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一夕之間就空了,後來裴莫行和顧佳期再去了一趟,白露已經不在,不知道她搬到哪裡去了。
而且公司裡原本她對接的項目也暫停下來,說明白露應該不是暫時離開,這個女人的突然出現和突然離開,都讓顧佳期心情變得很沉重。
結果原本決定好的結婚,也突然間沒了心情,顧佳期和裴莫行兩人早早的就回了家裡,相顧無言燔。
良久,顧佳期纔看着身邊垂首不語的裴莫行,她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柔聲問:“現在該怎麼辦?杜唯真的出現,我覺着不是個好消息。”
裴莫行微微蹙眉,見顧佳期滿臉的擔憂,便伸手輕撫了下她的長髮,“我會想辦法處理。窠”
“那任輕盈呢?”顧佳期目露幽光的問,“任輕盈……你就徹底不管嗎?還是說你依舊打算救她。”
任輕盈是顧佳期和裴莫行之間的心結,她的再度歸來讓顧佳期的感覺很不好。
她說不出來那種心情。
裴莫行是虧欠任輕盈的,這輩子都一直在虧欠,所以顧佳期沒辦法阻攔裴莫行去爲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但是她不曉得,如果事情再反覆回去幾年前,她還能不能繼續堅持。
見裴莫行半晌無語,顧佳期直接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後直接朝着外面跑去。
裴莫行見顧佳期居然有這樣的舉動,跟着下來去追,伸手便將她的手腕抓住,在她快要踏出去的時候拉了回來,顧佳期的背生生撞到門上,門因此而哐噹一聲。
聽見樓上那聲巨響,培培嚇了一跳,她擡頭看了眼樓上爸爸媽媽的房間,略有點奇怪的問:“爲什麼爸爸媽媽今天好像一點都不高興啊。”
霖霖晃悠着腿,吃着李媽遞過來的餅乾,“他們兩個肯定在吵架。我爸爸和我媽媽經常的。”
週週泛着好奇的目光又回頭看了眼樓上,週週是沒見過爸爸媽媽吵架的,至少在他的心裡,裴莫行和顧佳期那是絕對的模範夫妻。
顧佳期咬着下脣,淚眼婆娑的說:“那個任輕盈,已經成了我心裡頭的心病,裴莫行你欠了她的,可是我不欠她的,爲什麼要讓我承受這種痛苦。生死一線的時候我甚至覺着,這輩子終於有望了,可惜我發現錯了,真的錯了,我能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那是因爲她沒有出現,只要她一出現,我的世界就徹底的崩塌!”
顧佳期氣的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狠狠地掙扎着,門在背後不停的響來響去,可裴莫行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終於,他還是扳過顧佳期的臉頰,讓她和自己直接對視。
深邃的眸子似是望進了顧佳期的心底,裴莫行的聲音也微有些冷,“顧佳期,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前幾天我和你說過什麼?”
顧佳期愣了下,他……他說他愛她。
裴莫行見顧佳期總算是冷靜下來,他才緩緩鬆開手,讓她在自己的懷裡頭漸漸冷靜下來,“如果你還是對我們彼此的感情不堅定,那我們要怎樣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挑戰?佳期,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能再回到這個房子,有多不容易?”
顧佳期當然懂,可是任輕盈真的讓她太噩夢了。
這個女人曾經那樣陰狠的和她說了句,“死人永遠都比活人值錢。所以我死了,他的心裡便永遠有我的位置。”
顧佳期很害怕這種感覺,所以當這一切都消失了的時候,她和裴莫行的生活過的就非常的舒適。
結果她真的都快忘記,當初在墓園裡設下陷阱,令她和裴莫行錯失四年的杜唯真,其實一直都是失蹤的狀態,他一直都在。
可誰能想到,任輕盈居然還沒死。
見顧佳期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裴莫行才拉着她回了牀上,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後給她分析,“之前就我們掌握的資料,杜唯真身上有病。今天我看他的狀態,應該是臨時爆發,所以他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的。至於任輕盈……她找我復仇的可能性更大,你又何必擔心她呢?”
裴莫行對她的安撫,漸漸的讓顧佳期找回了準心,她發覺自己剛纔的情緒波動居然會那麼大,想想也是,她剛和裴莫行確定感情沒多久,原本今天還想去領證,結果因爲發生這種事情,導致什麼都沒辦成。
要說顧佳期心裡不沮喪是不可能的。
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也提不出去繼續領證的話來。
而且她一直
想在最好的狀態下去領證,拍一張至少是笑着的照片,可今天的情緒真的太糟糕了。
她沒有信心拍好。
顧佳期不說話,裴莫行也沒有說話。
杜唯真的歸來意味着很多事情,那就是他需要預防起杜唯真可能做的任何一件事,今天任輕盈都說了,李茹苓是有人教唆的,否則以李茹苓的性格,她絕對不可能去那樣做。
那麼教唆的人定然就是杜唯真。
杜唯真在海外的人馬基本上都已經散了,留在他手上的幾個人,並不無爲懼,但杜唯真有一個能力其實是很驚人的,那就是對人心和人性的掌控,他似乎很輕易的便能挑動一個人的情緒,甚至於令一個人徹底變樣。
也幸好任輕盈這時候的目標都是杜唯真,至少也算是幫了裴莫行的忙,否則以現在紛亂的局面,裴莫行一時間也不確定要怎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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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牀,培培是自己一個人先爬起來的,然後她揉着眼睛沒有去找別的房間的李媽,她是先蹭到隔壁房間,趴在小牀邊上看着週週哥哥。
週週被培培弄醒以後,兩個人會把霖霖也喊起來,三個孩子在屋子裡玩一會,李媽就該過來給他們穿衣服,帶他們下去吃飯。
不過培培今天特別高興,而且說自己可以先不去幼兒園。
霖霖特別好奇的問她爲什麼。
培培抹完兒童霜坐在飯桌前晃悠着雙腿說:“小師叔今天回來呀,我要去接小師叔。”
周少卿今天回來當然是有事,之前和顧佳期交接了制香坊,但是關於制香坊那一塊風水地要怎麼做,他在國外想通了,便決定回來處理下。
培培這些日子和小師叔聯繫的不多,也可能因爲有霖霖和週週的陪伴,孩子的玩心大,也就沒那麼惦記着遠在英國的小師叔了。
周少卿也沒有在意這件事,他是通知的顧佳期,顧佳期那邊便告訴了小培培。
顧佳期是一直都知道培培喜歡小師叔的。
結果多日未見,培培總算是想起了被自己疏待的小師叔,簡直高興壞了,整個早上都在哼着歌,快樂的不得了。
週週走過去,握住培培的手,眼神還是那麼溫柔,似是有詢問的意思。
週週不認識小師叔,霖霖也不認識,只是兩個人詢問的方式不一樣。
霖霖特別簡單粗暴的問了句,“小師叔是誰?你的小師叔嗎?”
“對啊對啊。”培培給他們描述起來,“我小師叔又好看又厲害,我最喜歡他了!”
週週和霖霖互相望了一眼,霖霖“切”了聲,“哪裡好看厲害了,我纔不信呢。”
“不信讓小師叔收拾你!”培培瞪了霖霖一眼,見顧佳期已經準備妥當下樓,她蹬蹬蹬地跑到顧佳期的身邊,環抱住顧佳期的腿,“媽媽,我要和你一起去接小師叔。”
顧佳期愣了下,倒是很理解的笑了笑,在培培的頭上揉了揉,“好。”
裴莫行對小師叔無感,可顧佳期卻很疼自己的這個小師弟,所以早起便帶着培培到了機場。
沒過多久,一些人開始陸陸續續從裡面往外頭走,培培趴在欄杆上張望着,直到周少卿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她衝着裡面揮舞着雙手,“小師叔啊!!!”
周少卿有些意外的扭頭,正好看見顧佳期抱着培培站在通道邊,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略微笑了笑,走過來接過培培抱着,問師姐,“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些麻煩,那複式的房子真的問題很大,還是別住了。”
顧佳期沒想到周少卿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良久後才苦笑着回了句,“關鍵莫行他不信這些。我說搬他也未必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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