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韓玉被弄的目瞪口呆,呆在了原地。
不過他大風大浪見的多了,還是迅速穩了心神,笑着問道:“姑娘您這是何意?”
庾凝舞沒有說話,看向韓玉的目光變得非常複雜。這種哀怨的目光看的韓玉感到不妙,但他卻表現出一副愣頭愣腦的,一副根本不解風情的模樣。
庾凝舞見他這副表現,心中有些微微失望,她忽然一道法決射向了不遠處的小亭子,一道不算強的靈光從遠處射來,這座小亭子中散發出一道不算明亮的光,將這片區域全部籠罩。
這時,這處宅院中除了兩人外,竟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一身嫁衣的庾凝舞和正在盤算的韓玉,竟誰都不願意先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這種尷尬的氣氛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終於庾凝舞就傳來了幽幽的一句話。
“韓師弟,你看我穿這身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聽到這話,韓玉一怔,不禁望了過去,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你放心,你現在的身份還是天衣無縫,沒人能夠看的出。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凌老祖告知於我的。上次在門中我已向你表露心跡,在秘地,在蒙城,都是你出手相救。在門內也是你設的局吧。不過我不怪你,也不想逼迫你什麼。”庾凝舞見韓玉滿臉的啞然之色,視若無睹,不緊不慢的說道。
此時,韓玉的心中可謂是亂如麻,遲疑了一下,趕忙說道:“師姐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什麼秘地,蒙城,門內的局,我什麼都沒聽懂..”
韓玉別說邊看着庾凝舞的臉色,發現他的神色始終平靜如常,沒有一絲的波瀾。他硬着頭皮硬說出了那一番話語。
庾凝舞聽後,默不作聲的將長髮盤起,冷冷的說道:“這一次我不會管你說什麼話,如此推辭。但事實就是如此,不會改變。我庾凝舞今生非你韓玉不嫁!”
平日裡殺人放火,算計別人冷酷無比的韓玉,聽到這話卻忍不住一哆嗦,這娘們腦子裡的筋搭錯了吧!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與你,我會等你哪一天想通來娶我。”庾凝舞見韓玉的面色陰晴不定,輕聲說道。
韓玉被這一番話弄的心煩意亂,忍不住回道:“那你要是等不到那一天呢?”
“若我此生被困築基,我那就等你這兩百年;若我有幸進階結丹,那我就等你五百載,若我真有機緣結成元嬰,那我等你千年又如何?”庾凝舞的聲音很輕,但裡面的堅決之意,無論是誰都能聽出來。
韓玉聽後更加的心煩意亂,但他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他一直以爲自己絕不會爲情所困,但他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也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會被感動的人,絕非自己原本認爲的鐵石心腸。
但理智卻告訴他現在決不能答應,也許自己結丹之後纔會考慮這些事吧。
庾凝舞,韓玉一直認爲一個無腦的女人,卻用她的堅持,讓韓玉冰冷的心,有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不過他現在是無法承諾些什麼。
韓玉在魔道混了那麼長時間,驅魔盟肯定無法抵擋魔道的襲擊,前線被攻破是必然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到那時能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還是個問題,哪還顧的上情情愛愛。
韓玉是不想跟着驅魔盟一條道兒走到黑,他想着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應該能去討要到一些對結丹有用的靈物,到時候尋個深山老林一躲,要是成就結丹就去加入百盟商會,要是一次未成那就在想辦法嘗試第二次。
至於眼前的庾凝舞,韓玉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言語來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什麼絕情的話語也是無用,他現在是鐵了心了,甩不掉的。
至於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身份,如何識破,他也想起來了。
他交給那老者的信物就能代表自己的身份,凌老祖肯定是看到信物之後一眼就認出自己的,只是沒預料到凌老祖會告知庾凝舞他的真實身份。
“此事等大戰結束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韓玉只能硬着頭皮承諾了一句話。
庾凝舞聽到韓玉的話美眸一亮,冰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現在只能先用上拖之決,他從那胖子口中聽出了消息,魔道應該會在近期發動突襲。不過這種情報說出去也沒用,現在驅魔盟爲了應對魔道早已用盡了手段,就連那些才築基的都派了上去,說出去只會徒增驚慌。
韓玉看着庾凝舞羞澀的模樣有點頭疼,想了想說起了正事:“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就呆在此處,不要隨意走動。我見過那傢伙,確實是身負重傷,我在想辦法摸清他的藏身之處,要是找到我會安排穩妥的法子幹掉此人。”
“嗯。”庾凝舞聽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韓玉見對庾凝舞是真的不知說什麼好,於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說出了告辭的話語。
韓玉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神,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海,出城之後利用石靈返回了洞府。
定心心神打算重新制作傀儡,但卻發現心神有些不寧。
他的心境實在是不適合繼續弄傀儡,然後等心境徹底平和再說吧。
.....
時間一眨過的飛快,就在韓玉給傀儡安裝一雙木翅時,忽然一道火光衝了進來,但被一道青色的光幕困在其中。
韓玉從傀儡身上跳下後,走出了這片隱蔽的洞穴,這才伸手一招,將此符召到手中。
當他用手伸進去得知裡面的內容後,這才揮手散去了陣外的防護大陣,一個人影飛了進來。
“邰兄。”韓玉看到他後,笑眯眯的說道。
邰飛文看到韓玉後自然是一番寒暄,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杆黃色的陣旗,含笑着遞給了過去。
韓玉不動聲色的拿在手中把玩手中的陣旗,以他的眼力當然能認出來這才三才陣的一杆陣旗。
韓玉當年在甘家先祖的洞府也得到了一本關於陣法的古籍,裡面有關於各種陣法的記載,這三才陣就是其中的之一。
三才陣的威能和顛倒五行陣不能比,是屬於一種比較強的困敵陣法。不過這種陣法需要三個結丹一齊演練施展,缺少任何一環三才陣不攻自破。
難道來的實力很強?
韓玉心裡泛起了嘀咕。
“王兄,大長老已經回來了,還帶來了一位萬法門的女修。我們要做的就是演練好三才陣,找個合適的機會困死她。只要活捉,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歸你,我師夫需要她的肉身療傷。”邰飛文微笑着解釋。
韓玉聽了此話,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隨後就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王兄,麻煩你這幾日和我們一同演練三才陣。”邰飛文見韓玉點頭同意了下來,又微笑着說了一句。
對於這個要求,他當然是很爽利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定等到了晚上去祠堂演練後就含笑着告辭,韓玉等他走後悄悄的讓石靈跟了上去。
這種事韓玉當然是阻止的,已經送了丹藥了,在讓他恢復一些實力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要是讓盟中知道發現結丹的蹤跡不上報,還協助魔道的人逃跑,那他的罪過也就大了。
別人可不會聽你的解釋,只會看事實,你協助魔道你就是十惡不赦,說不定還會派來幾個結丹來追殺他。
他想在三才陣的演練拖幾天,這幾天抓緊搜尋幾處薄弱的靈力標記點,抓緊找那結丹的藏身之處。
一連三日,韓玉都在夜晚悄悄的潛去祠堂,聽那老者對三才陣的講解,然後去附近的荒地切磋,慢慢的進行演練配合。
其中韓玉的表現最爲遲鈍,始終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奧義,讓老者和邰飛文都有些焦急,不過也不好多加斥責什麼。
這一日晚上韓玉正在返回洞府的路上,忽然腳步一頓。
他在靈泉村的安排讓石靈在此蹲守,主要是爲了防止一些特殊的情況發生。邰飛文並沒有嚮往常一樣回到烈陽鎮,也沒有下到地道中去找胖子,而是朝着靈泉的方向走去。
韓玉的心中一動,他感覺自己好像應該能找到那胖子的隱匿地點,於是他讓石靈悄悄的隱匿過去。
這處靈泉他探查了好幾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來二去也就放棄了。
邰飛文來到靈泉邊,先是警覺的四下觀望了一眼,見周圍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跳進了池中。
韓玉一見之後,心想這果然是有門道的。
石靈能遁入石中,能清晰看到看到邰飛文身上亮起了一個水系護盾,朝着湖底而來。
韓玉心裡納悶,這裡他也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邰飛文來到湖底中,忽然拿出了一個五彩的圓盤,然後輕輕取開一塊活動的石頭,將圓盤放入其中。
只見湖底亮起了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從池邊的牆壁中裂開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無數泉水朝裡面涌去。
石靈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韓玉順着石壁看到泉水流進一個金色的壺中,隨後精純的池水又順着慢慢的流淌進入一處暗道中。
韓玉這才恍然!
石靈並不是全天候的去監視周圍靈氣變化,所以也就漏掉了這一環。另外從壺嘴中噴出後,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石洞中貼着一層似金非玉的物質,能夠防止靈氣的滲出。
韓玉努力辨認了一會兒,發現這東西他還真不認識。
他在築基修士中算的上是見多識廣,但在結丹期修士面前就有點不夠看的。年紀越大見識的越多,也就越是精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