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由於並無客人,看店的老闆娘正在櫃檯中打瞌睡,有人進來她也並未察覺。
我們幾人穿過櫃檯直接上了二樓,回到房間時李蒼南正坐在牀邊喝茶,見我們幾人推門而入,李蒼南起身問起段平陽的事情,羅玉素將上午之事告知李蒼南,李蒼南聽後面色一沉,說此事急不得,若是急於冒進說不定會起反作用,隨後羅玉素又問楊守城二人情況如何,李蒼南說自從二人回來之後就各自回到自己房間,由於沒有任何交流,所以他也未曾躲在門外探聽,如今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左右,估計是在休息。
“李大哥,上午二人除了去尋找登山客之外再無其他異像嗎?”沈煙橋看着李蒼南問道。
李蒼南剛想搖頭,突然想起什麼,於是沉聲道:“有件事情倒是比較古怪,他們二人在附近餐館吃飯的時候我也跟了進去,就在我去點餐的時候我發現他們二人左側脖頸位置都有一個圖案,兩個人圖案相差不大,位置也相同,我猜想會不會跟他們所處門派有關,於是回來之後便將這圖案畫在紙上,想請羅大哥看看江湖中哪個門派會有這種印記。”
說話間李蒼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羅玉素,羅玉素接過之後將其打開,我目光剛落在紙上心頭便咯噔一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紙條上繪製的圖案是漩渦形狀,竟然與段平陽脖頸間的紋樣一模一樣。
李蒼南見到我們幾人面色陰沉,猜想到我們可能識得這圖案,於是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見過這圖案,怎麼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
“李大哥,段平陽的脖頸上也有一個相同的圖案,據蔣存茹所言段平陽在攀登崑崙山之前還沒有,可下來之後脖頸上就長出了這麼個圖案。”沈靈均開口道。
李蒼南聽後神情一怔,剛想追問什麼,這時羅玉素搶先問道:“李兄弟,楊守城二人脖頸位置的圖案大概有多大?”
李蒼南伸出手比劃一下,說大概如同鵪鶉蛋般大小,聽到這話我不禁一愣,要知道段平陽脖頸位置的圖案纔不過指甲蓋般大小,這鵪鶉蛋可比指甲蓋大了兩三倍,如此說來楊守城和顧傾婷脖頸上的圖案應該比段平陽長得還要早一段時間。
“不對勁……”羅玉素聽李蒼南說完後喃喃自語道。
“哪裡不對勁?”沈靈均看着羅玉素問道。
羅玉素慢慢擡起頭來,沉思片刻後開口道:“據蔣存茹所言段平陽下山之時脖頸上的圖案差不多有黃豆大小,如今過去三五年時間才長成指甲蓋般大小,而楊守城和顧傾婷二人脖頸間的圖案竟然跟鵪鶉蛋差不多大,這就說明他們脖頸間的圖案最起碼比段平陽早長了五六年時間,如此推算下來便已經長了十年之久,按照二人年齡來說圖案出現的時候他們還未成年,顧傾婷年紀還要更小一些,試問這般年紀又怎麼可能會登上凌絕巔?”
“羅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這楊守城跟顧傾婷脖頸間的圖案與崑崙山凌絕巔無關?”我有些詫異的看着羅玉素問道。
“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能下結論,但依照我的看法他們決計沒有登上過崑崙山,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尋找登山客當做嚮導,若是他們真的去過憑藉自己的能力也能夠攀登上去!”羅玉素斬釘截鐵道。
羅玉素所言不無道理,可既然沒有登上過凌絕巔,那麼這圖案又是怎麼來的,而且段平陽脖頸上的圖案又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所有的謎團盤踞心中,讓我有些思緒混亂,找不到任何頭緒。
“羅大哥,現在段平陽和楊守城二人脖頸上都有相同的圖案,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沈煙橋看着羅玉素問道。
羅玉素忖度片刻後搖搖頭,說應該不會,因爲如果要是有關係的話楊守城二人不可能不去找段平陽,畢竟段平陽是當地最厲害的登山客,如果他們相識的話也應該請他當嚮導,而不是在這扎麻隆村漫無目的的找人幫忙。
“既然如此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繼續監視楊守城二人嗎?”李蒼南問道。
“不必監視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楊守城二人脖頸上圖案的問題,這樣吧,等到晚飯時候咱們跟隨他們二人一起去餐館進餐,到時候找個機會跟他們好好聊聊,從脖頸圖案來看二人應該不是天關門弟子,也並非是咱們的敵人。”羅玉素沉聲道。
一下午的時間我們幾人都在民宿中休息,其間蔣存茹也並未打來電話,直到下午六點左右之時走廊中才傳來門響之聲,李蒼南聽到聲音之後立即行至門前,小心翼翼打開一道門縫後朝着走廊看了一眼,隨即回身低聲道:“都起來吧,楊守城二人已經出了屋子,估計他們是去吃飯了。”
聞言我們幾人立即起身,隨即跟着楊守城二人離開了民宿,楊守城和顧傾婷一路兜兜轉轉,行走了十幾分鍾後才進入一家餐館,而我們幾人由於擔心暴露並未急於進去,在門外等待三五分鐘後才若無其事進入其中。
餐館中人聲鼎沸,基本上都是外來遊客,大概十幾桌左右,如今我們一共五人,分成兩桌坐下,我和羅玉素坐在楊守城二人左側,沈煙橋三人則是坐在楊守城二人身後位置,距離相差三米左右,雖說不近,但二人只要交談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師哥,咱們今日找了六名登山客,可他們都不敢上崑崙山凌絕巔,他們能夠到達的最高位置就是七千米,上面還有六千米左右,若是咱們自己上的話能行嗎?”顧傾婷看着楊守城低聲問道。
楊守城苦笑一聲,說道:“傾婷,此處之所以叫做凌絕巔就是因爲山勢高聳險要,要知道凌絕巔下七千米只要有點登山經驗的人就能夠上得去,難的就是最後的六百米,莫說咱們二人從未登過雪山,就算是有經驗的登山客恐怕也不這麼容易上去,所以沒有嚮導帶領咱們兩個自己上去幾乎就是十死無生!”
聽楊守城說完之後顧傾婷驚呼一聲,說道:“師哥,既然如此那咱們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算了,咱們可是千辛萬苦纔來到此處,再說此事也不光只牽連咱們二人,還有咱們的父母兄弟,若真就這樣回去那咱們豈不是隻能等死?”
眼見顧傾婷有些着急,楊守城急忙安慰道:“傾婷,你先彆着急,這扎麻隆村臥虎藏龍,說不定真正的高手咱們還不曾得見,明日咱們再在這扎麻隆村好好打聽一番,我想應該可以找到帶領咱們上凌絕巔的登山客!”
楊守城和顧傾婷聊了一會兒之後便不再多言,二人悶頭吃飯,而我和羅玉素也在尋求上前搭話的機會,約莫過了三五分鐘之後突然一名醉酒壯漢行至楊守城二人桌前,他將手中酒瓶往桌上一放,言語輕薄道:“沒想到這山村裡還有這麼水靈的妹子,想必你也是來旅遊的吧,來,讓哥哥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