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施小雪確實刻意忽略了。
或許默文是真在嘲笑她,但是沒有理由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兩次,第一次可以說是偶然,第二次明顯是早有預謀的相救。
“默文,不要想着試圖岔開話題,我再最後的問你一遍,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一雙水晶葡萄一樣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默文,卻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只見默文一聲冷笑,彷彿是在看着一個笑話一樣看着她。
“你希望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同樣的話又問了一遍,彷彿是在嘲諷,似乎是怕施小雪聽不明白,默文又繼續道:“如果你願意上我的牀,也請等我的身體恢復以後,現在的我可能沒有能力給你一個滿意的服務。”
默文說的十分輕巧,聽在施小雪的耳朵裡是那麼的嘲諷。
上他的牀?
她施小雪就是那麼隨便的人?
還是說她的直覺是錯誤的,其實她跟默文根本只是巧合的血型相符,而哪一次默文的出手相救也不過是順便。
而默文之所以留着她……
“這麼說,你救我是在給你自己儲備移動血庫?”
嘲弄的勾起脣,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的天真,還是嘲笑自己的無畏,竟然會覺得她跟默文之間會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牽連,也真是好笑。
這樣一個陰森的男人,血都是冷的,怎麼可能會有感情?
而她到底又是在騏驥着什麼?
看着默文在她意料之內的點頭,施小雪只覺得諷刺,旋即轉身出了病房。保鏢隨後跟上,只是出去之前饒有深意的看來一眼病牀上的默文。
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清晨的光讓房間裡籠罩上了一層柔和,然而病牀上的人卻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的開懷。
那丫頭,應該是生氣了吧!
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氣就氣吧,總比知道了真相以後傷心難過來的好一些。
哪怕是永遠都不知道他是誰,哪怕以後再也不會理他,只要她過的開心,幸福,安穩,就足夠了。
至於他,所有邪惡的一面就都讓他來擺平,所有的危險都讓他去首當其衝。
當初,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今天就沒有理由再回頭告訴她真相。
就這麼錯下去吧,能見她一面,能在遇上她都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呢?
施小雪回去到自己的病房裡時,權子聖還在睡着,似乎是真的困了,她怒氣衝衝的進來,都沒有吵醒一向淺眠的他。
見此,施小雪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躡手躡腳的重新爬上牀,小心的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小心的拿起權子聖的手臂,枕到自己的頭下,把一切維護成她逃出去之前的樣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不久,身邊的男人緩緩的掀開了眼簾。垂眼看了眼懷裡的人兒,無聲的嘆息。
他睡覺一向淺眠,怎麼可能在她這麼大的動靜之下還能睡得着。
從她第
一步踏進這個房間開始他就知道了,本以爲小丫頭會大發怒火,沒想到竟然是乖乖的躺牀上來睡覺。
並且,看她的樣子,大致也能猜得出來,默文那邊應當是什麼都沒有說。若不然,這小丫頭說不準會是哭着回來的。
沉聲一嘆,既然默文不想說,那便不說吧。
只是,他從來都不認爲,一件事情能瞞住一輩子。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晚華燈初上,張開眼的瞬間,入眼的便是權子聖一涮深不見底的眸子。肚子再一次骨碌碌的叫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
“呃……”
“餓了?”
權子聖揚了揚眉,施小雪也不矯情了,乖乖的點頭,“我們出去吃吧。”
“你確定?”
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病號服,提醒着某人現在還是個虛弱的小東西,即便是出去吃,也不會由着她吃辣或者是太油膩的食物。
“唔,我覺得我挺好的,身強體壯的不需要忌諱那麼多。”
除了有些餓了以外,真的沒覺得有哪裡虛弱了。
“乖,再休養三天,再帶你出去吃。”
“可是……”
她想現在就吃的啊。滿滿的都是委屈,滿滿的都是不贊同權子聖的獨裁和霸道。
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眨啊眨的,看的權子聖不停的搖頭撫額,真是拿這小東西沒有一點辦法,她是摸準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捨不得她委屈,就不停的給他露出這麼一副惹人憐愛的表情來。
壓低了身子,薄而優雅的脣狠狠地印在那雙嘟起來的紅脣上,原本只是想要懲罰性的咬一口,誰料一吻上去,竟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施小雪被迫的承受着這個吻,他吻的並不霸道,可是這會兒硬是讓她覺得喘息不過來。
好一會兒,等着他的吻終於結束的時候,竟然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唔……”
小臉兒通紅,一雙眸子中水光瀲灩十分勾人,不覺間竟然流露出了一股媚態。
權子聖將她的表情收在眼底,身上驟然一緊,猛地起身下牀。
“走吧。”
不自然的,略帶沙啞的說,施小雪原本詫異權大爺突然間的動作,然而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瞬間頓悟了。
臉上一陣燥熱,羞紅着臉從牀上爬起來,一低頭看到身上的衣服,頓時又有一種想要暈菜的狀態。
身上穿着病號服跟權子聖出去吃飯似乎是不太好吧。
“那個,權子聖,我的衣服……”
“就穿這個吧,我媳婦兒穿什麼都漂亮。”
權大爺拿起西服外套把施小雪包裹在裡面,就抱着下樓,當然也沒忘了給媳婦兒拿上拖鞋。
施小雪蹙眉,“權子聖,你確定你不是讓我出去丟人的?”
有幾個人穿着病號服去吃飯的?
別說去高檔餐廳了,就算是去吃路邊攤,也有人是以爲剛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病號吧。
只是權大爺並不管這麼多,反而還眉眼一揚,霸道的說:“誰敢
說我媳婦兒?”
“……”
好吧,病號服就病號服吧,不跟這個腦袋有點兒不清醒的男人爭了。
J市的慧人館餐廳,算是J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了,不過施小雪這個J市第一豪門的大少奶奶卻是第一次光臨。
一身病號服,腳上穿着一雙拖鞋,怎麼看都是有些格格不入。要不是身上披着權子聖的奢華純手工西服外套,加上身邊有個J市第一豪門大少的招牌,說不準直接就把她當成神經病給扔出去了。
最好的結果也是看在她是個小明星的份兒上,把她給送回醫院去。
剛一進門,服務員就投來了詫異且鄙夷的視線。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穿着病號服來吃飯的人,服務生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好在是J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服務生容易狗眼看人低,卻還具備着那麼一丁點的職業素養的。
“權少這邊請。”
服務生彎腰身手,動作乾淨利落一絲不苟,透着那麼幾絲優雅勁兒,當然施小雪這個粗人是一點兒都看不上眼的。
優雅與否從來都跟她沒有關係,她來這兒就是吃飯來了。至於別人上眼光?她一向不屑。
“想什麼呢?”
權子聖握住小雪的小手兒,體貼的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
餐廳裡的冷氣開的有些重,對於身子還尚且有些虛弱的小雪來說難免會覺得有些涼。
況且這丫頭一向是怕冷不怕熱的主兒。
在包間裡坐下,讓服務生把冷氣關掉,先給自家媳婦兒倒了一杯熱水,權大爺纔開始點餐。
而那個剛纔還在嘲諷施小雪一襲病號服來吃飯的侍應頓時間就轉變了臉色。
權少寵妻,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個男人對女人是真好還是僅僅是作秀,單看細節就能看的出來。
見此,誰還敢真的放肆?
除非是不要命了。
“權少,這裡沒有清粥,這……”
聽着權子聖居然先點了一碗清粥,侍應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到了慧人館居然要清粥,這……
要不是因爲這個人是J市第一豪門的權少,他真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沒有,就讓廚房去做,我想慧人館的廚師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若是連一碗粥都沒有,就可以回家了。”
權子聖微眯了眸子,似乎是對侍應的反駁十分不滿。
倒是施小雪尷尬的笑了笑,按住權子聖的大手,“其實,不一定非得是清粥,要是沒有,就可以不上了,真的。”
怕是侍應不相信,施小雪刻意加了最後兩個字。
清粥啊清粥,她出來可不是爲了吃清粥的。若還是僅僅是一碗清粥就把她給打發了,那她從醫院裡跑出來就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了。
不行不行。
小手兒使勁兒按住權子聖的大手,不想讓她出聲。
侍應的眼神不由得在兩人之間徘徊,接觸到權子聖森冷的眼神時,渾身一個寒顫。
“清粥很快就上,很快就上,夫人稍等,稍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