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便就當做根本就沒有看見我的表情,低着頭看着眼下的我化的這女屍的妝容,這老頭的面部表情我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否是滿意我這化的妝容。
就當我以爲可能這次的應聘馬上就要泡湯的時候,老頭卻是在最後宣讀人員名單的時候,竟然將我給入選了,聽見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實在是不敢相信。
等我來到了這老頭的面前的時候,老頭卻是轉着頭告訴我說道:“年輕人有時候你自己也得知道什麼是不露聲色。”
我當然是明白這老頭的用意,無外乎是這老頭是在給我說之前的我那看見他時格外的驚訝的神情,我連忙是裝作是自己虛心求教。
而這眼下除了是將我留下還有一個人,我在應聘這殮妝師的時候,首先便是選擇了這裡,因爲這可是H市最大的殯儀館了。
老頭旁邊也沒有什麼打手之類的,只有一個小年輕跟在他的身邊,應該是學徒。他讓那小年輕將其他的殮妝師送走之後,便是在這個大廳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旁邊是那個小年輕給他衝的一杯清茶,他端起旁邊的茶杯便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後便是對着我和旁邊一起入職的人說道,“我選擇你們都是有原因的。”
隨後我便就見着這老頭伸出一根手指便是指向了我,“你的殮妝技術其實還不如那些殮妝師的那些走了的人,但是你的這創新的意識和保持原態的樣子反倒是格外的吸引人。”
這老頭說的話,我也是格外贊同的,畢竟我也是有過一定注意,並且也是看過別的殮妝師化的妝,所以這老頭說的其實是附和一定的事實根據。
但是依據着目前的情景來看的話,這老頭選擇我旁邊的這個人,肯定是因爲這個人有着超高的技術,我正是在想着,這老頭便是看向了旁邊的這個殮妝師。
“你的技術十分的過硬,並且你也是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工具能給目前你所擁有的這具屍體化一個最完美的妝容,但是也就是因爲你太過吹毛求疵,有些地方反而顯得格外的刻意。”老頭說完便是又抿了一口清茶,再次便是將這清茶給放到了桌子上。
隨後我便就看見了這老頭慢慢的便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便是對着我說道:“現在這殮妝師實在是不夠數了,本來我還想說是培養一下我的那個傻徒弟,但是他卻是沒有任何的天賦,這殯儀館的人不應該就我們幾個嘍。”
聽見這老頭說的這話,我莫名便是覺得不對勁,什麼不應該就他們幾個人,因爲本來眼下的這殯儀館也就只有這老頭和那小年輕。
老頭看見我們不說話,便是又當做是自己自言自語,眼下的這老頭根本就不像是之前在觀察我們殮妝師的那個老闆。
他一邊是往前面走,一邊是衝着身後的我和另一位殮妝師,“你們緊跟在我的後面,一會我先帶着你去瞧瞧我的這手藝。”
這老頭在說自己的手藝的時候,那臉上自豪的表情就類似於得了什麼大獎似得,我想了想之後便是一句話也不開口了,畢竟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活計能夠幹着,還是不要多嘴,不要多事。
那小年輕帶着那批殮妝師還沒有回來,我們也就只能是跟在這老頭的後面來到了一具屍體面前,而根據我在那本市的工作經驗,和看着這目前的這屍體的身高和體重來說的話,眼下的這個模樣應該是一具女屍。
果不其然,這老頭將蓋在這女屍身上發白布給撩起來之後,我便就看到了這白布下面到屍體,我其實已經是猜到了這女屍,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分外的驚訝。
那是因爲眼下的這女屍的臉上化的妝容竟然讓我有一種感覺,就像是眼下的這女屍其實不是死去了,而是依然是在活着,如果不是我親手摸了摸這女屍的胳膊的話,我都要以爲這就是一個活人了。
這種死而復生的技術,的確是可以讓這老頭感到驕傲了,我看向旁邊的這個殮妝師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但是此刻之後,這殮妝師竟然臉色通紅,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似得,眼睛裡都冒着紅心。
看着這殮妝師的模樣,實在不禁是讓我懷疑,說不定這殮妝師其實根本就不想要過來掙多少錢,反而是想要自己學到這老頭的手藝了。
我連忙是往那殮妝師那裡挪蹭了幾步,便是來到了這殮妝師的旁邊,隨後手直接就往那殮妝師的肩膀上一搭,而這一句“兄弟”還沒有喊出口,瞬間便是被這殮妝師一個擒拿手瞬間便就被擒住了。
我的手被這殮妝師使勁的往後掰扯着,我甚至是能夠聽見自己的胳膊在嘎嘣嘎嘣的作響,我連忙是想要討饒着,便就聽見了老闆輕輕的拍了拍那殮妝師對她說道,“行了,你給他一個教訓就好,別再讓他造次。”
而那殮妝師聽見那老頭的話,瞬間便是將我的手給放開了,我連忙是攥着自己的手腕使勁的轉了轉,這的確是疼的厲害,若說是一般人的話,早就與這殮妝師反擊了。
雖然我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但是這個殮妝師的確是平白無故的便就將我給擒拿住了,我正是覺得奇怪的時候,那老頭竟然笑出來聲。
原來我是在疑惑的時候,便就將問題給問出來,而那小年輕也已經將殮妝師送出去回來了,而又正好是趕上我問出這個問題,他也是沒有把控住自己噗嗤一聲便是笑了出來。
看見他們自己逗得樂樂的,我還是不明白情況,這個時候那小年輕卻是解答了我的疑惑,“你剛纔用手想要搭人家的肩膀,人家是個女生,會願意纔是奇怪。”
聽見這小年輕說的話,我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這和我一塊應聘成功的殮妝師竟然是一個女生,因爲這個殮妝師經常是逮着一個鴨舌帽,而那鴨舌帽又是一個比較大的,直接就可以將這殮妝師的臉給好好的蓋在了這鴨舌帽的裡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而她自己的身子又是穿着寬鬆異常的衣服,將她的身軀給完全包裹在了裡面,若是不仔細的去看的時候,真的是將她給認錯成當今社會上文藝青年小哥哥。
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由於我沒有看清楚那女孩的真面目,而是想是將她當成了兄弟,想要將她給攬過來好好的進行說道。
在這某一方面也算是佔了人家的便宜,我連忙是衝着那殮妝師打算是賠禮道歉了,但是這女孩便是不肯領情,直接就轉過了身子,我自己自討沒趣。
而那老闆這個時候卻是將那白布輕輕的蓋在了這女屍的身上,他回過頭來衝着我們說道:“慢慢,我們馬上就要接到更多的活計,若是按照你們現在想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殮妝的。”
我聽見這老闆說的話,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跳,他好像是知道些什麼,就像是知以後我們即將迎來不少的活計,說不定臨近了鬼節,意外的事件發生也是更加頻繁。
雖然是覺得這老闆說的不對勁了,但是我還是依據了多說多錯,少說多做的原則,根據着這老頭將那些沒人要的屍首全部都扔到了這火化葬池裡火化。
這樣一來纔能有空閒的地方來迎接下一波,離鬼節現在還就有兩天的時間,與這老頭一起火化的人一般都是一人一個小瓶子,火化後的骨灰則全部都倒在這小瓶子裡。
而這老頭在進行應聘的時候便就已經將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給講的明明白白的,在這裡也可以包我們吃住,這樣便就剩下一筆的花銷,但是在平常的時候,這老頭,讓我和另一個殮妝師能夠分工合作來看守這殯儀館。
我聽見這個要求,我便就想要拒絕,在本市的時候我也是曾經守過夜的,但是當時的那殯儀館可是與現在這個差的遠了,晚上的時候有的地方還有些漏雨漏風。
讓我在守夜的那個晚上過得是難受異常,並且還曾經是聽到過不似是人類的咀嚼聲,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有一些冷冷的發着寒顫。
但是現在也是形式所迫,因爲老頭也是曾經給我們說過這守夜就是入職的基本要求,這眼下如果我們將這基本要求都不能同意的話,也就只能是卷卷鋪蓋走人了。
所以我便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下來,而又稀裡糊塗的第一個晚上,我便就成了這殯儀館的守夜人,我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嘆了一口氣,這本來是想在H市能夠尋找到那陰屍靈芝的下落的,但是我卻是在這入了職,開始看起殯儀館了。
這陰屍靈芝的下落反倒是一點都沒有打探到,想到這裡,我又是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殯儀館本來就是算是極陰之地,平常就是分外的寒冷,但是今晚,我不由得用手使勁的錘了捶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今晚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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