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可馨回房間休息去了,宇星和父母來到二樓的小會客室。宇星將去上滬的原因告訴了父母。
“你找到李曉晴了?那可馨怎麼辦?”老媽神情並沒有激動反而帶着深深的憂慮。
“我已經告訴可馨了。”
“可馨怎麼說?”
張蓉蓉對可馨這個準兒媳是相當的滿意,宇星不在的這一個星期裡,可馨每天下班都會來別墅陪伴張蓉蓉,兩人在一起已經是無話不聊,就像張蓉蓉的親生女兒,如果有一天可馨不再來別墅,張蓉蓉會非常的失落和不適應。
“她沒有說什麼,但我告訴她,我不想放棄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胡鬧,這是你想的事嗎。法律也不允許你這樣做。”
陳寧聽不下去了,從旁指責宇星不負責任的話。
“爸,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捨得讓我放棄可馨嗎?她是一個這麼好的姑娘。”
“誰說我讓你放棄可馨了,這個兒媳我和你媽已經認下了,你甭想打這個歪主意。”
陳寧在宇星大學畢業以後,尤其是宇星五年前古城之旅後,就再也沒有參與過宇星的感情生活,但今天卻說的斬釘截鐵,沒有迴旋餘地,可見他對可馨的滿意程度。
“那麼就是讓我放棄李曉晴?”
陳寧和張蓉蓉坐在沙發上目光遊離不與宇星對視,沉默着沒有表態。顯然是默認了宇星的話。宇星當真的無語,人與人的關係,是靠相互間的接觸和交流,父母對韓可馨和李曉晴兩人的感情天平已經明顯的傾向於一方。
“牛牛。”宇星對着空氣說道。
“艦長閣下,請指令。”牛牛的電子合成音在空中響起。
陳寧和張蓉蓉已經熟悉了牛牛的詭異的出現方式和機械的說話聲音,並不以爲怪,他們好奇的是宇星把這尊大神請出來是爲了什麼?
“放一下依然和永恆的錄像。”
“是,艦長閣下。”
一幅別墅的三維圖像顯現在三個人的面前。鏡頭逐漸拉到別墅後的一個小花園中,宇星正和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孩子在玩耍。阿冪和阿園還有一個白人教師威廉站在花園的一邊。
小女孩跑到宇星身邊,拽着他的一隻胳膊,仰着粉白的小臉對宇星道:“爸爸,你什麼時候帶我們去看爺爺、奶奶呀。”
“爸爸,我也要看爺爺、奶奶。”
小男孩跑到宇星身邊,學着女孩的樣子拉着宇星的另一隻手使勁的搖晃着。
宇星蹲下身子。一手摸着一個孩子的頭,愛憐的在兩孩子粉嘟嘟的臉上各親了一口。
“兩個寶貝,爲什麼要去看爺爺和奶奶呀?”
小男孩眨巴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歪着小腦袋使勁地想,那個萌態讓人恨不得在他的小臉上咬上一口。
小男孩終於想明白了,他示威似的向也在皺着可愛的小鼻子眯着眼睛想問題的女孩搖着胖胖的小手。
“我知道了。我比姐姐聰明,因爲,爺爺、奶奶是爸爸的爸爸、媽媽。”
宇星在小男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永恆真聰明。”
“是爺爺奶奶喜歡我們,我們也喜歡爺爺奶奶。”
小女孩也搶着回答,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很在意爸爸的誇獎。
“依然也很聰明。爺爺奶奶一定非常喜歡你們。”
小女孩笑了,眼眶中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這時流眼淚的可不只有虛擬的小依然。張蓉蓉的眼淚已經流成了串。
“好了,牛牛。”宇星命令道。
三維影像消失了,從張蓉蓉位置傳來了啜泣聲,陳寧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臭小子,這是怎麼回事?快說。”
張蓉蓉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睛,就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宇星,讓他趕快交待。
“這是你們的孫子永恆孫女依然。他們是一對雙胞胎,現在已經四歲多了。當年曉晴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了他們。”
“你確定?”
“爸,我是綜合艦的艦長。牛牛,播報永恆、依然的基因比對結果。”
“是,艦長閣下。
陳依然,女,四歲一個月。DNA與對照組艦長陳宇星比對結果:一條條碼相同,99.999%的生父或然率,鑑定結果陳依然爲陳宇星親生女;
陳永恆,男。四歲一個月,DNA與對照組艦長陳宇星比對結果:一條條碼相同,99.999%的生父或然率,鑑定結果陳永恆爲陳宇星親生子。”
老媽站張蓉蓉沒有等牛牛播報完,就猛然地站起來,推開小會客室的門向門外喊道:“約翰,約翰。”
管家約翰從一樓快步的來到小會客室外。“主母請吩咐。”
“訂兩張去上滬的飛機票,我和老爺的,要越快越好。去吧。”
約翰看着淚流滿面的主母,猶豫着不敢離開,他轉目看向同樣一臉愕然的宇星父子。
“你先下去吧。約翰。”
宇星站起來走到門前,扶着身體有些微顫的老媽張蓉蓉,對仍然站在門外不知所措的約翰道。
“是,艦長閣下。”
約翰轉身走了。老媽張蓉蓉急得眼淚又流了下來,怒視着宇星。
“你個臭小子,爲什麼阻止我去看孫子。”
張蓉蓉狀是歇斯底里,雙手胡亂的廝打着宇星。宇星摟着老媽,安撫着她。
“老媽,我們要商量商量,我會安排你去看孫子和孫女的。先坐下,好嗎?”
老媽在宇星的安慰下,坐在了沙發上,她衝在在客廳中走來走去的陳寧嚷道。
“死老頭子,你能不能不在那晃來晃去的。”
陳寧向宇星無奈地聳了聳肩,坐到了張蓉蓉的身邊。
“宇星,說說情況。”陳寧做了一段時間的董事長,身段拿捏的恰到好處。
宇星簡單地將曉晴離開後,所經歷的一切告訴了父母。
老媽張蓉蓉的眼淚就一直沒有停過。她爲兩個孫子受了這麼多的磨難而傷心難過。也爲曉晴的一往情深而感動。
“不行,我要把孫子們接過來。不能讓他們在外面受苦。”
老媽睜着已經哭得通紅的眼睛看着沉思的陳寧,希望她的提議能夠得到老公的支持。
“孫子和孫女都這麼大了,我們不能不認。”
陳寧對用催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張蓉蓉道。
“廢話。”
“你要接孫子,李曉晴會同意嗎?曉晴一起過來了,可馨怎麼辦?”
陳寧接連的兩個問題,一下子難住了張蓉蓉。她不知如何辦了,只好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宇星。
“爸。媽,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但是你們不要勸我放棄她們中的任何一人。你們也不要獨自做選擇,更不能向她們做出暗示,好嗎?一切交給你兒子來處理。你們就把她們兩個都當成兒媳就好。可以嗎?”
宇星這是在向父母暗示,不要把事情搞複雜了。
張蓉蓉道:“我倒希望兩個都成爲我兒媳婦,但是可能嗎?”
“老媽,你別忘了我是外星綜合艦的艦長。”
房中的三個人都沉默了,這一切還真的有可能。陳宇星不是普普通通的陳宇星,而是掌控着強大勢力的陳宇星。任何規則在他的威壓下也要低頭。
事情就這樣說定了,宇星明天上午派一艘小型運輸艦送父母去上海。只要把握住原則,一切都由他們做主。
夜間,宇星又極力的安慰了可馨,可馨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第二天一早,宇星將父母送上運輸艦。吃過早飯,他親自將可馨送到國安局,然後去市委組織部報道。
宇星在市委組織部和王震宇副部長寒暄了半小時,王震宇才叫上市委組織部幹部處的處長。三人兩臺車直奔河.東區區委而去。
宇星三人出發時組織部辦公室已經給河.東區委打去了電話。所以河.東區區委書記王瑩和區長劉福星及所有常委、副區長等一羣人,在宇星他們的車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走出了會議室,在區委大院中等候。
區委書記王瑩是個剛剛40出頭,精明幹練的女人,她由水木大學畢業後,放棄了讀研的機會,直接步入了政壇。先是在中.央黨校擔任了三年政治輔導員,在接觸了衆多封疆大吏後,調入團中.央工作了五年,曾任團中.央組織部幹部教育處的副處長。隨後調奉京市人事局任副局長、局長。在38歲時任河.東區政府區長,三年後任區委書記。仕途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這不僅是因爲她超強的組織能力和工作能力,也和她強力的家庭背景有一定的關係。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雖然這些河東區的主要領導已經知道新任常務副區長是個28歲的年輕人,但是還是被走下車的陳宇星年輕的容貌深深地震撼了。這應該就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纔對。
區委書記王瑩和區長劉福星首先和王副部長握手寒暄,然後王書記親自向陳宇星介紹前來迎接的區委、區政府的主要領導,大家在院子裡寒暄了一陣,這才一起走向會議室。
今天會議的名頭是臨時常委擴大會議,除了九位常委以外,參加會議的還有六位非常委副區長,區委辦公室主任、政府辦公室主任等重量極人物。實質上這就是一次歡迎會,同時也是一個碰頭會,讓陳宇星和區裡的這些重量級人物認識一下。
會上王震宇副部長宣讀了市委對陳宇星的任命。
兼任區人大主任的區委書記王瑩宣讀了區人大常委會對陳宇星的任命。
王震宇副部長又簡單的介紹了陳宇星同志的履歷。
這些程序走下來,陳宇星纔算正式任職爲河.東區區委常委,區政府常務副區長。
在座的另外16個人,在聽完陳宇星只有三條的履歷後,一個個咂舌不已,他們中大部分人,只是提前三、五天聽說了有一個28歲的年輕人來接任區常務副區長,但是這個人非常的神秘,市委組織部並沒有透露他的任職情況。
但以他們的經驗分析。這個常務副區長既然不是在本區產生的,那麼一定是外區甚至是外省市任職過副區長或者區局局長的人,再或者是具有相當任職資歷的人。但陳宇星的履歷卻徹底地推翻了他們對政壇潛規則的認知。
這個擔任常務副區長的年輕人,只是一個剛剛考入公務員隊伍四年多的普通的主任科員,這讓這些在公務員崗位工作了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人情何以堪。
他們在鄙視宇星的同時,卻又警示自己要小心謹慎,能讓這樣簡單履歷的人連升兩級任職實權的常務副區長。其背景應該是深厚無比。
河.東區區委有九位常委,市委組織部在文件中分佈的排名是書記王瑩、區長劉福星、區委副書記柴景山、常務副區長陳宇星、紀委書記辛德、組織部長李鳳嬌、宣傳部長王宏、副區長兼公安局長江葉山、區委秘書長宋程飛。
區委書記王瑩代表區委、區政府班子成員對陳宇星同志的到任,表示熱烈的歡迎,並對市委的決定表示了堅決擁護。
她說:“同志們,市委對陳宇星同志的任命,充分體現了市委對河.東區委、區政府的重視。陳宇星同志不僅是經濟理論戰線上的一員干將,也是經濟建設實踐中的一把好手。
今年,是我們區經濟建設的關鍵年,我們不僅要加大經濟建設的力度,也要狠抓經濟建設的質量。
希望區政府能夠緊緊抓住這兩個重點,把河東區的經濟建設搞上去,爭創經濟發展的奇蹟。
…”
最後她說:“陳宇星同志。對經濟建設有許多新的思路和想法,區委希望這些新思路和新想法能夠在今後的工作中充分的體現出來。各部門包括我自己都會給予陳宇星同志大力的支持。”
王瑩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的,在市委於書記找他談話時,已經向她透露了有關陳宇星的一些情況,她對陳宇星這個“星空製藥”的少東家,爲河.東區做些貢獻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歡迎會後,宇星分別和王瑩書記和劉福星區長進行了簡短的談話。無非是勉力和支持的套話,這裡不在表述。
宇星在區政府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黃建華的引領下來到了區政府大樓。
河.東區在奉京市屬於中游的區。以工業爲主要經濟增長點,區內有大型國有企業三家,分別是奉京汽車製造股份有限公司、奉京機牀製造股份有限公司和奉洲熱電股份有限公司。這三個企業成爲了河.東區的支柱企業,區內另有林林種種的工業企業近千家,但經濟效益參差不齊,大型商業企業只有和奉.河區相鄰的一家。
“陳區長,你看這間辦公室還可以嗎?”
宇星在黃秘書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政府辦公大樓三層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面積很大足有七、八十個平方。裡面還有一個衛生間,房間收拾的很乾淨,傢俱齊全。
這間辦公室是前任常務副區長的辦公室,原主人高升到市局任一把局長。所以這家辦公室的風水應該是不錯的。
“可以。”
宇星對辦公室的條件並沒有要求,只要夠安靜就好。
“陳區長,辦公室爲你安排了一個負責你的文件收發的辦事員,不知道是否合適,你要看看嗎?”
“好吧,你帶他過來吧?”
宇星在這一週也是做了一些功課的,他大致瞭解了有關秘書配備的規定,省部級以下是不允許配備專職秘書的。但是現在大家都是鑽空子,打擦邊球,配備一個秘書科或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作爲自己的辦事員,實質上是行使秘書的職責。
不大的功夫,黃秘書長帶進來一個年齡大概在24歲左右,身高大約一米七五,面目清秀的年輕人。
“陳區長好。”
年輕人進屋後先向宇星鞠躬行禮。然後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側等着黃秘書長的介紹。
“陳區長,他叫鬱聰,今年26歲,奉京大學中文系畢業,已經在辦公室工作了兩年。”
“好吧,就這樣了。”
“那陳區長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沒有了,謝謝黃秘書長。”
“應該的,應該的。”
黃秘書長退出了辦公室。
鬱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在茶几下找出茶葉,爲宇星泡上一杯茶。
“小鬱,你坐,區政府的情況你瞭解嗎?”
…
小型運輸艦在霧氣茫茫的高速公路的出口處懸空停在那裡。陳寧和張蓉蓉乘坐的奔馳600在一輛悍馬H6的護衛下隱形駛上機場專用道。
兩輛車隱形行駛了兩分鐘,在霧氣的掩蓋下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坐在車中的張蓉蓉是心急如焚,她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兩個可愛的孫子身邊。
昨天一晚她都沒有睡好,兩個孫子的身影總是在她的眼前晃悠,她乾脆也不睡了,坐起來找陳寧聊孫子,老兩口就這樣一直聊到了後半夜,這才沉沉睡去。
早晨不到五點張蓉蓉就起了牀,叫醒了鬱悶不已的宇星,簡單的吃了口早餐,七點鐘就登上了運輸艦。
“陳竹,還有多少時間到我孫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