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機的響聲突然發出一陣尖叫,吳小繭衆人的身體更是一陣後仰,越野車旋即像是火箭般陡然衝出去,短短几秒的時間裡,越野車連續幾下撞上重物,不斷髮出幾聲“砰砰”的響聲。
越野車穩定下來還不到幾秒鐘,衆人都還沒來得及歇口氣,車尾後面突然被重重撞擊一下,使得車子跟着重重晃動,車裡面的人,更是一陣後怕。
“奶奶的熊,你們他媽的誰也別攔着我,我一槍崩了這羣兔崽子。”
楚栩彤似乎徹底被激怒,滿嘴粗言的從旅行包裡掏出小手槍,也顧不上洪山和黑衣冷男兩人的眼神,直接把車窗給打開,伸出頭和握住槍的手,對着後面緊追的車便是連續呯了兩槍。
槍聲很快被狂風的呼嘯聲給淹沒,在這個時候,越野車後面那輛奇形怪狀的車輛裡,駕駛座旁邊的那個人黑衣人突然轉過頭對後面的人說:“大哥,他們有槍。”
“不是說他們只是普通探險者嗎?怎麼會有槍。”車輛後座的那人的語氣明顯有些生氣。
他們原本不是這一帶的沙盜,但由於在附近活動,碰巧遇上沙暴,被迫無奈下,只好尋找附近的避風驛站,但在尋找附近的驛站時,卻發現獨自一輛越野車在狂奔,看樣子似乎也是朝驛站的方向狂奔過去。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作爲沙盜的他們又怎麼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所以纔有了之前那一幕,不過他們再次碰上的,還有性格略爲火辣楚栩彤,身爲女漢子的她,又怎麼會屈服於被追着屁股大呢?
“那大哥,我們還追不追?”駕駛座旁邊的那個黑衣人有些猶豫的問。
“追追追你個媽喇叉,這這大錘子,腦袋被到底是門擠了還是長在屁股上啊,他們就一輛越野車,還敢對我們這麼多人開槍,你真以爲他們只是嚇唬我們啊!況且你看看這天,再不趕緊找到驛站避風,小命就得擱在這裡了。”車輛後座的那個沒好氣的罵道。
得到大哥的命令,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立刻下令衆人停止追趕,而此時,車輛後座的大哥輕輕拉下臉上的圍巾,露出一張年輕的臉蛋,仰望着黑雲壓壓的天空,嘴裡輕喃:“這天,似乎變得有點不尋常啊。”
……
楚栩彤連發兩槍,圍追的沙盜很快散去,將小手槍收好的楚栩彤很得意的朝衆人露出個傲人的笑容,似乎在炫耀着她的成果般。而副駕駛座山的黑衣冷男,臉上冷冽難看,雖然沒有衝楚栩彤開聲大罵,但對於她魯莽的行爲,他是極其的不滿。
突然,越野車再次急速停下。
“那幫沙盜又殺回來了嗎?”胖子旋即微微緊張的問。
刀疤面帶苦笑之色,慢慢轉過頭,“沙盜沒有回來,只不過車子拋錨了,應該是不久之前的撞擊弄壞裡面的東西了。”
這個時候,車子居然拋錨?衆人頓時面露難看色彩。
現在離驛站還有一段距離,而且車外面的沙暴越來越大,不但狂風呼嘯,而且黃沙漫天瀰漫,根本看不清方向,如果強行走路,就算不迷路,也會被這漫天的黃沙給掩蓋。
“現在怎麼辦?”刀疤轉過頭去望着洪山。洪山是這一帶的熟人,對於這種沙暴,應該見識不少,應對沙暴也應該不在話下。
“你們..你們不是普通的旅行者,你們到底是誰?”洪山沉着臉色,有些緊張的問。
洪山的話一出,車廂內旋即一陣沉寂,幾雙眼睛相互間轉望着,楚栩彤那兩槍,的確很帥氣,但同時也暴露了他們不單純的目的。
楚栩彤自知所見所犯的錯,但她卻沒有半點犯錯的解悟,見氣氛沉寂下來,她那雙大眼睛旋即一轉,開口就說:“哎呦我說洪山大叔,現在都什麼時候,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裡,我們的小命得得擱在這裡。”
“你閉嘴。”楚栩彤的話音剛落下,副駕駛座上的黑衣冷男旋即冷喝她一聲。
被黑衣冷男突然吼喝一聲的楚栩彤立刻就不幹了,女漢子的性格完全展露出來,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女神——經,“你吼我幹嘛,你一個大老爺們吼我一個小女生算什麼本事,我說的是實話啊,有本事你現在把我們變到驛站前面去,衝着我發脾氣算得了什麼。”
說完,楚栩彤也顧不上衆人的目光,拿起她那個旅行包,接着猛的一腳朝車門踹過去,但整輛車除了震動幾下,車門卻是絲毫沒有動彈。
“什麼破車,踹都踹不開。”楚栩彤不服氣的罵道。
要是真的被你給踹開,那纔是破車吧?
吳小繭不得不佩服楚栩彤的女漢子性格,坐在她旁邊的他,看着她準備再踹一腳,他連忙拖住了她,並幫她溫柔的打開了車門。
車門被打開,一陣強烈的風沙立刻撲面而來,楚栩彤拿着旅行包都還沒有走出幾步,身上就已經被蓋滿一層厚厚的黃沙。狂風的力度似乎越來越強,跟着下車的吳小繭感覺到身體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像是要被推動般。
“彤彤,我們回到車上去吧,外面的風沙太大了。”胖子屁顛屁顛的跟在楚栩彤的身後。
“滾蛋,你們就呆在車上,等着被掩埋吧!”楚栩彤不爽的扯了扯旅行包的雙肩,沒有理會跟在身後的胖子,頂着風沙,朝着前方擡步邁去。
吳小繭看得出來,楚栩彤雖然有些小孩子脾氣,但並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同爲考古職業,對於沙漠考古,他明白楚栩彤想要幹嘛,風沙這般恐怖,如果呆在車裡躲避風沙的話,被淹沒是肯定的,如果是運動起來,被掩埋的可能性就顯得低許多。
但是,楚栩彤對於沙暴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一般平常的沙暴,是可以這樣做,但眼下這場沙暴,吳小繭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就剛剛那種風的力度而言,如果到達風眼位置,把一臺車吹走也不是沒可能。
回到車廂裡,吳小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她這樣一個人走很危險,我們也跟着去吧,這樣呆在車裡也不說辦法。”
刀疤應了一下後,讓吳小繭把座位後面的那些旅行包給拿出來,待到衆人將旅行包背在身上,再在車上取了一些輕盈的必用品,而洪山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計較,主動跑到前面引路,畢竟應對眼下的沙暴最爲重要。
風沙似乎變得越來越大,漫天被黃沙所覆蓋,前方的可見度極低,而且整個天空都被黑雲瀰漫得密密實實的,使得整個地面都昏昏沉沉一片。
“洪山大哥,我們現在的圍着離那個避風驛站到底還有多遠啊?”刀疤有些艱難的問。
洪山想了想,最後凝重着一張臉色說:“大概還有四五公里。”
四五公里?聽到這個消息,吳小繭差點沒有暈倒在地上,如此越野車沒有拋錨,五六公里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眼下的風沙越來越大,根本就是舉步艱難,恐怕還沒有到達避風驛站,他們就會遇上沙暴的風眼了吧!
“那麼遠?那離真正的沙暴還有多長時間?”刀疤繼續問。
洪山嘴裡喘着小氣,望了眼手裡的指南針後,有仰起頭眺望的黑雲壓壓的天空。突然,他那艱難邁向前的腳步停了下來,整個人杵在原地上擡頭仰望着天空。
見到洪山停下腳步,衆人也跟着停了下來。
洪山的頭一直仰望着黑壓壓的天空,但身體卻是在微微顫抖着,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凝重來形容,而是變得一片死灰。
“你怎麼了?”刀疤輕搖了搖愣怔不動的洪山。
“大沙暴,巨龍點黃,一定是巨龍點黃,一定就是。”洪山的聲音顯得微微的顫抖。
“巨龍點黃?什麼巨龍點黃!”刀疤頓時被洪山的話搞得有點懵了。
龍?是中國的象徵,但面對着眼下的沙暴,吳小繭卻想到一個可怕的名詞,龍捲風!龍捲風出現在水面上時,有一個別稱,龍吸水,現在的巨龍點黃,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指的應該就是出現在沙漠上的龍捲風。
“你說的是龍捲風?爲什麼我們出發的時候沒有預報說沙漠裡會出現龍捲風?”吳小繭當即質問。
龍捲風的形成有點複雜,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而它能夠在這種大漠中形成,肯定會有動靜,不會瞬間形成。
聽吳小繭講到龍捲風,不但刀疤和大個的臉色變得難看,就連一直臉色平靜的黑衣冷男也變得動容起來。
刀疤沒有繼續問下去,大個平時話最少,在這種時候更是插不上什麼話,黑衣冷男帶着凝重的思緒沉思幾秒鐘後,立刻擡起腳步,朝前面的方向走去。
“快點追上他們兩個。”
胖子和楚栩彤兩個走在前頭,與他們幾個有着一段距離,眼下要做的,就是趕緊聚合在一起。
這次出現沙暴原本就是個意外,現在居然還有龍捲風?未免也有點太不尋常了吧?
但是這個時候的吳小繭沒有想太多,將驚呆的洪山弄醒過來後,迎着越來越大的風沙,艱難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