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狀況這是,還戴一墨鏡,新潮?借我試試…..小伍,你的臉……?”米朵上來就是一通嘰裡哇啦!一把抓下眼鏡,看到她的第一眼像見到了鬼一樣,指着她的臉:“你你你,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奼紫嫣紅的,像調色板一樣,天!”
“別喊,你想把人都招來嗎。”斐小伍氣呼呼地搶回墨鏡。
死朵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一驚一詐,被她這麼一形容,斐小伍越怕覺得沒臉見人了:“沒什麼啦!不小心撞了一下。”
騙誰哪,臉上那麼明顯的五個爪子印,米朵不由得皺了眉頭,接着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大叫。
“我知道了,跟你姐姐爲爭家產打起來了,她們人多勢衆,你被打了。這還了得,走,我幫你去報仇!”一邊說一邊擼拳捊袖。
八點檔電視劇看多了吧!想像力還真豐富,斐小伍白了她一眼:“真不是。”
“肯定有事,小伍,你別瞞我。”
兩人從小玩到大,說好了同富貴共患難,秘密更是要共享,何況好友今天的狀態很不對,米朵也放不下心來,便打破沙鍋問到底。
可是今天的事真不能說,斐小伍頭一次覺得好友的關心真是煩。
正在想怎麼打發這個羅嗦的傢伙,一輛車在身邊停了下來。
斐小伍認得這輛賓利,以前父親的座駕,正疑惑它怎麼會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人。
“二小姐。”
在斐家這麼叫她的只有一個人,老管家範立明。
也只有這個人對她好,每次去拿生活費的時候,都會問長問短,逢年過節還會將她接到自己家裡去感受家庭的氣氛。
“範伯,你怎麼來了?”
老管家慈祥地笑:“大小姐派我來接你,請二小姐上車吧。”
斐大小姐接她去幹什麼?
肯定是找她算帳,完了,完了,依大小姐的脾氣,決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見她明顯怕得不行的樣子,米朵越發覺得自己猜得對,十分仗義地要爲她兩肋插刀。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還嫌不夠亂啊!斐小伍連忙擺手,一頭鑽進了車。
車子一路開到一棟巍峨的大鐵門外,停下了,老管家偏頭道:“就送到這,你自己進去吧。”
“你不進去嗎?”斐小伍驀然像失去了依靠一樣,慌了神。
老管家早就看出她不對勁,問她又不肯說,也不便打聽,只得按大小姐的吩咐辦。
便安慰道:“別怕,二小姐,總歸是親姐妹,大小姐不會難爲你的。”
好吧!這事也不能被外人知道,斐小伍點點頭,自己上前按了門鈴。
有下人帶了她進去,穿過一望無際繁花似錦的花園,盡頭是一幢明黃色的歐式建築,在陽光下呈現出華麗與氣派。
昨晚來過,只是晚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今天倒是有幸可以一飽眼福,卻又沒有心情。
進入大廳的那一剎那,斐小伍不自覺地吸氣呼氣,心怦怦直跳,快要從嗓子眼裡崩出來了。
客廳的空間大得離譜,奢華更比父親家過之而不及,四周大面積的玻璃窗讓陽光得以充分照射進來。
中央一圈鬆軟的沙發本應圍合出一個愜意慵懶的休閒空間,可分坐沙發兩端的一男一女,散發出來的氣息,令空氣都透着緊張的意味。
“大小姐,找我來……什麼事?”她一步三挨地走過去,聲音細若蚊吶,也不敢去看那兩個人,低着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是怕我吃了你,還是怕別人吃了你,過來。”斐詩婷最看不得她這副慫樣,出了這事,對她更是討厭至極了。
斐小伍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即便不看姐姐的表情,她也猜得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原來的不屑加厭惡,又添了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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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哪。”
斐小伍疑惑地擡起頭,只見斐詩婷抱胸端坐,弧線優美的下頜朝對面一點,這意思是要她喊……姐夫?剛剛平靜一點的心又亂跳起來。
“未來姐,姐……夫。”
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頭更是垂到了胸口。
遲睿眉頭緊蹙,淺哼一聲,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
巴掌大的小臉,倒也精緻,一頭清湯掛麪似的直髮看上去很清爽,神情怯怯的,給人的感覺很單純,甚至有點木木的,和牀上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哼,單純?
她實在不配這兩個字。
居然使出下藥這種下三藍的招數,這對姐妹還真是無恥之尤!
“大小姐,到底……什麼……事?”這裡的氣氛太可怕了,斐小伍只想快點離開。
話音剛落,一股推力襲過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
不對,是跌倒在一個人的腳下,筆直的褲管下一隻亮瞎人眼睛的皮鞋驀然一縮,感覺彷彿粘了什麼骯髒之物似的。
斐小伍惶惶地擡起頭,赫然對上一雙冰一樣的眸子,眸底透着深深的鄙夷和厭惡,嚇得她一哆嗦,倏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告訴他,昨晚你多大?”斐詩婷略略尖厲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不知道姐姐爲什麼有此一問,但肯定不是想爲自己辦什麼成人禮,她已經失了身,再不能失了志,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昨天我十八歲。”
斐詩婷一聽,衝着對面無動於衷的男人嘿嘿冷笑起來。
“算你走運,昨天她剛好18,算不上未成年人;不過遲睿,強x少女,該當何罪,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強x?
斐小伍以爲自己聽錯了。雖然記憶不太清晰,但她可以肯定,似乎不是這樣的。
可要說她自願,也似乎不對。
“斐詩婷,以前我只以爲你狂妄自負,現在才知道你有多惡毒,藥是你下的吧?如果我把杯子交給警方,你說他們會怎麼判處?”
遲睿慢條斯理的語氣,卻給了斐小伍重重一擊。
她雖然單純,但迷.藥卻是聽說過的,而且她早就覺得昨天身體上的反應透着反常,現在一想,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這就是她收到的成人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