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說着,嘴角便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卓元修大怒,猛的一拍桌子,指着蘇小窗說道:“蘇小窗,你夠了,你今天竟然敢跑到這裡來撒野,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我卓元修一輩子什麼話都聽過,就是威脅的話沒有聽過,你今天竟然敢威脅我。你也說了,上次地下工廠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如果你今天不留下一隻手,或者一隻腳的話,你就不要從這裡走出去。”
卓元修本來也不怎麼想對付蘇小窗,可是在這種情勢之下,除此之外,他也別無選擇了,否則的話,他楓林社的大哥大連一個女人都怕,傳出去對他的名聲影響很不好。
蘇小窗臉上卻露出了輕蔑的神色,說道:“如果你敢對付我的話,你儘管對付就是了,剛纔我來的時候,已經告訴了陸警司。如果我斷了手,或者斷了腳,到時候我相信陸警司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信你就儘管試試。”
“我卓元修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會怕一個區區的陸警司嗎?來人,給我把蘇小姐的一條手臂留下。”
當下就有兩個人上前來架蘇小窗,見到這種情形,陳鋒很害怕,連忙推那兩個人,一邊推,一邊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香港是法制社會,你們這麼無法無天嗎?”
誰知道陳鋒的力氣根本就不足以打得過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很快就把蘇小窗給拖住了。
蘇小窗臉上仍舊是倔強的神情,望着卓元修,對他說道:“卓元修,你就是要了我一隻手臂又怎麼樣?難道我蘇小窗會怕你嗎?只要我蘇小窗活着,我讓你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你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操縱別人的生死嗎?你儘管試試。”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面露出了無比堅定的神色。
那神色就好象是雙刃一般,竟然盯得卓元修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卓元修這一輩子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是像蘇小窗這般倔強的,他卻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一時之間竟然被震懾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時候有一個人陰陽怪氣的說:“卓大哥,你不會是被這娘們三言兩語就給嚇到了吧?你可是咱們楓林社的堂堂坐館啊,如果今天不對付了這娘們,傳出去就會被別人笑話。”
那個人叫鐵頭三,一直以來他都很覬覦楓林社坐館的位子,只可惜卓元修的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他沒有辦法,只好屈居於卓元修之下,而今,遇到這個機會,當然還不趁機損一損卓元修。
卓元修聽到他這麼說後,立刻點頭道:“把她的手臂給卸下來。”於是那兩個人就把蘇小窗的手臂給按到桌子上,另外一個人則去拿刀。
見到這種情形,杜元春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她瘋狂的搖頭,淚水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她揚起臉來望着卓元修,對他說道:“卓大哥,你不要這麼對她,好不好?她是我的妹妹啊,她是我妹妹,她真的是我妹妹,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她一連說了很多句,聲音裡帶着無限的哀求。
蘇小窗聽到杜元春的這麼一番話,淚水也在一瞬間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望了杜元春一眼,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姐姐,總之,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會都記住的。”
“我當然是你姐姐,你也是我的妹妹,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
你的。”她一邊說着,一邊衝到蘇小窗的面前,用力去扯蘇小窗身邊的那兩個男人。
那兩個人因爲她是卓元修的新寵,他們都很害怕卓元修,所以兩個人都很猶豫,竟然被杜元春把他們給推開了。
杜元春把蘇小窗擋在後面,對所有的人說道:“我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你們傷害我妹妹的,我只有我妹妹一個親人了,我求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妹妹吧。卓大哥,你不要傷害我妹妹,我願意做牛做馬,爲你做什麼都可以。”她對着卓元修跪了下來。
蘇小窗連忙把她拉起來,在那一刻,蘇小窗的心裡很感動,很感動,那種感動真的是無以言喻,原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關心她的人,而這個人有可能是她的姐姐,可是這麼多年來,這個人過的日子是非常的艱難困苦。
而她雖然也跟老媽經歷了被高利貸追債那樣殘酷的日子,但是一直以來,她老媽都對她很好,後來遇到了展少柏,雖然經歷了重重的艱難險阻,兩個人才在一起,但是她的日子也一直過得很好。比起她這個姐姐來,她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今見到她姐姐跪在地上,爲她求情,她覺得很難過,連忙把她姐姐拉了起來,對她說道:“你不要這樣子了,你放心吧,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他敢的。”杜元春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知道卓大哥沒有不敢做的事情,妹妹,你趕緊跟卓大哥道歉吧,好不好?你跟他道歉。”
蘇小窗倔強的搖了搖頭說:“我又沒有說錯,我爲什麼要跟他道歉?現在錯了的人是他,姐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你怎麼可以是非不分,真相不明呢?”
“我不要什麼是非,我也不要什麼真相,我只有你一個妹妹,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杜元春可憐巴巴的望着蘇小窗。
蘇小窗看到她的神情,心中不由自主的軟了,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向卓元修妥協的。
他們這個包間裡的吵鬧聲早就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知道這是黑社會的事情,所以沒有人敢上來追問。
陳鋒拉了蘇小窗一把,小聲的對她說道:“小窗姐,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他們人多勢衆,我們還是走吧。”
陳鋒一邊說着,就對卓元修說道:“卓先生,我們都是姓卓的,論起來也算本家。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本家?便是親兄弟也沒有情講。”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卸了蘇小窗的一根手臂,否則的話,要我怎麼跟兄弟們交代啊,要我卓元修以後還怎麼在楓林社裡立足?”他一邊說着,一邊吸了一口菸袋。
於是那兩個男的立刻又上前來,推開了陳鋒和杜元春,要砍蘇小窗的手臂。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外面大聲喊了一聲,說:“哦,是誰在這裡動用私刑呢?難道不知道香港是個法制社會嗎?”說這話的人聲音很熟悉,顯然是陸警司無疑。
陸警司帶着一些警員走了進來,那些警員個個身上真槍實彈,陸警司望了卓元修一眼,冷冷的對他說道:“哦,原來是楓林社的坐館卓元修,卓先生啊,怪不得能夠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陣勢來,怎麼了?卓先生是想同我回警局好好的談一談嗎?”
卓元修恨恨的望了陸警司一
眼,冷冷的對他說道:“陸警司,你豈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我想我並沒有多管閒事吧?我是保護市民的安全,這是我執法人員應該做的。”
卓元修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不要忘了,現在是蘇小窗來我這裡找麻煩,並不是我去找她的麻煩。”
“哦,蘇小姐怎麼找你麻煩了?她是對你動刀了?還是對你動槍了呢?我只看到你說要卸了蘇小姐一條手臂,可沒有看到蘇小窗對你動刀動槍啊。再說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你呢,卻是可以操縱別人生死的黑社會大哥。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是該相信弱勢羣體說的話呢,還是該相信你說的話?”
“陸警司,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對,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寶貝女兒。”
“你是在威脅我嗎?”陸警司聽到他說那話的時候,肩頭微微一動,但是旋即就恢復了平靜:“大家都聽着今天卓元修說過的這句話,如果哪一天我女兒出了什麼危險,我一定會把這筆帳記在你的頭上。”
說完之後,他對警員們說道:“還好,蘇小姐沒有任何損傷,否則的話,我想卓先生真的要跟我們回去問話了。大家負責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搜一遍,我懷疑他們身上藏有白粉。”
卓元修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大怒,指着陸警司,恨恨的說:“陸友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們身上藏有白粉,你可有證據嗎?”
“我有沒有證據都不重要,總之,我是接到線報,線人是這麼說的。只要搜一遍你們的身,不就知道了嗎?大家上前去搜身。”
那些警員們聽到陸警司下命令,都很高興,他們早就很恨卓元修和楓林社的這羣人了,這羣人目無法紀,無無法無天,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竟然敢在公衆場合想要卸掉蘇小窗的一隻胳膊,就知道是何等的無法無天了。所以他們便立刻上前去把所有的人都搜了一遍身,搜完之後,並沒有搜出白粉來。”
卓元修望了陸警司一眼,冷冷的說道:“陸警司,你現在滿意了吧?事實證明,我這裡根本就沒有白粉。”
陸警司卻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並非如此,還有一個人還沒有搜身呢。”
“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你了。卓先生,雖然說吧,你是黑社會的坐館,可是事實上也不能證明你身上就沒有藏有白粉,對不對?兄弟們,給我搜身。
於是就有警員上前去要搜卓元修的身,卓元修作爲黑社會老大,幾時受過這種屈辱啊,在座的人一聽說要搜卓元修的身,立刻緊張起來,他們也紛紛拿出了槍,跟警察對質。
“怎麼樣?原來你們要跟警方火拼嗎?好,正好警方找不到理由抓你們回去呢,這麼一來,可容易多了。我既然是有備而來的,就不會只帶這麼幾個兄弟,我們警方的兄弟已經把外面團團包圍了,我相信你們沒有一個人可以走得了。既然你們想同警方對質,那麼儘管來吧。”陸警司胸有成竹的說道。
卓元修猶豫了很久,他的臉上滿是屈辱之色,終於還是望了陸警司一眼,恨恨的說道:“好,陸警司,你有種,我就讓你們搜身。”說完之後,他就站了起來。
於是就有兩個警員上前去搜他的身,黑社會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他的兩個非常忠心的手下,甚至喊道:“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