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雅看着我,“你是想給他來個**陣?”
“真正的高手,不是隻拼術的高低,而是看誰更聰明,更有心機,想的更周全”,我吮吸了一下還在流血的手指,“這老東西不僅想禍害思思,還想利用我們破開谷裡的局,搶慕容鹿的本元。他不是要跟我過招嗎?那咱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兵不厭詐!”
“非得有人傷了你,才能見到真正的你……”凌曉雅自言自語。
“小雅,你的意思……不支持我?”
她搖頭,“這樣的惡人,理應得到教訓,我怎麼會不支持你?我只是看到了這一面的你,欣慰之中有點激動而已。”
“謝謝你小雅。”
“不要總謝我好不好?”她淡淡一笑,“我們有那麼生分嗎?好了,咱們好好休息三天,也逗那老傢伙三天,等他精疲力竭了,咱們就開始破局。”
我鬆了一口氣,“我也這麼想的,咱們先去靜坐恢復一下體力,然後好好安排一下。”
下午,我給薛建明和老魯叔分別打了電話。跟薛建明說,這幾天不許任何人來小營地打擾我,讓他在谷中等着我,我準備準備就去破局。告訴老魯叔,如果想病能好起來,或者說還能回北京的話,讓他這幾天什麼都別幹,一直跟着黃大慶,就是去廁所也得跟着。
老驢和畢力格按我的吩咐,要在附近撿二百多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倆人一直忙到傍晚,撿來二百三十多塊。
“辛苦你們了!”
“跟咱怎麼還客氣上了?”老驢嘿嘿一笑。
“昨天一晚上沒睡,你不累呀?”畢力格抹着汗水問。
“白天打坐了,對我們來說,練功比睡覺恢復的快”,我笑了笑,“畢力格,薩滿教中有沒有類似超度的儀式?”
“有!過去草原上每當要進行戰爭,薩滿們都會祭祀,祈禱長生天保佑旗開得勝。打完仗之後,還要祭祀戰死的亡靈,祈禱長生天能將他們收入天堂,得以安息。”
“嗯,你會這個嗎?”
“我會,只是……”她有點爲難。
“怎麼?”
“我一個人不夠,這個祭祀至少需要三個巫師。”
“如果現在讓你回草原找兩個巫師,能找到嗎?”我問。
“那是肯定能的,不過如果我回去,那還不如直接請小主人來!”
老驢一看,趕緊插話,“不行不行!就算烏蘭姑娘能來,這時間上能來得及嗎?一來一回估計得十多天吧?”
畢力格搖頭,“估計得二十多天。”
凌曉雅說過,烏蘭不方便來,也許是有別的事,看來這個不能考慮了。我想了想,“要是老驢給你打下手,讓他裝個巫師呢?”
畢力格咧嘴一笑,“他?他不行!這個得是真正的巫師!”
“操!敢看不起老子!”,老驢怒了,“老子當初也是曾經開過壇做過法的,你丫真狗眼看人低!”
畢力格眼睛一瞪,“再罵一句!”
我趕緊制止住倆活寶,“別吵吵,團結,注意團結……畢力格,必須是跟你一樣的巫師麼?”
畢力格瞪了老驢一眼,“那倒不是,可起碼也得是從小修煉的小薩滿!”
“哎!樑文!”老驢一拍大腿,“樑文家住青海湖,那裡很多蒙古人,她媽媽年輕時就學過薩滿,請她媽媽再給找一個,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納悶。
“咱這些日子一直跟那倆妞聊天呢,嘿嘿……”老驢晃晃手機。
“操,你這色驢!”畢力格白他一眼。
“畢力格,我推算過,那陰牢局中有一個金瓶,我如果把那十萬怨靈封入瓶中,你能不能用什麼辦法鎮住它們三天?”
“不是曾爺,你都給封到瓶子裡了,幹嘛還用她鎮住?”,老驢問。
“光封住不行,估計破局完成之後,我會消耗很大,至少要休息三天才能用法術將這些怨靈送回草原。畢力格,如果你能鎮住它們三天,就幫了我的大忙了!”我解釋。
畢力格沉思良久,“直接送回草原,不是很危險嗎?這可都是千年的怨靈了!”
“送回去之後,我會找個時間去蒙古,再超度它們。”
“那你太累了,我看……不如這樣,你把它們封入金瓶,到時候我帶着回草原,交給小主人,請她把這些怨靈超度昇天。”
“小雅說,烏蘭會有些不方便,我不想麻煩她。”
“如果小主人不方便,那就我來辦,只要回到部族,這個事情就不難。但那些怨靈不會聽我的,只會聽天狼神使者的,你得親自命令他們聽從我的指揮,我才能辦到。”
我猶豫了一下,如此一來,這十萬怨靈就成了畢力格的手下,畢力格如果有別的心思,那後果不堪設想。
“曾傑,你信得過我嗎?”畢力格看着我。
我想了想,“好!就這麼辦!”信不信的過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得過烏蘭。
安排好這個事,我轉身回到帳篷裡。
凌曉雅一直在帳篷裡陪着思思,看我進來,她站起來,“都安排好了?”
“好了,破局那天先把怨靈收入金瓶,然後讓畢力格帶回草原,剩下的事她能辦好”,我在思思身邊坐下,觀察一番,她氣色很好。
“她得睡兩天,不用擔心”,凌曉雅回到小牀上坐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個丹平嘉措?”
“兩個方案,你幫我選一個。”
“說說看。”
我站起來走到小牀邊佈置了一個小陣法,這樣我們的對話不至於被靈體聽到。
“第一個方案”,我在她身邊坐下,“讓他覺得我們用了特殊的方法,不用動土就把局破了。這傢伙奪寶心切,必然衝進營地去挖慕容鹿的金棺,到時候,十萬怨靈就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他。不過,這樣是不是很有點太狠了?”
凌曉雅愣了愣,“第二個呢?”
我接着說,“第二個方案,我們給他弄個**陣,讓他疲於奔命,再用法術將他的邪術反制。這樣的話,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必然自顧不暇,那就沒有力氣給我們搗亂了。”
她笑了笑,“你是準備用第二個!”
“我不夠狠,是吧”,我嘆氣,“雖然這個人很可惡,可……我不想把事情做絕。”
“你做的對”,她點頭,“這纔是我認識的你。”
“其實只他一個,並不厲害,這次他從國外請來一個密宗高手,現在圍着那邊帳篷的那股邪氣中分明帶着兩種氣息。幸虧你來幫我,咱倆聯手,我想不會輸給他們!”
“其實,你比我懂得多,只是放不開。我來的一個原因或許是讓你找到自己。不管他請了誰來,我們不怕,一起面對!”
“練功吧,明天一早,咱給他們擺**大陣!”
所謂**大陣,不是真的**陣。丹平嘉措企圖用邪術控制思思,然後通過思思感知我們的一舉一動。只是他沒想到,思思經過這些日子的疏通,經絡已經通暢了很多。再加上她身上帶着凌曉雅送的玉環,所以他的邪術沒能直接控制住思思,反而讓思思有所反應。
用翡翠八卦做思思的替身,他就難以察覺,這樣我們不管對着“替身”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能聽到,感受到。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老驢,凌曉雅帶着畢力格,圍着帳篷用石頭擺成三個陣,萬象陣,九宮迷靈陣,轉離陣。當然僅僅是擺上,三個陣法需要按步驟個個激活。
準備就緒,我給老驢和畢力格每人一道符,讓他們在附近巡視,充當護法,然後和凌曉雅鑽進帳篷。
我們在翡翠八卦對面的牀上盤腿坐好,掐起手訣。
“那個巫師的鎮體我找到了,我想休息幾天再破局,你覺得怎麼樣?”我故意說。
凌曉雅會意,“就快下雪了,我們還是抓緊些好,不然就得等到明年了。”
“黃大慶的那個上師,丹平嘉措,去請高人了,我擔心他是想搶陰牢局下的寶物。我們不如休息好了,先在外圍坐上一些準備再破局,那樣更保險些。”
“局中的寶物?黃金棺還是慕容鹿?”
我笑了笑,“那些人不缺錢,自然是慕容鹿的本元了,那可是一千三百多年的修爲……”
“依我看,咱們不用費心,讓他搶就是了。咱們就是來破局,其他的事與我們無關。”
“可是如果他奪寶心切,給咱們造成干擾,那局還怎麼破?”
“那不如就讓黃先生把他請來,大家一起破局,你看怎麼樣?”
接下來開始胡咧。
“絕對不行!”我聲音高了八度,“讓他把咱們當槍使,咱面子往哪放?再說了,他要是能自己辦,還會連累人薛家?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能讓他得逞!”
“你不要激動,聽我說,我的意思是,最後一個陰牢局,讓他來破,那個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想必他有這個能力。”
“那不還是一樣嗎?不行!慕容鹿那一千三百年的修爲,說什麼也不能便宜這老東西!”
凌曉雅淡淡一笑,“你呀,別那麼衝動……那千年修爲我們豈能白白送給他?你忘了三年前我們在那雪山上佈置的陣法了麼?如今,是該用的時候了……”
我一愣,不由得笑了,感情凌老師說起瞎話來,比我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