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地看出少女面露一絲擔憂之色,問道:“怎麼,這個比試很難麼?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少女輕聲嘆了一口氣,低頭說道:“何止是很難,根本就是機會渺茫。五根哥你想想,太虛門的外門弟子,少說也有三五千人,其中符合築基比試條件的,就有一大半。而每次比試發放的築基丹不超過一百顆,十幾人中才能有一人可以得到,而且事關修行大道能否繼續,競爭何其激烈!如果不是門中規定,比試時只可以傷人不可以致死,只怕每次比試下來,太虛門都要少去數百弟子的。即便如此,每次的築基比試都有超過百名弟子受重傷的。”
“原來所謂的築基比試就是修士間激戰鬥法啊,這種方法未免太不文明瞭吧?”趙地聞言也是眉頭緊鎖,心中暗暗嘀咕道。不過他也明白,這種類似打擂臺的方法雖然粗暴,卻也相對公平,正適合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如果換作其他的方法挑選,必定有人不服氣的。
“對了,剛纔你是說,所有的外門弟子都要承擔一些雜務的,是麼?”趙地好奇的問道。
“不錯,五根哥是今年剛剛加入本門的吧。一個月之後,就會有任務派在你頭上的,至於是什麼任務,是好是壞,就難說了。不過,我倒有個主意,可以讓五根哥挑個好差事的。”少女輕笑一聲,故作神秘的說道。
趙地卻不上當,故意裝作不相信的樣子,淡淡的說道:“你也只不過比我早來太虛門一年,怎麼能替我安排個好差事呢,我還是聽天由命吧。”
少女果然急了,跳起來說道:“是真的,負責登記安排新來的外門弟子事務的是一個貪心的築基初期老頭子。他和我師伯關係很近,你只要偷偷的塞給他一點好處,就可以優先挑選一個雜務了。”
“是麼,我正好想挑選一個能有較長時間打坐修煉,最好又能有自己獨立修煉靜室的事務。”趙地欣喜的說道。
少女嫣然一笑,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五根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奮修煉。改日你去香爐峰的知事觀,找一位姓馬的築基初期老頭,就說是孫師伯手下簡馨兒介紹來的,應該能夠找到滿意的差事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閒聊,不知不覺中時間過的很快,天色已晚,簡馨兒還有事情要回去向孫師伯覆命。於是兩人各自駕御着飛羽法器超不同方向分別飛去。
趙地飛回到石屋後,將幾顆低階靈石安置在石屋四周幾處靈石嵌槽上,這座石屋附帶的禁制法陣就被激發了。這禁制法陣雖然簡陋,防禦力不高,但對於屏蔽神識還是大有用處的。至少築基期的修士光憑神識是難以在不知不覺間侵入石屋中的。
趙地打開禁制法陣後,就取出一塊款式古樸的黃色玉簡,將其貼近額頭,緩緩的用神識侵入其中,閱讀其中記載的一種秘術。
這還是趙地在出流雲山脈前擊殺一對修士夫婦時,得到的兩隻儲物袋中的一枚玉簡。除了這枚玉簡外,那兩隻儲物袋中還有七八十塊低階靈石,三五塊中階靈石,十多件下品、一件中品法器和一堆各種屬性的基礎功法書籍。這許多的下品法器和基礎功法,顯然不是那兩夫婦倆人的,八成就是遭此二人毒手的低階修士之物。這些東西趙地自然看不上眼,只有這塊古色古香的玉簡引起了他的主意。他稍加研究之後,發現玉簡之中,竟然是用上古文字記載的一種“匿靈術”秘術。
趙地在簡家時也曾修習過這種文字,最近這段時間,只要有些空餘的時間,他都用來參悟這秘術。
這匿靈術相當其妙,是專門用來掩蓋藏匿身上的靈氣波動的,除非是遇到了修爲遠高於自己的修士,否則難以發現。當時那兩位十一層、十二層的修士在趙地眼皮底下化作二三層的低階修士,而他卻絲毫未能察覺。如此詭異的秘術趙地若是學到了,想必也會有用武之地的。
第二日,趙地去到香爐峰,找到了知事觀,卻被告知那馬師伯離開了此峰,要數日後纔回。他也只能悻悻而歸。
趙地接下來幾日一直在參悟“匿靈術”,他感覺這套秘術並不太複雜的樣子,差不多已經可以修煉了。只是這套秘術有個缺陷,使用此秘術隱匿身上靈氣時,不可以大量的調動體內的靈力,否則就會即刻失去隱匿的效果。
這一日,正在修習匿靈術的趙地,忽然一塊黃豆大小的圓玉畫過一道紅光,停在了石屋的禁制上。趙地左手朝其輕輕一點,這紅玉便落入了他的掌中。
趙地手掌微微用力,“叭”的一聲輕響,這塊紅玉便化作點點靈光消失在空中,同時趙地耳中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少女聲:“五根哥,還呆在屋裡修煉呢?我帶你去門內四處走走吧。”這正是簡馨兒給他發來的一件飛符傳音。
趙地收起了古玉簡,走出石屋,果然見到簡馨兒正巧笑着倚着一根翠竹,只是她的身邊卻多了一名二十五六歲的,膚色白淨的俊秀青年,修爲是煉氣期十二層。
簡馨兒見趙地出來了,三下兩下的跳到了趙地身旁,拉着趙地的手腕撒嬌說道:“五根哥,你怎麼這幾天都不來找人家玩啊。”
趙地先是一愣,隨即看到了正朝他擠眉弄眼的簡馨兒的神色,立刻領會了對方的意思,就順着話答道:“我剛入門,對這裡還不太熟悉,怕找不到地方。你可以來找我啊。”說着他還瞟了一眼簡馨兒身後的青年。
青年見二人只顧着打情罵俏,把他晾在一旁,白淨的面孔上閃過一陣青紅之色,極力的壓制着心中怒氣。
“這位師兄是?”趙地見簡馨兒完全沒有引薦的打算,只好主動問道。
“哦,這是白初黎白師兄,白師兄,這是我青梅竹馬的五根哥哥,大名叫做趙地。”簡馨兒假裝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介紹道,說到那“青梅竹馬”幾個字還故意提高了幾分音量。
“原來是白師兄,幸會幸會!”趙地是雙手抱拳,練練施禮,又問道:“不知道白師兄來此有何指示?”
這白麪青年聽到趙地如此一問,臉上閃過一絲紅色,清咳了一聲,說道:“在下也是聽聞簡師妹要來新人谷,白某正想見識一下衆位師弟的風采,就和簡師妹一起過來了。”
“原來如此,可是在下資質拙劣,讓白師兄見笑了。”趙地哪能看不出對方的意圖可全在這簡馨兒身上,只是故作糊塗的應承道。
“啊呀,你們不要這麼文縐縐的講話了,白師兄,我和五根哥要四處去轉一轉,飽覽一番咱們太虛門的如畫仙境。這裡還有許多其他的新入門師弟,白師兄你多指點師弟們一下,我們先走一步了。”簡馨兒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趙地的胳膊,往谷外奔去,隨後兩人祭出了飛羽法器,遁空而去了。
在地上望着兩人遠去的白麪青年,此時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額頭上的青筋暴出,臉色也是青紅交錯。他緊握雙拳,右手擡起又用力的向下一揮,惡狠狠的低聲說道:“趙地!哼,你若不識相,不乖乖離開馨兒身邊的話,就讓你見識一下白某的手段!”
自言自語的拋下一句狠話後,白麪青年也御起法器,朝着另一處方向,飛離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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