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張如錕的主意商定好了,費三娘和陳賢懿就先回家了,說是晚上再過來。
他們二人離開後,整個屋內就剩下我和楊晴了。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問我什麼是生蛇蠱,問我費三娘是不是打算要張如錕的命。
我並沒有蠻她,將生蛇蠱的事情通通告訴給了她,同時也告訴她,我們並不想要張如錕的命,是因爲對方要取我們的命。如果這次他還要來害我們,就怪不得我們手段太狠了。
對於一個一直要取我們性命的人,費三娘沒有主動去收拾他就已經算是心善了,換費三娘以前的性子,此時的張如錕或許早就沒命了。
楊晴聽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嘆了口氣道:“張如錕,但願你念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就此收手吧,放我們一馬,也是放自己一馬。”
我心裡也對此十分的感慨,雖說我無害人之心,但是人卻要害我,我不得不讓惡人自食惡果,但願上天念在我無奈的份上憐我。
此時雖然已是下午,但是天色卻還尚早,於是我就問楊晴,是不是公安局那邊有關係?
楊晴點了點頭,問我怎麼突然間問這事。於是我就把李善人的事情又提了起來,問她能不能幫我在公安局那邊幫我找一下李善人的兒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贛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人海茫茫之中要去尋找一個只知其名,不知其面的人,談何容易?如果楊晴認識公安系統的人脈,倒是可以幫上大忙。
楊晴聽說要找人,想了想於是就說這種小事她可以搞定,因爲市局有她的熟人。
每一個人都會在當地的公安部門留下檔案的,哪怕是外來的租住人員也會留有檔案,只要公安部門的人願意幫我們查一個人,應當不難。
時間尚早,我們當下就出了門,去了一趟市局。楊晴的公司是做房地產的,她們這行若政府不認識幾個熟人,是根本做不下去的。她帶着我直接進了局長的辦公室,那局長姓馬,四十來歲,十分乾練的樣子,楊晴與他打招呼並沒有什麼客套話,顯然他們的關係的確很熟。
馬局問楊晴怎麼會有空跑到他這兒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楊晴笑了笑,開門見山的告訴他,這次過來只是想請他幫個忙,幫忙查一個叫李峰的人。
雖然他們之間關係很熟了,但是馬局卻也沒有立即就答應,畢竟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什麼規矩都拋在一邊的人。他問楊晴,怎麼突然要查這個人?
楊晴倒是立馬編了個謊話告訴馬局,說這個人有恩於她,但是尋了這個人數年都無果,所以這纔來麻煩他,要他幫忙找找這個人如今到底在哪。
馬局一聽,查這個人竟然是爲了報恩,當下就笑了起來,說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就幫楊晴了卻了這個心願,答應幫他將這個人查找出來。
就這樣,這查找李鋒的事情算是有人幫忙了,馬局叫我們先回去,最快今天,最晚明天就會打電話給我們結果。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把李善人房產的地址說給了楊晴聽,問她知不知道這地方在哪?
楊晴點點頭,說:“你說的這個地方是贛州有名的別墅小區,並不比我住的地方差。”
一聽果然是別墅小區,而且還很有名,我就心中一沉,問她這小區裡的別墅貴不貴?
楊晴想了想,說:“那邊的別墅雖然有十幾年了,但價格卻年年上漲,一套別墅如今少說也要兩三百萬,甚至四百多萬也是可能的。”
聽到這麼大的一個數字,我當下就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心想這麼貴的別墅,我怎麼去把它買下來啊?
楊晴見到我這個表情,不由嘆了口氣,問我一定要幫那個李善人將房產奪回來嗎?說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打官司請再厲害的律師也打不贏。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也知道,在毫無證據的基礎上,那房子已經在別人的名下了,你就算有關係有後臺,也是不可能奪回來的,何況對方能把李善人都玩死的人,顯然不是什麼善茬。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答應過陰魂的事,就必須的辦到。既然我在地府中答應過了他,那麼我就非辦不可了。”
楊晴聽後也替我爲難了起來,於是問我可有什麼辦法?
我想來想去,無奈道:“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有想個辦法將它買回來了。”
楊晴一愣,說:“花三四百萬買下那別墅,再送給李善人的兒子?”
“是的。”我點了點頭,當然,楊晴會有這種驚訝的表情也很正常,就算她再善良,心腸再好,是人都會覺得這種事兒太不可思議了,何況我是一個窮光蛋,自己都沒房子,卻還想着去買別墅送給人家,這不是有病麼?
楊晴見我不似說笑,於是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就說:“二狗哥,如果李善人的事情你不能不辦的話,我公司裡倒是能拿出兩百多萬現錢來,只是……只是如果對方不打算賣的話,見我們想買,肯定會坐地亂開價的,或許兩百多萬根本就買不下來。”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楊晴竟然會捨得替我拿出這麼多錢來,所以內心十分的感動。當然,我也知道這次如果拿了他這筆錢,我就真的是白拿,還不回去的,所以心裡雖然十分感動,但卻不敢點頭答應她這筆錢。
楊晴見我不說話,似乎明白我心裡的想法,於是就笑着說:“我拿錢出來可不是借給你的,而是因爲你過陰就是爲了救我,如果不是爲了百鬼宴帖的事,你也就不會被閻王逼着幫李善人了。所以,救李善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這錢自然該由我來出。”
話雖如此說,但是我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不過我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自己身無分文,靠我自己的話,顯然是不可能買下那套別墅的。最後我想了想,於是只好說:“先讓我想想辦法吧,如果實在沒辦法,到時就只好讓你先墊付一下了。”
楊晴說:“能用錢買下來,就是最簡單的辦法,最讓我擔心的是對方坐地起價。”
楊晴這話說的不假,如果對方發現我們這麼想買他的房子,肯定是會坐地漲價的。想到這事,我不由又爲難了起來,我說:“這房價怎麼樣才能讓他降下來呢?”
楊晴苦笑了一下,說房價哪是說降就能降的,這都是有行情的,非人爲可抗拒。
聽着這話,我不由嘆了口氣,不過雖然如此,我們還是決定明天去別墅那兒看看,問問對方有沒有想賣的意向。
就這樣,當我們回到楊家時,已經快天黑了。閒話不多說,吃過晚飯,大概到了晚上臨近十點鐘的時候,費三娘就過來了。
進了屋,她直接就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小紙包及一個大紙包,因爲東西是用草紙包着,我也看不出裡面包着的是啥東西。
費三娘先是打開了小紙包,裡面竟然是一種灰色粉末,他將這種粉末撒在了我和楊晴的身上,告訴我們,這種粉末撒在身上,等下他佈下的生蛇蠱就不會沾身。
做完這些,接着她就打開了那個大紙包,大紙包裡也是粉末,看上去倒像是香灰,不過我自然知道這些不可能真的是普通的香灰,而應當就是生蛇蠱了。這些粉末顯然就是用蛇磨成的粉末,當中加了下咒過的香灰混合而成的。
費三娘直接拿着那包生蛇蠱出了門,將那包生蛇蠱粉末往楊家大門前的花園裡撒了起來,粉末很輕,她往空中一撒,均勻的灑在地上、草上、樹上到處都是,只要誰走進了這個院子,我敢保證,他一準就會沾上這些生蛇蠱不可。
沒用幾分鐘時間,費三娘就將一大包生蛇蠱的粉末全灑在了門口的花園裡。隨後,她就叫我們進屋,關上大門,她說接下來誰敢擅闖這個院子,誰就會中生蛇蠱。
聽到這話,我不由嘆道:“張如錕,是生是死,就由你自己選擇了,若是你心裡尚有一絲善念,就此收手,便是活。若是你一惡再惡,今晚還要過來,便是死,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接下來的時間,費三娘也沒有離去,三個人便在客廳裡靜靜地等待了起來。說是等待,實則不妥,因爲我們心裡並不希望張如錕出現,因爲害他並不是我們的本意……
如果張如錕不用邪術害我們,我決不會答應費三娘用蠱術來還擊他,但是張如錕不僅之前用魯班脫衣術害楊晴,後來竟然又對我們使上了百鬼宴,這種邪術可是要人性命的,如果我不會過陰曹,如果人曹將投冥帖呈給了閻王,或許昨晚我和楊晴,還有陳賢懿都會完蛋,根本不可能如今還有機會坐在這兒。
正如之前所說,我本不願害人,但人要害我,我只得讓他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