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裴東見到蘇小窗不吭聲,便問道:“小窗,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懷疑過展日月?”
蘇小窗想了想,聲音有些乾澀的說:“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懷疑過日月,可是我覺得他明明就是少柏,沒有什麼需要懷疑他的。而且如果他真的不是少柏的話,那真正的少柏去了什麼地方?”
展裴東和蘇小窗聽到這話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錯,倘若展日月他不是真正的展少柏,那麼真正的展少柏去了什麼地方?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蘇小窗安慰展裴東說:“爸爸,你放心吧,我會先幫你把拉斯維加斯買地的那筆錢給截住的。其實我心裡也有很多疑問要去查清楚,如果查不清楚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夠心安。”
“那就好,我還怕你不肯認同我的看法。”展裴東點點頭對蘇小窗說道。
蘇小窗又和展裴東說了幾句後就把電話給掛了,蘇小窗的心裡也越發的有些懷疑起來了,不錯,雖然說華伯有可能是對展日月故意針對,可是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那麼湊巧呢?
最主要的是展少柏真的很喜歡蘇小窗,他跟蘇小窗兩個人一條命經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互相扶持,然而事實上展日月恢復身份以來,這麼久都沒有碰過蘇小窗一次,也沒有跟蘇小窗同房過。
直覺告訴蘇小窗,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情感又告訴她,展少柏還活着,所以她一直想也不敢去想這件事,而今,展裴東又舊事重提,蘇小窗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必須要去面對這個事情。
於是蘇小窗便給主要的董事打了一個電話,阻止他們讓買地的計劃進行下去,蘇小窗把電話打完之後,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展日月有些生氣的走了進來,他看了蘇小窗一眼,對她說道:“小窗,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蘇小窗擡起頭來,見到展日月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日月,爸爸剛剛打電話來說買地的事情先暫緩。”
“不是都已經同意了嗎?爲什麼又要暫緩?如果我們暫緩的話,別人就有可能跟喬先生簽了這個單子,到時候我們後悔也來不及了。”
“那我們就不買了。”蘇小窗斬釘截鐵的說道。
“爲什麼不買了?這是我的商業計劃,你說過你從來都不干涉我的商業計劃的,爲什麼現在又在這裡干涉?”他望着蘇小窗,咄咄bi人的問道。
蘇小窗被他問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想了很久,才緩緩的說:“我始終覺得賭場是一盤害人的生意,而爸爸剛纔跟我通過電話了,是他讓我阻止你的。如果有什麼想不通的,你就去跟爸爸說吧。”
展日月頓時懊惱起來,他指着蘇小窗,生氣的說:“你竟然拿爸爸來壓我,好啊你,蘇小窗。”
展日月和蘇小窗吵了好一會,兩個人愣是沒有吵出誰對誰錯來。
展日月憤憤然的說道:“既然爸爸決定了把公司交給我管理,那麼公司的事情就是我說了算,我說一定要在拉斯維加斯買地,就一定要。”
蘇小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越發覺得展日月不是展少柏了,因爲在她的印象中,展少柏是
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展少柏也會跟她吵,但是凡事都會跟她講道理。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總之,現在董事們肯定會聽爸爸的意見,也會聽我的意見,你非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總之,買地的事情絕對不能夠進行,我話就說到這裡了。”說完,蘇小窗便站起來轉身而去。
蘇小窗覺得自己接下來就要查清楚展日月和展少柏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重要。
如果展日月和展少柏真的不是一個人的話,蘇小窗就要仔細的想一想展少柏的失蹤和展日月到底有沒有關係了。
蘇小窗想了很久很久,決定一切要從展日月的老家三河村查起,三河村是一個太神秘的村子了,在那裡曾經發生過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展日月也是那個村子裡的人。
蘇小窗覺得只要能夠到那個村子裡查清楚展日月的事情,就一定能夠知道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蘇小窗還隱隱約約的記得,展日月曾經跟她說過,自己從南美洲回來之後,就一直寄住在傻子家裡,而如今傻子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整件事情他會不會知道來龍去脈呢?如果知道的話,那麼在傻子的家裡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一想到傻子,蘇小窗心裡不由得猛然一凜,她現在還記得傻子是怎麼死的,傻子是跌落山崖死的,可是蘇小窗當時怎麼都不相信像傻子這種人,平時就住在山裡,沒事的時候也會在山裡跑來跑去,他雖然傻,但是也並不至於不辨東西,又怎麼會忽然掉到山崖底下摔死呢?
蘇小窗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一度懷疑傻子的死和隋恕棠有關,但是隋恕棠當時怎麼都不承認自己和傻子的死有關,他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唯獨這一件是不能承認的,那麼是不是傻子的死跟展日月有關?
展日月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傻子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一想到這裡,蘇小窗就覺得一顆心撲提撲提的跳個不止,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就要從頭考量了。
蘇小窗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越想越覺得事情已經不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單純了,她忍不住給陳鋒打了一個電話,對陳鋒說道:“乾弟弟,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乾姐姐,你找我什麼事啊?”陳鋒有些奇怪的問道。
蘇小窗很緊張的對他說道:“我現在懷疑日月和少柏並不是一個人,我甚至懷疑傻子的死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不會吧?”陳鋒想了想,對蘇小窗說:“你當時不是已經驗過DNA了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蘇小窗想了想,就對他說道:“算了,我還是不跟你說了,日月在外面,萬一被他聽到就不好了。”
陳鋒對蘇小窗說:“這樣吧,小窗姐,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上班,到時候你跟我說清楚,好不好?”
“好。”蘇小窗點頭說道。
蘇小窗那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穩,如果傻子真的是展日月殺的話,那麼當時凌一楠的女朋友的死是不是也跟他有關呢?蘇小窗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越想越不敢再想下去。
到了第二天,陳鋒一大早果然來接蘇小窗,陳鋒上來的時候,展日月看到他,跟他打了一個招呼,陳鋒也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同展日月打了
一個招呼。
陳鋒找到蘇小窗後,就對她說道:“小窗姐,你吃早飯了沒?”
蘇小窗拎起包,匆匆忙忙的說:“我們兩個出去吃吧。”
蘇媽媽在後面喊她說:“你們兩個還是一起吃了早飯再走吧。”
“不吃了。”蘇小窗想也不想就跟陳鋒一起走了出去,他們出去後,來到了陳鋒的車裡。
陳鋒見蘇小窗面色慘白,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便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小窗姐,你當時不是已經確定了展日月和展少柏是同一個人嗎?爲什麼你現在又開始懷疑?”
蘇小窗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悲痛的說:“是直覺,直覺告訴我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可是至少他們的DNA是相同的啊,我記得日月的頭髮還是你拿來的呢。”蘇小窗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拿頭髮的中間有沒有什麼閃失?”
“閃失?”陳鋒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說:“應該沒有啊,我記得頭髮就是從日月的頭上摘下來的。然後我們又一起去他家吃了他煎的心型牛排,後來我又上了一個廁所,回來就準備拿信封給你。當時他還特意提醒我,讓我不要把信封給弄丟了呢。”
“什麼?你說你拿到頭髮後,曾經離開過那根頭髮嗎?”
“的確是這樣的,可是這樣又代表着什麼呢?”
蘇小窗的一顆心猛的往下沉,陳鋒來問她這代表着什麼,其實這代表的東西太多了。
蘇小窗望了他一眼,嘆口氣說道:“這代表着很多事情,你想清楚,你說你拿了頭髮之後,頭髮曾經離開過你。如果你拿的日月的頭髮被人給調包了,那又怎麼樣?”
“被調包?”陳鋒猛的拍了拍大腿,睜大眼睛望着蘇小窗,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小窗姐,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也不知道。”蘇小窗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很寧靜:“只是我不排除有這個可能xing,事實上也的確是有這個可能xing發生,你以爲呢?”
陳鋒不再說話,他覺得蘇小窗說得很有道理,他的確是離開過那兩根頭髮,在他去廁所的那段時間裡,展日月要想把頭髮給換掉,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說展日月不是真的展少柏,那麼他爲什麼又會有真的展少柏的頭髮呢?是否說展少柏的失蹤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想到這裡,陳鋒和蘇小窗兩個人的心頭都很是沉重。
“也許一切只是巧合。”陳鋒安慰蘇小窗:“小窗姐,你以爲呢?”
蘇小窗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說:“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巧合,我也希望日月真的是少柏,否則的話,這段時間少柏他去什麼地方了?他到底還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失蹤跟日月又有什麼關係?日月是不是處心積慮的接近我?”蘇小窗越說只覺得疑問越多。
陳鋒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就對她說:“小窗姐,你不要這麼難過了。不如這樣吧,我們再去查一查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情給查清楚。”
蘇小窗點了點頭,說:“好,接下來我們要儘快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牽扯重大。”
陳鋒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好,我陪你一起去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