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躊躇之後我們決定讓沈靈均去跟女人交涉,其一二人性別相同,會有共通之處,其二沈靈均身爲女人心思細膩,更容易懂得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若是我們幾個大男人前去,說不定還未開口便已經遭到女人叱喝。
商量好計劃之後沈靈均便朝着長椅方向走去,而我們幾人則是站在數米開外的牆壁位置,此處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既能夠聽到二人談話內容,也不至於讓女人對我們太過戒備。
沈靈均坐下之後先是安慰女人一番,隨即又問其名姓和家長裡短,看樣子她是打算先讓女人先放鬆警惕,然後再敞開心扉。
通過交談我們得知這女人名叫蔣存茹,今年四十歲,之前是在一所中學當數學老師,後來在段平陽出事之後她便辭去了工作,一直在家中照顧段平陽,由於沒有了生活來源,數年前她便在自己家辦了一個數學補習班,這樣一來既能夠照顧段平陽也能夠賺取日常開銷,生活雖說不算富裕,但還算是過得去。
羅玉素見蔣存茹已經敞開心扉願意與沈靈均交談,於是便輕咳兩聲,提醒沈靈均進入正題,沈靈均聰慧無比,見羅玉素示意後立即領悟,隨即正直身形,看着蔣存茹說道:“蔣姐,剛纔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現在無法利用藥物來維持段大哥的身體,雖然用藥可以減輕病狀,但是也有副作用,時間一長恐怕到時候段大哥神經受損,那可是不可逆的損傷,如今解決辦法只有兩個,一是忘記過去,二是直面過去,段大哥數年時間都是這個狀態,想要忘卻恐怕很難,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直面過去,依我看他心中肯定有心魔存在,正是這心魔擾亂他的心智纔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咱們只有讓他自己擊敗心魔才能夠恢復正常。”
“怎麼直面過去?難不成還要讓他再上一次崑崙山嗎,那地方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再說他現在身體情況也不允許,他已經在家呆了數年時間,終日渾渾噩噩,頭髮不剪臉也不洗,如同乞丐一般,就憑他這個樣子還怎麼再登上崑崙山,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無挽回可能,你們還是走吧,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救助老段。”蔣存茹看着沈靈均感激道。
聽到蔣存茹的話之後沈靈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慌忙之間將目光看向我們幾人,眼見沈靈均有些撐不下去,我快步行至蔣存茹面前,沉聲道:“蔣姐,想要直面過去並非只有登上崑崙山一條路,咱們也可以嘗試其他辦法,比如利用以前的登山工具來喚醒他的記憶,只要咱們能夠知道當初在崑崙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有辦法讓段大哥恢復正常,可現在他沉默不語,我們更是無處下手。”
此言一出蔣存茹的雙眼之中立即釋放出精光,她猛然起身,難以置信問道:“小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當真能喚醒他的記憶嗎?”
“蔣姐,能不能行我不清楚,但以前的確有很多例子都成功了,我想與其讓他這樣渾渾噩噩一世,還不如嘗試一番,若真是能夠清醒,你日後也不必這般辛苦,而段大哥也能夠恢復正常。”我看着蔣存茹語重心長道。
蔣存茹聽我說完後神情一變,好似看到了曙光一般,用力點頭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帶老段回家,將他以前用的那些登山工具全部找出來,如果說你們真的能讓老段恢復往日記憶,那麼他就算是答應送你們上崑崙山我也不反對!”
聞聽此言我心中的大喜,連忙說道:“蔣姐,那咱們就一言爲定,明日一早我們會再去你家中,這次我們就算是傾盡全力也會將段大哥治好!”
說完之後蔣存茹留在醫院繼續照看段平陽,而我們幾人則是駕駛越野車朝着扎麻隆村方向駛去,等我們到達民宿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左右,此時楊守城屋中的燈光已經熄滅,而顧傾婷屋中的燈光還在亮着,看樣子並未休息。
從分房而居來看楊守城和顧傾婷並非是男女朋友關係,既然如此我們想要探聽消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他們二人總不可能自己在房間中自言自語,更不可能透露出重要的消息,我們幾人在顧傾婷門前探聽片刻,見屋內毫無聲響之後便回到屋中,看樣子若想打探消息只能等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行。
臨睡覺前羅玉素將李蒼南叫進屋中,給他下發了一個命令,明日一早我們幾人前往段平陽家中,而李蒼南則是留在民宿中觀察楊守城和顧傾婷的一舉一動,無論是交談還是行動都要注意觀察,若是有情況的話就及時彙報。
一夜睡得安穩,第二天一早我們幾人吃過飯之後便朝着段平陽家的方向駛去,至於李蒼南則是留在了民宿之中。
一路前行,很快我們便來到了段平陽家,此時院門大敞,屋中還有異響之聲,聽到聲音之後我們幾人快步進入門中,轉頭看去,院落中空空蕩蕩不見人影,可響聲卻真切是在院落中傳出。
“怪了,怎麼只聽見聲音看不到人,你們幾個四下搜索一遍,別可是有小偷進來了。”羅玉素看着我們幾人說道。
聞言我和沈煙橋等人立即兵分三路開始搜尋院落,由於院落規模不大,很快我們便發現了聲音傳來之地,此處是一處地窖,裡面漆黑無比深不可測,在一旁的地窖邊沿還有一根木梯直通下面,聲音正是從裡面傳來。
“地窖?這裡面一般都是存放瓜果蔬菜之用,會不會是有什麼動物鑽進去了,秦兄弟,你身材比較瘦弱,要不然你下去看看?”羅玉素看着我說道。
我點點頭,順着木梯便進入地窖之中,剛一下去一股難聞的氣味便撲面而來,像是瓜果腐爛的味道,而且周圍溫度極低,如同冰窖一般。
所幸這地窖並不算深,約莫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我下去之後轉頭朝着四下看去,突然發現眼前不遠處有一道光亮襲來,定睛一看,一個人影正拿着手電筒在地窖中尋找什麼,由於周圍視線昏暗不明,所以並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什麼人!你找什麼呢!”我衝着黑影怒喝一聲。
黑影聽到喊聲嚇了一跳,緊接着回過頭來將手電筒照向我,不多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小兄弟?怎麼會是你?”
說話之人正是蔣存茹,見到是她我長舒一口氣,問道:“蔣姐,你沒事來地窖幹什麼啊,剛纔我們來到你家院中發現沒人,還以爲你家招賊了。”
蔣存茹聽後苦笑一聲,說道:“我們家窮得叮噹響,哪會有人惦記,我下來是準備找一下老段之前用的那些登山工具,自從他出事之後我就把這些東西給藏到了地窖裡,就是害怕他看到這些東西回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