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伍回國的時候,葉傾城已經出了院,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至此,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這天傍晚,遲睿出了公司大廈,森一如往常地立在車下,拉開車門等着他。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林肯的後面還停着一輛拉風無比的布加迪,年輕男子斜靠在車身上,吊而郎當中,少見了帶了一絲頹唐。
遲睿自顧走向林肯,正要鑽進後座,一條手臂橫了過來,“喝一杯吧。”
“對不起,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遲睿面無表情地拒絕了。
倪英男委屈地叫了起來:“你打也打了,我班房也坐過了,還要怎樣?”神色突然黯淡下去,“魅兒下落不明,我真的很難受。”
遲睿掀開他的手臂,上了車,脣啓,森然:“還站在幹什麼,帶路。”
哎!
倪英男答應一聲,跑向座駕。
不夜天奢糜依舊,兩男風華絕代,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引得無數視線留連不去。
“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了,甚至連非洲我都沒有放過,還是一無所獲,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倪英男不敢說出那個字,端起杯,抽乾了杯中酒。
遲睿略一搖頭:“應該不會。”人死了其實比活着好找我了,不是嗎?
“真的?”倪英男撲過來,抓住他,驚喜交集,不過一瞬,又黯然神傷:“可是,她會藏在哪裡,又能藏在哪裡?”
要知道,無影的觸角遍及全世界,一個大活人能逃過它的追尋,可能性幾乎爲零。
“假設有個人或者組織,一直在暗中窺視着你,而現在,他或者他們爲了某種目的而藏匿了倪魅兒,你覺得呢!”遲睿輕晃了晃酒杯,沉吟着道出自己的看法。
倪英男眼前一亮,“可是,目的呢?”
遲睿笑了笑,緩緩道:“如果我要對付你,倪魅兒絕對是一枚好棋子。”
“媽的。”
倪英男咬牙,又抽乾了,往吧檯上一頓,“來杯殺手。”
吧檯後長相俊美的調酒師,開始以漂亮的手法爲他調製,1份伏特加、1份金酒、1份朗姆、3份百加得151°,依次倒入杯子,一杯酒精度達70°“殺手”勾兌而成,放在客人的面前。
倪英男抓起酒杯,仰頭抽了下去。
腦袋嗡地一下,肚子如同遭了一記重拳,翻江搗海地痛。
臺上妖魅歌者,還在輕吟漫唱,一如南朝商女,隔江猶唱着花。
“給老子別唱了。”男人抓起酒瓶,扔了過去。
咣噹一聲,酒瓶炸裂,鮮血迸出,“誰,誰扔的?”
一時間,不夜天炸了鍋,尖叫聲,怒罵聲四起,膽小的客人趕緊逃離,有好事者遠遠地看戲。
這邊,男人發了瘋一般,見什麼砸什麼。
夜店老闆帶着人趕了過來,本來氣勢洶洶的,見了這二位,倒客氣起來:“遲少,不知小店哪裡得罪了?”
“沒有得罪,是他自已抽瘋。”遲睿站了起來,抻了抻身上沾染的異物,“等他砸完了,麻煩你派人送他回去,至於貴店的損失,你只管列了清單,明天讓他雙倍賠償就是。”
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