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一郎頓了頓,繼續道:“不如你說出來,我們共同開發,共同分享,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那樣就沒有幹不成的事情。希望樑總管還是三思的好。”
“萬老闆看來還是沒有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我真不知道周家的秘籍之事。”樑興初道。
“呵呵呵呵……”小澤一郎冷笑了幾聲,“你在周家近四十年,深得周仕明的信賴,他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你做的,你會不知道?”
樑興初只管喝茶,默不作聲。
見樑興初以沉默相對,小澤一郎的手下終於沉不住氣了,上來就想動粗,被小澤一郎攔住。手下只有氣呼呼地站在一邊,兩隻眼睛狠狠地瞪着樑興初。
“我想樑總管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地方,也不是隨便出入的,你可想想後果啊!”小澤一郎開始威脅了。
樑興初依然喝着茶,默不作聲。
“好,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到時,樑總管可不要做出後悔的事情啊。”小澤一郎說完,看了一眼兩邊的手下,一擺手,便與衆人一起離開了屋子。
表面鎮靜的樑興初內心顯然不會像他外表呈現的那樣平靜,其實他自從來到這裡,就已經估計到了他將面臨的是什麼,雖然現在對方還像羊一樣的溫柔,但是狼畢竟是狼,他的本性是改變不了的。可是有什麼應對之策呢?他翻來覆去地想着,絲毫找不到萬全之策。
轉瞬間,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個陰暗的門再次被打開了,先前那夥凶神惡煞般的打手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緊接着進屋的就是小澤一郎。
“考慮的怎麼樣了,樑總管?”小澤一郎進屋後依然保持着他的沉着。
“我剛纔說了,這個事情我不知道。”樑興初儘可能地保持着他原來的樣子。
小澤一郎手背在後面,來回地踱着步,邊走邊說道:“那好,我再問你個問題。很多人都知道,李闖王的那個侄孫李來亨與周天豪私交不錯,他在敗走北京城後,曾來過周家。世人也都曉得,他可是負責押送李闖王的寶藏之人。大明朝崇禎皇帝自殺後,皇宮內的所有寶藏,還有那些追贓助餉得來的寶貝全部到了李自成的手中,那些寶貝可是無窮無盡啊。但是,由於敗走匆忙,後又有清兵追殺,李來亨把部分寶藏藏在了很多地方,其中一處就應該是周府。我沒猜錯的話,樑總管應該就是幫着周天豪藏匿寶藏的人吧?”
“哈哈哈哈……簡直是天方夜譚,可笑之極!”樑興初聽後哈哈大笑,道:“我不知道萬老闆是聽誰說的,怎麼我卻不知?李來亨怎麼會把那麼多他辛辛苦苦弄來的寶貝放在周府?退一萬步講,就是李來亨把寶貝放在周府,他與周天豪怎麼會告訴我?你別忘了,那可是寶貝啊!”
“看來樑總管是真會演戲啊!實話告訴你,從李來亨到周家莊一直到後來離開周家莊,我的人一直在監視。他離開時雖說
換了不少新車,但是我們卻能夠明顯看出他車上的輜重輕了不少,這其中的緣由我想就是傻瓜也會猜得出吧?”小澤一郎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起來,“我想,樑總管還是說出來的好。”
樑興初又開始沉默了……
見好說難以從他的口中獲得有價值的東西,小澤一郎也開始變得暴躁起來,他無奈地搖搖頭,衝手下一擺手,道:“看來,樑總管不吃軟啊,那就來點硬的。不過,要注意,先不要給他破了相。”說完便直接走出了屋去。
手下一看,他們終於被派上用場了,於是,齊呼啦上前抓起樑興初五花大綁捆在了木樁上,掏出手中的皮鞭在他的身上抽打了起來……
可是無論皮鞭怎樣落在樑興初的身上,他都一聲不吭。
“向他的指甲內插竹籤,我就不相信,他不怕疼。”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道。
“對,我想會一試便靈,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支撐得住。”旁邊的另一個日本武士附和道。
日本武士將樑興初的手腳綁在刑椅架上,然後將一根根的竹籤插向他的指甲內,對他施以慘絕人寰的酷刑。當第一根竹籤慢慢地插向樑興初的指甲內時,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開始發抖?渾身汗珠一顆一顆地從皮膚下面冒出來。
隨着竹籤的逐漸深入,在這之前刑訊中受過多種酷刑從沒有喊叫一聲的樑興初,這時難受得不停顫動,張大了口,不自覺地發出極度痛苦的悽慘呻叫。隨着第二根、第三個的插入,樑興初叫得越來越厲害,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彎成弓形,整個身體象篩糠一樣。
……樑興初終於昏了過去。
但是靠着頑強的意志,樑興初最終還是沒屈服,沒有說出周家的機密。
酷刑之下,樑興初死去活來,幾次昏死過去,由於武士們認爲樑興初在整個周府的重要地位,怕他死去得不到重要口供。爲讓他招供,從他那裡獲取重要情報,便請郎中爲他進行治療。
滿臉橫肉的日本武士感到毫無辦法:“這樣頑固的人,要想用審訊摧垮他的意志,得到口供,辦不到,而且傷那樣重,還是殺了爲妙。”
“小人見識,樑興初可是周家的一個重要人物,我還想從他的口中得到周家的秘密呢,他絕不能死。”小澤一郎道。
此時,小澤一郎的得力手下小島山川來到了他的身邊,道:“雖然前幾次審訊樑興初一直都不吭聲,但往手裡插竹籤他還是連聲喊叫,看來竹籤這東西還是比其它刑法有效果,是不是再試一下?”
小澤一郎擔心道:“經過幾場審訊,樑興初的身體已極端虛弱,對這樣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不加大刑罰不會有結果。可是,一加大用刑力度,他就會容易昏迷甚至有生命危險,到時可前功盡棄了。”
小島山川哈哈笑了幾聲,道:“我研究過這種刑法的用法,會把握住火候的,我會
不讓受刑人昏迷,使受刑人長時間處於半昏迷半麻木狀態,神經系統陷於混亂,可能吐露真情。特別是對像樑興初這樣的頑固分子,只有讓他長時間處於難以名狀、無法預料的痛苦之中,纔有可能到把他熬刑的意志和毅力慢慢耗盡,最終*他屈服。”
小澤一郎聽後有點欣喜:“我也聽說小島君是帝國的審訊好手,很多硬漢子都頂不住。好,樑興初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總之,要慢慢地跟這個人耗,不能停,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直到摧垮他的反抗意志,撬開他的嘴。”
當天傍晚,小島山川去地下室提審樑興初。
一見面,氣氛馬上變得很緊張。樑興初從容地擡起頭來怒視着眼前的幾個氣勢洶洶的日本浪人,面無表情,似乎早有準備。看見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孔,那些揚武耀威的日本武士們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兩三步,心裡想,這個老傢伙還真是不好對付。
幾人要上去攙扶他走,被他甩開拒絕。他堅持自己走,因腳鐐太重,腳髁被磨出血來,樑興初絲毫不在乎,昂首挺胸,一步一瘸地堅持往前直走。
望着這情景,小澤一郎隱隱感到:今天用刑也不一定會摧垮這個人的堅強意志。對這個人,要費很大的勁,可能還是得不到什麼結果的。
到了審訊室。小島山川用中國話問:“說,周家的《古墓秘籍》在哪裡?”
樑興初答道:“不知道!”
面對樑興初的頑強態度,小島山川一時間突然感覺自己無法應付。又問:“李來亨的寶藏藏在周府的什麼地方?”
樑興初依舊回答道:“不知道。”
小島山川上前問道:“你這麼大歲數了,還這般堅強,我小島真是佩服!不過,你何必這麼死心塌地地爲周府賣命呢?”
此時的樑興初已從他們的談話中猜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中國人,而是一幫來自東瀛的倭寇。他哈哈大笑,回答道:“這個再明白不過的問題,難道還用問嗎?你們這些東瀛雜種,在我們中國土地上橫行霸道,掠奪資財,幹盡了壞事。哪一個中國人不想把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洋倭寇趕出中國!再說了,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不用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的。”
這些魔鬼之下流、之變態、之殘暴、之狠毒,不是人能夠想象得出來的。場景之恐怖、之駭人聽聞,是天神也難以承受。傳說中的魔鬼不叫魔鬼,那些極度變態,夢想掘取別人財富的東洋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又一場新的殘酷的審訊開始了……
樑興初先是一陣痛苦的抽搐,隨之渾身冷汗沁出,呼吸急促,全身肌肉抖動不止,臉上、脖子上青筋暴凸了出來,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着。但絲毫沒有要屈服的意思,他竭力咬緊牙關,忍着巨痛,強迫自己把要叫喊的聲音壓在心底。看來樑興初還是想像以前一樣,不喊叫出一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