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悶悶不樂,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跟我的確是沒有關係,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在她家裡發現了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同楊堅拍的照片呢?”
展少柏想了一下,對蘇小窗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就像展日月那樣的人都可能出現,更何況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對了,小窗,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
“什麼?”蘇小窗擡頭問道。
展少柏點頭道:“我也看過那張照片,我發現照片上的那件衣服看起來質地很差,你從來沒有一件那種衣服的。雖然你平時很節儉,可是你的衣服也都是專賣店裡的,但是據我所看,那件衣服的質地應該是廟街那種地方的衣服布料吧。所以我覺得那個女人跟你肯定不是同樣身份的人,所以或者這一點可以給警察說,作爲證據。”
陳鋒笑了起來,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倒不能作爲證據,警察不會聽信的。只不過展先生,沒想到你對衣服的研究居然這麼深啊,好的布料能看出來不足爲奇,就連廟街的衣服布料也能看出來。”
聽到他這麼說,展少柏勉強笑了笑說道:“我最近在做一批時裝,所以特意研究了布料,就對衣服有了一點認識。對了,我們還是先說回小窗這樁案子吧,你放心吧,小窗,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幫你來完成這樁案子的。”
聽到他這麼說後,蘇小窗用力的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相信我。”
“你是我的老婆,我不相信你,還相信誰呢?”兩個人相對無言。
就這樣,這件事情蘇小窗很快就拋諸腦後了,因爲事情本來就不是她做的,所以她也沒有想到那麼多。
誰知道到了第三天下午,她正在上班,忽然安若塵敲開她的門,蘇小窗看到安若塵帶着兩個陌生的人站在門口,問道:“這兩位是?”
安若塵猶豫了一下,纔對蘇小窗說道:“這兩位是警方的阿Sir,他們說來找你協助調查一樁案子。小窗,你接待一下他們吧。”
蘇小窗點了點頭,她很奇怪爲什麼警察會找她找到她的辦公室裡來,不過,她想估計還是跟上次楊堅被殺的案子有關,因此她臉上神情一滯,略帶不快的說:“兩位請進來吧。”
那兩個人先向蘇小窗出示了警員證,其中一位望着她,說道:“蘇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需要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什麼?還要請我回警局協助調查?我倒是不明白了,上次不是已經拿了DNA讓你們驗證了嗎?”
另外一個警員的脾氣顯然沒有那麼好,他望着蘇小窗定定的說道:“不錯,就是因爲上次拿了DNA回警局驗證,經過驗證之後發現,楊堅家中的DNA指紋和蘇小姐的DNA指紋是完全一樣的,這能說明什麼呢?這說明楊堅家裡的那個出現的人,就是蘇小姐。”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後,頓時愣住了,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吧?”
“怎麼可能是我們弄錯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弄錯,警方的法政技術絕對是很值得信任的。蘇小姐,你有什麼事情還是回去說吧。”
蘇小窗頓時驚得愣住了,她在那裡想了很久,才緩緩點頭說:“可以,不過我要請律師。”
“好。”
於是蘇小窗便打電話給張子秋,同時讓陳鋒通知展少柏,她便跟着那兩個警察來到警局裡,她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在死者家裡發現的DNA會同自己的DNA指紋是完全一樣
的呢?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到過死者的家裡。”
蘇小窗在審訊室裡,那個女警員又陰陽怪氣的對她說道:“展太太,你不是說整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嗎?其實我也可以理解的,沒有任何一個兇手殺了人之後,還說跟自己有關係。不過嘛,在證據面前,我想你也沒有什麼好抵賴的了,你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闊太太那又怎麼樣?總之,如果你不說出來的話,等到警方查出來,你就麻煩了。如果你肯自首,就一定會判得輕一些。”
聽到她這麼咄咄bi人,蘇小窗瞥了她一眼,靜靜的說:“我要等我的律師回來,現在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那個女警察急得不行,指着蘇小窗罵道:“你。”
蘇小窗眼皮都沒有擡,根本就不看她一眼,按照香港的法律規定,蘇小窗是有權在律師陪同的情況下才說話的,所以她們只好耐心的等着蘇小窗的律師來。
大概過了有二十多分鐘,張子秋終於來了,他來到之後,那個女警員便囂張的看了蘇小窗一眼,對她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吧,你的律師已經來了,你找不到不說話的理由了吧。”
蘇小窗想了一下,便繼續說道:“對不起,我想單獨跟我的律師談一下。”
張子秋點頭說道:“不錯,我要單獨跟我的當事人談一下,按照香港的司法程序,我是有權利這麼做的。”
於是兩個警員便先退下,蘇小窗單獨同張子秋談,張子秋望着蘇小窗,顯然是有些急了,對她說道:“蘇小姐,上次我問你,你說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但是現在事實證明,這件事跟你明明是有關係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真的不應該再瞞着我了,你還是把真相告訴我吧。否則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氣,她生氣的說:“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吧?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爲什麼還要找你做我的律師?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小姐,請你原諒我,我是金牌律師,打任何官司都不容有失的,所以事實是怎麼樣的,你一定要告訴我。否則的話,非但對你有不良的影響,對我,也有不好的影響。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慮,我也不妨跟蘇小姐你開誠佈公的說。”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後,很是有些惱怒,她知道張子秋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是找一個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律師來爲自己打官司,又有什麼意思呢?
蘇小窗揚了揚手,說道:“這樣吧,不如張律師就退出我的官司吧,我再請別的律師幫我打。這樣一來,就可以保住張律師常勝將軍的稱號了。”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張子秋倒是有些尷尬,他面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說:“蘇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跟我說實話。”
“可是我說的真的是實話。”
張子秋仍舊是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其實蘇小窗也理解,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大家都認爲她是有嫌疑的了,便是展少柏也未必能夠真的那麼相信她,又何況是別人呢?
她嘆了一口氣,才鄭重的對張子秋說道:“張大律師,你再問我多少遍,我也會跟你說,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必要騙你,對不對?我也希望能夠打贏官司啊,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張子秋坐在那裡,臉上露出了躊躇的神色,顯然是在想蘇小窗這樁官司他要不要再繼續打下去,要是再繼續打下去,萬一打輸了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到他自己的聲譽,如果是中途
退出的話,又會被別人取笑。
他猶豫了很久很久,纔對蘇小窗說道:“好吧,蘇小姐,我相信你。我一定會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爲你來打這樁官司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做事手法。”
蘇小窗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再說別的,於是他們便一起走了出來。
走到審訊室裡之後,審訊便繼續,那個女警員望着蘇小窗,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道:“蘇小姐,你不是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嗎?可是爲什麼會發現你的指紋?這是什麼原因,請你給我們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你沒有辦法給警方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我們也只好把你當作疑犯來起訴了。”
蘇小窗努力的去想,她想了很久,才轉過臉去,對張子秋說道:“我真的沒有做過。”
張子秋也立刻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當事人的確沒有做過,她是有人證的。”
“有人證?”蘇小窗愣了愣,看張子秋,似乎是不明白張子秋在說什麼。
事實上在案發的時候,她明明一個人在大街上逛街,應該是沒有人證的,但是張子秋卻忽然來了一句,說她是有人證的,這是怎麼回事?
張子秋點點頭說道:“剛纔我跟蘇小姐溝通的時候,她已經告訴過我,說在一點到兩點,也就是楊堅被殺的時候,她在大街上走,當時她曾經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曾經跟她說過對不起。我們已經在找這個人了,只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就一定可以幫得到蘇小姐。”
“哦,那個人是真的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呢?”女警用懷疑的眼光望着張子秋。
蘇小窗聽到張子秋這麼說,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那個張子秋想故意找一個假證人來替蘇小窗作供,好證明蘇小窗是無辜的。
可是事實上蘇小窗當時並沒有撞到過人,所以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的,那麼就是張子秋找的人了,也就是假證人。
蘇小窗知道若是找假證人,就是妨礙司法公正,所以她立刻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說:“茫茫人海中要找這麼一個人談何容易呢?所以我放棄找他。”
蘇小窗的話很明顯,顯然是不希望讓人幫自己作假證供。
張子秋本來以爲藉着這個辦法,可以幫蘇小窗脫罪,沒有想到蘇小窗根本就不買賬,他不禁愣住了。
他望了蘇小窗一眼,有些着急的說:“蘇小姐,你要想清楚啊。如果是你不把這個證人找出來的話,到時候你說不定就要真的被控殺人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慌急,顯然是要讓蘇小窗想明白。
蘇小窗卻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已經想清楚了。”
蘇小窗當着警方的面不好說張子秋是幫她找假證人,但是她自己要是找假證人出來作供的話,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所以才拒絕這麼做。
張子秋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意思似乎是在對蘇小窗說:“這已經是你最後機會了。如果你不把握的話,那麼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張子秋打過很多官司,也給很多名流打過官司,大概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現在有機會讓蘇小窗逃出深淵,但是她反而拒絕了張子秋的幫助,這讓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那個女警笑得有些曖昧,說道:“原來是張大律師和蘇小姐沒有達成一致的協議啊。你們說要去找一個證人,但是這個證人到底存不存在,還是一個問題。”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充滿了諷刺的意思,顯然是說兩個人想要做假證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