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姍中,一身夜行裝扮的冰凌,敏捷纖細的倩影擾如一隻夜間的精靈,輕靈的穿梭在各個城堡之間。雖然她是第一次來燕都。不過憑着那一排排燈火通明,輝煌絢麗的標誌性建築物。她很快找到了王宮所在。
飛身隱入王宮後,她轉了幾圈後開始有點迷糊了。因爲衆多的宮殿,從外面看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她只是隨便一看,沒有幾百間,也有一百幾十間吧!這麼多房子,到底哪間纔是北堂霽楓住的呢?總不能讓她每一座都進去看看吧?
要不然她重新拿着他的玉佩去宮門口求見?可是她實在不喜歡那種傻呼呼的站在高牆外等着別人喧見的感覺。而且,如果有什麼外人在場的話。她這個平頭百姓說不定又要被要求向身爲太子的北堂下跪。在東齊王宮中因爲跪禮所引起的種種後果,她可是記憶擾新呢!所以,現在她是儘量避免與那些皇家的人打交道。當然,像北堂霽楓和東方明旭這樣的有着江湖氣息的皇家小孩子除外。
正當冰凌捏着玉佩站在一個城堡的屋頂上躊躇不前之際,突然一個從城堡中傳來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啓稟王爺。西楚那邊傳回消息。文臣們如殿下所料,都是站在二王爺那一邊的。可是西楚的大部份一兵權落在了三王爺手中。二王爺的意思是,讓咱們出兵幫他先奪下王位。”
看來那個西門擎天真的沒有騙她。冰凌點頭想到。不過原來他也低估了他家老二啊!看這情形,似乎他會被北燕的人劫去扔海里,跟他家的二王爺和裡面這位不知道是什麼主的王爺是脫不了趕不上繫了。
果然,那奴才顫顫危危的稟報聲剛叫落下,又一個陰沉冰冷的聲音傳來了。
“哼!本王幫他的還少嗎?如果他連他家老三都槍不過。那只有能說明他沒有成王的命了。對於本王來說,他西楚誰當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什麼時候出兵東齊?”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東齊?她還以爲他的目的是西楚呢?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還要繼續幫西門二王爺嗎?”
對,這個問題也是她想知道的。冰凌屏息靜聽。
“先穩住他吧!最好走讓他兩兄弟先拼個你死我活。到時咱們收起尾來也不有那麼麻煩。”
對了!終於如她所料了。冰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是,奴才明白了。”
“嗯,你先回去吧!”
這麼快就完了嗎?冰凌也起身想走了。
“對了,叫你盯住的太子爺最近.怎麼樣了?”
突然那個陰沉的聲音又傳來了。冰凌捽然然止步。
“太子最近一直在勤力的幫大王處理朝政。奴才正要前往太子府給他送湊折呢!王爺有什麼吩咐嗎?”正要去太子府?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這種好事就叫她給碰上了。冰凌在心裡大笑。
冰凌液高高的屋頂上,一路尾隨那個奸細穿了幾條街。又過了幾個巷之後。他終於在一座非常華麗的古堡前停了下來。見他向那城堡的守衛打了個招呼。守衛就恭敬的領着他進去了。
冰凌在空中幾個凌空翻躍就到了那古堡的屋脊上。她依據裡面發出的光最亮的方位,選了一個最佳釣位置。悄悄打開了一扇夭窗。偷窺裡面的情況。
來到這個世界十三年,先後進了三個王宮。冰凌自覺也算見過世面了。不過她也被入目的景象給震攝住了,古堡裡面比外面更加豪華大氣何止千倍,用金碧輝煌似手也無法完全表達出它的華麗程度。
晶石鋪他,晶石柱壁,水晶吊頂,水晶物飾.....總之,裡面除了沒有會說話的水晶人之外,似乎什麼都與水晶有關。
“水晶宮”三字忽然出現僱冰凌的腦子裡面。冰凌覺得“水晶宮”這三字用在這裡簡直是太貼切了。簡直就是給它量身打造一般。只是,這真的是北堂霽楓住的他方嗎?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一個這麼夢幻的地方,與北堂那個火爆的少年給聯繫起來。
可走不由得如她不相信。立刻就有人在給她證明了,因爲那個待衛已經領着她跟蹤來此之人進了這個房間。並向另一扇拱門叫道:
“殿下,哈尼大人給您送奏章來了。”
“請他進來吧!”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怎麼這麼晚?”
冰凌這個角度無法看到裡面說話的人。不過從聲音判斷,的確是北堂霽楓沒錯。雖然他現在的聲音與五年前正值變聲期時的音質有些變化。不過冰凌是什麼人啊?她可是整型外科出來的專家。別說只是變聲期的自然變化,人爲手術後的變化大多了她也能從聲辯人。
冰凌對北堂他們的對話一點也不減興趣,她只想那個叫什麼哈呢的快點離開.讓她可以早點從屋頂上下去,因爲隨着時間越來越晚,氣溫已徑變得超出她想象的低了.可是那個哈什麼尼的好像特意跟她過不去似的,怎麼有那麼多狗屁事情講啊.都一個多小時了吧,他仍在那裡唧唧呱呱講個不停。
再看下面那晶瑩的水晶宮,已經威覺不到它的美了,因爲它們只
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成爲那尊會說話的水晶人,管不了那麼多了,真的快結成冰人了。冰凌雙手抱臂,暗暗運功用來解寒。她知道,只要她一運內功,下面的北堂多會發現屋頂上有人。
果然,她剛運功一小會。就聽見北堂將那個正在口若懸河的人給打發走了。緊接着就聽他衝着她的方位大聲叫道:
第八章
冰凌應聲而入,稍微僵直的落在那扇拱門之外。她剛纔有目測過,這個地方是避開北堂在她落他的瞬間向她發起攻擊的最佳位置。
裡面的溫度與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不過仍然是好冷。落地後,冰凌沒有立刻進去見北堂,而是呵着氣搓了搓被凍得有點僵硬的手掌。
“朋友遠道而來,似於忘了配備夜間出門用的禦寒之服啊!”
調侃的聲音突然從冰凌頭頂傳來。她猝然擡頭,突然發現一張細密的銀絲網正當頭向她罩了下來。來不及思考,她隨手一揮,銀光一閃。“唰!唰!唰!”已紀離她的頭不出一尺的魚網,在空中碎成了片。撒落一地。
緊接着不等冰凌收回匕首,一柄如同吐着毒信的靈蛇似的幽亮寶劍衝着冰凌的面門直擊而來。冰凌身子往後一仰,劍從她的面巾上方一寸之地,險險劃過。當北堂的第二劍接重而至時,冰凌已經接回了匕首。她以匕首當劍,旋身躍起,以冰魄劍法與之對決。
“唰!唰!”三招之後,北堂驀地收劍住手。愕然的望着全身是黑的人,張着嘴,口形似在叫着冰兒,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夢?失蹤五年的冰兒會突然來找他?
冰凌知道他終於認出了冰魄劍法,也順勢收回匕首。並淡淡的打着招呼道:“我來取我的冰魄劍來了。”
這語氣不是冰兒又走誰?北堂終於相信自己並非做夢了。他激動的叫道:“冰兒!真的是你嗎!”腳下不自覺的上前兩步,與冰凌面對面的站着。
“除非諸葛師傅又答應將冰魄劍送給了另一個人。不然這世間除了我還有人取這樣明目張膽的來率冰魄劍啊?”冰凌仰頭回道。
暈,冰凌發現跟他說話,如仍然需要仰望。雖然她現在也有一米六的個子了,她自認已經很高了。可是這傢伙也不知吃什麼長的,居然有一米八幾的個頭了。跟他一比,她仍是當年那個小不點。不自覺的,冰凌向後退了幾步。距離遠點,她不需要擡那麼高的頭。
可是北堂纔剛上前兩步,就見冰兒退了五步。他立刻不安的問道:
“冰兒怕我?”
“呃!我怕你什麼?要不咱們再比過?”冰凌爽快的回道。最後一句話裡充滿了期待。學了幾年的功夫,除了跟那兩個老頑童比試過。她還是第一次與人真切的交手。她剛纔正打得興起呢,他就停下了。
北堂似根本沒想到冰凌會這麼回答。他怔了一瞬後,纔回過神來搖頭笑道:
“冰兒想切磋武藝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先告訴我,你這幾年到哪去了?有沒有受委?爲什麼我們哪裡都找不到你?”說着不由自主的又跨上前幾步。
冰凌邊退邊指控道:“不是吧?我爬山涉水,忍飢挨餓的來找你。結果一來你就要審詢我啊?”直到她的背靠上了冰涼的水晶石柱上,腳下已經退無可退了。她再一次仰起頭來投訴道:
“你剛纔不是叫我下來喝酒的嗎?假假的我也算你半個師妹吧?待遇難道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夜行客?”
假假的?半個師妹?五年不見冰兒仍是那麼怪靈精怪!北堂雙手輕輕握住冰凌釣肩膀,低頭凝目注視着她。笑着說道:“冰兒,你長高了!”
他可真會扯?明明是在說喝酒事,居然又扯到高矮上去了。
“可是沒有你高啊!看看我要與你說句話還得擡頭仰望着你呢!”冰凌擡手捂住脖子訴苦道。接着不客氣的要求:“所以,我拜託你離我遠點,這樣我的頭也不用擡那麼高吧!”
原來她是因爲這個才與他保持距離的?北堂霽楓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看了看冰凌,又看了看自己。認真的對比了一下,沒錯他的確是高了一點。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吧!
“喂,別比了,怎麼比我也不可能比你高。”冰凌打斷北堂近乎傻冒的動作,用急切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想師妹我快點長高的話,就趕緊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吧!又冷又餓的感覺你可能沒嘗試過。我可以告訴你這種感覺真的是不好受。”
北堂突然醒悟過來,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太激動了。競然忘了你剛纔在外面受凍了。”同時,已經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將冰凌整個的包裹起來。然後不等冰凌反應,他一把特冰凌打橫抱了起來,朝着他剛纔面見大臣的那間房走去。
冰凌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拉着走到門口了。她不禁驚訝的大叫道:
“別鬧了!裡面有爐火也有食物。”北堂將她往懷裡緊了緊,輕書聲解釋道。
暈,誰在鬧啊?她已經不是八歲的小朋友了!別動不動就來背啊抱的好不好!冰凌禁不住用眼角科斜的掃了北堂一眼,看在他說裡面有食物的份上,她安靜的由着他抱了進去。不可否認,這大塊頭的熱量就走比她這樣的小個子充沛很多。因爲在他的杯裡呆了一會兒,她已行不覺得冷了。
北堂蒼冰凌放進一張鋪着虎皮的大椅子上。輕聲說道:
“冰兒先坐這兒烤會火。桌上有點心,你先吃着。我去給你取些羊肉來。你現在只有吃了羊肉纔會從心裡暖起來。”
“好,去吧,多弄點。我要吃烤羊肉。”
一聽有肉吃,冰凌立刻來了神。她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定後,一邊吃着叫不出名宇的點心,一邊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房間的佈置一看就是書房,除了她坐的這張椅子上鋪着的這張像徵着這個民簇無比崇高地位的虎皮外,別的與青龍和東齊的書房擺設都沒有什麼區別。當然,還有她身前放着的這盆既可以烤人,又可以烤羊肉的炭火爐架也是相當別緻的。很有一點現代的燒烤架的感覺。比起外面的水晶宮來,這裡不但要暖和許多。光就四周古樸的木製傢俱,就讓冰凌覺得親切無比。說實括,在島上住了五年的山洞,用了五年冰涼的玉石器具後。她還是覺得保溫輕巧的木製品特別合她的口味。至於外面那些華貴耀日的水晶,就真的應了那句“只可遠觀,而不能褻玩焉";的老話了。北堂很快提了一隻經過處理的羊腿進來。見冰凌正在觀現賞他的書房,不禁打趣的問道:
“覺得我的書房怎麼樣?”
“嗯,不錯,有點書香氣息!”冰凌嚼着點心,點頭讚道。“不錯吧!這可是照着師傅的書房打造的。”北堂得意的回道。然後又看着冰凌拿在手上的一大把點心說道:“你先少吃些點心啊!等會兒別沒肚子裝你師兄我最拿手的烤羊腿了。”
冰凌突然想起了那個連柴都不認得的西門擎天。她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你真的會烤嗎?如果不行的話,讓我來吧!”說着,她放下手中的點心,準備捲袖上場。“別,別。你於萬別來沾手。這東西又油又膩的。不適合你那雙小手碰的。”北堂立刻拒絕道。接着又自信的說道:“你就耐心的等着享用最可口美味就好了。到時你可別嚇一跳。”說完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補充道:
“偷偷告訴你喲!我烤的羊肉可是連姑姑和師傅都讚不絕口的搶着吃喲!”“你就吹吧!你要是能將這羊腿吹成了牛腿。我就想不信都不行了。”冰凌笑着揶揄道。目光則緊緊鎖住了他烤肉的動作。
“那咱們就羊腿上見真章”北堂也不服氣的回道。
只見他輕輕的將羊腿肉放於烤架上,然後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整條的羊腿上熟練的打着刀花。接着嫺熟的爲它調味,翻烤。不一會兒,肥肉上滴出的油落到火護裡面發出了“滋滋”的聲響。慢慢的烤肉的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
現在冰凌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看來看人真的走不能以點蓋面。雖然同是出生於王室的兩個背影相似人,卻因爲有着完全不問的生長經歷。因而有着不同的個性特長也是可以理解的。
前世一向以完美的外形爲第一審美標準的冰凌,或許是因爲她完全忽略了自已外貌的原因。這次重回大陸後,她與人見面相處時,已經無意識的特對方的外表給忽略了。
就在剛纔,她仔細觀察北堂烤肉的動作時,她突然發現北堂已經變了。不光身才長的高大健碩了,連容貌也變了好多。他已經從正值變聲期的青澀少年,成長爲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俊男了。
濃密的睫毛下,幽邃的眼神專注的望着烤架上的羊腿。是那麼的認真與仔細。挺直的鼻樑爲他增添了不止一點兩點的男性魅力。被爐火烤得微紅的面頰,卻又給他陽剛的男性氣息,平添了一分柔和。適中的嘴脣成爲了他所有五官的交點。
接着讚歎的眼神一一流連過他寬闊的肩膀,健壯的胳膊。結實的胸堂,他全身的每一條結實的肌肉似乎都在炫耀着傲人的陽剛和無可匹敵的男性氣魄。
冰凌最終得出結論:不可否認,北堂霽楓是一個典型的北方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