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展家之後,她去按門鈴,按了半天,李鳳嬌才歪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她看到蘇小窗之後,不禁斜了斜眼睛,說:“你來做什麼呀?不要以爲你和少柏在一起,我就會把你當自己人。韶儀那個丫頭詭計多端,跟她在一起的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聽到李鳳嬌這麼說,蘇小窗不禁有些氣惱,對她說:“李阿姨,您這麼說就不對了吧。雖然說之前韶儀是有指證過您虐待她,可是終究也是因爲你虐待韶儀的緣故,如果你好好的對韶儀,韶儀又怎麼會出來指證你呢?”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李鳳嬌不禁怒了起來,她扯着嗓子說:“哎,我說你這個傻丫頭,你聽誰說我虐待過展韶儀?就是她自己說,你就肯相信嗎?我警告你,我可從來沒有虐待過她,你可不要誣衊我。”
“上次你都承認了。”蘇小窗不以爲然。
“我上次哪有承認嘛?只是上次她被綁架了,我又的確跟她吵過架,我不好說什麼。這並不代表我虐待過她,這話可不能亂說。”李鳳嬌很急的對蘇小窗說。
說完後,她又補了一句:“你不要叫我阿姨,我看上去也就是才三十多歲,怎麼看怎麼年輕,怎麼會做你阿姨呢?”
聽到她這麼說,蘇小窗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覺得李鳳嬌倒好像是並沒有展韶儀所說的那麼可怕,所謂是心直口快,一般口快的人,心腸都不會太差。
蘇小窗想到這裡,腦海之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你真的沒有虐待過韶儀?之前都是韶儀在誣衊你?”
“當然是了,難道我還騙你嗎?哎呀,我說小丫頭,你不要看韶儀長得好像很單純似的,其實那孩子心機才深,心機纔不簡單呢。”李鳳嬌抱怨說。
想起展韶儀長長的睫毛,無暇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蘇小窗心中不禁掠過一絲茫然,直覺告訴她,李鳳嬌說的話是真的。
可是當她想到展韶儀那純真無邪的面孔時,她怎麼都不能夠理解,有這天使面孔的展韶儀,會是一個如此心機深沉的人。
她只不過才二十歲而已,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她是坐擁億萬家產的富家大小姐,天下還有什麼煩惱能夠讓她如此糾纏不清?
蘇小窗越發茫然起來。
李鳳嬌看到蘇小窗的模樣,撇了撇嘴對她說:“我跟你說吧,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反正人家都說後孃心比蠍子還毒,我是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好了,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些,請問你來我家有何貴幹?找少柏嗎?”
蘇小窗聽到她這麼一問,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連忙說:“不錯,我的確是有些事情纔來府上,我想找——”
蘇小窗的話剛說到這裡,卻被李鳳嬌打散來,李鳳嬌有些不屑的說:“你是來找少柏吧?我說小姐,這幾年少柏交過的女朋友不計其數,都多少女孩天天黏着少柏,我相信你也能夠明白,你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我知道你們都是貪少柏的錢,我勸你們還是極早抽身吧,誰都知道,他是個花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你們一心一意?真是可憐的小丫頭。”李鳳嬌一邊不屑的說着,一邊撇了撇嘴。
蘇小窗覺得她爲人真的很刻薄,實在懶得跟她多說,只是淡淡解釋道:“我是來找韶儀的。”
“你來找那死丫頭?那死丫頭在房子裡窩着,自己去找她吧。”李鳳嬌一邊說着,一邊把大門打開讓蘇小窗進去。
蘇小窗邊走邊想,雖然展韶儀的形容中,李鳳嬌好像只是惡魔的化身,可事實上李鳳嬌似乎並沒有那
麼難相處,她嘴巴是刻薄了一些,人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多壞心眼,至於說展裴東聽她的話,縱容她,老夫少妻,這總是難免的。
蘇小窗一邊感嘆着,一邊走進去,徑自走到展韶儀的房子面前,輕輕敲着房門。
蘇小窗來過展宅很多次,所以她知道展韶儀住在什麼地方,可惜她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答她。
她不禁有些愕然,在門口站着,心想:韶儀去了什麼地方?
忽然有人在蘇小窗的身後,用陰森森的聲音對她說:“你找我做什麼?”
蘇小窗冷不防身後出現一個人,而且說話的聲音語氣是如此恐怖,她被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轉過臉來,看到眼前赫然站着展韶儀。
展韶儀面色蒼白,臉上的毛細血管似乎都能看得出來,她雙目呆滯、無神,定定的望着蘇小窗,像要把蘇小窗給碎屍萬段一樣,那種感覺真的讓蘇小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蘇小窗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和展韶儀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每次展韶儀看到自己,都會恨不得把自己視若仇敵。
即使是僅有的幾次對她笑臉相迎,那也是因爲有事的緣故,而且蘇小窗回憶起那幾次的見面,想起展韶儀對她笑的時候,竟渾身發冷,心中掠過陣陣寒意。
蘇小窗想起在展韶儀跟她僅有的幾次會面之中,展韶儀同她笑的時候,眼睛是不笑的,如果一個人真的是發出會心微笑,她的笑容是從心底綻放開來,那麼她的眼睛就會笑得跟月牙一樣。
但是事實上,展韶儀幾次見蘇小窗,她的眼睛都是不笑的,不管她臉上露着多麼燦爛的笑容,她的眼睛都是圓睜着,空洞無神,那種感覺真的是很詭異。
蘇小窗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展韶儀對自己是從心底有敵意的,至於爲什麼有敵意,蘇小窗也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再去想這些,似乎已經沒有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樣可以問展韶儀說出真相,她到底有什麼把柄在顧偉彰的手裡,才讓顧偉彰如此肆無忌憚,可以隨時隨地的要挾她。
蘇小窗長長舒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睜大眼睛,望着展韶儀,對她說:“你好些了沒?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展韶儀點點頭說:“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你怎麼跑到我們家裡來?來找我哥哥嗎?”
她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蘇小窗搖搖頭說:“我不是找你哥哥,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今天見過顧偉彰,他也告訴我一些話。韶儀,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顧偉彰的手裡?爲什麼他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要挾你,你連他做的這一系列的勾當都知道,爲什麼你還讓他進你哥哥的公司?難道你是隻是因爲喜歡他嗎?”
聽到蘇小窗麼問,展韶儀的面色更加蒼白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張薄紙一樣,她望着蘇小窗,很認真的問道:“如果是我哥哥要你這麼做,你會怎麼做?”
聽到她這麼問,蘇小窗頓時有些愕然,但是她旋即很認真的對展韶儀說:“如果是少柏讓我這麼做的話,我一定不會做。我知道你作爲他的女朋友,是要對他好,做人卻人分得清楚是非黑白,如果連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又怎麼談得上別的事呢?”
蘇小窗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斷的打量着展韶儀。
展韶儀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她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對蘇小窗說:“你根本就不明白愛一個人的難受,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你可以爲他付出一切,甚至性命。好了,我不想跟
你說這麼多了,請你馬上離開。”
蘇小窗見展韶儀冷冰冰的趕自己,不禁微微一愣。
她很誠摯對展韶儀說:“我希望你心裡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要不然的話,難道你就由着顧偉彰這麼作惡下去嗎?已經先後有兩個明星跳樓自殺了,接下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別人的性命難道就不是性命嗎?我們要眼睜睜的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因爲*媒的事情死於非命嗎?”
聽到蘇小窗連番的質問,展韶儀卻仍舊是毫無表情,她對蘇小窗說:“別人怎麼樣不關我的事,我現在只想請你走,請你馬上離開,要不然我要找人把你趕出去了。”
蘇小窗見展韶儀不停的趕自己,好像真的是有什麼事情藏在心裡,不能說出來一樣。
她想了想,很鄭重的對她說:“韶儀,我希望你不管有什麼事情不要藏在心裡,你告訴我,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解決的。如果你哥哥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忽然聽到蘇小窗提展少柏的名字,展韶儀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她雙手捂着頭,對蘇小窗說:“你不要提我哥哥,我警告你,我哥哥如果有什麼事,我跟你算不開的帳。”
她一邊說着,一邊對蘇小窗瘋狂的喊叫。
蘇小窗看她的精神狀態幾乎已經陷入癲狂,似乎果然是出了什麼事一樣,這件事情好像還跟展少柏有關,到底是什麼事呢?蘇小窗頓時愣住了。
展韶儀見蘇小窗仍舊站這不走,不禁大聲的喊道:“瑪麗亞,你快出來,把她給我趕走,快點。”
她的話音剛落,蘇小窗就看到那個熊腰虎背的叫做瑪麗亞的女僕走了出來,那個女僕上次不是對展韶儀出言不遜嗎?爲什麼她現在這麼聽展韶儀的話?
蘇小窗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就走上前來,用力的去推搡蘇小窗,一邊推搡,還一邊說:“我們小姐喊你離開,你沒聽到嗎?你如果不快走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
她一邊說着,一邊去扯蘇小窗的身子。
就在那一剎那,蘇小窗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李鳳嬌說的話都是真的,可能她真的跟展韶儀有過什麼爭吵,但事實上她沒有虐待過展韶儀。
蘇小窗聽到展韶儀說被虐待的事情,都是從展韶儀的口中聽說的,而又因爲那天蘇小窗和顧偉彰來的時候,她們的女僕瑪麗亞對展韶儀非常不尊重,蘇小窗纔會主觀的以爲李鳳嬌真的虐待展韶儀。
可是從今天的情形看來,事情並不是她想得那麼簡單,如果瑪麗亞真的是協助李鳳嬌虐待展韶儀的話,她現在又怎麼會這麼聽展韶儀的話?這其豈不是太說不通了嗎。
因此蘇小窗想也不想,指着展韶儀說:“你後母根本就沒有虐待你。”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展韶儀忽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毫兇光,點點頭說:“那又怎麼樣?她虐待過沒虐待過我,跟你有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滾。”
她一邊說着,一邊上前去用力的揣蘇小窗。
蘇小窗被她一腳揣得有些生疼,不禁很是惱怒,等她第二腳揣過來,蘇小窗早就已經閃開。
蘇小窗定定的望着她,她看到展韶儀的神情簡直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心中頓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但是旋即又被湮滅了。
展韶儀見蘇小窗仍舊是不走,不禁對瑪麗亞說:“好了,你直接把她給丟出去,不要跟她這麼廢話了。”
“是。”瑪麗亞立刻回了展韶儀。
就在瑪麗亞要把蘇小窗扯起來丟出去的時候,蘇小窗的救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