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的戀母情結二
正好有位女生經過,尉遲弘上前詢問:“請問那棟教學樓是什麼專業的?”
女生告訴他,是藝術設計系和雕塑系教學樓,一到五樓是課室,六樓和七樓是辦公室和工作室。
尉遲弘突然想到了什麼,正想給喬嫣打電話,喬嫣已經跑了出來,她氣喘吁吁的。“我發現……如果要監視女生宿舍區,那棟教學樓是最佳地點。上次來是深夜,看不清楚。”
“我剛瞭解到,藝術設計系和雕塑系都在那棟樓裡面。我知道硅膠的用途,也明白爲什麼第四具屍體和前三具不同了,其實兇手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走,到那棟樓裡去看看。”尉遲弘邁着充滿自信的步伐,穩定的從工地旁走過,大踏步地走進教學樓。
喬嫣在他背後發出感嘆,都說自信的女人最美麗,自信的男人簡直帥到沒朋友啊!
進入教學樓後,喬嫣小聲詢問尉遲弘,硅膠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他賣了個關子。“你跟着我走,就能親眼看到了。”
尉遲弘打聽到,藝術設計系在低樓層,雕塑系在高樓層,主要用於創作實踐的雕塑工作室則在最高的七樓,他帶喬嫣乘電梯上去。雕塑工作室裡,學生們幾人一組,正相互合作進行雕塑的創作,有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在一旁指導。老者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匆忙走出了工作室。尉遲弘待他走遠後,直接邁步進了工作室。喬嫣雖覺得這樣擅闖不妥,也只能跟着他。
大多數人埋頭創作,對尉遲弘和喬嫣的到來未作反應。有個別學生好奇地問他們是什麼人,尉遲弘回答說是來觀摩的,對方也沒有再追問。
學生們是以實物爲原型進行再創作,要經過泥塑造型、細節處理、模型翻制等多道程序。
其中一個小組已完成了花瓶的泥塑模型,尉遲弘耐心等待他們把細節處理好,進入下一個步驟,才告訴喬嫣,接下去的模型翻制所用到的材料就是硅膠。
喬嫣專心致志地看着學生往泥塑模型上刷兩遍硅膠,再給硅膠外模加一個玻璃鋼的硬撐。尉遲弘則走到窗前,從窗口俯視,可盡收女生宿舍樓羣全景。假如有望遠鏡,偷窺女生宿舍內部也完全不成問題。
他心中有數了,離開窗戶,回到喬嫣身旁,示意她該走了。
兩人趕在案情研討會召開之前回到了公安局。
曾錦苓、喬嫣和萬星一同進入會議室時,傅一鳴對她們投來冷冷的一瞥,其他人的眼神也都有些古怪。曾錦苓鼓勵般地握了握喬嫣的手,小聲說:“等會兒由你來發表犯罪畫像。”
喬嫣感激地回握了她的手。
“首先請特別偵查組發表犯罪畫像。”會議一開始,尉遲弘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喬嫣她們三人身上。
傅一鳴不屑地哼了哼,正要提出異議,尉遲弘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先行出聲:“多聽無害,如果有什麼意見,等她們說完了再提。”
傅一鳴沒說話,只用陰沉的眼光掃了喬嫣一眼。
喬嫣被那眼光刺得心頭一顫,她挺直背脊,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儘量鎮定地開了口:“兇手是27歲至29歲間的男性,有車,高學歷,應該善於與女性談話,外形良好。兇手有很強烈的戀母情結,但是在他小的時候,母親離開了他,沒有和他一起生活。犯人每次的下手對象,都是跟他母親長相相似的人。他拍下犯案時的影像,也是因爲他把場景和對母親的回憶重合在一起了。他想把被害人穿着漂亮衣服擺造型的場景,當成他兒時看到母親換衣服的回憶。
因此,他拍下的影片裡沒有殺人的場景。他想要的,只是和母親有關的影像,把自己的笑聲加工成孩子的,也是爲了回憶過去。對他所愛戀的母親的幻想,以及對拋棄自己的母親的憎恨,都可以通過屍體看出來。他按照母親的穿衣品位來打扮被害者的屍體。割下死者的,也是爲了留作紀念,那是母親的象徵。”
“可是第四名死者的沒有被割下。”立即有人提出了質疑。
“那是因爲,兇手換了一種方式。第四名死者的上發現了殘留的硅膠,而前三名死者身上沒有發現硅膠。”她微側過頭,尉遲弘的目光直射到她的臉上,一接觸他的目光,她忽感勇氣倍增,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兇手爲第四名死者的製作模型以作留念,至於爲什麼換了方式,只能由他自己告訴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