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翼弦聽子菁說心疼自己。
不由得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笑：“其實還好，現在你見到的人，都基本是我提拔的，我面對他們，是非常輕鬆的。要說險惡艱難，以前面對我父親的那羣老高層，纔是頭大。”
他攬着子菁的腰，帶她坐到沙發上。
“馬佑航告訴你戴晨然的事，是想要借你的手幹掉他，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他對她說道，“不過……他明確告訴你涉事酒店裡面有思萊恩，你懂什麼意思吧？”
子菁軟軟地靠在時翼弦的手臂中，懶洋洋地：“嗯，懂。”
馬佑航，是調查過英子菁所有的事的。
他知道英子菁作爲酒店測試員的時候，曾經被懷疑和思萊恩的總經理何瑭有交易。
而恰好戴晨然曾經在思萊恩幹過這樣的事，所以……
這把幹掉對手的槍，他幾乎是直接遞到英子菁的手上的。
他需要的，不過是英子菁扣動機板而已。
“我應該開槍嗎？”子菁昂起頭，看着時翼弦。
如果沒有程鴻羽的事，她或許會覺得今天馬佑航主動的“情報”非常有趣。
可是現在，她莫名覺得無力。
爲什麼呢？
她原來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脆弱的女人，她可以在很多地方強勢，在很多地方有力。但真的面對一個男人無禮的侵犯的時候，她卻幾乎無力反抗。
如果今天不是抓住了那麼一個菸灰缸……
最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程鴻羽沒有能對她做到什麼，但是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猥褻她，侵犯她，達到他自以爲可以達到的目的。
時翼弦沒有回答子菁的話。
在她問他之後，他一直默默注視着她。
然後他突然又直起身子，離她遠了一點，但還是在端詳着她。
“你今天沒對勁。”他說，“發生什麼了？”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是我第三次問你了。英小姐，你心裡有點事，是什麼？你告訴我。”
“就是覺得有點累了而已。”子菁看着一旁，避開時翼弦的目光，“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頭。”
時翼弦馬上又把她抱回了懷裡。
“你累了的話，就休息吧，沒什麼關係，你已經替我幹掉了任博龍，你做的很好，接下來的就我自己來好了。”他說道。
子菁馬上擡起眼：“你回去的話，他們就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
“那也好，”時翼弦點頭，“反正我想要幹掉誰，都是很輕鬆的事。”
“那是戴晨然和馬佑航，”子菁反駁道，“程阿姨和程鴻羽呢？他們要怎麼辦？你不是想要從他們手裡收回股權嗎？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好不容易纔走到這一步，不可以放棄的。”
時翼弦握住了子菁的手，他注視着她的雙眼：“那麼，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子菁知道時翼弦已經認定了自己有事。
他是不會放棄刨根問底的。
她的嘴脣動了動，突然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
“我如果說出來，你要發誓，你不能衝動，不能醒過來。”她咬着嘴脣。
“你說，”時翼弦的臉色就冷了一點，“但我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