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伍下了決心,要與他保持距離,不然他一鬨二勾三賴皮的,上當的總是她。
而且,她真的害怕自己心一軟,或者禁不住他的迷惑,令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心防轟然坍塌。
她曾經那麼輕易地將心交了出去,換來的卻是傷痕累累,這樣的錯裴小伍不會再犯了。
傍晚,別墅籠罩在暮色裡,整個餐廳半明半暗,只聽得到勺子偶爾碰着盤兒的叮噹聲。
“小伍,你什麼意思?”遲睿終於忍不住了,拼命歪着頭,視線才能越過餐桌中間橫置的一大捧玫瑰花,看到對面的人。
裴小伍慢條斯理地叉了一塊牛排送入嘴巴,“從現在起,我們保持距離,至少三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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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之內才爲夫,三丈開外算什麼?
他纔不要呢,遲睿端起食物起身。
“站住。”裴小伍一眼發現了他的動機,舉叉對準他喝止。
頭疼啊,小丫頭現在油鹽不進,萬一惹跑了更難辦了,他悻悻地站住了,揮手將遮擋視線的玫瑰花挪開了,不讓接近遠觀一下總可以吧。
“……”
裴小伍張了張脣,到底忍住了,只要他別離自己太近就好,這個男人太危險了,殺傷力5星加強級的,憑自己這點道行還真抗拒不了他的誘惑。
“小伍,我幫你吧。”
吃完飯,她收拾碗碟,他討好地幫忙。
“距離,距離。”她一把搶過來,覷着兩具身體之間的縫隙提醒。
擦,要不要這麼時刻提高警惕,嚴防死守啊!
眼珠一轉,遲睿抽身離開。
一個小時後,裴小伍洗完澡,正準備躺在牀上溫習一下白天的稿件,權當休息,呼叫鈴響了起來。
討厭!
她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鍵,口氣沖沖地:“什麼事啊,少爺?”
“我在書房,幫我衝杯咖啡送來,謝謝!”他倒是一如繼往地禮貌有加。
裴小伍二話不說佳了機,翻身下牀。
大晚上的,喝什麼咖啡,真是少爺脾氣,一天不使喚她這個丫頭他心裡不舒服似的。
嘀咕歸嘀咕,卻沒有半點怠慢,她這個人做什麼事都認真,既然給人家當傭工,該乾的活一點也不會馬虎的。
大書房在三樓,現在是晚上,他一般就在臥室的小書房裡辦公。
裴小伍輕輕地推開臥室的門,室內只有牀頭燈泄下一小方昏黃的光暈,書房卻是燈光燦爛,她徑直走了過去。
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很迷人,雙眼不錯眼珠地對着電腦,一雙手在鍵盤上翻飛。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咖啡杯放在他的右手邊,並習慣了不去看他的電腦屏,免得又被誤會。
正要轉身離開,一隻手環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將她抱到了他的腿上。
“不要。”壓根沒防備的她,直到被他圈在了懷裡才反映過來。
“別動,輸錯一個數字就完了。”他輕聲警告。
也是,他的生意動輒上千萬,萬一點錯了,真的是後果不堪設想。
裴小伍不敢亂動了,可是心裡憋屈得厲害,氣得不行。
她坐在他的腿上,還是低了一個頭,遲睿索性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女人剛剛洗過頭,髮香一縷一縷地飄入鼻端,很好聞。
身體被他的雙臂緊緊地包圍着,頭還被他當支撐物給頂着,想動一下都困難,她被迫窩在他的胸口,傾聽着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有力地律動。
“完了沒有?”時間長了,真有點吃不消。
還有,他身上草木一樣清雅的味道,熟悉入骨,令人心神恍惚,她真怕自己保持不住。
“別動,小伍,有點麻煩。”他低頭飛速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全神貫注去了。
大概是真遇到難題了吧。
裴小伍大氣不出了,做生意是個要命的活,她知道箇中滋味,也虧了他天天搏殺在這個無影的戰場上。
這樣一想,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要不,先喝口咖啡再忙?”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她提議。
眼底浮上一層笑意,遲睿卻故意嘆了一口氣:“哪有時間喝,要不你餵我吧。”
什麼,他還真敢要求。
“不過,要是爲難的話,就算了。”他的口氣聽上去有些失望和委屈。
罷了,罷了,她就當好人當到底吧。
裴小伍小心地伸手,端起咖啡,送到他的脣邊。
小女人難得地,乖乖窩在自己的胸口,兩人只差沒有肌膚相親了,已經讓他欣喜至極。
現在一低頭,就着她的手,喝着香噴噴的咖啡,真是味濃情更濃,遲睿有些忘乎所以了。
“小伍,用嘴巴餵我喝。”他的胃口又上了層極。
“你——”裴小伍怔了一下,隨即氣惱,“休想。”
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那我餵你喝吧。”某人正在興頭上,啜了一大口,湊了過去。
“不要。”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裴小伍後悔不迭,怕手中的咖啡潑灑出去,弄壞了他的文件之類的,只能小幅度地躲閃。
他趁機肆無忌憚地用手託着她的後腦,不讓她逃避,準確地擒住她的脣,撬開齒關,一口香濃的咖啡渡入她的口中,順喉而下。
“好不好喝?”他親暱地摩娑着她的脣,笑意曖昧。
欺人太甚。
裴小伍氣血上涌,猛然起身,將咖啡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頓,濃黑的液體濺了出來,她也顧不得了。
突然,視線一頓。
完了。
遲睿哀嘆一聲。
他這是典型的得意忘形。
“這就是你所謂的工作?”裴小伍指着電腦屏幕上的賽車大戰,怒問。
“小伍,你聽我解釋。”趕緊滅火吧。
裴小伍拂袖而去,她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每次都被他玩得團團轉。
“小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慌了神,都怪自己貪念她的味道,欲速則不達。
“你,別跟着我。”還有臉跟上來,裴小伍立定,轉身,氣得大叫。
某人舉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不跟着,那你也不生氣了。”
不生氣,怎麼可能?
天天哄她有意思嗎?
還是她天生就是個笨蛋,好欺負?
裴小伍進了臥室,反手將門用力一關,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