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打起了招呼,“秦伯。”
秦伯咳嗽了兩聲,慢步迎了過來,“依依,怎沒有迎到大鍊師仙子磯?”
“出了一點差池,我被燄月堂的人伏擊,幸得凌公子相救才得以周全,怎麼,仙子磯還沒有到嗎?”
秦伯嘆了口氣,“沒有,一直不見蹤跡!唉,可嘆老爺的病越來越重,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依依回頭望了一眼凌皓,“凌公子鍊師身份,或許能爲爹爹施以妙手!”
秦伯上上下下把凌皓打量了一遍,呵了一聲,才道:“依依,你將他帶到會客廳,用些茶點,我出去迎迎大鍊師,就不在這裡耽擱了。”
凌皓心裡明白,這秦伯一臉狗眼看人低的表情,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招呼不打一聲,轉身便向府門外走去,分明是看不起他,不過在與秦伯錯開身形的一瞬間,凌皓眼裡頓時流露出一抹驚色,雖然感覺不到這老者身上的鴻蒙真氣流轉,卻實實感覺到靈魂力的波動,天階!
奇怪,真是奇怪!
這煞月地府裡的人,每一個的靈魂力都這般的強悍,反倒是鴻蒙真氣卻不見得多少有流轉。
正在思緒之時,秦府門外一個小廝飛奔過來,誠惶誠恐地喊道:“管家,管家……大…大鍊師來了!”
秦伯瞪了一眼那小廝,“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小廝將氣喘勻,這才說道:“老管家,耀城第一鍊師仙子磯來了。”
秦伯目光閃爍,激動不已,聲音都有些發顫:“快快……快請,不,我親自去迎!”
撣了撣身上的長衫,急步跟隨在那小廝身後,向大門口匆匆而去。
秦依依聽說仙子磯到了,臉上也掛着興奮的笑容。
凌皓雖知道這傢伙是一個五級鍊師,但具體的情況並不瞭解,只覺得這秦府上下聽到仙子磯來到,像是迎祖宗一般迎了出去,受得這般禮遇。
“仙子磯,耀城第一鍊師,五級的水準,以煉製一枚七品靈藥成名!”
“七品靈藥?”凌皓心頭咯噔一下,但又有疑惑,“五級鍊師,怎麼可能煉製出七品靈藥!”
“煞月地府,一切皆有可能!”源靈慵懶地說了一聲道:“煞月地府,靈魂力最重,靈藥本就是通靈之體,想在這裡煉製出七品,也沒有什麼好驚奇的,但若是將這七品靈藥拿到外界,品質也就相當於五品而已。”
凌皓哦了一聲,“源靈,你確認極冰鷂雀就在這裡嗎?”
“不確認!在秦府,我可不敢釋放靈力去搜索,沒有看到秦府香樓懸着祭靈神器浮屠塔嗎?那是我的剋星,惹不起。所以,凌皓小子,一切都要靠你。”
“浮屠塔?”
“當年雲霧老東西專門本大神煉製出來的神器,共七座,秦家就有這麼一座!”
“我覺得你那麼強,可以闖進秦府,在浮屠塔威還沒有釋放之前,把神鼎火源爐搶出來,何必要用我。”
“我膽小,怕死!”
“……”
正在凌皓與源靈心底交流之時,以爲秦伯爲首的衆人如衆星捧月,簇擁着一箇中
年人走進大院。
凌皓打量起那個中年人,身穿鍊師長袍,紅光滿面,眼含銳利,九尺身高,手裡拖着一鼎小小的丹爐,踱步而來,道不盡的瀟灑,周身散波着濃郁的靈氣,無法甄別到底是什麼水準,但鴻蒙真氣卻很羸弱,也就在武者初期。
這般的水準,也能成爲五級鍊師?心頭萬分的狐疑,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仙子磯在凌皓的面前停了下來,“這位是?”
秦伯呃了一聲道:“他是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好像也是一個鍊師,說是有辦法能夠醫治我家老爺的頑疾……”
仙子磯臉色一變,“哼,倘若這個黃毛小兒能救你家老爺,請我仙子磯過來做甚。”
“仙鍊師,莫要誤會!莫要動怒!”秦伯顫聲回道:“實是因爲老爺病重,我等亂了方寸,況且凌公子也是小姐的救命恩人,說有辦法能救,纔會請到秦府,卻並沒有不相信大鍊師的意思。”
“可笑,可笑至急!”
仙子磯冷言道:“秦刀病重,你們秦府這段時間不知道請來過多少鍊師醫治,可有效果?我敢保證那些前來探病斷望之人,比起這小子,要強上許多許多,連他們都束手無策,就憑這小子三言兩語,你們就如此的冒失?若是真讓這小子去醫治,怕是病沒有醫好,又多了幾分雜症,這責任,我仙子磯可不擔。”
“是是是,大鍊師教訓的是!”秦伯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道:“請大鍊師放心,有您在此,定能藥到病除,況且,秦府還沒有讓凌公子施手醫治。”
鼻子裡濃重地呵了一聲,仙子磯冷笑道:“我既然已經來了,要這廢物何用,速速打發了吧,多半個江湖騙子,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秦伯臉現尷尬,連連給秦依依使着眼色,“還不帶凌公子去客廳奉茶。”
秦依依正想說話。
凌皓的冷笑聲卻在這一刻響起,“人都沒有去看,就在那裡自以爲是,裝腔作勢。到底誰是江湖騙子,豈不是一目瞭然了嗎?”
“你說什麼?”
仙子磯勃然大怒。
秦伯冷汗直冒,家主秦刀病重三月,請了無數鍊師來治,均無功而返,還搭上無數診金,幾次求訪耀城仙子磯他都沒有應允,前兩天好不容易應允,中途再出什麼差子,那家主就真的完了,目光一凜,“凌公子,萬不得對大鍊師無禮,否則,秦家勢要趕你出門的。”
凌皓面不改色,冷冷發笑。
他已然沒有任何的退路,拿不到源靈想要的東西,只有三個月的好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況且早已經探查出仙子磯只有武者初期的鴻蒙真氣,雖然靈魂力深不可測,但卻不足爲懼,就像遇到那燄月堂的殺手一樣,人月斬一式便已經解決,膽氣也就壯了起來。
“秦家趕我出門,我自是無話可說,但你們就能夠確認,這仙子磯能救得了你家家主嗎?救了,那倒沒有什麼,倘若救不了,而你們又將我凌皓趕出門去,到時候再想請動我凌皓,呵呵,就算你們備上重金厚禮,八擡大轎,本少爺絕不會再來!說到,做到!”
“放肆!”仙子磯怒聲而
起,“無膽的小兒,長了一雙狗眼麼,不識你家爺爺的名頭。”
凌皓呸了一聲,“這是哪裡來的野狗亂吠。”
“你罵誰是野狗!”仙子磯暴怒而起,恨不得直接動手,耀城第一鍊師,仙月門大門主,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罵了,哪裡還能夠忍受得住。
“看來你就是那條野狗!”凌皓吧嗒了一下嘴。
仙子磯圓瞪雙眼,恨不得將凌皓碎屍萬段,只是卻並沒有冒失動手,只是覺得凌皓極爲古怪。
秦伯呆了,秦依依嚇傻了。
在煞月地府中,這仙子磯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誰成想這凌皓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甚至惡言相向,這分明就是找事兒嘛,秦伯咬了咬牙,“來人,將凌皓給我轟出秦府。”
“慢!”秦依依開腔道:“就算凌公子有些冒失,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話語不周,我自會向仙大鍊師賠罪。但家父病重至急,請兩位少安毋躁,救人要緊。”
“秦小姐,請這位大鍊師回府吧,根本沒有必要的事情,你父親的病,有我足矣!”
“放屁!”仙子磯斷喝一聲道:“小兔崽子,你當真以爲我仙子磯好欺負是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喲呵,這就是耀城第一鍊師嗎?滿口污穢,不覺得有失身份麼,還說什麼現在就宰了我,你來宰一個試試?呵,恐怕你一出手,便會倒地不起的吧!”
凌皓凜凜神威,端是沒有將仙子磯放在眼裡。
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挑釁,別說仙子磯忍受不了,秦府上下也都心驚肉跳。
只是仙子磯遲遲沒有動手,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子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往死裡擠兌,似乎更是想要逼自己出手,難道真的有持無恐,還是隱藏什麼樣古怪,心現狐疑,便猶豫起來。
“怎麼,怕了?”凌皓咄咄相逼。
仙子磯恨得牙直癢癢,臉青一塊紅一塊。
凌皓冷笑了兩聲道:“當然,這裡是秦家,跑到人家的府裡來打架,的確有失禮節,不如這樣!就以這治病救人的手法來賭上一場,我輸了,滾出秦家!你輸了,又當如何?”
仙子磯沒想到凌皓提出這樣的要求,像是想到了什麼,冷笑起來,“想賭是嗎?”
“怕你不敢!”
“好好好,既然你這般強烈要求,我就賠你賭上一回,滾出秦家,太便宜了吧,倘若你輸了,就把小命給我留下!”陰森的目光中煜動着濃烈的殺意。
凌皓淡淡然然地一笑,“賭得倒是挺大,只是我若拿命來賭,你又能賭什麼?”
“若是我輸了,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哪怕是那天上的煞月,我也給你摘下來。”
這話說得極狂,也代表着絕對的自信。
凌皓卻不緊不慢地道:“我要那種東西沒用,你想賭我的命,我就賭你的冰羽藍冥甲,可敢?!”
什麼?!
這冰羽藍冥甲五個字說將出來,仙子磯心頭咯噔一下子,莫非這小子來到秦家的目的,就是爲了自己的寶器冰羽藍冥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