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和許文龍摟肩搭背,竊竊私語,聊得不亦樂乎。我和思思走到他們旁邊坐下,“什麼好事,說出來一起聽聽!”
“哎呦曾爺來啦!”老驢一笑,“文龍正給咱講泡洋妞的技巧呢,嘿嘿聽的咱熱血沸騰。咱剛纔正跟他說,等回北京一起去工體那邊泡吧呢!”
“哪裡是什麼技巧”,許文龍不好意思,“驢哥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酒吧殺手,哪用我教,他只是對西方女孩不太瞭解而已。”
這倆貨,大敵當前還有心思研究這個,尤其這許文龍,在我面前看着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到老驢面前變的還挺快。
老驢看我不笑,趕緊收住笑容,“咱開玩笑呢,其實我們交流的是不同語言和文化背景下長大的兩個人如何進行高效心靈溝通的問題。”
我撲哧一聲笑了,“行了,當着思思的面別胡說了,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吧。許先生,你……”
“您還是別這麼叫我了,聽着彆扭,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跟驢哥一樣叫您曾爺,您就叫我文龍就行”,許文龍說。
“好,文龍,你在南雀城這段日子,對這裡瞭解的應該不少”,我說,“除了那兩個高塔,這裡還有沒有什麼禁地,寺廟之類的?”
“有!”許文龍點點頭,“城南有一座天母神廟,那是禁地。裡面的僧侶都是大貴族,即使是丞相和將軍沒有孔雀王的特許都不許隨便進入。除了祭祀孔雀天母神,那裡平時都是封閉的,外界對裡面的情況知道的很少。”
“嗯,還有別的麼?”
“王宮中有一座四方殿,外面有重兵把守,都是清一色的精銳衛隊,他們有個名字叫鐵翼軍!四方殿是宮中三大禁地之一,每三個月孔雀王會進去一次,至於在裡面做什麼別人不得而知。”
“你說三大禁地,其它的兩個就是那兩座塔?”
“對,金塔還好些,貴族們和高級軍官可以進去,但那寶塔除了孔雀王和三個長老祭祀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對了,孔雀城所有的禁地都由鐵翼軍把守,這隻部隊很神秘,所有成員都高大無比,頭戴青銅面具,披頭散髮,他們只聽從孔雀王一人號令。”
我點點頭,“爲什麼叫鐵翼軍?”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這還用問?”老驢接過來,“肯定是一些比較厲害的魔,就是長翅膀會飛的那種,而且身上結實不怕打,像鐵似的。”
“你這解釋到是淺顯易懂”,我笑了,“那城外的禁地呢?”
“城外禁地也是有三處,一是這達拉湖,二是東北的赤炎山,三是鐵門關附近的一處行宮,叫大離宮。”
我噌的一聲站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那行宮叫什麼?”
許文龍一愣,“叫大離宮,就是這三個字”,他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寫下“大離宮”三個字。
大離宮!離爲火,而鐵門關位於孔雀城正南方,正是離位。這不是緊要的,關鍵的是,易經中有一卦,山雷頤,這一卦有個別名叫“大離之卦”。我一下子回想起來之前得的那一卦,頤之益,如此一來正好應上。也就是說我起卦的時候,許氏兄妹應該正在大離宮中。
“文龍,你們是不是在那附近遇上孔雀王的?他是不是把你們帶入了大離宮?”
許文龍站起來,“對,大離宮附近是王家獵苑,他遇上我們之後就把我們帶進了大離宮中。那座宮殿分爲內中外三重,他把我們安置在外面,把我妹妹帶入了中殿。”
“你怎麼就答應了?”我盯着他。
“我……”,許文龍無奈,“我怎麼會答應,但當時那情況……不過後來文芳告訴我,孔雀王並沒有把她怎麼樣。她只是在中殿裡住了幾天,每天孔雀王都和她聊天,沒強迫她。”
“好吧,這個事回頭再說”,我看看思思,“你去帳篷那保護許小姐,等她醒了把她領來見我。”
“嗯!”思思轉身走了。
我繼續說,“這麼說,大離宮的內殿,也是禁地?”
“嗯,孔雀王對我們說過,如果文芳嫁給他做了孔雀城的王后,那或許可以帶我進內殿看一下。至於看什麼他沒說,我也沒敢多問。”
我點點頭,“這麼說來,孔雀王似乎很喜歡許小姐。咱們先坐下,這個問題得好好琢磨琢磨。”
“曾爺,是不是咱得闖他的禁地呀?”老驢問。
“我懷疑這裡是個大風水局造成的幻象,而要破這風水局,必須找幾個關鍵點。而那些關鍵點應該就在這六個禁地之中,不過到底是哪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老驢掏出煙給我點着,“這個不難,您彆着急。”
我默默的吸着煙,看着遠處的達拉湖沉思。兩個人都不敢說話,靜靜的等着。
幾分鐘後,老驢忍不住了,“曾爺,想出來沒有?”
“你以爲這是算術題嗎?哪有那麼快想出來。”
“要咱說呀,用腦子想太費功夫,不如您起一卦,算一下不就知道了?”老驢獻計。
“咱們現在在幻境之中,我連護法都不能輕易召,起卦那不是更不合適麼?”我頓了頓,“話說回來,即使是幻境,道理在這裡也是不變的,只要分析透徹了,一樣可以找到關鍵之處。”
“嘿嘿,那咱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說吧,現在是集思廣益,你們最好知無不言。”
老驢在我身邊坐下,“曾爺,咱琢磨吧這所謂的禁地,顧名思義就是不許隨便進的地方,因爲不許隨便進,所以才叫禁地。既然這鳥王設置了六個禁地,那咱就該琢磨琢磨,這六個地方都有啥,爲啥不讓進。”
“你這不廢話麼?”我苦笑。
“我覺得驢哥說的有道理“,許文龍說,“曾爺您看,比如這達拉湖,如果人進去,水怪就會被驚動,那就可能造成水災,估計就是因爲這個成的禁地。”
“哎,這話咱同意!”老驢說,“您琢磨琢磨,這樣的禁地裡面養着一條大魚,人都不敢進去,可能有風水陣?”
我看他一眼,“如果在大魚肚子地下真的佈置了關鍵物件,你說別人想搞破壞,那還辦得到麼?我分析了這六個禁地,有的是怕招來災禍,有的是怕被人破壞,剩下的就是藏着這個世界的秘密。但關鍵是,單從這些表象分析,我們根本沒有十足把握進行分類和排除。就像這達拉湖,也許是爲了怕驚動水怪而不讓人靠近,但這水下也沒準藏着什麼重要機關也說不定啊!”
“這倒也是!”二人點點頭。
若遇到猶豫不決,就該聽聽有福之人的意見,我沉思片刻,“文龍,你先回去休息,我和老驢單獨聊會。”
“好”,許文龍站起來,看看我們,轉身走了。
“驢,現在這禁地都在這”,我在地上畫了張草圖,“憑你的直覺,真正的禁地應該在哪?”
老驢嘿嘿一笑,大腳一蹭,將圖蹭掉了。
“這什麼意思?”我一皺眉。
“曾爺,要咱說,壓根就不用這圖!”老驢點着兩根菸,遞給我一支,“來,換根新的,聽咱慢慢給你說。”
我接過來吸了口,“說吧!”
老驢看看遠處的帳篷,“許文芳那小妮子長的一般,不過可真夠水靈的,身條也好,我挺有興趣。”
“操,你丫正經點不行麼?”我瞪他。
“別急呀你,聽咱說完”,老驢色迷迷的看着帳篷,“這樣的女人,咱有興趣泡,但是不至於動心。所以吧,能泡到最好,泡不到咱也不往心裡去。”
“嗯,好心態!”我撇他一眼。
“可是換了咱家阿呆那就不同了,咱當時一眼就看上她了,然後就對自己說,起碼要睡她一次,不然驢爺這輩子他媽白活了,死不瞑目!”老驢吸了口煙,“瞧見了吧,這就是喜歡和泡的區別,重要性不一樣。”
“我好想明白了……”我點點頭,“要說禁地在哪,誰也不如孔雀王清楚……”
“嘿嘿,這就對了”,老驢得意,“這六個禁地就相當於鳥王的六個女人,他不許別人摸。如果這個女人他真的喜歡,你要摸他就跟你玩命,而如果這女人就是泡着玩的,你愛摸就摸,他最多也就咋呼咋呼,犯不着跟你拼命。所以說,你就摸摸看,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哪個是真的禁地了。”
“那也不能六個挨個摸呀……”,我吸了口煙,“有三個可是在城裡呢。”
“您說咱們在城裡那麼一攪合,那鳥王幹嘛不來找咱們拼命?”老驢一指達拉湖,“要咱說的話,起碼這達拉湖,就不是他的中意的女人,不然追兵早來拼命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一拍老驢肩膀,“哥們兒,你真是我的福將!明白了,這下老子全明白了!”
“是嗎?快說說!”老驢趕緊說。
我一指遠處,“那鳥王在那裡集結了幾萬軍隊,到現在還在不斷的往哪調人,就是不着急進攻咱們。你說這是爲什麼?”
“因爲他不在乎着,就是做個樣子給咱們看,嚇唬咱們?”
我站起來,“因爲他壓根不是爲了進攻,他是爲了防守,防守那軍隊後面不遠處的大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