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了他的手,冷淡地說:“閆先生,我陪你睡覺,但是不陪你吃飯。”她是氣極才說出這句話來,說完,她的臉一熱,更生氣了,她真是瘋了纔會語無倫次,該死的閆少帝就是有讓她失去理智的本事。
閆少帝輕笑,用輕蔑地語氣說:“原來你想和我睡覺,而不是和我吃飯,安初夏,你還有這個精力嗎?”
好吧,安初夏現在正處於極不理智的狀態,並且受不了刺激的狀態,她根本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的挑釁語氣裡充滿了讓她受不了的輕蔑。
就是受不了他看不起她,侮辱她。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一個人,不是他們名流社會的人才會有尊嚴,她也有的好不好。
“我有沒有精力關你什麼事,你還不是一樣沒有力氣纔會結束的,你有本事的話就碰我一下呀。”她的意思就是,你有本事敢碰她的話,她一定會和他死磕。
“唔唔唔……”
他倏地吻住了她的嘴脣,還得意地在嘴脣上舔了好幾下,然後擡頭,俊臉帶着邪魅的淡淡笑意:“我就碰你了,你剛剛的意思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力氣做你是吧?”
她抹了嘴脣,猛地退後,惱羞成怒:“無恥,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眼眸半眯起來,表情微冷:“不是那個意思,就給我去吃飯,別說我威脅你,如果真要威脅你的話,你恐怕就不能站在這裡。”
她下意識捂了一下臉蛋,那裡還火辣辣地痛,這個男人下起手來真的一點都沒有當她是女人,她也相信,他真的是說到做到。
何況,她被他那樣對待過,情緒激動過後,還狠狠地洗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澡,感覺有些頭昏腦漲的,大概是力氣虛脫的原因。
聲音沙啞地說:“是不是我吃了飯,你就放我走。”
“看我的心情。”他模棱兩可地回答。
她輕哼了一聲,向飯廳走去,坐下來,就開始喝湯,很狼狽地吃着,一點都不在意在他面前毀滅形象。
閆少帝也過來,坐在她的對面,菊姐所做的菜式,都是媽媽親手教她的,這麼多年來,菊姐做得很夠火候,越來越有媽媽做出來的那種味道。
他吃得很優雅,很慢,每一口都細細咀嚼。
安初夏吃飽了之後,發現他依然在吃,一碗飯才吃了小半碗,不知道爲什麼,如果是別的男人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造作,甚至很虛僞,吃得那麼慢,味道不好就別吃了呀。
菊姐做的菜味道非常好,她很喜歡,家常地道小菜,卻未必是有錢人喜歡的菜。
有錢人就喜歡吃什麼日本西冷牛扒,或者魚露配什麼火腿,又或者是龍蝦鮑魚那種貴且不飽的飯菜。
但是她看得出來,閆少帝吃得慢,那是因爲他的骨子裡天生就有着貴族的氣質,優雅進食,是他的特色。
他不是嫌棄那些菜,相反,他很喜歡,所以才吃得特別慢,咀嚼得特別仔細。
這樣的他,有一種認真的執着。
似乎,又沒有那麼討厭。
呸呸呸,安初夏,你盯着他看做什麼,別忘記了他剛剛對你做了什麼,他打你的臉,甚至還硬生生地強了你,你竟然覺得他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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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硬地避開了視線,問,“我吃完
了,可以走了嗎?閆先生。”她之所以叫他閆先生,那是已經決定了要辭職,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就算被人說她和廖大偉是一類人也無所謂,她討厭他的霸道和自私。
“不可以。”他回答,依然優雅地吃飯。
他用刀叉很優雅,吃中餐的時候一樣優雅得無損他的貴氣,這個人拿筷子都可以拿得這樣優雅,安初夏打心眼裡嫉妒。
一個人,怎麼可以一方面看起來高貴得像王子一般,另一方面所做的事卻邪惡得像撒旦一樣,狠辣陰險得可怕。
“爲什麼?”
他的動作停頓,挑眉,“從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裡,是我閆少帝的女人,菊姐已經爲你準備好房間了,你哪裡都不能去。”
“我有自己的家,不用住你的地方;我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請你搞清楚這件事情。”她的臉一沉,板着小臉冷冷地說。
閆少帝輕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動作斯文優雅地印了印嘴脣,然後才說:“你是說那個狗窩一樣的地方?那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爲什麼?”她瞪大眼睛。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
他挑眉,示意她可以聽電話。
她看了看號碼,是房東張姨的電話,疑惑,她每個月都有準時交房租水電費的。
“張姨,你好,這麼晚了不知道有什麼事?”
“安小姐呀,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是這樣的,今天有個大財團突然收購了我這棟樓,所以呢,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你的房東了,所有的資料已經轉介了過去,所以我才通知你一聲,恐怕你要找地方搬了。”
“張姨?你纔是業主,怎麼突然變成別人的了?我每個月都按時交租的,你不能趕我們走呀,何況,我還自己花了錢裝修了你那個房子,就是代表着我很有誠意當你的長期租客的,你這樣趕我走的話,那我裝修的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安小姐,我也知道這樣對不起你,你花錢裝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長期住,所以也和你簽了合同,租金也收得不高,可是對方出高價買下來,我總不能看着錢不要吧,對不對?反正呢,那些按金我會還給你,裝修的錢也還你一半,好不好?畢竟當初我沒有要求你裝修,是你們主動的……不好意思啦,請你儘快搬出去,不要讓我爲難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下,太突然了,說搬就搬,讓她怎麼搬。
只是她不明白,張姨那個地方,本來就是S市平民區,遠離市區,住的都是剛出來工作的打工族,她們交不起貴价的房租,所以纔會到那麼遠租房子。
蘇琪和安初夏在那裡住了也有兩年的時間,大三的時候,她和蘇琪就搬出了宿舍,租在那裡,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起碼是屬於兩個人的地方,兩個人還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後來,工作了之後,兩個辛苦存了些錢,經過張姨的同意,裝修了一下,當然,所有的裝修也是安初夏儘量用便宜的東西裝修得很好,並且她不想浪費錢請人,都是她親自動手裝修的,連買個水龍頭也是她親自安裝。
她幾乎將那裡當成了是她的家。
現在突然讓她搬走,她真的不捨得,不捨得她辛苦買回來的沙發,更不捨得那淡粉色的牆壁,那
是她花了一週的時間才完工的。
“安小姐,安小姐……”張姨沒聽見她說話,連忙叫她,“就這樣了呀,我也要搬了,那些錢夠我在市區買好幾個單元了。”興高采烈的樣子,和初夏的低落心情是極大的反差。
她掛了線,鬱悶地擡眼,撞上了閆少帝那些綻着譏意的眼眸。
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生氣地質問,“閆少帝,是你做的好事?!”
他輕笑,“看來也不是太笨,還能猜得出來嘛。”沒錯,他剛剛並沒有離開別墅,而是在書房裡找人解決這件事情,所以菊姐纔會以爲他走掉。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咬牙切齒地質問,“爲什麼要買下張姨的房子?我花了那麼多心血在租房裡面,你這樣毀掉,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個破房子有什麼好,住在這裡不是很好嗎?”他挑眉,“你最好不要觸怒我,我只要一聲令下,你估計連收拾東西的機會都沒有。”
“你……混蛋!”
他臉色一沉,正要發作,望着她微紅的臉蛋,怒氣消了一些,但是下一刻,他更惱怒對她的心軟。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必要對她心軟。
表情冷酷地警告,“你最好馬上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中午前若是沒有看見你搬來這裡,我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閆少帝,你是不是聾子?我不會當你的女人,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當,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吧。”她氣得漲紅了臉蛋。
脣冷冷一牽,充滿譏謔的目光落在她怒紅的臉蛋上:“我爲什麼要殺你?對付人,我有千萬種辦法,殺人是最蠢的一種,安初夏,你最好別想試。”
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面前這個人毀了她的一切,正在毀掉屬於她的生活和平靜。
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地說話,爲什麼要毀掉在她心目中唯一的感動。
她冷冷地說:“那麼,我真的想知道堂堂閆總還有什麼辦法對付一個弱女子。”
他皺眉:“你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你和你的好姐妹就會淪落街頭,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表情更冷,“就算我們睡在大街上,閆少帝,我也不要當你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還有你這個人,我都覺得很髒。”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一緊,他將她重重地拽到了面前,冷臉與她只距離一釐米,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安初夏,相信很快,你就會來求我的,給我滾!”
他怒不可遏,手背冒着青筋。
手一鬆,安初夏重重地退了幾步,站穩,挺直了背,清冷地望着他:“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求你。”
“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
她轉身要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你帶我來這裡,請送我到市區坐車。”
他嘲笑:“你不是很有骨氣嗎?相對上次來說,這裡近多了。”
她咬牙,這個混蛋,冷着臉,不想再求他。
走到花園的時候,一箇中年男人喊住了她,“安小姐。”
“你是誰?”她戒備地問。
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從左眼尾一直到脖子,很血腥,安初夏甚至不敢直視他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