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人看到韓玉小心惶恐的模樣,身上冒出燦爛的金芒,並朝着手中瘋狂的轉動起來,一時間金光刺目,不能直視。
韓玉的心中一凜,心中躁動不安的就想嘗試着逃離,但他清楚知道自己一旦逃離,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元嬰期對結丹就像他面對一個築基期修士,生死只在一念之間,任憑有什麼後手都是枉然,一個境界的差距,怎麼都彌補不了。
韓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依舊保持恭敬的神色,一根手指都沒改亂動,儘量讓他感到自己沒有敵意。
他低着頭感覺到金甲人手中之物金光刺目,恭謹異常的問道:“前輩如有什麼差遣儘管開口,晚輩一定盡全力做到。”
韓玉有些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滿滿的討好。
“我可不需要一個結丹小輩來幫我做什麼事。對了,有一件你倒是可以幫忙。”盤坐在岩石上的金甲人第一句先是否認,第二句話彷彿對韓玉起了什麼興趣,竟同意了剛剛的建議。
“前輩儘管吩咐,晚輩能做到拼命做到,不能做到也想着辦法做到!”韓玉一聽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諂媚之色,口中極盡討好之言。
只要他對面前的元嬰有用就一切好商量,就怕他和田姓女修,齊御風或者赤火老怪有什麼關係,順手弄死他。
要是惡鬼騎士在身上說不定還能拖延一點時間,給他帶來一絲逃生的希望。現在他手裡是什麼底牌都沒有,只能想盡一切辦法順從。要是拍馬屁讓他高興,將他收做弟子,那就是抱住了靠山,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這時,他手中的金光終於收攏到一起,竟是一隻小巧玲瓏的金絲網。
接着他就隨手一拋,金絲網在半空中化爲了一座囚牢,將韓玉罩在了其中,這時金甲人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笑。
“我將你擒住送給田仙子和齊兄,也算是送給他們雙修的賀禮了。”金甲人望着韓玉,眯着眼敢興趣的說道。
“前輩饒命啊!要是前輩將我送給田前輩,晚輩必死無疑啊!”韓玉一聽臉色變得慘白,連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幾下臉上已滿是血跡。
“前輩您留下我,晚輩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你。你是元嬰前輩,有些事情您懶的出手,晚輩可以代勞一二。晚輩也是結丹中期的修士,可以幫您辦很多事...”韓玉拼命的說着自己的價值,期望能繞他一條性命。
“哼,結丹中期!我乃金光城的城主,手下有十位結丹後期的弟子,能驅使結丹中期修士一百有餘,築基弟子數以千計,還需你的幫忙?我將你贈給田仙子,能讓她欠我一個人情,說不定還能拿到暢雲拍賣行的幾樣壓箱底的寶物。你說我會放過你嗎?”金甲人此時顯然很閒,淡然一笑解釋道。
“沒想到我還有這種用處...”韓玉聽到這話就盤膝坐在地上,嘴裡也不在沒意義的求饒,心裡暗自腹誹。
他心裡默默的溝通石靈,青藤和雷鳥,他的腳下白光一閃,石靈就帶着青藤和雷鳥遠遠的遁走,離開他的體內。
要是被眼前這傢伙發現自己的秘密,他肯定活不下去,只能盡力的拖延時間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金甲人眉頭一皺,剛剛他彷彿感到有一股隱晦的波動,但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晚輩能爲前輩換到這麼多好處,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韓玉的語氣仍保持恭敬,只不過已沒了剛剛的諂媚之色。
聽到韓玉的回答,金甲人用神念籠罩方圓百丈,發現沒有異常,又衝着韓玉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眼,直看的他心裡透涼,彷彿什麼秘密都被看穿你是不給我
“神念強度還算不錯。”金甲人忽然想起了什麼,手中多出了一顆灰色的圓珠,直接拋了過去。
接着還未等韓玉看清楚是何物,就輕輕一拋,直接飛向了韓玉。
韓玉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並沒有用手接住此物,任由此物穿過金色牢籠,然後掉落在地上。
他這才朝着地上的那物望去。
圓珠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刻着銘文,裡面遊蕩者一股晦澀的氣息。
這裡面也不知道封印的是何物。
韓玉爲之一愣,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將此物都給他。但馬上想起這傢伙剛剛誇讚自己的神念,難道是想讓他激發此珠?
對方是元嬰修士,爲什麼自己不激發?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會不會致命?
不過金甲人可不會給他細細思考的時間,懶懶的說道:“我是在探索一處上古修士的洞府纔得到此物,你幫我用神念激活,我想看看着裡面是何物。”
韓玉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這東西肯定有大問題。
看到韓玉並沒有馬上拿起圓珠照辦此事,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怎麼,你剛剛不是還說能辦就辦,不能辦也辦嗎?這麼快就反悔了?難道你剛剛對我說的都是假話?”金甲人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語氣冰寒的說道。
韓玉心裡是苦笑不已。
這纔是自己倒了血黴,這元嬰老怪也太無恥了些。馬上都要自己的這條小命,居然還說出這些,看來是想將自己廢物利用。
但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對方是一個元嬰修士,要是不遵從他的命令肯定會順手滅了他,他就連一絲生機都沒了。
韓玉的心中雖倍感不安,但是聽到平淡之極的話語,絲毫沒有猶豫,硬着頭皮撿起了這顆灰色的圓珠,硬着頭皮說道:“前輩的話晚輩自然照辦。”
不想惹怒這傢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還要拿着自己去領賞,總不會現在弄死自己吧。
於是他先是將圓珠一袍,用磅礴的神念將它包裹。
接着他將自己的神念全部放出,刺激灰色的小球。
當神念達到某一種程度時,灰色小球起了變化,圓珠猛的爆裂開來,從裡面飄蕩出一隻雲霧,化作了一張巨口猛的一吸。
“啊!”韓玉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七竅流出了烏黑的鮮血,他忍着劇痛將剩餘的神念一收,抱着頭在地上打滾。
那團煙霧不斷的變化,最終幻化成一隻雄雞一樣的鬼怪,但頭顱奇大,雞身狹小,看上去有些不等襯,身上冒出青灰色的血芒。
看到此鬼物吞噬了部分神念現身,金甲人雙目一亮盯着此鬼,好似在看一件珍稀之極的異寶,臉上是濃濃的喜色。
“太好了,果然是吞魂鬼,哈哈...”
金甲人絲毫不理會正抱頭翻滾的韓玉,目光盯着煙霧看了幾眼,竟仰天長笑了起來。
這大笑聲引的天地元氣一陣亂撞,下方樹林中的樹葉都在“噗噗”直響,無數樹葉竟被震的掉落下來。
元嬰期修士的修爲當真是神鬼莫測。
而韓玉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竟忍受不了這股劇透,直接昏迷了過去。
在半空中凝化的吞魂鬼也注意到金甲人的存在,當即身軀一個模糊就想鑽進韓玉的體內。
“在我面前還敢放肆!”金甲人眼中厲光一閃,手指虛空一點,金色囚籠綻放出點點金光,將這團煙霧定在空中,隨手從儲物袋中拿出碧綠色的丹瓶,將此氣息吸納入其中。
緊接着他看到韓玉已昏迷不醒,灑然一笑也沒去理會,就拿出丹瓶細細的把玩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玉感覺到口中有股淡淡的腥味,終於緩緩的甦醒起來。
但讓他緩緩睜開雙眼時,卻發現金色囚籠中隱現血芒,就連金甲人山石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他心中一凜,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單手想要從儲物袋中取出什麼,但眼前竟在發黑,這讓他的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他連忙盤膝在地,閉上雙眼查看神唸的情況。
腦海中的神念已十不存一,他堪比結丹後期強大神念現在變得孱弱無比,只相當於築基期的存在。
這元嬰老傢伙真的狠辣至極,淡淡一句話語就廢掉了他修煉的神識。
要是一般修士遇到這種情況實力必然爆跌,要服用丹藥靜養幾十載纔會恢復,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但對修煉鍛神術的韓玉來說卻不是什麼大事,已經有一些神念慢慢的冒出來,他不用太刻意就能將恢復如初。
當然了,這一段時間修爲大減卻是免不了的。
看到韓玉甦醒金甲人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等看到韓玉顫抖雙手施展法術清洗全身,這才慢悠悠的說道。
“你這小傢伙還是有點意思的。要是田仙子和赤火老怪這兩個傢伙要是願意放你一馬,我倒願意將你收入門下。”金甲人的聲音慢悠悠的,有着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多謝前輩!”韓玉一聽此話臉上出一絲怒意,但馬上恭謹的說道。
就算知道此人是在戲耍着他,但他也不能表現出來。要是能逃過此劫,他就會慢慢報復此人以及所謂的金光城。我打不過你這元嬰老怪,殺你弟子沒問題吧?實在不濟還能拿你那些築基期的晚輩開刀。
“剛剛的事你立下功勞,給你獎勵也是應當的。好了,我們就在此慢慢等候吧,那人是遲早要來的。”聽到韓玉言語之中仍是恭敬異常,金甲人的聲音稍緩,隨口說了一句。
韓玉很快就想到在大殿中的那一幕,心中不由一跳。
在進入通天之塔時他看到此人和藍袍修士起了衝突,他就在此地守株待兔?他打探過消息,通往兩層一共有四個入口,爲何如何篤定回來此處。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自己能夠操心的,他已經成了此人的獵物,交給田姓女修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去想這其中的關聯,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丹藥吞服下去,就在金色囚籠中閉目養神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玉正在煉化藥力,又聽到了金甲人所說的話語。
“小子我有個法子也許能讓你暫保小命,要不要去試一下?”金甲人將手中的丹瓶收進懷中,竟和顏悅色的說道。
“能保住我的小命?”韓玉聽了這話是嗤之以鼻。
他能感覺到金甲人是閒着無聊在戲耍他,但他又不能不迴應。
他只好假裝興奮的詢問一句:“還請前輩賜教!”
傳說此火乃是至陽至熱之火,兇猛異常。傳聞在此塔開啓之初,就有元嬰修士仗着修爲高深硬闖此火,結果連元嬰都會煉化掉了。在後續的時光記載中又有很多修士用很多辦法闖無業之火,據說也專研出一些歪門邪道。
韓玉聽到金甲人說讓他引開無業之火,當即面色一苦,但經過慎重考慮後,還是咬牙說道:“只要此方法有效能爲前輩引開此火,就算晚輩兵解也是無妨。晚輩願爲前輩赴湯蹈火!”
聽了這話,金甲人臉上的笑意更甚,眼中露出欣賞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