:“你有沒有發現這裡面很乾燥?”
陶昕來點頭,“雖然外面都是海水,這裡面似乎沒有水。”
“那麼,我們要找的便是一滴水。”
“什麼?!”陶昕來停下步子,覺得蔣柏望異想天開。
蔣柏望卻道:“是的。我得到的提示便是這樣。你不要問我怎麼得到的提示,聽我的沒錯。”
陶昕來這回真好奇他所說的那位“高人”了。南海靈脈的消息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高人告訴他的。
於是,他們真開始找一滴水。
找一滴水怎麼找?陶昕來想了想,沒想到好的辦法。
阿圖道:“我用冰來找。”
水凝結成冰。阿圖的想法很簡單,它尋找這裡面可以結冰的力量不就行了嗎?
不得不說,這是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