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距離午夜還有片刻時間,馬雲才便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在半月之前馬雲才的父親馬啓明在一次拍賣會上以兩千三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個明代的青花瓷。
明朝是青花瓷器達到鼎盛的時期,明永樂、宣德時期是青花瓷器發展的一個高峰,以製作精美著稱,這一時期的官窯瓷器製作嚴謹、精緻;民窯器則隨意、灑脫,畫面寫意性強,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因此馬啓明纔會花重金買下此物。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元青花交付的當天晚上馬啓明便害了瘋病,那天晚上馬雲才起夜方便,聽到客廳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響,他聽到聲音後來到客廳,可發現客廳中空無一人,不過卻有一道黑影朝着三樓平臺走去,見到黑影后馬雲才立即跟了上去,可沒想到這黑影竟然就是他的父親馬啓明,此時馬啓明正朝着平臺邊緣走去,手中還抱着元青花。
平臺位於三層,距離地面差不多有十米距離,若是再此處墜落即便不死恐怕也會落得殘廢,眼見自己父親馬上就要掉落下去,馬雲才立即喊叫,可沒想到的是當馬啓明轉過身來的時候卻是嚇了馬雲才一跳,這馬啓明臉上抹的煞白,雙頰還塗抹着紅色的胭脂,更詭異的是他嘴上塗抹着鮮紅的口紅,就好像鮮血一般。
此刻馬啓明神情柔媚無比,見馬雲纔跟上來之後他竟然衝着馬雲才發出嬌咯咯的笑聲,一邊笑還一邊用手招呼馬雲才。
馬雲才深感事情不對勁,快步上前直接一把摟住了馬啓明,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馬啓明力道極大,饒是馬雲才使勁全身力氣依舊無法拉拽住馬啓明,反而被馬啓明不斷拽向平臺邊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馬雲才突然奪過馬啓明懷中抱着的元青花,用力一砸直接將馬啓明給砸暈了過去,從那以後馬啓明就一直陷入暈厥之中。
這半月以來馬啓明只醒過一次,然後就再次陷入昏睡中,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其間馬雲才和其母親尋遍名醫,可都沒有診斷出任何問題,有的醫生說馬啓明可能是得了癔症,所以纔會陷入昏迷中。
最後無奈之下馬雲才通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長樂酒坊可以化解此事,於是才帶着錢財來招標,希望能夠找到名醫來爲他父親治好病症。
“馬兄弟,這長樂酒坊可不是看病的地方,再說你父親恐怕得的不是癔症,依我之見估計是被什麼東西給跟上了。”羅玉素看着馬雲才沉聲道。
馬雲才一聽這話雙眼立即放出精光,隨即點頭道:“沒錯,我也是覺得我爸是被什麼東西給跟上了,我曾多次勸我媽到廟裡燒香請個有本事的道士來給我爸看看,可我媽卻是無神論者,這次出來我也是我瞞着我媽出來的,若是讓她知道肯定會把我拖拽回去,對了羅大哥,我爸這事你能辦妥嗎,你要是能辦我就請你回家,酬勞不是問題。”
羅玉素聽後一笑,說道:“中科集團可是南京城有名的富商,酬勞我自然不會擔心,只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見到你的父親,所以一時之間也不能妄下斷論,這樣吧,今日我們前來長樂酒坊是爲了尋找兩樣材料,等招標開始我就用這兩樣材料來接下你家的事情,如此一來咱們雙贏,至於能不能幫馬老闆破除病症還需要見一面之後才能知道。”
馬雲才聞聽此言面露大喜之色,欣喜道:“你們若是能夠答應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爸昏迷的這半個月中我們公司虧損了不少錢,若是再這麼下去恐怕我們家就完了,所以要趕緊將我爸的病治好,這樣你們不只是救了我爸,更是救了我們中科集團!”
“馬兄弟,你先別急着高興,剛纔你說你父親在半月之中曾醒來過一次,醒了之後他有沒有對你們說過些什麼,或者是做過什麼反常的舉動?”我看着馬雲才說道。
馬雲才沉思片刻,繼而說道:“我爸醒來的時候神志好像很清醒,他除了詢問我們家裡人的情況之外還說他見到了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
“女人?什麼女人?除此之外你父親還說過些什麼?”我繼續追問道。
馬雲才聽後無奈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麼身份,而且他父親說完這件事情之後就再次暈了過去,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
聽馬雲才說完之後我心中暗自忖度,既然這馬啓明在神志清醒的時候曾提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那就說明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很有可能跟那個紅衣女人有關,至於這女人到底是身份還需要我們繼續深入調查,不過很有可能跟那個元代青花瓷有關。
這世上除了動物能夠成精之外,年月久的器物也能夠成精,山精、樹怪、碑碣、銅像、石人、石馬之類經年累月,吸天地靈氣,再經偶然機緣契合,造化成精。
《無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對此有描述並有剋制方法,這些精物一般不主動侵害人,只有人在不經意間傷害、衝撞到它時,纔會對人造成危害,比較少見,據我推斷馬啓明在拍賣會上買下的那個元代青花瓷估計就已經成了氣候,所以纔會設法害人,不過既然是如此昂貴之物馬啓明自然會好生對待,又怎麼可能會加以衝撞,若是沒有衝撞那麼這器靈也就不會傷害馬啓明,這倒是有些怪了。
“少安,你想什麼呢?”見我沉默不語,一旁的羅玉素沉聲問道。
“我在想馬老闆之所以變成這樣會不會跟那個元代青花瓷有關,一般來說百年之物便已經有可能成精,更何況元代距今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若說這青花瓷成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看着羅玉素開口說道。
聲音雖小,但馬雲才的耳朵卻是格外尖銳,他聽到這話之後連忙擺手,說道:“這青花瓷不過只是死物,死物又怎麼能夠成精,再說這青花瓷買回去之後我爸就一直將它好生放置在展覽櫃中,平日裡沒事還會給它擦洗,喜愛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衝撞到它。”
“馬兄弟,此事你有所不知,這器物成精並非空穴來風,此事自古就有,你若是不信我便給你講兩個故事,聽完你就明白了……”
據羅玉素所言,此事發生在清末民初之時,當時有個年輕小夥子叫二虎,由於家境貧窮他的父母便讓他去學皮影戲,二虎跟隨師傅學習皮影戲大概半年之後他師傅便讓他自己製作一個皮影,並言明他製作完成一年後纔算出師。
二虎花了兩個月才做成皮影,可皮影戲卻是越來越差。
師傅見狀便讓他再多加練習,於是,二虎日日練習,甚至把皮影抱在懷裡睡覺。
師傅見二虎的皮影戲越來越厲害便覺得有些蹊蹺,因爲就算是天分再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練的爐火純青。
經過他師傅多次觀察之後才發現原來他每天晚上總是抱着皮影睡覺,從那之後師傅就只允許他在表演時觸碰皮影,其他時間皮影必須放置在道具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