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因爲夜輕寒的這一番話而微微怔住。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應該是遙控器吧?會是控制什麼……的呢?嗯?”
夜輕寒故意拖長尾音,頎長的身影倒映在透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儘管有美麗的燈光,卻依舊顯得冰冷。
Bskan此時就像是被車輪狠狠碾過似的,有些無力的耷拉着腦袋。
外人或許只看到她的手腕被鉗制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男人的狠厲。
果然,這個男人不簡單!
不僅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身手很好不說,居然連穴位之術也如此了得。
在鉗制住她的瞬間,居然堂而皇之點了她的痛穴。
這種痛讓她快要支撐不住。
好狠的男人!
“放,放手……”
Bskan試圖掙脫,但任憑她功夫再好,此時也全無用武之地。
“你,你手裡拿得到底是什麼?什麼遙控器?”
夜輕寒的話顯然更加讓衆人起疑,人羣中有人不禁追問道。
“這個……就要問問你們這麼追捧的這個女人了?”
夜輕寒不急不慢的說着,脣角的笑意更濃。
他的話落,衆人的視線“唰唰”又看向Bskan。
而此時,不知什麼時候,原本等候在外面的數名保鏢,也已經走了進來。
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冰冷強硬的身軀漠然的看着此時被他們家主子,毫不憐惜的鉗制住的女人。
好似這樣的情景,他們早已經習慣。
先前跟在夜輕寒身邊的男人,重新將墨鏡戴上,恭敬上前。
“主子,人都已經到了,下一步……”
宴會廳內的氣息,四處流竄着不安和明顯的危險。
現場的許多女人都已經打起了冷顫,看着眼前這個俊帥的東方男人,她們是既傾慕,又害怕。
夜輕寒只一個眼神,墨鏡男便做了個手勢,一名保鏢毫不留情的上前,一把扯住Bskan的頭髮,算是讓夜輕寒歇了手。
原本就全身疼得受不了,現在頭髮又被扯住,Bskan忍不住爆發出尖銳的哀嚎聲。
一股寒意直竄入在場所有人的腳底,這個男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又是何方神聖?
他的脣角先前還掛着笑意,但此時滿臉都是異常的冷漠,站在原地,明眸泛着幽光,就像是從地獄鑽出的魔鬼一般。
他要對他們的Bskan做什麼?
明明剛剛對她的投懷送抱還表現的很曖昧的感覺,怎麼下一秒,就變得如此讓人不安?
“說!我們家主子問你呢!你到底在這裡佈置了什麼?這遙控器,是用來做什麼的?”
墨鏡男上前一步,大手狠狠捏起Bskan的下巴,雖然戴着墨鏡,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臉上緊繃的肌肉還是昭示着他,其實也同這些保鏢一樣,對此一點兒也沒什麼感覺。
“我,我不明白……你,你在說什麼?還有這,這位先生……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要……”
Bskan已經痛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顫抖着用祈求的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夜輕寒,臉上充滿了駭然和驚恐。
“哦?不知道麼?果然,這特訓出來的殺手就是不一般,不但有如此超常的忍耐力,連說起謊話來,也能如此淡然。”
“不過……沒人告訴過你麼?美人兒計這一招,對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又怎麼可能殺了我完
成任務?”
男人的冰脣微勾,鷹眸一掃,瞬間,墨鏡男的大手已經狠狠向着Bskan扯去,之後,又用力一甩……
“啊……”
伴隨着驚恐的尖叫聲,Bskan就像是一個麻袋,被甩到了幾米遠的地方。
“怎,怎麼會……明明你……”
Bskan勉強的擡起頭,眼瞳裡原先妖媚的眸光早已被震驚替代。
夜輕寒一笑,下一秒,只見他手上小巧的遙控器,居然在一瞬間就被他發狠的手指給碾碎。
“明明什麼?說!是什麼人派你來的?在C城,車禍,還有那些人,都是你們的人麼?”
Bskan倏然睜大了眼睛,而人羣中也爆發出一聲驚呼。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夠隻手將這堅韌的東西給捏碎?
怎麼可能?
這可是她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即便是訓練多年的殺手,也不可能用手便能將其毀掉。
還有,如此小的東西,她藏在發間,居然也被他捕捉到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像他們主子說的,只是夜家一個無人管的私生子那麼簡單的嗎?
“誰派你來的!”
墨鏡男再度走過去,冷冷喝道。
但是Bskan卻死死咬住脣,就是不肯開口。
“既然不肯說,你的主子又那麼喜歡看戲的話,不如……你就在這兒表演給他看好了,你們……”
不管這裡還有賓客在,直截了當的,夜輕寒便下了命令。
“女殺手的滋味,你們都給好好嚐嚐!”
“是!”
齊刷刷的,所有的保鏢在領命後,全部走向Bskan。
Bskan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她倏然睜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尖叫,身子已經被擡起。
頓時……
現場一片混亂,所有的賓客,不管男男女女,感到血液都像是逆轉了幾圈,有些膽小的女人,差點沒暈過去。
她們再也不敢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想法了,他真真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全身都帶着嗜血的味道。
人羣開始涌動,如此殘冷的一幕,他們何曾見過,隨着Bskan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許多人都忍不住想要逃走。
然……
待他們纔剛移動腳步,只見從包廂裡又走出一撥人來。
這些人手裡拿着槍,黑洞洞的槍口早已嚇得他們再不敢動一下,身子微微瑟縮着一點點向中間聚攏。
“夜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個身材有些肥胖的外國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身邊跟着的,儼然就是先前那位侍者。
外國男人滿臉堆笑的向夜輕寒走近,邊說,也邊點燃一根上好的雪茄,雙手遞向眼前這個面孔英俊,卻又殘冷的男人手裡。
夜輕寒接過外國男人遞來的雪茄,輕輕吸了一口,俊臉很快便陷在淡淡的煙霧之中,讓人更加看不真切。
“亨利先生,哪裡的話,你來得剛剛好。”
“不過……你的這些手下,把槍對着這些無辜的人們,好像……有些不大妥吧?”
夜輕寒瞥了一眼駭意連連的衆人,就連剛剛大着膽子想要去調戲Bskan的幾個男人,此時也都變成了悶豆,躲在人堆裡,不敢再吭一聲。
“我也是爲了夜先生的安全,誰知道還有沒有她的同夥混進來,夜先生,我真沒想到Bskan居然是殺手,她在我
這裡已經工作很長時間了。”
叫亨利的男人顯然也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這纔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你還是讓你的手下放這些人走吧!同夥?呵……你覺得他們會讓一個計劃失敗的女人,活着走出這裡麼?”
“難道說這裡……”亨利驚得手裡的雪茄都快拿不穩。
夜輕寒不可否認的一點頭,“所以,不只是他們,你們也快撤離這裡吧!雖然遙控器已經被我毀壞,但誰知道那些隱藏在這裡的武器會不會被引爆。況且這個女人……還失敗了!”
“是,是,我們現在就走,那夜先生您?”
亨利一邊慌慌張張的指揮手下撤退,一邊也不忘夜輕寒的安危。
畢竟這個男人的生死,可關乎着他們的性命以及榮華富貴。
“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有了夜輕寒這一句,亨利方纔鬆了大大一口氣。
那就好,就好!
只要這個男人不出事,以後他們就有數不完的金山銀山!
一波波的人羣不斷往外涌跑,他們此時也早已不在關注Bskan的生死。
即便她的尖叫聲和嘶喊聲是那麼淒涼無助,他們亦無暇顧及。
因爲只剛剛聽夜輕寒一個“殺手”的身份,便足以讓諸多男人們驚駭。
人羣漸漸散去,除卻夜輕寒和墨鏡男,基本都已經走光。
而Bskan的慘叫聲也越來越虛弱,她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被這麼折磨,原先美麗的人兒,早已變得狼狽不堪。
頭頂的水晶燈還散發着幽幽的光澤,刺得Bskan的眼已經睜不開,眼前只覺一片白芒。
“怎麼?還是不肯說?”
終於,夜輕寒冷冷發話。
“你,究竟是……誰?”
Bskan這一聲很微弱沙啞,其實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這個男人說得對,對於任務失敗的人來說,下場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夜輕寒一擡手,瞬間,剛纔還圍在Bskan身邊的黑衣人們倏然停止所有動作。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妥當,其中一人也將散落在地上,有些破爛的衣衫隨意搭在了Bskan的身上。
男人將手裡的雪茄掐滅,朦朧的俊臉從煙霧中擡起,修長的雙腿緩緩向前邁去。
漆亮的皮鞋踏過染滿污穢的地板,薄脣忽而勾起,笑中卻帶着肆冷無度的權利和威嚴。
保鏢們全都恭敬欠身,高大的身影使得偌大的空間變得更冷凝。
Bskan擡起頭,倏而,她的瞳孔一擴,不過很快又是一縮。
驚愕的同時,她的身子卻也已倒下,一動不能再動。
在她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這個男人對着她說的脣語。
她的頸脖處緩緩蔓延開一片殷紅,鮮豔的令人炫目。
夜輕寒的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如此慘烈的一幕,儘管這麼多年,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但隨着墨鏡男的視線向他看來,瞬間,他又恢復一臉的漠然。
面無表情的看着將Bskan的性命結束掉的男人。
“好了,這邊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向你的主子交差了!”
墨鏡男一欠身,雖然表現的很恭敬,但是說出的話,卻讓夜輕寒有些不悅。
“這邊是結束了,但我想主子更想看到的是,蘇氏那邊,什麼時候也可以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