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案件的本質-推薦

兩天後,林青山一行順利到達了泊縣,林青山一進縣衙師爺就把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重新給林青山說了一遍,並補充了許多細節。第二天一早,馬文才就帶着祝英豪來到縣衙,商議這件事該怎麼處理,馬文才顯得比祝英豪更護短,直接要求嚴懲那個少年,而林青山告訴他們:“澤縣的人跑到我泊縣來犯案,泊縣捕快前去捉拿英臺還出面阻攔,英臺是我賢弟,那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澤縣那名受傷的捕快,醫藥費我出,那個少年的事就算了,按我泊縣的法律,他沒罪”,馬文才聞言陷入了沉默,他也明白林青山有意要保那個少年,如果林青山都這樣說了,那這件事可能就是這個結果了,

祝英豪:“林公子,他差點殺了我弟弟,英臺是你結拜兄弟,難道你真的要爲了一個外人傷了我們兩家的感情?”,

林青山:“你也要明白一件事,如果澤縣縣令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連他一起判死”,

祝英豪憤然起身:“那就多謝林公子手下留情了”,說完祝英豪便揚長而去,

馬文才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微笑着對林青山說道:“英臺這次被嚇壞了,林兄有空去看望一下她吧,我蕪縣還有公務,先告辭了”,馬文才說完之後也起身離去了。

當天下午,那名少年來到泊縣縣衙,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他幾個同伴和他的父母,那少年衣服上還帶着血色,而且有多處包紮,看來這些天他沒有回家,在野外風餐露宿了幾天,一副也是簡單用水洗了幾遍,連上面的血跡都沒有完全洗淨。那少年和他的父母上了公堂,“草民劉明,認罪伏法”,

林青山問道:“你何罪之有?”,

劉明:“我爲報仇殺了澤縣水匪四家六十餘口,還傷了澤縣衙役,還險些動手殺了您的結義兄弟,澤縣縣令祝英臺”,

林青山:“你殺的那些人之前已經被我判了死罪,你替衙役執法,有功,當發放工錢,師爺,一班衙役的出差費和劊子手六十三人的過命錢總共是多少?”,

師爺:“三十六名衙役出差一天理論開銷一千四百四十文,劊子手六十三人過命錢一千兩百六十文,總計兩千七百文”,

林青山:“待會兒把工錢給他”,

林青山說完,劉明的父母大喜過望,先行扣頭謝恩:“多謝縣大老爺賞賜”,

林青山:“這是給他的,沒說給你們,另外你執行公差的過程中傷了澤縣一個衙役,理應縣衙賠償醫藥費,我跟澤縣縣令關係好,這錢我私人出了,至於你差點殺了澤縣縣令,他妨礙公務本身有罪,你放過他,我感謝你,待會兒我另外給你賞錢,退堂吧”,

劉明眼眶溼潤,重重一拜:“多謝大人,草民還要告狀”,

林青山:“你告什麼?”,

劉明:“我告我父母爲了保住家裡的六百文錢,主動把我妹妹送給水匪”,

此言一出,全堂譁然,唏噓之詞不絕於耳,林青山臉色浮現起淡淡的殺意:“真有此事?”,

劉明母親慌張的解釋道:“大老爺,我們沒有,水匪最後把我們家的錢都搶走了,兒子打死水匪,衙門給的賞錢也沒給我們兩口,現在我們兩口子身無分文,農具被搶走也無法從事耕種,今天我們來公堂是想請大老爺做主,讓孩子把錢給我們補貼家用。。。”,

林青山不耐煩的問道:“你聽清楚,我問的問題是。你們是不是爲了家裡的六百文錢把你們女兒送給了水匪”,

劉明母親:“大老爺,沒有啊,最後水匪也把家裡的六百文錢給搶走了。。。。”,

林青山:“將劉明父母打入死牢,明日午時問斬”,兩次答非所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刁婦故意的,但是劉明這樣說,十有八九是真的,也沒必要問了,林青山宣判之後,劉明父母大爲駭然,

劉明父親終於開口道:“你這不孝子啊,我們兩口子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辛苦一輩子存下六百文錢就是爲了給你討媳婦,你害死我們了,你這不孝子啊,老爺,我們保那六百文錢是爲了給兒子討媳婦,沒有辦法呀,老爺饒命啊”,

林青山:“你不是爲了給兒子討媳婦,是爲了找人來給你們養老,快點拖走”,

劉明父母被拖走過後,劉明兩眼含淚的問道:“大人,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那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

林青山耐心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爲貧窮,不過這不是他們的錯,這貧窮是他們從你爺爺奶奶那裡繼承下來的”,

劉明:“他們既然不喜歡女兒,爲什麼還要生她下來”,

林青山:“可能有你一個兒子還不夠,想再生一個兒子,女兒終究是別家的人,兒子越多,給他們養老的就越多,他們後世就越有指望”,

劉明:“他們生兒子就是爲了給他們養老嗎?”,

林青山:“大概就是這樣,可能還有別的想法,比如。。世襲貧窮。。比如家裡熱鬧一些,高興。 比如孩子越多,出人頭地的機會就越多,要是生下個女兒美若天仙,送進宮裡去當了娘娘,或者生個兒子聰明絕頂,天生神力,一樣也可以讓他們跟着享福”,林青山這句話說完,公堂上鴉雀無聲,原本熙熙攘攘的縣衙門口也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大約楞了三分鐘之後,劉明再度重重一拜:“多謝大人!”

又過了一天,林青山去澤縣拜訪祝英臺,一路上,無論是來往的路人還是正在田間耕作的農民,看見林家軍的隊伍開來無不退避三舍,快速奔逃。如同羊羣遇猛虎過境,經過一處狹窄地形,遇到一對老夫婦攜孫子迎面而來,看樣子應該是去縣城趕集的,道路狹窄,兩邊都是七十度以上的陡坡,祖孫三人避無可避,只得跪地叩拜,等林青山一行經過後纔敢起身繼續前行。林青山也覺得有點奇怪,上一次他巡遊諸縣,百姓雖然惶恐,但也不至於這樣啊。進入澤縣境內又要好一些,但畏懼也都刻在臉上,泊縣縣衙門口還站着另一路人馬,看鎧甲樣式,竟是州府一級的正規軍,見林家軍到來,守門的衛隊長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林青山下馬之後,衛隊長湊上來說道:“參見林縣令,請稍等片刻,卑職立刻進去通稟”,林青山冷冷道:“裡面是哪位大人啊?”,衛隊長:“交州太守龔忠”,林青山聽完也沒再問,直接帶一隊人進了縣衙,縣衙門口戒備森嚴,但是林青山進去也沒人敢攔,那名衛隊長見林青山直接無視交州太守的官名,連忙跟隨進去,澤縣縣衙也不比泊縣大,林青山很快就在後堂找到了祝英臺等人,祝英臺兄妹三人正在與龔忠談話,幾人見沒人通傳就有人走到了門前,都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看來,看清了林家軍的鎧甲,龔忠鄭重的起身拱手道:“林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大人今日也是來看望祝縣令的?”,林青山笑着回答道:“是啊,我聽說賢弟病了,來看看,太守大人親自來看望一個縣令,屈尊了”,龔忠:“祝縣令盡忠職守,爲公務日夜操勞,乃交州縣令之表率,本官理應前來探望,否則豈不寒了交州諸位縣令和澤縣十萬黎民的忠心啊”,衛隊長和祝家兄弟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個正三品太守要把一個縣令稱爲將軍,大人?謙虛也不能逾越禮制吧。倒是祝英臺一直無感,林青山跟謝安一級官員說話的時候也沒見低過頭,張翰,許義等人比林青山軍銜都要高的人依舊稱他爲將軍,大人,相比而言,一個正三品的太守把林青山稱爲大人再正常不過了。祝英臺似乎沒把那個少年劉明攻擊她的事放在心上,反而對林青山在澤縣境內越界執法耿耿於懷。之前一向熱絡的祝英臺兩個哥哥這次也沒怎麼跟林青山說話,林青山把帶來的一點禮物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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