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堂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店門開着,玻璃如鏡,顯然在這幾年楊晴都堅持打掃着。
我長吸了口氣,雖然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但還是擡腳朝店門口走了過去……
“張如錕,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一到店門口,我就聽到了店裡傳來了楊晴的聲音,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無奈,也帶着幾分生氣。
張如錕?聽到這個名字,我就皺起了眉頭,這個人不就是楊晴那個同學麼?當初從國外回來便一直纏着她,難道現在還沒死心?
這時,我也看到了店裡的他們,只見張如錕拉着楊晴的手臂,不想放開,道:“難道你還在等那個神棍,難道我還比不了那個神棍嗎?”
楊晴說:“這是我的事,你別再糾纏了好嗎?”
說完,一把將張如錕的手給甩開了。而就在這時,只見張如錕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道黃符紙,直接就拍在了楊晴的後腦勺上。
頓時,楊晴的身體就打了個激靈,接着張如錕便用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楊晴沒有一點生氣與反抗的樣子,就這麼讓他動手動腳。
看到這裡,我就有點疑惑了,張如錕幹嘛貼符到楊晴的腦袋上?
而就在我準備衝進去的時候,只聽見張如錕說了一句“脫”,楊晴竟然就乖乖的穿起了衣服。
這時,我終於明白了過來,張如錕之所以將符拍到楊晴的腦袋上,竟然是在對她施邪術!
這種邪術我知道,應當是魯班術裡面的一種,能叫女人脫衣服,甚至於陪他睡覺都可以,專門用來害人的。
頓時,我心中的怒火轟地一下就起來了,雖然我寧願楊晴不再等我,雖然我寧願楊晴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絕不容忍有人對她施邪術,更容忍不了別人傷害她!
當下,我就大喝一聲“張如錕你個狗日的!”然後就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一腳就將他踹得飛了起來,直接撞到三米外的牆壁上。
張如錕直接摔了個狗吃屎,而我則一把將楊晴後腦勺上的那道黃紙符揭了下來。而這時,楊晴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看見自己竟然把外衣給脫了,手上正解着襯衣的扣子呢,頓時啊的一聲驚叫,雙手抓緊衣口,一時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當她看到我時,卻也愣住了,顯然不知道怎麼我會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喚了一句:“二狗哥!”
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將她拉到我的身後,因爲這時那張如錕已經爬了起來,因爲被我狠狠的踹了一腳,把他的怒火給點燃了,見踹他的竟然還是我,直接就大罵一句:“又是你這個神棍壞我好事,去你媽的!”然後掄着拳頭衝了上來。
此時的我也滿是怒火,我能接受楊晴愛上別人,但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她。見張如錕這斯衝上來了,我乾脆迎了上去,身子一閃躲過他的拳頭,然後一個直拳直接砸在了他的面門上。
這一拳我打得極重,張如錕發出一聲慘叫,啷噹退個幾步就倒在了地上,捂着嘴巴鮮血直流,往地上一吐,門牙都吐出了兩顆。
我從小就跟爺爺練過,也算是半個練家子了,一般的人還真近不得我身,更別說打鬥了。此時的我,怒火直冒,一拳將張如錕打倒,接着就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對着他的面門又是一記拳頭,打得他再次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張如錕,還嘴硬的叫着:“你他媽的敢打老子,你知道我是誰麼,他媽的敢打我……”
見他還罵,我一腳直踹在他的肚子上,他頓時就罵出不聲了,捂着肚子就嗚嗚地發着慘叫聲。
我說:“你他孃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敢打成你豬頭,讓你媽都認不出你。”
這時候的楊晴過來驚慌的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張黃符紙,說:“這畜生用邪術害你,想沾污你。”
楊晴一聽,低頭再一看自己解開來的衣釦,頓時也明白了過來,衝着張如錕就罵他卑鄙無恥!
那張如錕想爬起來,說:“我家有錢有勢,還有一位厲害的師父,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明天收了你!”
“收你妹!”我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剛要爬起來的張如錕直接就放趴下了。
我說:“你再嘴硬一句,老子就打你一記,敢動楊晴,就算閻王來了,我也不認帳!”
是的,我沒有說錯,想當初黑白無常要拘楊晴的魂,我也敢去阻攔,更別說你個張如錕。
這下張如錕被我踹得吐了起來,吐得闢裡拍啦的。或許他仗着權勢一直牛逼習慣了吧,沒吃過虧,這回也知道拿權勢壓不住我,所以害怕了,開始求起了饒,叫我別再打了,說不敢了。
相反,這時的楊晴倒是一句也沒來勸我,反而聽到我說誰敢傷害他,我都不饒,她還顯得有些開心。
我指着求饒的張如錕質問道:“你懂魯班術?”
張如錕猛得搖頭:“不,我不懂,這是向一位師父請來的符,放我走吧,我不敢了。”
“告訴你背後那位師父,別再弄這些邪門玩意害人了,否則終會自食惡果!”說完,我就一腳將他踹到門口,大罵道:“滾!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張如錕此時是面門被打爛了,門牙都掉了,聽到我終於讓他滾了,自然是屁滾尿流地跑出了玄堂。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跑出玄堂之後,卻丟下一句話:“小子,敢打老子,還敢教訓我身後的師父,贛州柳家是你敢得罪的嗎,改日一定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說完,一溜煙的上了車,很快就逃得影兒都沒了……
看着他逃去,我卻冷喝了一聲,贛州柳家,如果他真的要助這種無恥之徒害人,我也不怕!
回過頭來與楊晴四目相對,我卻氣勢一弱千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還是楊晴先開口,她說我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是費三娘告訴給了她聽。
我點了點頭,問她,你不怪我嗎?
她說:“怪,當然怪,不管什麼原因,你都不該就這樣離開。”
是啊,我是不該這般離開,這就像是一種逃避。
見我沒說話,楊晴就話峰一轉,說:“不過……我可以原諒你。”
聽到這話,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我說:“可是你也知道了,我命犯煞星,就是一個災星,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楊晴卻說:“你願意等到你改變命局的那一天。”
她這話說的很堅決,似乎一點也不後悔。看到她那般堅決的樣子,原本堵在心頭想告訴她,我們就這樣結束的話,卻終是沒有說出口,因爲我知道就算我說讓他不要等我了,她也會認爲我是爲了保護她。我只好在心中嘆道:這到底是對是錯?
同時,在心裡我也對自己發着誓,我一定要儘快找到古境湖,儘快弄明白跟我命運有關的一切,我要改變命局,我要像師兄一樣有一個完整的命局。
當晚,我們去外面吃了晚飯,一直到深夜,我纔將她送回了楊家。她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張如錕的事情,突然對我說,贛州柳家很厲害,擔心張如錕請柳家的人來對付我。
我很好奇道:“張如錕之前離開時說的柳家,就是指贛州的陰陽世家柳家麼?”
之前我還不怎麼在意,因爲在我想來,一個用邪術害人的術士,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普通之人。可是如今聽到楊晴這麼一說,我卻皺起了眉頭,因爲昨天陳賢懿就說起過柳家。我還記得他說過,在贛州如今有兩大家,一是風水楊家,一個就是柳家。難不成,張如錕說他身後那位柳家師父,就是這贛州的陰陽世家柳家?
果然,楊晴點了點頭,說:“是的,這贛州自稱柳家的,就只有那一家了。”
哦?我心裡多了幾分小心,知道這次可能的確是招惹上了一些陰陽勢力,不過很快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要知道這柳家既然是陰陽世家,那麼怎麼樣也不可能像張如錕一樣來害人吧?
見我不放在心上,楊晴就說叫我小心一點爲好。我點了點頭,分別之時,她叫我明天搬回到玄堂去住,等我改變命局了再在一起。
我沒有說話,因爲不知道搬回玄堂,我們就會時常在一起,如此一來,會不會又將黑白無常引來。
直到很晚,我纔回到陳賢懿家,大概十一點多了吧。不過,陳賢懿和費三娘卻沒有睡,像是在等我似的,見我回來了,就問我怎麼樣了?
一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竟這麼八卦,我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告訴他們,一切還好。
陳賢懿說,儘快把身世使命弄明白,早日改變命局,到時他也好當伯父。
說實話,此時的他們二人,倒真的大有幾分“長兄如父”的感覺,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他們倒是開始關心起我的婚姻大事起來了。
爲了趕緊把話題轉移,於是我就問他關於贛州柳家的事情。
一問起這事,陳賢懿就一愣,反問道:“你打聽柳家的事幹嘛,那柳家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