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語醒來的時候,越斐言依舊摟着她,睡了一覺之後,她又變得不愛說話了。越斐言看着她這樣,心裡難受,不過,今天他沒有去過於安慰些什麼,只是等着夜幕的降臨,慕容寶晴說了,吃了藥,他今晚的神經會抽痛。
不想被席語看到他神經抽痛的樣子,因爲他也不知道那個痛苦會是什麼級別的,怕她看到了會難受,所以,越斐言準備一會兒就找個理由去慕容寶晴的書房呆着,等他痛苦過了,再回來陪她睡覺。
不過,現在他得先讓他的小女人把肚子填飽了。
“老婆,我們先去吃飯。”越斐言起身,下牀之後,直接抱着她準備下樓。
“我,先洗漱一下。”睡了一覺,整個人雖然好受些了,但是同時也覺得整個人都是懶懶的,所以,還是先洗漱一下吧。
“嗯。”越斐言點頭,在房間裡等着她。
一番洗漱之後,席語才和越斐言一起下樓,葉衡勳和風宇漠都在廚房裡做着飯了,很明顯,越斐言也得去做飯,不然的話,他家老婆就沒飯吃了。
“老婆,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做飯。”越斐言讓席語坐在沙發上之後,就往廚房去了。
“其實,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表現還是可以的。”肖敏看着越斐言的表現,看着慕容寶晴和席語說道。
“小語,今天爲什麼難受?”慕容寶晴看着席語問道。
“總感覺不安心。也總是感覺,他是因愧疚纔對我這麼好的。可能,我的內心還不夠強大吧。”又或者,她還是太在意他吧,在意得害怕失去。
“不是你的內心不夠強大,而是,你太害怕失去,但是,小語,你聽我們說,只要珍惜了,用心了,就不要怕,好嗎?我相信老天不會辜負真心的。”慕容寶晴之前因爲雲逸源的事情也一直覺得自己跟葉衡勳是不可能的,也覺得,葉衡勳大概是因爲孩子喜歡她,所以纔跟她在一起的。
但是,事實證明,並不是那樣的。
都是成年人,沒有什麼愧疚不愧疚的,也沒有什麼爲了誰的,如果自己的心不喜歡,不愛,那麼,任何理由都沒辦法讓一個冰冷的人化身暖男去溫暖你的。
“越斐言的心底,愧疚之情肯定是有的,但是,你要相信,他對你的愛才是最重的,他愛你,就只是愛你,不是因爲愧疚,所以,小語,你不要想太多,好嗎?你將事情想得太悲觀了,不僅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越斐言,你那麼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傷心呢?”肖敏也看着席語說道。
席語和越斐言之間經歷了什麼,大家都是清楚的,正因爲清楚,她們才更希望他們能好好的,經歷了那麼多的傷痛,他們誰也沒有放開誰,難道,眼看着幸福就在門前了,她卻要將將心門關上了,拒絕幸福嗎?
“嗯。”席語點頭,她努力做到這些吧。
晚餐結束之後,越斐言就藉口處理公司的事情,去了慕容寶晴的書房,席語在臥室裡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不放心。
當她走到書房的時候,就聽到越斐言痛苦的聲音。
她急忙地推門而入。
“越斐言!”看着他痛苦得幾乎要打滾的樣子,席語整個人都慌了。
“老婆,我沒事兒,你別急。”越斐言看到席語衝了進來,看着她驚慌的樣子,知道她是擔心他的,他咬牙忍着自己的痛苦,伸過手,想要撫平她額頭的擔憂。
卻發現,即使自己咬緊了牙,卻也依舊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痛苦減輕一些,他伸過去的手都是顫抖着的。
“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的?”席語還不知道越斐言已經將藥吃下了,所以看到他這樣,她擔憂不憶。
一邊扶着他起來,一邊問道。
“沒事兒,寶晴說,痛過了就好了。”越斐言怕她太過擔憂,於是說道。
“你把藥吃了?”席語看着他問道。
“嗯。”越斐言點頭,額頭上的冷汗正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所以,這是吃了藥之後的反應?”席語看到他滿頭冷汗的樣子問道。
“嗯。老婆,別擔心,痛過了就沒事了。”這點痛,跟她所受的那些痛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席語沒有再說話,只是扶着他,要往臥室去,這裡是書房,總不能躺在地板上。
但是,越斐言現在太痛苦,席語一個人扶不動,只好叫來了齊非和齊南。
“我們先回房間。”席語說道
她也終於明白,他來書房並不是爲了處理什麼公司的事情,他就是怕她看到痛苦的樣子會擔憂。
齊非和齊南將越斐言扶回了臥室之後,就退下去了,這個痛苦,他們誰也替不了他,慕容寶晴已經說過了,得痛到半夜才行,痛過了,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都會想起來了。
眼看着就十二點了,估計,痛得也差不多了。
“越斐言。”席語看着躺在牀上的他,臉色都因爲痛苦而蒼白了,她也知道,這個痛苦肯定只能生生地扛過去,不然,慕容寶晴早都拿藥來了。
“老婆,不要多想,我只是想要想起有關我們的一切,我只想更加地愛你,不是愧疚,老婆,懂嗎?”即使神經已經抽痛得讓他連說話都吃力,但是,他還是要告訴他的小女人,他想要想起一切,不是因爲愧疚,而是因爲愛。
“嗯。你別說話,好好地躺着。”席語點頭,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寶晴她們說得對,如果不是愛,沒有人會因爲愧疚而由冰山變暖男,只爲了暖她的心的。
越斐言也的確沒有力氣多說了,只不過,咬緊了牙忍着痛的同時,他也緊緊地拉着她的手。
痛苦持續到半夜兩點多才結束,之後,越斐言就直接睡着了。也可以說是暈過去了吧。席語叫來了風宇漠他們,確定越斐言的身體無礙之後,才放下心。
只不過,這一夜,她沒有睡,只是坐在那裡,守着越斐言。
直到天亮的時候,席語因爲身體還在恢復的原因,也趴在牀邊睡着了。
越斐言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內心是驚恐的,他生怕看不到席語了。
直到,他看到了趴在牀邊睡着的席語。
坐起來,輕輕地下了牀,將人抱到了牀上,接着,他又躺下,現在換他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她。
“小暴龍。”輕輕喚着這個名字,越斐言的眼淚竟不自覺地就落下了。
眼淚不是女人的專屬,男人也不是鐵打的不會流淚,只是很多時候,他們都強忍着那份脆弱,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而已。
可如今,越斐言看着席語,腦海中回憶起的種種,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的同時,更是緊緊地抱緊了懷裡的她。
然而,席語根本睡不穩,沒一會兒,她就睜開了眼睛,看着越斐言眼睛溼潤的樣子,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他這個樣子,想必是一切都想起來了吧。
就那樣靜靜地看着越斐言,席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暴龍。”越斐言沙啞着的聲音,盯着她的眼睛,輕輕地喚道。
直到這一聲小暴龍從他的嘴裡說出,席語的眼淚也忍不住了。
雖然,即使經歷了失憶,他們還依舊在一起,但是這個過程,真的太煎心,不是身體多痛苦,而是心。
所以,此刻聽到越斐言的話,席語整個情緒都再度崩潰了。
將頭埋進了被子裡,她就放聲大哭着。
“老婆!”越斐言將人摟進懷裡,拉開被子,看着她痛哭的樣子,他直接就低下頭,對着紅脣覆了上去。
“唔……”席語的眼淚還在繼續流,可是,這個熟悉而霸道的親吻,終於是讓她的心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安穩。
“我的小暴龍,還是沒學會呼吸。”一邊親着,越斐言一邊說道。同時,吻也不停地落在她的跟角,將她的眼淚都親吻着。
“越斐言!”席語瞪着他,才恢復記憶,又要開始欺負她了麼?
“老婆,我在。”他在,恢復記憶之後他,心底還在恐慌着,他現在只想狠狠地愛着她,狠狠地愛她,用這一切來證明,她真的還在,他沒有失去她。
天知道,當記憶涌回腦海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有多慌,他是多麼害怕已經失去了她。
所以,吻越來越重,越斐言急切需要用佔有來證明席語的存在,也只有狠狠地佔有,才能讓他的內心踏實。
“越斐言……”席語被他的霸道驚到,接受着他的霸道的同時,她的內心也渴望着他給予更多。
“老婆,放鬆,我會溫柔的。”恢復了記憶的越斐言,更是知道自己給席語的牀上記憶是有多麼的痛苦的,所以,他努力剋制着自己已經熾熱的慾望,他不能再嚇到她了,也不能再讓她害怕了。
“你明明很霸道。”席語嘀咕着。
“老婆,我現在就很溫柔。”越斐言粗喘着的氣,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
不過,他的手卻不停地在席語的身上點着火,溫柔沒說不可以霸道。
“唔……”身體上的敏感都被越斐言撫弄着,席語整個人都感覺軟軟的,心底的恐慌也慢慢地消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