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從心底裡想展少柏,兩個人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一起,但是上天爲什麼要這麼折磨她?竟然使得她到現在只落得隻身一人的下場。
展少柏便是死了,她從此也可冷了這顆心腸,可是展少柏現在生死未卜,卻又不肯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這些,蘇小窗就只覺得心口生疼,自己老半天喘不過氣來,她過了很久才睡得着,這一次睡夢中,她又夢到了同白天一模一樣的場景。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蘇小窗都被這個惡夢困擾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會一直夢到自己動手殺了展少柏,這種情形大概持續了有半個多月。
這在半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由沈若怡來全權負責創業基金的計劃。
她先後遞了幾份申請表給蘇小窗,按照慣例,蘇小窗也特意派人去查過,這幾份申請表都沒有任何問題,蘇小窗可以給董事會一個合理而完美的交代。
接下來的日子,沈若怡再提交的審覈表格,蘇小窗就沒有再細看,她信得過沈若怡,她也相信沈若怡一定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得很好。
而且接下來的時間裡,展少柏青年創業基金果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各大電臺、媒體都紛紛來採訪,甚至在主要版面報道了這個基金項目。
恰好這時候,九龍城二期工程馬上要竣工,這次宣傳得到了很好的響應,有很多人都稱讚長昇國際的義舉,果然這比花錢打廣告來得更實際一些,還能夠幫助有需要的人,這讓蘇小窗覺得很安慰。
畢竟能夠幫得上人,又能夠宣傳自己的公司,總是一件好事,只是有一件事情卻夜夜相侵擾,擾得蘇小窗寢食難安。
那就是蘇小窗總是夢到自己親手殺死了展少柏,這個夢就像一個魔鬼一樣,侵佔了她生活中很大一部分,讓她每一天都覺得很難受。
她變得越來越憔悴。
蘇媽媽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憂慮,蘇媽媽也曾經讓陳鋒和展日月勸過她,蘇小窗每次都說自己沒事,但是她的這種狀態怎麼會沒事呢?
這天晚上,蘇小窗睡覺的時候,又忍不住在房裡大叫起來。
蘇媽媽聽到之後,便趕緊趕了過去,她看到蘇小窗雙手捂着胸口,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三魂不見了七魄一樣,顯然是受了很深的驚嚇。
蘇媽媽往前走了兩步,對她說道:“小窗,你沒事吧?”
蘇小窗茫然的搖搖頭說:“我沒事。”
蘇媽媽不停的嘆息道:“你沒事纔怪呢,我看你這副樣子,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你是不是又夢到那個惡夢了。”
蘇小窗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蘇媽媽安慰了她很久,她才躺下去睡覺。
蘇小窗躺下之後,蘇媽媽回到客廳裡,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讓人覺得憂心,以蘇小窗這種狀態下去,可怎麼得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蘇媽媽就打電話到《晨報》,跟安若塵幫蘇小窗請假,同時她還打電話給陳鋒和展日月,
說了蘇小窗的情形,她只信得過陳鋒和展日月。
陳鋒有些爲難的對她說道:“乾媽,我也很想去看姐姐,可是我剛剛獲得了放年假的批准。我接下來要跟我女朋友去大馬旅遊,我們連機票都定好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動身了,現在必須要趕往機場,所以我不能夠去勸她了。”
蘇媽媽無奈的點頭說:“好吧,總不能讓你爲了勸小窗,連媳婦都丟了,你還是先去你的甜蜜之旅吧。”
蘇媽媽跟展日月說的時候,展日月倒是很上心,到了中午,他果然就來到了蘇小窗家裡。
蘇媽媽見到他來了,就像是見了救星一樣,連忙對他說道:“你還是勸勸小窗吧,我看到她的樣子就覺得很心疼,也很害怕,她好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一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纔好啊。”
展日月連忙勸說蘇媽媽道:“您不用擔心,放心吧,我一定去勸得她想開。”
展日月說完就走了進去,他還順手把門帶上。
他看到蘇小窗雙目呆滯,坐在牀上,整個人就像是已經沒有靈魂一樣,他走上前去,輕聲喚了一句:“小窗。”
蘇小窗呆若木雞,沒有任何反應。
他嘆口氣,便繼續喚道:“小窗。”
蘇小窗這才反應過來,擡頭見到是展日月,便苦笑一聲說:“是不是我媽又多事,把你給叫過來了。你不用勸我,我真的沒事,有些事想不通,等我想通了就好。”
“小窗,我知道你什麼事想不通。”展日月一邊說着,就在蘇小窗身邊坐了下來,你就是一直在擔心那個夢嘛,對不?
他說到了蘇小窗的心裡,蘇小窗便點頭說:“不錯,我的確是在擔心那個夢。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很可笑,可是那個夢真的好真實,而且催眠師也說過,經過你催眠之後看到的情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李小強又說他看到我老公的時候,他身上沒有流血。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會不會是他當時擦乾了血跡才走出去的。”
“就算是他擦乾血跡走出去的,那證明他傷得不重,你說對嗎?”展日月委婉的勸說蘇小窗。
蘇小窗痛苦的搖頭說:“我不知道,如果他傷得不重,那就說明我真的刺傷過他了。”
蘇小窗擡起頭來,用渴求的目光望着展日月。
展日月無奈的笑笑,對她說:“小窗,我覺得你現在已經進入一種魔魘狀態了,不管跟你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你不要迷信催眠師,他們說的話不一定對的。並不是每個催眠師都有很高的技術,你說是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爲什麼我會每天都做到這個夢呢?而且夢境如此的真實,你跟我解釋這是什麼原因?”
展日月也有些茫然,因爲他回答不了蘇小窗的問題,一時之間,房子裡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很冷淡。
蘇小窗仍舊呆呆傻傻的坐在那裡,失魂落魄。
展日月想了很久,才拉着蘇小窗說道:“你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
什麼地方?”蘇小窗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帶你去見催眠師,讓他再給你進行一次催眠。”
“什麼?再去見黃漢文醫生?還是不要了,我想再去也是同樣的情況。總之,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不,不是去見黃漢文醫師,是讓我們重新去見一個醫師,也許是他的催眠術不夠好呢?你說對不對?我想我們換一個催眠師,也許情況會好一點。”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搖了搖頭,嘆息的說:“你不用幫我操心了,也不用去找什麼新的催眠師,黃漢文醫生的醫術是怎麼樣,我心知肚明,光看每天到他哪裡去排長隊看病的人就知道了。總之,我堅信他沒有斷錯症,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你自己的問題,你也不能每天都窩在這裡。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想個辦法去把整件事情弄清楚,絕對不會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就好象上次我們去澳門找到李小強,李小強告訴你,他見到少柏的時候,少柏還很健康。你當時不是開心了很久嗎?走吧,跟我來,一定沒錯。”展日月說着就拉蘇小窗跟他往外走。
蘇小窗略一猶豫,點點頭,站了起來。
不錯,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與其在這裡坐着,什麼都不做,空想,讓自己的精神陷入到萬劫不復的狀態,倒不如跟他出去一起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新的線索來。
想到這些,蘇小窗心裡就舒服了很多。
她便跟展日月一起走了出去,到了客廳之後,展日月看到蘇媽媽便柔聲對她說:“伯母,我帶小窗出去散散心,你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實在令人堪憂。”
蘇媽媽聽完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道:“好好好,你趕緊帶着小窗出去吧,我還擔心她每天都在家裡,會累出病來呢。你們趕緊去吧,不用那麼早回來,晚上我不準備你們的飯。”
展日月無奈的聳了聳肩,就跟蘇小窗並肩走了出去。
他們出去之後,展日月對蘇小窗說:“我認識一個心理學醫生,那個心理學醫生的催眠術非常高明,如果我們可以去找她,說不定她可以爲你解決你的困擾。”
蘇小窗點點頭,便跟着他一起去找那個心理學醫生。
他們一直從中環開車到大浦,用了很久時間,誰知到了之後,展日月竟然帶着她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座筒子樓。
蘇小窗頓時愣住了,她睜大眼睛,望着展日月,說道:“不是吧?你竟然帶我來一個筒子樓,醫生會住在筒子樓裡嗎?”
“別的醫生也許不會,但是嘛,這個醫生的確會。”他跟蘇小窗說着,就帶蘇小窗走了進去。
蘇小窗走進去之後,不禁被眼前的情形給震驚了,這哪裡是什麼心理醫生的診所,這分明就是一個神棍的家。
她看到邊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打扮得陰陽怪氣,濃妝豔抹,正站在那裡招攬客戶,外面坐了有八九個人,都是中年婦女。
蘇小窗皺眉說道:“你沒有搞錯吧?這怎麼可能是心理醫生的診所?我看這裡就像個神棍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