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馬修首先從意外中清醒過來,在這團隊中雖然他最年長,但見識與膽實遠遠不如尼安,一直以來,尼安是這個團隊的主心骨。但在關鍵時刻,他還能一直保持冷靜,維持着小團隊的平衡。
“我反對!不管她是不是我們猜想的那樣,我都認定她不適合做我們的同伴。而且你就這麼相信她?一個好導師?這麼簡單的理由你都願意相信?我真懷疑你被人洗腦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天真。你聽說過世上有這麼厲害的藥師嗎?現在大陸上有名的藥師也沒見誰能在短短四年的功夫,還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大藥師?就算光明神殿裡歷代大藥王,也無法誇下海口在四年內教出來,何況還默默無聞。”
“尼安,海格斯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馬修楞了半響,不得不做出認同。
尼安也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含意,相信只是他一廂情願的事,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疑惑,只是不願意去想,“你們的意思是,她的背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我們所追尋的那個?”看着馬修與海格斯同時點着頭,他心中的疑惑開始氾濫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馬修比海格斯是大幾歲,能明確的理解尼安的想法,終究一個合適的夥伴是非常難尋的,何況是這麼優秀的呢。而且他對於莎麗的衝動冒失早就有了顧及,只是礙於尼安與海格斯的面子,極少提起。
“我決定把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告訴她!”與他們的這一番長談,倒是讓他下定了決心,就這麼等着不是辦法,與她這間的這種搖擺讓他更難受。人家給了你信任,你卻無法做出相應的迴應,不光彩。
“不行,這樣一來就會打草驚蛇了,對於我們很不利。”海格斯站了起來,神色嚴肅地反對,眼神卻不停的瞄向旁邊的睡房,他能感覺到莎麗的魔法波動,看來她醒了,在裡屋偷聽。
馬修抓住了他的這一眼神,誤以爲海格斯是在爲莎麗着想;“我贊成尼安的做法。”對,目前的一切都是在猜測與假設當中,沒有辦法可以證實,無疑尼安的決擇是正確的,要麼就證實了他們的猜想,藥師背後就是那個人,他們也好行動。要麼藥師背後沒有人,但被尼安這麼懷疑,那結伴的事兒也不沒可能了。
“你,你說什麼?”海格斯不敢相信,一直對他像親弟弟一樣照顧的馬修這時卻會同意這樣的建議。
“我說我贊成。本來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線索了,不打草,怎麼知道有沒有蛇?只要我們能把準備做得充分,我們就不會落到被動的地步。這樣,明天你就將我們來的目的全部都告訴她。不過,我要跟隨着你去,以防出意外。就算沒出什麼意外,我還能盯緊她,看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去跟什麼人去聯繫,這些,都對我們有利。”這樣的舉動,不外兩個結果,一種是真如海格斯的猜想,她與那個有關係,這樣就能讓尼安死心。不要,就是能證明她的清白,他們只是多一個同伴,而且還是一個能將莎麗吃得死死的人,讓尼安脫身出那個三角情之中,皆大歡喜。不過這些算計,馬修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馬修的計劃太完美了,海格斯想反對,可張了張嘴找不出反駁的話,只得這樣了。
“那就這樣決定吧!”見馬修贊成,尼安馬上就這樣確定了下來,機不可失。
第二天.初七還沒走到小店前,就見尼安依在門邊的大樹下等候,倒是讓她吃了一驚。昨天晚上的交談,以他的沉默結束,既然他不想說,那他們也就沒有再繼續往下談的必要,而今天他卻又到藥店來找她,難道有所改變?初七沒有出聲,一側身讓他進店,兩人隔着櫃檯而立。
“我……”一大早就想好了的話,在她的盯視之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我了,我只是感興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初七拿起櫃檯上的小藥瓶在掌心隨意把玩着。
“你怎麼知道我改主意了?”尼安鬆了一口氣,看來昨天他的沉默人家並沒有很在意。
“你來找我一定是有話對我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繼續昨天的話題。你的猶豫不是改主意了,那就是編好謊言了。”
尼安又被這毫不客氣的話給楞住了,是啊,昨夜人家問起時沒有直接回答,過了一夜又來繼續這個話題,任誰都會這麼想的。但他卻不願初七這麼來看他。“哎,我不知道你怎麼來看我今天想說出真話的事,但我只是想說出來而已。至於你信不信,那就隨便吧!”
“我信!”沒有半點猶豫,語氣斬釘截鐵。
頓時讓尼安鼻頭出現了一絲熱度,出來遊歷了這麼些年,經歷了不少的事實,現實讓他產生了防人之心,同時對別人對於他的防人之心也可以理解,倒是一個陌生人的完全信任卻讓他一下子無可適從。
“哎……”正想與她好好談下心中的感受與疑問,卻發現他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鎮上的人都管你叫藥師,只是聽鎮長叫過你小七。”現在問好像有點遲,卻是他最想知道的,總不能一直管她叫“你啊”“你啊”的。
“我叫初七。”初七在藥店的矮箱上坐了下來,順手從邊上拿過幾根藥草,攤開右掌,掌心中升起一絲若隱若現的火苗包圍着藥草,猶如午夜精靈的跳躍,誘惑而美麗。
這真的是你的名字?尼安嘴脣動動,卻沒將話出說口。早早就聽鎮長叫過,可他卻真沒當是真名,哪會有人叫這個名字的。
初七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從小就叫這個,後來也改了新名字,可是我還是習慣於叫這個。”嗯,新名字,巴洛給她取了一個,瓦特也給她取了一個,可這身份都不是真實的她啊。初七,這纔是真實的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