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血月與殺戮

旁白:那是最美的回憶,也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之後的幾個月,克里斯都在刻苦地練習着鬥氣,而愛麗絲則是在指導女人們修建圍牆、儲存食物,他們平凡而不平淡地生活着......

“你真的打算去嗎?”愛麗絲擔心地看着克里斯,她很希望克里斯能夠放棄這次的遠行。

“嗯!”克里斯給了愛麗絲一個肯定的答覆:“凱文告訴我,這附近的巨獸都被他們驅逐了,所以,我必須到北方去!”

愛麗絲知道自己必須理性地對待克里斯的這次遠行,但在感性上她卻做不到。她聽了克里斯的話後,只是默默地爲他整理着揹包,而克里斯也顯得很沉默,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沉悶。

“不需要這麼多,我只需要一些肉脯和皮衣。”克里斯還是先打破了沉默,他打斷了愛麗絲的動作。每個妻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出門時可以衣食無憂,愛麗絲也不例外,她幾乎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地塞入了克里斯的揹包內。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就算沒有成爲狂戰士,也要回來!”愛麗絲抱着克里斯,深情地說着。

“我會的!一個月後,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克里斯雖然也很捨不得愛麗絲,但他知道男人必須要有所成就。這個世界只有強悍的男人,才能真正地征服女人。而他要成爲這樣的人,就必須離開愛麗絲一段時間。溫柔鄉是英雄冢,他只有去北方荒野歷險,才能真正地突破自己。

愛麗絲最後還是親自送走了克里斯,她癡癡地看着遠方的愛人漸行漸遠,天地間彷彿只留下他那長長的身影。愛麗絲害怕自己會永遠失去他,淚水還是從她眼中流了下來。突然,她的心裡似乎泛起了一陣噁心、難受......

克里斯在北部荒野裡,或是在追殺、或是在被追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殺死了多少洪荒巨獸、又多少次死裡逃生,他只知道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終於,在一次九死一生的殺戮之後,他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他成爲了一個狂戰士。橙色鬥氣從他的體內溢出,取代了之前的藍色,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血液沸騰了,這是力量帶來的快感。他在荒野上釋放着他的狂野,鬥氣撕裂了他的上衣,他赤**上身,嘶吼着、狂奔着。

“愛麗絲,我回來了!”一聲咆哮,彷彿是在告訴愛麗絲,他要回家了。

愛麗絲送走克里斯的那天,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小生命的到來,填補了她對克里斯的思念,她彷彿能感受到小生命在她身體裡面蠕動,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們骨肉相連,他們是一體。愛情讓女人美麗,而母性讓女人偉大。此時的愛麗絲無疑是最美的,淡淡的陽光通過窗臺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臉上有甜蜜、也有淡淡地憂愁。她一直盯着窗外,克里斯已經離開一個月了,她既在擔心克里斯的安危,又在遐想着克里斯知道喜訊時的激動。

“愛麗絲,我回來了!”克里斯很遠就看見了窗臺邊的愛麗絲,他大聲地呼喊着。

“克里斯!”愛麗絲剛打開門,克里斯就已經衝到了門邊,緊緊地抱着她,愛麗絲雖然很激動,但她更在乎懷中的那個小生命,她提醒着:“輕點,你壓着他了!”

“誰!”克里斯很奇怪愛麗絲爲什麼說這樣的話。

“笨蛋!”旁邊的克萊爾忍不住說了出來:“你要做父親了!”

“什麼?真的嗎,愛麗絲,我要做父親了嗎?”克里斯不敢相信自己一回來就聽到這樣的好消息,他激動地問着愛麗絲。愛麗絲紅着臉,點了點頭,肯定了克萊爾所說的。

“哈哈,太好了,我要做父親了,我要做父親了!”克里斯忘乎所以地抱起了愛麗絲,旋轉着、大笑着。愛麗絲嚇得大叫了起來,她大聲地叫克里斯把自己放下來,她已經花容失色了。

“謝謝你,愛麗絲!”克里斯最後深情地說着。

夜,第一次降臨了。

這是六個月以來的第一個夜晚,雖然烏雲遮蔽了天空,但地上的篝火卻如繁星點點,人們圍坐在篝火旁,歌唱着、舞動着,他們慶祝着極夜的到來。他們有理由慶祝,五個月來她們儲存了大量的食物,這些食物已經足夠她們度過今年的寒冬,她們已經成爲了這片土地的新主人,她們有理由爲自己驕傲。

“凱文,你知道我在想你嗎?”克萊爾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想到了凱文。愛麗絲與克里斯的甜蜜,已經深深地刺激了她,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和凱文真正地在一起。凱文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了,她對凱文的思念早已不可抑止,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盼着他的到來。她擡頭看着烏黑的夜空,彷彿在尋找凱文的足跡,也許他和我一樣也在看着天空吧,克萊爾想着。突然,克萊爾的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她驚呆了。天空中,若隱若現的黑影正向她們飛來,它們是那麼的迅速,很快就到達了她們的上方,死亡降臨了。

大量的石像鬼向愛麗絲她們襲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怪物,它們半人半獸、面目猙獰,長着蝙蝠的翼和尾,它們的嚎叫尖銳、刺耳,它們是地獄的惡魔。女人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她們被石像鬼驅趕着、撕咬着。

愛麗絲緊緊地跟在克里斯和克萊爾的身後,她不斷聽到周圍傳來的慘叫,她的右手緊緊地拉着克里斯,她的呼吸是如此的急促,她在顫抖,她似乎又回到了拉撒姆博的那個夜晚,周圍也和現在一樣,到處都是死亡與殺戮,而他們只是在不停地逃亡......

“救救我,不!”絕望的尖叫彷彿就在愛麗絲的耳邊,一個女人在她面前被撕碎了,鮮血沾滿了她的臉,愛麗絲的視線還停留在那雙驚恐的眼,她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色,就像是一場夢靨,鋪滿了血紅色的帷幕。克里斯殺死了衝向愛麗絲的石像鬼,他抱起了陷

入了夢靨的愛麗絲,快速地向另一個方向衝去,他要去救他們的母親。

克里斯和克萊爾幾乎釋放了所有的能量,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家裡。“不,母親!”克里斯和克萊爾幾乎同時怒吼着,她們的母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顯然他們還是回來晚了。愛麗絲也已離開了克里斯的懷抱,克里斯的怒吼讓她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她看到了這一切。

“天哪,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我們?”她無望地看着四周,他們已經被包圍了。到處是紛飛的木屑,房屋在石像鬼的撕扯中轟然倒塌了,愛麗絲被克里斯和克萊爾夾在中間,他們替她擋住了所有的危險。但是,石像鬼實在是太多,克萊爾也漸漸感到不支,愛麗絲身邊的危機開始不斷出現。當危機來臨時,母性賦予的勇敢幫了她,愛麗絲用手中的碎木板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這時的她已經不是在爲自己活命,而是在爲自己懷裡的小生命活命。

克里斯已經陷入了瘋狂,橙色的鬥氣一次又一次地撕裂着周圍的石像鬼,他釋放着自己的怒氣,他要撕碎這些骯髒的雜碎。“克里斯,你快走吧,我們已經不行了。”愛麗絲已經看見克萊爾快支持不住了,而她也已經精疲力盡,她們這樣下去只會拖累克里斯,她們必須要克里斯活着。

“哥哥,你快走!”克萊爾也大聲地說着,她的狀況她很清楚,她已經快油盡燈枯了,她也不想拖累克里斯。

克里斯的雙目早已赤紅,他大聲地呵斥了兩人:“要走就一起走!”說完,他就將她們兩人都放到了身後,他發出了一聲怒吼,炙熱的鬥氣撕碎了前面的一切,他迅速地將兩人背起,向遠處逃去。他們一直在左突右衝,還最後他們還是沒能逃出石像鬼的魔掌,克萊爾和愛麗絲早已力竭了,她們只能躲在克里斯的背後,而克里斯也已經到達了他的極限,他的喘息聲越來越低沉。她們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沒有人會來救她們,她們遺失了召喚印記,她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愛麗絲絕望地望着四周,突然周圍似乎變亮了,愛麗絲驚訝地望着天空,一輪血月掙脫了烏雲的束縛,它的光芒猶如琥珀般,它也流血了嗎,愛麗絲不禁這樣想到。

此時的克里斯突然發出了野獸般的吼叫,他顯得極度地痛苦,他的身體開始扭曲,他的骨架在突起、肌肉在膨脹,他的四肢開始長出尖刺般的鬃毛,而他的臉也在獸化。在愛麗絲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克里斯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狼頭人身的怪物。他的眼睛泛着綠光,他迅速地穿行着,殘暴地抓起石像鬼並把他們撕碎。愛麗絲和克萊爾都震驚了,她們不敢相信克里斯會變成這樣,直到克里斯殺光了所有的石像鬼,她們也沒有反應過來。當一切都沉寂時,克里斯對着血月發出了一聲狼族特有的嚎叫,而愛麗絲她們也被這聲吼叫驚醒了。

“這是狼人嗎?”愛麗絲喃喃地說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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