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大結局下 再沒有比這更圓滿的
顧培培已經站在了場中。
當充滿中國古風的鼓點響起的時候，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衆人的眼底，她的身體曲線如同繃緊的利箭，每一步都踏着鼓點，明明是個嬌弱的女人形象，可她的動作卻剛勁有力。
而隨着鼓點越來越快，她的舞步也變得讓人眼花繚亂起來，甚至隱隱出現了踢踏舞的節奏，漸漸的，她腳下踏着步子的聲音也傳入人們耳中，那似是遙遠戰場上的吶喊，也恍惚令人聽見了“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曠古過往拘。
啪—罩—
隨之而來的，顧培培甚至將中國京劇中的側身旋的動作揉入其中，上身的側身旋，下身則是踢踏的腳步，快而不亂，雜而不花，每個動作都浸潤着非常高的領悟和技巧，令場下的觀衆看得是眼花繚亂。
評委席上唯一的中國人宋秋蘭漸漸露出了些許笑容，舞蹈是無國界的，也只有顧培培這樣，能將古今中外的東西信手拈來，纔是真正舞者的形象。
而甚至於，她的舞姿中，還講述了一個具有中國情懷的故事，紅拂女夜奔會李靖，步伐雖然匆匆，卻意志堅定；而後她隨着李靖征戰戰場，丈夫在前方殺敵，她在後方擂鼓，鼓聲陣陣，振奮昂揚。
音樂漸緩，臺上的女子略帶疲累的身姿令人們都以爲她是不是力竭了，不覺扼腕的時候，宋秋蘭卻無奈的嘆了口氣。
“想法是好的，但西方人未必能看懂。”宋秋蘭和身邊的助理小聲的敘述着。
內行人看門道，但並不是誰都能看明白顧培培這個階段，想要表現的，實際上是女子剛柔並濟的一面，而隨着音樂的轉勢，宋秋蘭所說的一幕終於到來。
長長的水袖甩出，就代表了女子身上柔情似水的一面，而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自然是望着臺下自己的丈夫周少卿。
顧培培全情投入的一支舞蹈，臺下的人都看呆了，因爲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把舞蹈跳成這樣，如行雲流水，矯若遊龍，《洛神賦》中最美的詩段也不過如此：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而她這支古典舞卻又不算純種的古典舞，甚至還帶了一些西方舞蹈的精華在其中，兼容幷包，令人只感覺她是不是已經學會了各國的舞蹈。
有西方的舞者在旁邊都驚詫了，因爲舞種的完全不同，卻又有着自己獨特的那種美感，最後一個鼓點結束，顧培培停在了一個優美而又彎折的動作上，如祈天望月。
幾秒鐘的停頓，場上掌聲雷動。
宋秋蘭的小助理都看得眼睛溼潤，她說：“宋姐姐，你後繼有人啊~！！她還這麼年輕！！”
宋秋蘭也十分感慨，她爲了全心全意投入到舞蹈事業當中，所以一輩子沒有結婚甚至沒有兒女，可如果她沒有記錯，顧培培應該剛剛生過一個孩子。
這樣的女孩兒，果然可以稱爲天賦異稟，聰明異常，在這一條道路上。
唯一的可惜是她有牽絆，所以必將在這條路上走不長遠。
她小聲的回答自己的小助理，“這支舞的獨創性可以說是全場第一，但，恐怕會有一點缺憾。”
宋秋蘭果然太瞭解西方人的腦回路，顧培培場中那一個趔趄，表達女主角戰場歸來疲憊的動作，在他們的眼裡，變成了毫無技巧的一個小失誤。
中國人看美感講究氣韻，西方人看美感更講究實在、完完整整的美，即便是舞蹈無國界，終究審美上還是有差異的。
他們承認顧培培這支舞美輪美奐，但卻對那小小瑕疵爭論不已，正如同宋秋蘭一開始預料的那般。
顧培培氣喘吁吁的站在舞臺的中央，感受着久違的熱情和那種感動。
很早以前她就非常喜歡這樣的時刻，闊別這麼久她再一次站在這裡，居然發覺，其實自己真的並沒有退步。
而主持人又回到臺上，請她說兩句話，“培培小姐，剛纔我們臺下的評委，也就是宋秋蘭大師，想問你一件事，都說結婚生子會讓舞技退步，可她驚覺，這一次你的舞蹈水平比她之前看見的那次初賽舞蹈好太多，想問問你保持這方面靜進的秘訣是什麼。”
顧培培頓了頓，她的目光再度看向一直站在臺下的周少卿，忽然間莞爾笑了，“我想是因爲愛吧，因爲我找到了一個可以給我所有想要的，甚至縱着我全部想法的男人。很早以前，我也覺着舞蹈是一個人的事情，可當他領着我從地球的最北端走
tang到了這裡，一步步的讓我領略着世界最美的舞蹈風情，我才發現，原來愛情同樣可以變成我舞蹈的原動力。至於其他，對於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他陪着我成長，讓我長大，讓我看見自己身上的不足，他或許並不是最好的那一個，但對我來說，他是最最好、好得不能再好的那一個。”
顧培培鏗鏘有力的話語，伴隨着她清脆的中文響徹整場，忽然間，頭頂炸裂出一朵異常絢爛的彩花，無數朵鮮豔的玫瑰花瓣從天而降，所有觀衆都在驚詫的時候，背後的大屏幕卻也出現了一張張顧培培走過世界各地的畫面，她在畫面裡大着肚子笑得燦爛，卻是另外一道極美的風景，最終，畫面停止在她抱着自己的兒子小凜冬，對着拍攝視頻的人喊着，“老公，我們已經去了那麼多地方，我想回國以後，辦一所舞蹈學校，就像當年的姚景藍那樣，把舞蹈精神傳承下去好嗎？”
顯然，視頻那頭的人正在拍攝視頻，無暇回答。
但是屏幕上卻又赫然間出現兩個字：可以。
顧培培呆呆的看着身後的屏幕，伴隨着這漫天的花瓣，她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身後，主持人忽然間笑了聲，“哎呀節目組塞我紅包非要給我們顧培培女士加這一段，可我覺着簡直是浪漫的一塌糊塗啊，哦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愛，對你來說最最好，好得不能再好的那位了嗎？果然很好啊！”
顧培培下意識的轉過身，就見周少卿含笑站在面前。
她總算明白過來，這是周少卿給她的驚喜，她所有的情緒，居然乖乖的被他牽着在走。
周少卿手裡攥着一個絲絨盒子，慢慢打開在她面前，內中出現一枚超大克拉的鑽戒，他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輕聲說：“老婆，已經結婚這麼久，我知道你一直不在乎形式方面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這卻是個缺憾，因爲我一直想給你能讓世人都知道的婚禮。沒有婚禮，也要有個讓他們都能知道的求婚。”
一直霧氣騰騰的眸子驟然間淚水落下，顧培培咬着脣眼淚汪汪的看着周少卿。她和周少卿在國內算是不被外人認可的，所以他們的結合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可週少卿，卻在世界舞蹈大賽的舞臺上，向她求婚。
這個事實遲早會傳回國內，真的如他所說，這是個讓所有人都知道的求婚。
其實他真的是個內斂而又不怎麼喜歡去做花哨事情的男人，顧培培也並沒有指望過他會去做所謂的求婚事情，她甚至也私底下和顧佳期說，既然孩子都生了，婚禮真的不重要。
她覺着這一年，踏遍江河湖海，便是件異常幸福的事情。
在顧培培的心裡，她早就將這當做旅遊結婚的一部分，而旅遊的終點，便是將小凜冬在冰島生下。
兜兜轉轉，他居然還是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場求婚儀式。
從初初開始幫她將舞蹈大賽的活動報上，又讓她得以圓滿自己的舞蹈之旅，最後，又在這樣盛大的舞臺上，向她求婚。
顧培培原本就是他的，又怎麼會說一個“不”字？
她撲上前去，直接抱住周少卿的脖子，而現場的掌聲，比剛纔還要熱烈。
正如同顧培培剛纔所說的，他們都看見了濃濃的愛意。
顧培培和周少卿到了臺側後，有工作人員過來說，宋秋蘭老師想見她一面。
顧培培和宋秋蘭也算是有過交情，但其實並不深刻，眼下宋秋蘭老師居然要見她，令她頗爲意外。
她換了衣服卸完妝後走到臺下，評委席上宋秋蘭仍舊如同她曾經見過的那樣，精緻而又高貴。
宋秋蘭說：“培培你今天的舞蹈很好。”
“謝謝宋老師！”能得到宋秋蘭這樣的評價，顧培培覺着這一場已經值當了。
宋秋蘭笑了笑，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但你要知道西方人的審美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今天恐怕很難拿到前三名。”
尤其是臺上現在正在進行比拼的，正是世界享負盛名的拉丁舞王子，他的舞蹈掀起了現場一波又一波熱浪，同樣是高/潮迭起。
顧培培一邊欣賞着，卻也一邊很謙虛的回答，“我知道呢宋老師，其實今天能參加比賽都讓我很意外，是我老公給了我這個機會，得獎不得將對於我來說真的不重要，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我覺着我會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比如，繼承姚景藍的事業麼？”宋秋蘭很溫和的回了句，“姚姐姐聽見這樣的話會高興的，因爲她的景藍舞團現在真是一塌糊塗……”
“我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呢。”顧培培略有些感慨，但她還是蠻認真的說了句，“到時候還要請宋老師多多關照纔對。”
“你不介意能多一個舞蹈老師的話。”宋秋蘭的回答令顧培培瞬間愣住，但她很快便陷入狂喜之中，這簡直是今天聽見的第二個好消息。
要知道，能請來宋秋蘭做老師，這舞蹈學校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根本就不用擔心生源問題。
“你也不用擔心會沒有學生，就憑你今天融會貫通的表現形式，你已經拿到了滿分。”
宋秋蘭說的對，也果然如她所說，當舞蹈大賽頒獎禮進行的時候，顧培培領到了一個特別的獎項，叫做評委會特別獎。
這不在一二三等獎之列，甚至頗有點安慰獎的意思。
觀衆們都有點爲顧培培打抱不平，因爲她給人帶來的美感和震撼真的太大，甚至於後面的求婚也令他們念念不忘。
最後，是宋秋蘭爲這個獎項做了一次新的定義：這不是安慰獎，這是評委會認定，顧培培所創的這支舞蹈是全場最具有獨創性的，她的創作得到了評委會一致的贊同，覺着不能用獎項來衡量，所以將這尊特別獎頒發給了顧培培。
皆大歡喜。
世界舞蹈大會便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下落下帷幕，觀衆散場的時候，有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靜靜的看着臺下正扶着周少卿的手臂嬌嗔着說話的顧培培，剛纔顧培培驚豔的一幕仍舊似在眼前浮現，他扣了扣自己的手腕，上面的腕錶精緻而又典雅，緊接着他默然的轉身離去——無論何時，她永遠都是他心裡的一朵凡爾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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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柔柔每年都會收到姐姐的明信片，這個姐姐自從生了小凜冬，倒是迷戀上了世界旅行，所以她在和宋秋蘭老師聯合辦下舞蹈學校後，自己每年會集中一個時間段教課，剩下的時間便和老公兒子到處旅行。
他們留在國內的那座小園林都快成了當地的標誌性建築，尤其是到了櫻花季節，好些人都想買票進去觀看，但都被裴莫行冷冷拒絕。
鎮政府後悔死了把這塊地廉價賣給周少卿，卻忘記了修建這座園林前前後後用了快三年的時間，而最後竣工的那一天，就有一位風水大師過來找周少卿聊天，這之後便怎麼也不想走，希望能每年過去度假一次。
裴柔柔今年又收到了姐姐的明信片，而這時候的她，已經二十四歲。
小女兒歪歪扭扭的朝着她跑過來，抱住她的腿便蹭蹭往上爬，裴柔柔一把抱住後，女兒規規矩矩的坐在她懷裡，輕聲問：“媽媽你在看什麼呀。”
“你大姨寄來的明信片。”裴柔柔將明信片放在桌上，蹲下來繼續整理行李，小乖便趴在那裡繼續翻明信片，後來突然間翻到一個盒子，她舉着轉身問裴柔柔，“媽媽，這又是什麼呀。”
裴柔柔看了眼，旋即面上浮出溫柔的神色，“這是爸爸向媽媽求婚的戒指盒子。”
“戒指呢？”小乖在空中輕輕的搖了搖。
“媽媽手上呢，傻寶。”裴柔柔舉了舉手背給她看，“你還不趕緊把衣服穿好，不會還想讓媽媽幫你穿吧。”
“當然不。”小乖很努力的蹬蹬小胖腿兒，“小乖想看看爸爸。”
“爸爸”兩個字一出來，裴柔柔的手微微顫抖了下，她好半天才擠出點笑容來，“回去就能見到爸爸了呀。”
“可是媽媽你又不跟小乖一起去見爸爸。每次都是艾弗森爺爺帶小乖去。”小乖嘟着嘴唸叨，很是憤憤不平，“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一起呢。”
“好了小乖。”
感覺到平時一直很溫和的裴柔柔突然間有點生氣，小乖便也不敢再抱怨，直接跳下來，把白安州的一張照片扔在裴柔柔的行李箱裡，氣鼓鼓的去找白露穿衣服去了。
白露和艾弗森是在去年結婚的，後來也就隨着艾弗森定居在英國。
裴柔柔和白安州離婚以後，便也去到英國繼續深造，這次過年回去，艾弗森和白露特地來找裴柔柔一起回去。
所有的人都圓滿了，偏生裴柔柔和白安州之間出了問題。
白安州是偶像，偶像當然不能那麼早結婚，然而裴柔柔肚子裡卻已經有了小乖，後來白安州和她秘密的結了婚，在她到達法定年齡之後。
閃婚和隱婚帶來的問題很多很多，而不能忽略的是，裴柔柔的年紀的確不大，她還沒有成爲大人就已經要當一個媽媽。
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是出現在裴柔柔坐月子期間，白安州的經紀公司安排他和某師妹傳出了緋聞，而且那緋聞鬧的相當大，以“舞臺情侶”的稱號大肆宣傳。
後來白安州參加綜藝節目，甚至於他都要帶着這個師妹去參加。
不得不說那個女孩的音樂天賦很高，和白安州之間也頗有琴瑟和鳴的意味，裴柔柔的心也漸漸的產生了傾斜。
那段時間是裴柔柔最煎熬的時候，一來她剛剛生完孩子身材沒有恢復，正有點自行慚穢，二來白安州整天忙着自己的事業，也不怎麼回來，打開電視就看見滿世界都是他和那師妹的緋聞。
哪怕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裴柔柔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所以每次白安州回去，兩個年輕的小夫妻最多的事情便是爭吵，吵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他身上那些抹不去的緋聞。
那時候的裴柔柔認爲，自己永遠都是被放在第二位的，沒有顧培培的時候，有他的師妹，沒有他的師妹的時候，甚至是有他們的女兒。
這樣的話令白安州有些受傷，那次他們兩個人冷戰了很久。
直到後來，白安州對媒體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妹，是真心的。
那四個字對裴柔柔造成了極大的創傷，她不得不回顧自己過去的那些歲月，發覺她的愛情，終究是一場虛幻，當白安州漸漸恢復健康以後，就會發現裴柔柔不再是最獨特的那一個，他不需要去面對那麼多可能被人發現雙重人格的可能性。
所以夫妻之間的很多問題便在不斷浮現後，最終他喜歡上別人，也是可能的。
冷戰之後，裴柔柔和白安州提出了離婚，但她要自己帶着女兒，畢竟他一個歌手天南地北的走，是沒辦法好好看孩子的。
“我們……好聚好散吧……”她記得當時和白安州說了這樣一句話，讓他答應了這個條件。
裴柔柔低頭看了眼行李箱裡白安州的照片，這是她少女時代的夢，那時候她瘋狂的迷戀着這個男人，終究爲這件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她深吸了口氣，起身正好看見白露和艾弗森抱着小乖走過來，不覺笑了出來。
白露這幾年過的特別好，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有如一朵靜靜綻放的白蓮，她在自己暮年的時候，反而越發的如同她的名字。
白露讓艾弗森先和小乖玩，過來拉住裴柔柔的手，柔聲問：“柔柔，今年帶着小乖去見一趟週週好不好？”
“不用了媽。”裴柔柔猶豫了下，搖頭謝絕，“我這個前妻去了有什麼意義。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嗎？”
“都和你說過很多次了，那是公司捆綁的，和他沒有關係。”白露嘆了口氣。
“媽……”裴柔柔笑着將她的話打斷，這種事情一提再提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永遠都忘不了他在自己面前說的，他說他喜歡上那個女孩了，從此以後，她的愛情就真正的死去。
這些年她之所以又沒答應方星洲，也沒有答應陸澤霖，完全是因爲她答應過那個人，不要嫁給任何人，所以無論他再怎樣，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忽然間，門鈴響了。
小乖大喊了聲，“我去開——”
她從艾弗森身上爬下去，直接跑到門邊，墊腳打開門。
光亮從外面散了進來，裴柔柔忽然間愣住，就見一身休閒裝束的白安州站在門外。
“爸爸——！！！”小乖的叫聲格外熱烈，白安州笑着低身將小乖抱了起來。
她的喉嚨略有些疼痛，慌忙垂下頭將行李箱一合，剛要拉上拉鍊自己離開的時候，白安州幾步便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扶住險些倒下的行李箱，“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不是。”裴柔柔垂着頭，“我只是遵守當年的約定而已。”
“柔柔。”白安州沉默半天，終於還是低聲說：“我今年決定退出，和公司簽訂了製作人的協議，從現在開始我將退居幕後。至
於今天，培培和周少卿也要回去過年，沈家也去，既然是大團圓的時候，我們就不要讓小乖單了一個人，對不對？”
裴柔柔被這句話說服了。
每年她們都是要去裴家過年的，今年尤其熱鬧，顧培培和周少卿要帶着小凜冬，沈臨北夫婦、沈知行和蕭晴、她們這邊的一家，都要齊聚周少卿的那個園子，她再避開就不像話了。
她輕輕的“恩”了聲，白安州的眉眼終於稍稍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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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季。
偏只有這處園林，那梅花開的正熱烈，殷紅如血，於那第一場雪中鮮豔綻放，這處的花海是整個鎮子裡最美的地方。
人稱——南園。
名字取自於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風水大師周少卿在國內的一處宅邸，一年四季都繁花盛開，從不間斷，堪稱神來一筆。
好幾個小娃娃在梅花樹下玩耍，裴柔柔和白安州的一起出現，令正站在檐下看花的諸人都非常意外。
“柔柔，週週，你們回來了啊——”
顧佳期和裴莫行從房子裡走了出來，最激動的莫過於顧佳期，她的這些兒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團圓過。
顧佳期迎向自己的“老”姐妹白露，伸手握着已經笑得安然的她，低聲和她聊着，“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白露眉眼溫婉的笑着，“他對我很好。真的特別好。”
“那就好。那就好。”顧佳期環顧四周，從來未曾有過的圓滿感覺——年輕的時候，她還沒有這樣幻想過，會有一天，自己和裴莫行會兒孫滿堂。
而最重要的是，曾經的那幾個朋友，無論走多遠，終究會在這一天回到他們兩個在的地方。
沈臨北。沈迎禾。
眼下，又多了白露和艾弗森。
至於週週和柔柔，是顧佳期心裡的一塊心病，但眼看着兩個人又站在一起，縱然還有些彆扭，可到底沒有像以前那樣生分。
白安州說自己轉職準備當製作人的時候，特別和顧佳期說了句：“放心媽，我和柔柔的時間還有很長。會好好的。你放心。”
穿過人羣，顧佳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丈夫裴莫行身上，他老了，她也老了，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可這一生，卻過得足夠滿足了。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睡意昏沉；當你老了/走不動了/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遠處的風中傳來溫厚的男聲，這是一首很流行的老歌，卻似是唱出了所有人的心境。
再沒有比這更圓滿的了。
ps：顧培培的舞蹈，我要安利一支舞，國際舞蹈大賽？（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唐逸詩的《水月洛神》，真的有行雲流水翩若驚鴻的感覺。
顧佳期的故事，對於我而言，這裡才真正的結束，也許很多人都不解，爲什麼我要把兒女的故事算作正文。
因爲我是把很多恩怨了結在兒女這一輩的。
週週的歸來、白露的歸來、杜唯真的死去，所以我才決定，要在這樣的地方，纔算做正文完結。
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兒女的故事當成是番外來寫。
那麼正文結束了，從明天開始會寫沈臨北vs沈迎禾的番外。
最後的最後，我就想問一句，新文《別有用情，首席不好惹》，輕舟的新文，真的大家都不想收藏嗎？別的不敢說……我覺着顧輕舟這三個字至少代表了一定的坑品，對嗎？也代表了自己的一些特色對嗎？我會努力寫出顧輕舟風格的故事，也希望老讀者會繼續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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